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刀》林屿道末

38、宠爱

　　“你看谁都这样吗？”
　　“？”
　　沈明朗拿了根棍子，把周围的杂草削开，他和小仆人一起出去找“月亮”，跟着大部队走了一截只摘到几朵花。
　　小少爷要看萤火虫，小仆人给给摘，他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要跟着小仆人一起下车。

　　阿书长得很文静，眉眼之间透露出来的气质，像是文静的读书人，老师眼里最乖的那种学生。要是出生在大户人家，肯定也是文曲之才。
　　弯腰摘了一根狗尾巴草，阿书开始在在手里编起来，他的手指很长，杂草绕在指尖很快就变成了一朵花。

　　噗呲――
　　“还真是逗小孩儿呢……”

　　阿书转过头，沈明朗笑着看他。

　　刚才的问题阿书没有回答，可能是因为手上有东西，打不了手语，但其实他发现，这个人在冉北和别人面前完全是两个模样。
　　却总是井井有条的样子。

　　阿书把东西一样样揣进胸口的衣兜，开始比划……
　　―什么眼神？

　　沈明朗挑眉看他，“还能什么眼神，看姑娘的眼神啊！”
　　他语气挑逗，但意有所指。
　　阿书是个聪明人，一下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我和少爷没什么的，把他当弟弟。

　　沈明朗之前跟随母亲，接济难民，手语是那时候学下来的。但不精通，还好普通交流，也不全靠需要，聪明人之间靠眼神，靠猜测。

　　他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除，但他也不打算多问，有人要说就会说，不说的人，秘密能往死里藏。

　　两人你来我往几句，阿书大概说了他跟在冉北身边的事情。
　　但不深入，日常说了有趣，多了也无趣。
　　沈明朗打住，两人回了马车。

　　去战场需要经过枪城。上一次来的时候没有那么久。大部队走走歇歇，说是低调，但这么庞大的阵仗，大概方圆的人都知道了。

　　天亮的时候，大家拿出了准备的干粮。
　　沈明朗去打了山泉水，这片路他熟悉，刚被带走的时候他总闹着要回来，沈程瑞觉他年纪小，不放心，总是让人带着他，几个月来往一次。

　　打完水沈明朗准备下山，沿途摘了一些果子放进衣兜。
　　刚靠近路边，突然听到一阵风声。

　　不对――

　　树梢猛然颤动，他跟着滚下山坡，刹那之间，沈明朗掏出胸口的刀，手指迅速一挥。
　　他翻身一跃，一脚把人从树上踢下来。

　　“什么人！”他死死地箍着来人的脖颈，翻身把他按在了地上。
　　来人是生面孔。
　　“放开我！”

　　“身手太差！什么人叫你来的！”

　　刚那一箭如果没有拦下来，就会射入马车。
　　先说马车不小，这么一箭下去指不定射中的谁，也有可能打空。
　　但无论如何，如果射了，定然会惊扰队伍，到时候会引起不小的慌乱，趁机想做个什么事情，轻而易举。

　　但那可是江平。
　　冉阙手下的强将，就算乱起来，他也能按住君心。

　　“说，谁派你来的！打探什么消息？”

　　地上的人并不畏惧沈明朗，死死瞪着上方的人，但不见开口。
　　沈明朗正准备问下一句，突然，腹部被袭击……

　　“你大爷！”他捂着肚子，顾不上疼痛，拉住人的后领，那人顺着他的力气转了一圈。
　　两人你来我往，拳击肘挡，并不是沈明朗差他多少，而是来人身上全是不起眼但过于狠毒的利器。

　　糟糕！
　　沈明朗一脚把那人踢了一尺远，那人顺着力气滚了出去。
　　即将消失在眼前的时候，沈明朗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可惜还是让他跑了。

　　沈明朗捡起地上的水壶，把手里的破布举到阳光地下。
　　这图案……哪里见过……

　　他沉思片刻。

　　算了已经走了，等想起来再说。

　　然后把破布揣进了怀里。

　　-

　　冉北在车里玩儿阿书给编的小玩意儿，突然，马车的帘子被人一掀，沈明朗拿着果子回来。

　　“哟！正事儿不做，感情玩儿得那么开心啊！”

　　冉北早上睡懒觉，阿书才给他擦干净脸，他看了一眼沈明朗手中的果子，“那是什么？”
　　“毒药！”
　　“……”
　　沈明朗拿出来一个擦干净，咬了一口，“来！给哥哥唱个曲儿，哥哥给你吃！”

　　“滚！”冉北气鼓鼓地看向他。

　　阿书：沈少爷，别逗他了。

　　“我哪里逗他了！想吃又不叫！全部人都得宠着他？”

　　冉北：“我不稀罕吃那些脏果子，吃了得窜肚。”
　　沈明朗拿出第二个直接塞进嘴里，又抓了几个丢给了阿书。

　　他也不逗人了，把果子和水都放到了桌上。

　　阿书帮冉北把果子擦了擦，冉北开始还傲娇，后来果子实在太爽口，也没有了架子。

　　“这天太热了……”
　　阿书笑了：是阴晴不定，半夜还下了雨。

　　沈明朗往垫子上一躺，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哟哟哟！久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