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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汝瓷（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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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汝用了三天时间制作傀儡。
傀儡的制作很麻烦，越精细所需要耗费的精力就越多。宋汝在三天后从屋里出来时，面上已经基本不带人色，到院子里灌了一大壶茶下去才好一些。
吴邪和胖子以为她是因为不吃不喝才这样，张起灵自宋汝身后从屋里出来，擦着手里的东西道：“是失血的原因。”
吴邪诧异道：“失血？造这玩意，居然还要人血？”
张起灵点点头，把手头擦好的东西放在桌上，吴邪和胖子这才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碗。
人言家有万贯，不抵汝瓷一件。
宋瓷为贵，而个中汝瓷为最。闷油瓶手里的这只碗，釉色纯粹，边缘晕染均匀，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上品。
宋汝出来吃了点东西便又回屋去了，说是要休养生息。她的步子有些踉跄，一旁的张起灵下意识去扶她，被她摆手拒绝了。
吴邪见张起灵坐在桌边，吃面之余静静看着那只碗，神情晦涩。
他心里不由地浮现出一个猜想，遂试探道：“小哥，这不会是你买来给宋汝的定情信物吧。”
胖子凑近看着那汝瓷碗，啧啧了几声：“哟，这成色可是真不错，小哥看来是下了血本了。”
张起灵摇头，静了一瞬，似是在组织语言。随后他道：“她听雷那天，去后山溶洞找来的。”
吴邪了然。
后山确实有这么个溶洞，内里大而深，里面有很多天然的钟乳石，吴邪他们刚来时还去转了一圈，与桂林那里的溶洞很像，但又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同之处。
硬要说的话，就是有些邪乎。
胖子摸着下巴，文绉绉道：“这他娘的可真是奇也怪哉，宋汝怎么知道那里有这么个好东西？”
张起灵凝神用指尖蹭掉碗沿的最后一抹灰尘，淡淡道：“她隐瞒了一些事，并未告诉我。”
吴邪抬眼看去，此时太阳落山，远处山脚映出半圆红火，四周一片云蒸霞蔚。村民家中陆续亮起了灯，而宋汝屋子里的灯仍熄着，应是直接歇下了。
他拍了拍张起灵：“小哥，护法当了三天了，先去休息吧。”
张起灵点头，又看了一眼宋汝黑色的窗户，轻轻拿起碗回了屋。
一天前的晚上，宋汝其实已经做好了傀儡，之所以又拖了一天，便是因为这汝瓷。
张起灵无声一叹，把汝瓷小心置进了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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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
宋汝垂着眼，任由张起灵帮她包扎伤口：“老实说，我并不能确定这样能够成功，除非我不再能影响到你的情绪。”
张起灵动作的手停下，他思索了一下，道：“不太可能。”
宋汝扯了扯嘴角，此时失血过多，她实在有些提不起精力。
拢好衣服从床上坐起来，宋汝有气无力看向对面的男人，抿唇忍了又忍，还是小声骂了一句：“……我有的时候真觉得有点丧气。”
宋汝看向一旁站着的傀儡，它静静站着，目光犹如死物。
宋汝道：“只是想活着，却要这么辛苦。”
张起灵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想保持沉默，又想到之前宋汝说的让他多说点话，便低声道：
“嗯。”
宋汝：“……”
她挠了挠张起灵的手腕，道：“看这贼老天的丧心病狂程度，估计还有后招，这个给你——”
她伏身趴在床沿，自床下掏出一只汝瓷碗，信手塞到他怀中。
“这只碗你收好，我那天滴了血进去，如果我还有机会回来，我想……肯定也是借这只碗罢。”
“为什么？”张起灵有些莫名。
宋汝微阖着眼似是困倦，打诨插科道了句：“网络小说不都有什么滴血认主托物复生的梗么，这汝瓷是现世的东西，而我来于异世，我如果日后托生，必然也靠这只碗了？”
