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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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斯，我注意到你这两天几乎没有吃热食？”
“我不会做饭。”非常坦然的回答。
斯内普远远坐在沙发上，哼了一声。
莱姆斯凑过来，压低声音含着笑意对赫尔道：“他的意思是他也不会。”
赫尔举手投降：“好吧，我承认我也不会……”
一远一近两次哼声。
赫尔擦了擦汗，问：“不过莱姆斯不会做饭还真是出人意料呢……”
“为什么？”
“因为总是觉得莱姆斯很会照顾身边的朋友啊。”
“说到朋友的话，我不会做饭完全是因为有一个超级会做饭的好朋友哦，当年我们都是去他家蹭饭的……哦，我记得你说过你知道尖头叉子？”
“詹姆•波特？”赫尔惊住：“可是他有夫人啊……你确定你的意思不是莉莉•波特夫人很会做饭？”
大约是波特夫人这个称呼刺激到了客厅的某人，斯内普在沙发上扭动了一下，发出不小的响动。赫尔应声望去，果然是明明很想要听却故意装作不在意的表情。
于是故意收住话题：“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情啦。”莱姆斯早从他的视线里明白了一切，配合着不再八卦别人的家事，两人一边取了刚刚买回来的面包和火腿，撕了两片生菜叶子做了三明治，一人一个吃起来，全然不顾客厅里的某人，还在独自吞咽着空气。
“告辞。”
斯内普终于站起身，赫尔和莱姆斯对视一眼，莱姆斯第一个迎了出去：“我还以为今晚你也会留下呢……”
“你，出来。”目光穿过莱姆斯，直刺赫尔。
“教，教授……”
站在门口，斯内普压低声音，冷淡道：“上次在马尔福庄园你说的那些事情……”
赫尔心底一冷，这阵子东奔西走，已然把这事忘得差不多了。突然被提起，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有在心底默默地呼唤：月亮脸来救我啊……
而斯内普的脸色，也由于不满，而越来越黑。
月亮脸救我啊，尖头叉子在上，布莱克大人，救我啊……校长，魔王，梅林大神，你听见了吗…………靠，都不理我？姨妈救命啊……
“赫尔，外面风大……”莱姆斯终于拿着围巾出来了。
咦，原来姨妈才是“连名字都不能提”的女人啊。赫尔在心里一笑，接过围巾，转身掩上门，隔开莱姆斯的视线，暗念着“姨妈大人在上”，不怕死地上前一步，仰起脸看定斯内普。
风雪肆虐。
“教授，天寒地冻，您穿的太单薄了。” 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地踮脚为他缠上围巾。
斯内普这十几年间和人亲密的肢体接触大多是打架斗殴，赫尔冰冷的指尖无意间划过他裸露的皮肤，竟引起一阵颤栗。
“很冷吗，教授？您在颤抖呢。”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已经上升为公然调情的赫尔双手环着比自己高出八公分的教授的肩，扬起脸，闪着眼含笑看着斯内普，眼睫扇起的细微气流让间谍出身触觉敏锐的斯内普无法忽略，更不要说他说话时唇间不自知地吹出温暖气息。
“我……”
想要回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僵硬，两人唇间的距离太近，以至于赫尔的压迫感竟强到无以复加。
好在赫尔无心调戏，伸手系好围巾，就恢复了正常的站姿。即便如此，斯内普依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他已经无法接受这样的接近。
连再见也没有说，斯内普转身就走进漫天的雪花里，近乎落荒而逃。
赫尔舒了一口气，姨妈的护佑真是太伟大了。
午夜梦回的时候，斯内普不是没有想到过莉莉的。
这个风雪交加的晚上，斯内普彻夜不眠，纵容自己深陷于回忆。多少年没有见过她了。他一页一页地翻查着自己的记忆，却猛然醒悟，自己上一次和她当面交谈，竟然是在十五岁的时候。
童年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了，就好像他根本没有过童年一样。可是在似乎根本不存在的童年之中，女孩莉莉的形象却格外鲜明。她总是习惯性皱着眉瞪着他，然后无奈摇头，最后忍不住笑起来。于是清甜的笑声就会一直在身边回荡。
他惊恐地意识到，其间一晃已经是二十年。
合上眼，他强迫自己忘记中间的岁月，那些艰辛、苦闷和行走于刀尖时足底的痛，而只沉醉于最初的心悸。
美得让人心悸的女孩。
心悸……
“很冷吗？教授，您在发抖呢……”
