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猫的女人》凡间

1、第 1 章

　　诺诺，你是属猫的。
　　嗄？
　　因为你爱吃鱼，又爱啃骨头。
　　什么呀，真是。

　　属猫的女人是幸福的吧，那是一种被人疼爱，可以随时对人撒娇的感觉。看着小衍关上门去学校的的背影，诺诺轻轻笑着摇了摇头，她不属猫。
　　作为银行的客户经理，诺诺很忙，不断与各种嘴脸的客户打着交道，不停的拉存款、放贷款，收入的高低完全取决与她下单子的金额。“客户经理”，说得好听，其实只不过和企业的业务员是同一个意思。
　　刚和一个满脸是油的中年色老板谈完一笔贷款业务，诺诺买了瓶冰水，坐在广场的喷水边休息。回想起那老头一脸盯上她的样子，诺诺自嘲地笑了。
　　诺诺知道自己的确长得偏嫩。早几年，领导虽然肯定她的能力却始终不让她做外勤，就是因为她外表看上去太嫩了。现在，领导想想她也不年轻了，她的能力放在内部太可惜，就让她出来，但像今天这种情况却频频发生，每当那些男人用看青春少女一样的眼光看她，就让她恶劣地想把自己的年龄告诉他们。
　　三十三岁！三十三岁的女人你们还想怎样？
　　唉，真是一点真实感也没有。时间在忙碌中总是过得特别快，小衍今年十五岁了，年龄不大，但个头却高得吓人，已经178公分，还在不停往上长。只有看着小衍，才让诺诺有了时间的概念。
　　“怀诺，怀诺。”好像有人喊她，诺诺定了定神向四周望去。
　　“赵怀诺！”一只手拍上诺诺的肩。
　　诺诺回转头，“……钱学长……”。高中时的学长，追求过她，有着一双洞察人的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双眼还是没变，一样的温柔。
　　“诺诺，”轻轻拂上她的头顶，“还好你没有变，我一直很担心你。”
　　“学长……”一瞬间，诺诺感觉回到了她抱着小衍跪着在他面前哭的那一天。那天，她抱着小衍哭着向三个人跪倒，先是莹莹，然后是父母，第三个就是学长。当时，学长始终不肯放手让她走……

　　“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带他走，你才十八岁，你怎么养？！嫁给我！求你嫁给我！我们一起养！……可恶！早知道这样，我决不会放手！决不会！”
　　“……学长……请你放手吧……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会努力坚持下去，但我不能把无辜的你一起拖下水……学长……”
　　“……不……”
　　“……学长，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过的，我不会让自己和这孩子一起吃苦的，学长，你知道我肯定会好好待这孩子，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有很强的能力的，是吧。”
　　“……但你才十八岁，而且只有一个人……”
　　“学长，请相信我。”
　　当时，从来都成熟稳重、从不流泪、像大哥哥般的学长是在泪滴下的刹那放开了紧拽的手……

　　“怀诺？怎么了，怀诺？过得不好吗？”呵，学长又开始婆妈了。
　　“没有。”轻轻试掉不小心滴出的泪，诺诺给了个灿烂的笑容。
　　学长，这是我当年欠你的泪水。
　　“真得吗？”一脸怀疑的学长像极了担心女儿的老爸爸。
　　诺诺笑出了声，“真得啦，学长，你老了！”
　　“嗄？敢说你学长老了？！你完了，赵怀诺！”看她笑得真心，钱玮也放开了，用手去揉乱她的发，直惹得她哇哇乱叫，东躲西跳地挽救自己的头发。
　　好久没有这么蹦跳了，一停下来就晕得站不稳，“小心！”学长的话音刚落，诺诺已经倒在身旁的男子身上。
　　“呀，对不起。”诺诺一边道着歉，一边抬起头，“衍！”
　　小衍扶着诺诺站好，看着诺诺面前的男子，“你是谁？”
　　“小衍！不准没礼貌，叫叔叔。”
　　钱玮若有所思地看着小衍将诺诺保护性地护在身前，“怀诺，这就是当年那孩子？”
　　“嗯。”诺诺不愿当着小衍的面多说当年的事。
　　钱玮向小衍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怀诺的高中学长钱玮。”
　　小衍挑了下眉，礼貌性地出手相握，“赵衍。”二个字就算交差了。
　　钱玮轻轻笑了，这孩子，真是的，一点也不隐藏。
　　那边，这两人已经不理他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附近上辅导班，早上你说了今天和客户约在了这里，我刚好下课，就过来看看你在不在，可以一起回家。”
　　“怎么又上辅导班，你已经跳了三级了，不要再跳了。”
　　“不行，我今年想考大学。”
　　“大学？你才十五岁！”
　　小衍撇了撇嘴，“下个月就十六了。”
　　“那还不是一样，你这孩子，真不知你在赶什么。”
　　小衍看看诺诺，不答话了。
　　钱玮在旁看着，笑意越来越深，这孩子比他父亲强势太多了，这可是个好兆头。
　　“怀诺，那这是我的名片，有了事一定要来找我，你知道的，我一直会是你的学长，我先走了。”
　　“好的，谢谢。”诺诺向学长挥了挥手。
　　“有我在，你不会有什么事的。”
　　“什么？”诺诺转回头，她没有听清小衍刚刚的嘀咕。
　　“没有什么。”
　　“喔。”诺诺不疑有它，跟着小衍回家。
　　嗯，今天阳光照着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