张起灵的眼神透着几分谴责，他捏了捏眉骨：“如你所说，也不是必须要用这碗。”
宋汝睁开只眼瞄了他一下：“什么意思？”
张起灵放下碗，拿过桌上宋汝的匕首反手划了一下手指，血珠冒出来，被他即刻抬手抹上宋汝的唇。
“这样更方便。”
宋汝呆呆看着他，下意识舔去了唇上的血。
张起灵面色淡淡：“现在即便碗碎了，你也能‘托生’。”
宋汝恍然回神，拿过一旁的药盒翻出个创可贴给他贴上：“你可真是……在跟我调情？”
张起灵垂眸看着她的动作：“只是证明你在胡说。”
宋汝拍了下他的胳膊，假意发怒瞪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瞪过去后，宋汝却突然垂下头，喉咙动了动。张起灵看不清她的表情，许是觉得她口渴，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
宋汝喝了一口慢慢咽下，手摩挲着杯壁，过了一会，突然道：
“对了，小哥，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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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和胖子临睡前泡着脚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宋汝会在此时来找他们。
直到开门看到门外的宋汝，吴邪因着意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不是在做傀——”
宋汝抿唇，打了个手势，示意进去说。
胖子见宋汝脸色不对，擦了两下脚起身，刚欲说话，就看见宋汝背靠着门板，嘴唇动了动，暗色的血跟不要钱似的流了出来。
宋汝却浑不在意，随手抹掉蹭在衣服上，冷静地看着他俩道：“家人们，我要死了。”
吴邪皱眉，走到她跟前观察着她的脸色，道：“什么？”
宋汝闭了闭眼，望着他开口道：“我刚才，突然想明白为什么我会这样了，我真就，大倒霉蛋，傀儡的办法应该是要作废了。”
她语速很快：“我来到这个世界，引起的最大偏差就是起灵，这个世界应该是不允许他动男女之情的，他和我关系越密切，这个世界对我的排斥反应就越大。所以我刚才支开了起灵，过来给你们先交代一下后事。”
胖子递给她一块干净毛巾擦手，正色道：“办法总比困难多，别这么灰心丧气。你再想想，还有别的办法么？”
宋汝点头谢过吴邪和胖子，在吴邪拿过来的椅子上坐下，微微喘了口气：
“他爹的，还真有，但很渺茫。说句有点厚脸皮的话吧，这个方法可能会伤害到小哥。你们和他的关系好，所以我必须先要说明，我的办法施行的目的都是为了让我能够活下去，而不是为了留在这里和他发展关系。”
“如果你们觉得困扰，也没事。我死后，他脑海中关于我的记忆大概率会被世界抹去，你们不用担心他。”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消化了一下宋汝说的内容。
过了一会，宋汝催促道：“搞快点，想好了没？再想下去小哥就回来了。”
胖子便道：“我没有意见，我相信小哥也没有，天真就更不用说了，自然是先考虑怎么保你。不然胖爷以后去了地下，那阎王爷按人情划片区，你待得久，成了片区的扛把子，我还得仰仗你一个老人生活，胖爷的面子往哪放。”
吴邪拍了他一下，止住他不着调的话头，道：“我也一样。”
宋汝脸上有了些笑意：“哎，真靠谱，不往我从前疼你们。”
吴邪脸木了一下，做出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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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宋汝喝了口水，道：“就是这样，很简单吧。”
胖子挠了挠头：“哎，就这？我以为我和天真起码得是左膀右臂，没想到就是个虾兵蟹将。”
宋汝已经起身准备离开，闻言挑眉看着他：“这还不好？”
吴邪还在沉思着什么，此时叫住她。
“宋汝，我和胖子，和你那里世界的我俩，像吗？”
胖子莫名其妙看他，宋汝也回过头来看着吴邪，复又露出个浅淡的笑容：
“嗯，挺像的。”
作者有话要说： 会根据后面的情节修文，铺垫章，可能快完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