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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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爸，有话好好说。”向盛宁上前安抚向兴财。
两人虽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却很亲密，向兴财很听儿子的话。
听到向盛宁的话，向兴财才捂着因为生气而起伏的胸口，坐在椅子上。
但他的目光依旧恶狠狠的，像是要把向歌生吞活剥。
向歌对这个家已经没有依恋，又听到向兴财刚才的威胁，当即心坠入冰窖。
她缓缓松开拳头，没人看到她的掌心有一排深深的指甲印，足以见得她的心情有多愤怒。
向歌感到讽刺，当年若不是她母亲娘家人鼎力相助，向兴财根本不会有今天。
在继承娘家资产的时候，向兴财信誓旦旦表示会给老人家养老。可现在，他居然用外婆来威胁她，让他这个亲生女儿去跳火坑。
向歌扯了扯嘴角，嘲讽道：“呵，你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吗？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向兴财抓起一旁的烟灰缸就要扔向向歌，向歌没有丝毫闪躲。
好在向盛宁及时制止，向歌才没被扔。
“没了楚贺凡这颗大树，我也没你这个女儿！”向兴财把烟灰缸砸向桌子，里面的烟灰散落一地，把雪白的地板污染得肮脏不堪。
“好啊，现在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向歌平静地回答。
这些年她拼命赚钱，就是为了逃离这个家，现在机会来了，她肯定答应。
谁都没料到向歌会是这个回答，向兴财表情僵住，向盛宁张嘴又要劝。
向歌避开向盛宁的目光，不想听劝。
半晌，向兴财才动了动气到发抖的嘴：“你想让你外婆死？”
没有向家的资助，向歌根本给不起医药费。
向歌抿唇没出声。
这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她在嘴硬不服软。
向兴财想加一剂猛药，把向歌吓妥协。
“好，我现在就让律师拟协议，签字后你不再是我向兴财的女儿。”
“没问题，签字的时候叫我，我去收拾东西。”向歌毫不畏惧这种威胁。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她回到自己房间。
上大学后她就从家里搬去学校住，留在这的东西很少，基本是她母亲的遗物。
向歌毫不留恋地收拾东西，很快打包好。
向兴财没料到自己恐吓不成，也值得硬着头皮让人送来协议。
协议里的内容更让人心寒，不仅不留任何资产给向歌，还要让向歌放弃她母亲和外公的继承权。
看到这些，向歌嘴角的嘲讽更加明显。
向兴财不知道的是，向歌外公在去世前，就把大部分资产转移到向歌名下了。
加上她这些年兼职存的钱，足以支撑外婆的医药费。
她拿笔签下名字，跟这个家彻底告别。
*
医院。
向歌坐在病床旁，自言自语地说了最近发生的趣事。
病床上的人身上插满管子，脸上带着氧气罩，眼睛一直没睁开。
这是向歌的外婆，当年跟外公一起遭遇车祸，外公去世，外婆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医院。
向歌一有空就会来看望外婆，期望着有一天能看到外婆醒来。
可这个愿望一直没实现。
她说了许多话，回应她的却是沉默。
向歌眼角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嘴角也没有了弧度，没由来地感到无助。
跟出轨男友分手，再到跟向家断绝关系，短短几天时间，向歌经历了这么多大事，全是她自己一个人面对。
她想妈妈，想外公外婆。
曾经，她也是被捧在手心的人啊。
这段时间的委屈席卷而来，她再也忍不住留下眼泪。
她不想让外婆感应到她的负面情绪，飞快道别后，捂着脸离开病房。
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却在某个转角与人撞个满怀。
向歌闻到淡淡的冷松味，很熟悉。
随即听到熟悉的嗓音，清冷慵懒：“注意安全。”
即便只见过三次面，但楚云骁独特的嗓音让向歌印象深刻。
向歌顿时认出自己撞到的人是谁。
她揉着酸痛的鼻子，没抬头，直接弯腰道歉：“对不起，楚……”
她差点脱口而出喊对方叔叔，又想起楚云骁不喜欢这个称呼，硬生生憋回去。
然后飞快改口：“大佬。”
又是弯腰又是大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什么帮派。
江钦嘴角抽动，小心翼翼地观察楚云骁的反应。
只见楚云骁神色波澜不惊，似乎接受了这个称呼。
江钦：“……”
