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笑的风情》月影兰析

6、第 6 章

　　第六章

　　大厅里站着十多名家丁。他们都是石家堡里正值壮年的年青男子。
　　石浩天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每一个人的脸，此时的他，脸上早已不见了温和的笑容，全身隐隐散发着威严的气势。
　　过了良久，他拿出手中的玉佩厉声问道："你们谁有见过这枚玉佩？"
　　所有的人都摇了摇头。
　　石浩天一个个地寻视着，当他走到了一个年约二十五的的男子身旁时，他停了下来。"阿强，你见过这枚玉佩吗？"
　　"少堡主，阿强，阿强没见过。"阿强的脸色惨白，神色极为慌张。
　　见他神色有异，石浩天的脸沉了下来，"阿强。你说的可是实话？"
　　"少堡主，阿强不敢--"
　　石浩天厉声道："阿强，你应该知道在石家堡内如果欺骗主子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阿强忽然跪了下来，不住地叩头，"少堡主，饶命啊！"
　　"阿强，真的是你。"
　　上官小蝶再也忍不住冲了上来，"你说我爹娘在哪？"
　　"上官小姐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这块玉佩是我娘的随身之物，既然玉佩在你身上，你一定知道我爹娘在哪？你快说！"
　　萧笑忙拥住上官小蝶，"小蝶，你别激动。慢慢问。"
　　他走到阿强身边，脸上虽依旧带着笑，但那抹笑容让阿强看了直寒进心底，"阿强，其实我最讨厌说谎话的人了。"
　　阿强颤颤禁禁地说道："萧公子，我确实不知上官小姐父母的下落啊！"
　　"那这块玉佩你是怎么得来的？"
　　"这块玉佩是我在明月楼的假山前捡到的。五年前我欠下了一大笔赌债，赌场的阿旺天天来追债，正愁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总管派下话来，要我去打扫一下明月楼的前院。我便去了。扫着扫竟让我扫到了一枚玉佩，于是一时财迷心窍，将玉佩卖给了一个路过的商人。"
　　"明月楼的假山？"石浩天疑虑地看了他一眼，"玉佩为何会出现在明月楼？"难道爹……顿时一股恶寒涌上心头，他顿了顿厉声道："阿强，若经我查出，你是在说谎话，我定不会轻饶于你。"
　　"少堡主，阿强不敢说谎，句句属实啊！"
　　"那好，你现在就随我们去明月楼。"
　　"可是堡主--"
　　"堡主怪罪下来由我一力承担。"

　　********

　　明月楼内一片寂静。
　　当石浩天一行人走进明月楼时，发现石孤云竟不在明月楼。
　　萧笑不禁暗暗庆幸，如若石孤云在明月楼，他们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进入明月楼的。
　　"就是在这。"阿强指着假山的东面，"当时我就是在这里捡到这块玉佩的。"
　　"你先下去。改日我再罚你。"石浩天挥手斥退了阿强。
　　萧笑盯着那个地方看了许久，"玉佩竟会在这里出现？难道五年前上官前辈他们曾来过这里？那为什么你爹会说他们没来过？"
　　上官小蝶的手心直冒冷汗，"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石浩天紧皱着眉头仔细地观察着假山的每一个角落。
　　萧笑则一直在假山附近转悠着，"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座假山有些怪异？"
　　"怪异？"
　　"我也说不出哪里怪异？但总觉得有些不寻常。那天我一看到这座假山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萧笑说着在假山四周敲打着。忽然他在东面停了下来，侧耳倾听着。
　　"怎么了？"
　　"这里的声音很怪。好像是空的。"
　　"空的？"石浩天也走过去，拿起一块石头敲了敲，"是空的。这里一定有问题。"
　　"难道这里藏有密道？"萧笑心中正自疑虑，忽然觉得左边的一块石头有些松动，他试着用手移了移，没想到轰隆一声，假山竟裂开了一道口子。顿时一阵恶臭扑鼻而来。
　　众人皆是一怔。
　　"我们进去。"萧笑带头走了进去。
　　"没想到这假山下面竟真的暗藏着密道。"
　　上官小蝶拿出打火石点燃了起来，微弱的光隐隐照亮着洞内的一切。
　　这时萧笑忽然捡起了一块未燃尽的木头，"没想到这里竟还有这个东西。"他接过小蝶手中的火石，将木头点燃。
　　顿时洞内清晰起来。
　　他们慢慢走着，那股难闻的气味也越来越浓。萧笑紧皱着眉，"这是死人的味道。"
　　就在这时萧笑脚下一绊，几乎跌倒，他忙稳住身形定盯一看，没想到在他的前面竟躺着三具骷髅。