裹挟着风声的，是一个少年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让人想到那双琥珀色眼睛里盈盈的笑意。
忽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已经睡着，壁炉里的火不知熄了多久，屋子里冷如冰窖。
今天，梦里回荡的，竟然不是那个女孩的笑声。
意识到这个事实，斯内普起身，点起酒精灯，架上坩埚，默默地为自己配了一剂无梦药水。
而在另一个温暖的房间里，美人在怀的卢修斯同样默默地失眠。
先是唐克斯，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洛哈特，赫尔呀赫尔，你当真只对有胸无脑的美人感兴趣？辗转反侧，卢修斯默默地反驳自己：洛哈特那个草包根本连胸都没有……
可是他是自己看中的少年啊。已经在几乎整个魔法部范围内公开了自己对他的好感，难道这个时候说放弃吗，那可不是卢修斯的风格。继续辗转反侧，卢修斯又默默反驳自己：难道明知投入没有产出还不及时退出就是自己的风格了吗？
“这么晚还不睡……你在想谁？”
“啊，吵到你了吗，夫人。”伸手抚了抚她脸边的长发，换了一个睡意浓重的微笑：“我这就睡。”
“卢修斯，你爱我吗……”
“什么？”
“说你爱我。”纳西莎突然睁开眼睛，若有所求。
“睡吧，夫人。”
“你爱我吗？难道，你最终还是不爱我了吗……”纳西莎喃喃细语，却越发精神：“这些年，你真的爱过我吗？你现在还爱着我吗？你曾答应永远爱我，你会做到吗？”
卢修斯头大如斗。
“卢修斯，记着……我们布莱克家的女孩子，个个都会为爱不择手段，我也一样。”
在女人的威胁声中，一丝冷笑浮起。卢修斯想，自己的确是受过联姻的好处，然而黑暗公爵倒台后，布莱克家的长子小天狼星进了阿兹卡班，继承人雷古勒斯死于非命，安多米拉被家族除名，贝拉被傲罗逮捕，这个家族早已没落，只有纳西莎受自己的荫蔽才得以保全，竟然会拿“布莱克家族”来威胁自己，可见女人毕竟是没见识。
说到见识，卢修斯想，自己这几年风生水起靠得无外乎是对时局的敏感。伏地魔倒台，贵族渐渐不再吃香，世人对麻瓜种依然持有成见，假以时日，最受待见的将是平民出身的纯血——就像赫尔那样。
想到这里，卢修斯不再纠结：用人的眼光要长远，他决定将赫尔牢牢地收入自己手中。
十字街南路22号。
“莱姆斯今晚真的不用再喝狼毒药剂了吗？”
“你会配的话我倒是愿意再喝一剂，或者你愿意去把西弗勒斯找回来？”
“今晚的月亮真的一点都不圆。”赫尔急忙岔开话题：“你先睡吧，我还要写两封信。”
……
“赫尔你在给洛哈特写情书？！”
“喂！你怎么可以偷看我写信……怎么还不睡？”
狼人无奈耸肩，问：“我睡哪？”
赫尔看看自己的单人床，又看了看明显伸不开手脚的沙发，半天才道：“你个子比较高，你睡床上吧……记得先洗澡啊……”
磨磨蹭蹭地给洛哈特写完信，通读一遍，该表达的仰慕都表达了，该问的问题也都含蓄地点出了，赫尔这才招来猫头鹰，牢牢系住，寄出信去。
照例复习了若干课本，赫尔睡眼朦胧地走进客厅，却见到一米九五的莱姆斯已经蜷在沙发上睡了。不解地回头看了一眼床铺，被褥早已铺好，一杯牛奶被魔法温着，放在床头。
心里不是没有些许暖意的。
于是抱起一床毛毯，细细地给莱姆斯盖上，手指在他的脸颊边停了停，掖好被角，自顾凝神看他。直到注意到莱姆斯耳根泛红，心中了然他谁装睡，才故作喃喃道：“太过分了，因为懒得洗澡连床也不愿睡了。”
无视装睡人气结的神色，自顾自地倒在床上摆了个大字，昏睡过去。
两个人的生活当然是比单身有趣的多，但如果是早上醒来要冒着风雪去接受魔鬼特训，却看见自己的房客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装睡，郁结的情绪也就在所难免了。
“啊啊啊啊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莱姆斯听着窗外北风呼啸，继续装睡。
“早晨早晨，美好的早晨~”
你丫变态。莱姆斯默默地念了一句。
“竹子开花了哦我的早饭在哪里~”
我不会和一个要参加傲罗培训的人计较。莱姆斯按捺情绪。
“莱姆斯……醒醒嘛……跟我说一句早上好又不会死……我可是要去辛苦一天的苦命的人哦……”
“赫尔，你像足我的一个……故人……”
“莱姆斯你醒了啊？你真的醒了？你不是说梦话吧？”
“他当年去力量特训前也是这样折磨了我一早上。”
“哈哈，莱姆斯还真是命苦呢~我走了哦，拜~”
飞路粉的绿光闪过。莱姆斯将那句“故人”在唇齿间来回品味，只觉得满嘴苦涩。
小天狼星。
他曾经以为自己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人出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