也就向歌有这个魔力，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惹怒楚云骁。
而楚云骁确实对向歌与众不同，这点江钦很笃定。
一个敢喊，一个敢听，不结婚很难收场。
向歌还沉浸在悲伤中，眼泪止不住，是以她不敢抬头看人。
楚云骁听到小小的啜泣声，眉头紧皱。
“撞疼了？”他放缓声音问。
他刚才没料到会有人忽然冲出来，所以躲闪不及。
看样子，他把向歌撞得不轻。
向歌吸了吸鼻子，声音嗡嗡的：“没有。”
都哭成这样了，还说没撞疼。
楚云骁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有点难受。
“抱歉。”楚云骁主动道歉。
向歌哭得脑袋发涨，忽然听到楚云骁的道歉，脑子空白一下。
她猛地抬头，摆手道：“不，跟您没关系。”
明明撞人的是她，应该道歉的人也是她。
见她抬起头来，楚云骁才看清她此刻的模样。
她脸上全是泪水，眸子里也还有泪水在打转，眼睛都哭肿了，鼻尖也红红的，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向歌意识到自己模样糟糕，慌乱地抬手去抹眼泪。
忽然，眼前多出一条干净的手帕。
手帕的边缘是一双骨节分明好看的手。
向歌愣了下。
“用这个擦。”男人语调平稳，没有嫌弃的意思。
“不用。”向歌没接。
这手帕看起来就很贵，用来擦她的眼泪，不合适。
楚云骁凝眸蹙眉，直接上手替向歌擦。
这忽如其来的举动是向歌没料到的。
他动作很轻，柔软的帕子贴在皮肤上也很舒服。
向歌整个人愣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楚云骁。
直到楚云骁将她所有的眼泪擦干，停下动作，向歌才回过神。
“帕……帕子脏了。”向歌结巴道。
“嗯。”楚云骁垂眸，将手帕整整齐齐叠好。
然后递给向歌：“洗干净还我。”
“诶？”
“手帕对我挺重要的，希望你能尽早还我。”
向歌眨眨眼睛，终于听懂楚云骁的话，连忙点头：“我明天就给您送去。”
楚云骁故作淡然：“嗯。”
一旁的江钦忍不住偷偷竖大拇指。
是谁说楚云骁不解风情的？他是没遇到对的人！
这不，在向歌面前套路多多。比他上次让向歌还毯子的方法高明多了，至少定了具体时间。
江钦眸子一转，给楚云骁助攻。
他问向歌：“向小姐吃过饭没？医生让我监督楚总好好吃饭，但我临时有事要回公司一趟。能不能帮我个忙，替我监督楚总？”
他也不算骗人，医生确实有让出楚云骁好好吃饭。
向歌把手帕放进包里，疑惑道：“您身体不舒服？”
被江钦一说，她发现楚云骁脸色确实不大好。
楚云骁掩唇干咳，没回答。
江钦抢答：“老毛病了，我们楚总经常不按时吃饭，所以有胃病。”
向歌“啊”了一声，说：“这样不行的，工作再忙也要记得按时吃饭。”
江钦：“是吧，楚总就缺个监督他的人，可惜他万年单身，到现在还没女朋友。”
江钦三言两语就把楚云骁的底兜出去了。
他还仗着有向歌在，有恃无恐，无视楚云骁递过来的冷眼。
“向小姐，您能帮忙吗？”江钦把话题拉回来，期待地看着向歌。
没想到自己被委以重任，向歌迟疑了一下。
余光又看到楚云骁的气色，心里在动摇。
说起来，楚云骁帮过她，她还没好好答谢人家，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还人情。
“行。”她答应下来。
话音落下，楚云骁眼里泛起笑意，面上却岿然不动。
他给江钦一个赞赏的目光，江钦骄傲地挺起胸脯。
做了件好事，胸前的红领巾更鲜亮了呢。
“那就拜托你了！”江钦把手上的本子递给向歌，“上面记了楚总不能吃的东西，避开就行。”
说完，又意味深长地对楚云骁说：“楚总，好好吃饭！”
楚云骁颔首：“嗯。”
言下之意是：嗯，给你加工资！
江钦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忽然间变成两人单独相处，向歌感到局促。
楚云骁却神态自若，往电梯走去。
“想吃什么？”他问。
“你呢？”向歌反问。
向歌说：“你挑，我请客。”
楚云骁走进电梯站在最里面：“既然是你请客，那就你做主。”
向歌跟在楚云骁身后进去电梯，两人一前一后站着。
向歌从电梯墙上的镜子看到自己的模样，差点被吓到。
因为哭过，鼻子红彤彤的像个小丑。
想到自己刚才就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楚云骁面前，向歌更不得遁地逃走。
她赶紧从包里翻出口罩戴上。
“为什么戴口罩？”楚云骁一直留意向歌的动作。
“太丑了。”向歌瘪嘴。
她听到身后的男人笑了声，声音很轻，但她还是听到了。
然后他说：“挺可爱的。”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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