　　********

　　骷髅上沾满了尘灰，明显已死了很久。
　　萧笑仔细地翻看骷髅，沉声道："是两男一女。"这时他听见了上官小蝶捂唇饮泣的声音，他不禁诧异的转过头，发现上官小蝶手中拿着一块玉佩，眼中的泪不停地往下掉。
　　"小蝶，你怎么了？"萧笑走过去轻拥住她发抖的身子。
　　上官小蝶指着其中两具骷髅颤声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他们。是他们。"
　　"他们？"
　　"他们是我爹娘。"
　　"小蝶，你怎么知道是他们？也许--"
　　"我知道的。我知道就是他们。"她从怀中取出那枚一直带在身上的玉佩，又拿起从地上捡起的那块玉佩，递给萧笑，哽声道："这玉佩原是一对的。而这就是另一块。"
　　萧笑接过一看，两块玉佩几乎一模一样，竟真是一对的。萧笑吃了一惊，"那不就说明这地上躺着的--"他已不忍再说下去，看着上官小蝶那一脸的悲恸，他心痛不已。
　　上官小蝶早已跪在两具骷髅旁，泣不成声。"爹、娘，女儿不孝到今日才发现你们的骸骨。"
　　石浩天的脸色很苍白，他看着那三具骷髅，一步步地后退着，"不会的。不会的。我爹他不会做这种事。不会的。我现在就去问他。"石浩天说着就要冲出去。
　　萧笑站了起来，一把抓住石浩天，"浩天，你别冲动。在事情还没完全弄清楚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
　　他将石浩天拉过来一齐蹲下，"你看看这第三具骷髅，你认得吗？如果说那两具是上官前辈的骸骨，那这第三具又是谁？"
　　石浩天深吸了口气镇定了下心神，又恢复了平静。他翻过骸骨仔细地看着，忽然他一怔，手就僵在那里，眼中现出极端恐惧的神情，"不会的。不会的。"
　　"石大哥--"上官小蝶看着石浩天，有些担心，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害怕的石浩天。
　　石浩天忽然像见了鬼似的，惊站了起来，身子靠着墙壁直摇头，"不会的。我知道他不是。他不是。"
　　"浩天--你怎么了？"萧笑看着一脸惊惶的石浩天，死命地摇晃着他的身子，"石浩天那到底是谁？"
　　石浩天忽然抓住萧笑，眼神狂乱而无措，"萧笑，你告诉我。那个不是我爹。你告诉我那个不是我爹对不对？"
　　萧笑呆住了，"那个怎么会是你爹，你爹他不是--"忽然他闭上了嘴，怔了良久才回过神来，"你有什么证据说明那是你爹？"
　　石浩天踉跄地走到那具骸骨旁，指着那具骸骨肩胛上一道深深的伤痕，"这道伤痕是十年我爹为了救我被仇家一刀砍中的。当时他伤的很重，伤可见骨。这一道伤痕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如果这具骸骨是你爹，那外面那个人又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石浩天的神色已经狂乱。
　　"石浩天，你冷静点。"
　　石浩天忽然抱住头蹲了下来，"我无法冷静。我无法冷静。现在我的脑袋里一团糟，我只希望我刚才所见到只是一场噩梦--"
　　萧笑叹了口气，现在一切只有靠他了。
　　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忽然传来，"没想到你们竟会找到这里？"
　　石浩天闻言抬起头，站了起来，看着一步步走近他们的石孤云，"你--你到底是谁？"
　　石孤云冷然道："浩天，你是糊涂了吗？我是你爹。"
　　石浩天忽然冲过去，一把拉开他的衣襟，肩胛处并没有任何伤痕，他一步步后退着，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原来你真的不是。你真的不是。"
　　石孤云步步紧逼着他，"石浩天你给我听清楚，我真是你爹。"
　　"不，你不是。你的肩胛处并没有伤痕。"
　　"那个石孤云怎么配做你爹？你石浩天是我石天野的儿子。"
　　石浩天呆在当场，"什么意思？"
　　"当年若不是石孤云抢走你娘，我和你娘早已双宿双飞了。你娘在嫁给石孤云的时候就已怀上了你。"
　　"你说的不是真的。"石浩天猛摇着头，神色苍白如鬼，"你是骗我的。你说的不是真的。"
　　"浩天，我说的全是真的。都是这个石孤云，他横刀夺爱。"
　　"你到底是谁？"
　　"我是石孤云的孪生兄弟石天野。"他的眼中闪着强烈的恨。
　　"石天野？你就是二十多年前离家出走的叔父？"
　　"什么叔父？石浩天，你是我石天野的亲身孩子。当年你娘原是我青梅竹马的情人，后来，阴差阳错之下，石孤云竟去提亲，你娘将石孤云误认为是我。当时我正好去关外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等我回到家，才知你娘竟嫁给了石孤云。我伤心气愤之下，便离开了家门。谁知你娘生下你后，竟上吊自杀。她临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告诉我你是我石天野的儿子。后来我一次又一次地上门来找石孤云算帐，可是我的武功不如他。于是我与他相约十年后再战。我一定要抢回我自己的儿子。"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利的光芒，即使他并不想要这个儿子，但是他的东西，就只能是他的。所以，在那十年里他苦心修练"明月心经"，就是为了要将石孤云碎尸万段，夺回本来就属于他的一切。
　　上官小蝶的脸色很苍白，她指着石天野，厉声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我爹娘？"
