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正义堕化》黑梅萨尔

16、献祭（1）

　　蝙蝠喷射机旋停在国会上空，蝙蝠侠由屋顶破洞口吊绳下来，迅速观察会议厅。以红色为主调的惨案现场显然不令蝙蝠侠满意，他唯一露出的下颔线条紧绷。

　　因为和超人与汤米还不算太熟，在要求解释前这名侦探先自己主动蹲在几具尸体边观察。
　　黑漆漆的披风落在地面，蝙蝠侠伸出手把还温热的尸体翻面。他看出与会的政要身上致命伤来自那些黑衣人，但无法判断黑衣人身上伤口来自哪儿。

　　开肠破肚的痕迹挺像遭遇野生动物袭击，可明显这儿没有野生动物。

　　汤米在给克拉克舔舔时就将身后翅膀收了回去，蝙蝠侠看不出汤米身上非人特徵，只瞧见对方染血的破烂衣衫。
　　汤米展翅时背后衣服自然被撕裂，如今场景有些像同样遭受袭击。

　　蝙蝠侠：「你们还遭遇了什麽袭击吗，汤米肯特？」

　　闻言，汤米从克拉克怀中冒出颗脑袋，黑色毛绒绒卷髮凌乱。

　　当人被称呼起全名时容易感受到压迫，尤其蝙蝠侠的声线那样低沉冷淡。但汤米没有这种倾向，不过他也没想要说谎，毕竟汤米这算是自我防卫。

　　事情很简单。
　　汤米的助理原来是间谍，间谍往汤米的茶水裡加了料，迫使汤米变出原形，还放迷烟晕倒议员们然后将他们残害。被迫变回原形的汤米暂时没办法控制自己，于是现场黑衣人们就变成这样了。

　　汤米不仅是说给蝙蝠侠听也是解释给克拉克听。

　　克拉克最先关心的，果然是那加料茶水还有没有给汤米造成其它伤害。

　　分化本身不算是伤害，但依间谍助理遗言，他加的料似乎是强制汤米分化成了omega。虽然汤米本身没有偏好，但被迫往一个方向走多少令人不爽。

　　直到汤米嗅出来氪星人的性别，他的克拉克是个alpha。
　　这不就刚好吗。

　　汤米莫名有些高兴，喜孜孜地摸上克拉克侧脸，他翠绿眼眸潋滟调皮光芒，唇边勾出微笑：「算好事情，之后再谈。话说你们那边又是什麽情况？」

　　克拉克同样简单说明，没有略过他后面冒险成为活靶子那段。

　　听着克拉克描述的汤米感觉心头一跳。克拉克的阐述似乎轻鬆，但汤米轻巧便能想像出当时场面恐怕如何危机。若非有蝙蝠侠过去帮忙，克拉克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预谋补捉，至于那些人将如何对待克拉克可想而知。

　　汤米翠绿眸子凝视起克拉克，狭间生物的思维自然倾向于求生，它一时难以理解为何克拉克愿意冒那麽大风险，只为了尽快过来自己身边。
　　汤米垂眸，伸手戳戳克拉克心口：「你是傻的吗？」

　　克拉克笑着捉住汤米的手，在恋人仰头看过来时亲吻在恋人额头。
　　他的蓝眸有天晴的色彩，语气像阳光温暖：「你会为我做同样的事情，宝贝。」

　　汤米扁嘴：「我才不会。」
　　此刻的他是真的认为自己不会。本来汤米的话应该止于此，但一种奇妙的酸涩感令他补充：「所以你下次最好别再这样……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汤米先前行为显然属于自我防卫，但蝙蝠侠似乎不太开心。此外因为现场没能留下活口，他们无从获取更多情报。
　　针对这点汤米有不同意见。

　　在经历分化后汤米的嗅觉更精细，对人类而言相当于开闢另一层感官，汤米可以根据黑衣人身上气息追踪到他们的来处。
　　敌方有对付超人的武器，他们得尽量集结起来，例如通知同样调查此事中的绿箭。

　　现在麻烦的剩下他们该如何向媒体与民众解释情况。肯特集团和超人的关係不言而喻，这个时机点掐得也太敏感。方才所有人都看见超人破房顶而入，那麽先前超人为何没有即时赶来成为问题。

　　公开超人弱点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能对外说明有更严重事件拖延了超人。然而政要人员、重大伤亡与资本企业，阴谋论根本不可避免。
　　汤米倒想过将问题全归咎到肯特企业，好让超人从中被摘出来。毕竟一旦牵扯到政治就很複杂，超人的形象要尽量避免染上。但提案被克拉克本人直接否决。

　　还让汤米获得来自蝙蝠侠的微妙目光。
　　「你的提案是要为了超人而将肯特集团推上风尖浪口。」他说：「你真的很在乎超人。」

　　克拉克平常不会这样说，这还是第一次有外人直接对汤米说这种话，令汤米困惑。
　　他只是不想让超人的形象被损害，原来这是「在乎」吗？

　　超人可以用透视线扫描星城找到绿箭侠，在和绿箭侠交换最新情报后他们确定国会的袭击由九头蛇与那个□□教团配合。

　　汤米的嗅觉很快带领一票义警来到郊区一处地下入口，约莫是那些袭击者原本打算将汤米绑来的地方。裡头含铅所以超人的透视线没用，汤米则从裡面闻出些生物活动的气息，这代表他们的潜入要更加小心。

　　如果汤米是普通人蝙蝠侠不会让汤米也涉险，不过汤米明显不是，所以他现在穿着黑斗篷戴着白面具同大伙儿行动。

　　虽然是在地底，但这儿的走廊通道既不潮湿也不阴暗。红蜡烛暖黄的灯火明亮又稳定，几乎每隔一公尺就点有一盏，驱逐寒气的同时也照亮了黑墙上凋花。

　　尽管有着富贵出身与四处环游的阅历，蝙蝠侠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太出这些凋纹究竟承袭自何处，绿箭侠同样。

　　绽开的密麻雪花状纹路有点哥德风，但那些小雪花所团团围绕成的巨大蔓陀萝型，看上去又偏向印度、藏族或着哪儿的传统秘纹。
　　彷佛是故意留待用的许多砌石墙缝内穿插着连排垂挂的假连翘、黑玫瑰、天仙子与串成花环的欧石南。

　　都是些花语尤其恶意的植株。
　　尤其假连翘，向来被认为与巫术、黑魔法相关。有传言道，很久以前的塞勒姆事件，女巫们就是利用假连翘作为施术媒介之一。

　　汤米喜欢花。
　　作为狭间生物的它好像天生被这些漂亮而脆弱的缤纷花朵儿吸引，肯特集团旗下也因此有好几座植物园。

　　平常的汤米不会在这种时候乱碰东西，但这块秘密的土地好像对汤米附加了什麽吸引力，令汤米情不自禁想要触碰牆上柔软花瓣。

　　被超人逮住爪子。

　　「汤米？」超人凑近，看见汤米眸中眼白不知何时已被翠绿蔓延复盖。
　　「你还好吗，宝贝？」

　　克拉克呼唤中汤米如梦初醒地眨眨眼，长捲睫毛轻轻开阖：「没事。」
　　但他眼睛没恢復。

---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感想是我写作最大动力，比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