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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番外①：年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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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年关，去杭州过年前的某一日。
宋汝早晨起来去吴邪他们院子里，发现才是太阳刚出山头的时间，吴邪已经两口喝完稀饭，放下碗在那边催王盟了。
她有些诧异：“一大早的，胖子都没醒呢，你干嘛去？”
吴邪又是一巴掌拍在王盟肩头：“搞快点！多大的人了，他娘的吃个鸡蛋还磨磨叽叽的。”
王盟一脸不情愿地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吴邪转头看向宋汝，笑了两声，道：“这不快过年要去杭州了，今天打算去城里一趟，买点门神，把雨村这边也收拾收拾。”
宋汝端了碗稀饭过来，坐在张起灵旁边。
她拿勺子匀了匀碗中的枸杞，道：“门神？你不讲究的话我给你画几副呗，就不用这么早出门了。你看王盟急的，别给孩子噎着了。”
张起灵抬眼看了一眼王盟那瞬间变得红里透白的脸。
吴邪挑见状眉道：“这你也会？”
宋汝笑眯眯抿了一口稀饭：“技多不压身嘛，以前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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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之前有用下的颜料，加上他平时练字的家当，倒也够了。
宋汝手稳，尤善线描，画的秦琼尉迟恭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画好随意上些颜色，看起来就已经有过年的喜庆了。
在向阳处放了一会，见宣纸透干，吴邪起身现搅了些村里常拿来粘东西的黏面糊，招呼王盟一起拿出去贴。
屋里只剩宋汝和安静坐在一旁的张起灵。
她两笔又勾出一个钟馗，模仿了些郭心平的手法。顿了顿，又在钟馗的帽檐边上勾了朵粉橘色的花。
花开得很大，花蕊毕现，有宋汝本人的神韵。
宋汝颇为满意，觉得自己在张起灵面前终于小小出头了一把，于是凑到他那边道：“我厉害吗？”
张起灵无言看着她，算作回应似的点点头。
宋汝得寸进尺，指着钟馗那诙谐得堪称可爱的表情：“——这是你。”
张起灵：“……？”
她又指了指那朵花：“——这是我。”
张起灵：“……”
宋汝笑嘻嘻地看着他：“汪曾祺说了，钟馗在中国画里是个很有人性，很有幽默感的可爱形象，和你也像的。”
张起灵唇动了动，眼神里透出无奈：“哪个像？”
宋汝勾了勾他的手，有些许墨迹蹭上他的指节。
她悄悄道：“……可爱呀。”
说罢，她转头提笔，在右上角提了句“钟馗簪花”，也因此并未看到张起灵略不自在垂下的眼，和蜷起的指尖。
宋汝提完，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想了想，又提了一句：“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
张起灵起身，站在她身后看她写的字，目光有些微妙。
宋汝以为是他嫌自己字丑，有些不满：“你不会是觉得我的字不好看吧？”
张起灵看她一眼，摇头道：“我以为是要送我。”
宋汝眼睛蓦地一亮，像院子里见到吴邪回来时候的小满哥。她道：“你喜欢吗？”
张起灵因着她直白的话语顿住了身形，静了静，复又点点头。
宋汝便提笔，在那句后面再补一句：“君若亦欢喜，携归尽一樽。”
这亦是她当时闲来无事看汪曾祺的书时，书里的一句。
宋汝心道自己这忘不掉事情的脑子还是有用处的，至少能拿来娱人娱己，必要的时候还能娱夫。
张起灵弯了弯嘴角，他轻轻把那张画提起来，放到刚才放秦琼的向阳处。
胖子此时端着杯子晃晃悠悠进来，看到小哥在晒画，过去扫了一眼。
那诗句提得通俗易懂，胖子也能看懂。他给张起灵抛了个意味深长的媚眼，转头看向宋汝：“我说宋汝，那，小哥都有，胖爷我怎么没有啊。”
宋汝在摆笔，闻言笑着说：“你这会儿去你院门撕一张不就有了。”
胖子“嗐”了一声：“天真还在贴呢，我现在去撕，扯烂了怎么办，你再给我画一张呗？等以后爷几个圆寂了，这可就是孤品，也能叫黎簇苏万拿去凑个棺材钱不是？”
说罢，他才反应过来，就是等他圆寂了，那宋汝也不一定能圆寂。
宋汝重新铺了张纸，佯装生气瞪了他一眼，提笔边画边道：“我的画可不值钱。”
胖子见有戏，忙凑过去：“随便画画就成，你看那院子里的东西，随便描两个就算。”
宋汝如他所说抬眼，也没多想，果真描了几个院里的东西，又添了两笔让画面布局恰当完满。
画罢，她看了看，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就听胖子摸着下巴啧啧道：“宋汝，这画……没想到你也不是个正经人啊。”
宋汝下意识问了句“怎么了”，才突然觉察到不对，可此时再去捂胖子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就听胖子道：
“这芭蕉叶子，再加个小满哥和花鸡，不就是副‘狗几|把图’么？宋汝，你这可是有辱斯——”
“文”字还没出口，胖子已经看到宋汝抬手拿起桌边放着的小石头砸了过来。
他动作比脑子反应得快，掉头就跑。
在屋外坐下，刚要喂鸡的王盟和张起灵眼中茫然，就看着胖子从屋里跑了出来，杯子里的水全溅了出来，宋汝跟在后面也冲了出来，抄起一旁的笤帚追着胖子骂：
“胖子！！！我今天就把你头盖子拔了给吴邪做痰盂！！你这张破嘴！！”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汪曾祺真的好可爱一老头
最后一章还在写，想写一个自己每次看到都能夸自己真牛逼的优秀圆满结局555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