　　"哼，那是你爹娘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五年前，我放出风声说要来大漠找石孤云算帐，谁知这个石孤云竟搬来你爹娘来当救兵？他们是给石孤云害死的。"
　　这时萧笑冷声说道："你杀了他们之后，就冒充石孤云当上了石家堡的堡主。因为你将尸体放在密道里，怕被人发现所以就盖了明月楼，又下了禁令。"
　　"不错。这石家堡的一切本来就都是我的。他石孤云算什么？是他，是他夺走了我的一切。所以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这条密道本是他为了防我来裘而作为藏身用的，没想到竟成了他的墓穴。"
　　"不是的--这不是真的--"石浩天已接近崩溃，本来他的生活很平静，可如今一切都乱套了。"我不会相信你所说的，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
　　"你相信不相信这并不重要。可是如今你们知道了真相，当然不能让你们活着出去。"这件事若让外人知道，那他在石家堡的地位一定不保。
　　萧笑的脸色凝重，"虎毒不食子。没想到你竟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石天野并没有理会萧笑，他盯着石浩天道："浩天，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爹，你就给我杀了他们两个。"
　　石浩天怔了良久，忽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道："我不会杀他们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
　　"朋友？可我是你爹。"
　　"你是我爹吗？"石浩天的脸上现出苍凉之色，"你真的是我爹吗？我在的脑海中，我爹是一名心胸宽大，仁慈而又温和的老人，而你呢？你真的是我爹？"
　　"逆子！"石天野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这是你自己找死。"说着他竟一掌向石浩天攻去。
　　石浩天没有还手，他闭起了双眼，静静地等待着那一掌落下。
　　眼看那一掌就要打上他的胸膛，这时一抹白影破空而来，带着凌利的杀气，"叮"的一声，挡住了石天野那致命的一掌。
　　石天野抚着发麻的手腕，盯着萧笑冷笑道："笑面多情萧笑不愧是江湖中的一代新秀。多情环果然不可小看。"
　　萧笑轻抚着已回到手中的多情环，笑道："阁下过奖了。只是阁下也未免太过狠心，石浩天必竟是你的儿子。"
　　石天野冷哼一声道："我从来就不想要这个儿子。若不是为了他，素儿就不会忍辱偷生那么久，就因为他，她才会呆在石孤云身边近一年。她是我石天野的女人，又怎么可以和石孤云同床共枕？"
　　上官小蝶不可置信地张大眼，"没想到你竟是为了这样一个理由恨石大哥。你简真不可理喻。"
　　"小蝶儿，你又何需与他生气？不值得的。生气很容易老的。"
　　上官小蝶看着依旧一脸笑意的萧笑，心中一叹，他真是个难以理解的人，到这种时候，他竟还能笑得出来。
　　"萧笑，死到临头你竟还笑得出来。我倒要看看等到你死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带着笑。"说着他一掌就攻向萧笑。萧笑忙将上官小蝶推向身后，手一扬，多情环已出手，接住了石天野凌利的掌风。
　　上官小蝶紧张地看着战得难分难解的两人，一颗心几乎跳出了胸口。
　　忽然，石天野的手中紫光大盛，那一抹紫光带着迫人的杀气，朝萧笑的胸前击去。
　　"明月心经！"萧笑轻呼一声，被那道灼人的掌风，硬生生逼退了好几步。
　　"萧大哥--"上官小蝶眼见萧笑节节败退，心中一紧，举掌就欲冲进战圈。
　　"小蝶，你不要过来--"萧笑眼见上官小蝶就要冲过来，心下不禁大急，明月心经的杀伤力太强，小蝶若过来，只会送死。
　　他这一分神，给了石天野一个可趁之机，嘭！的一声，萧笑当胸被击了一掌。
　　"萧大哥！"上官小蝶惊呼出声，就要冲上前去，忽然手腕被人硬生生扣住，她一惊忙回过头，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萧姐姐？"
　　就在这时，两道白影分别从东西两面往萧笑方向掠去。
　　"嘭！"的一声巨响，四条人影乍然分开。
　　"大哥！"上官小蝶一脸的惊喜，大哥他们终于及时赶到了。
　　"萧笑，你没事吧？"上官凌云手执还情箫，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萧笑，眼中闪过一抹担心。
　　萧笑深深吸了口气，以舒缓胸口的疼痛，他淡然笑道："还死不了。"
　　石天野冷冷地注视着站在他对面的石浩天，"逆子，你竟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
　　石浩天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爹，您就收手吧！为了一段阴差阳错的婚姻，您杀了--杀了伯父，又杀了两个无辜的人。您不要再错下去了。"
　　"你这畜牲知道什么？那是他们该死，怨不得别人。哼，既然你联手和外人一起对付我，那就不要怪我无情。"说着他一掌就攻向石浩天，是致命的死招。
　　上官凌云一个纵身，已为石浩天接住了那致命的一掌。
　　"噔噔噔！"两人各自退了三步。
　　"你是谁？"石天野冷眼看着眼前这名武功高强的青年男子，心中已估量出他是这三个人中间武功最高的一个。
　　上官凌云冷然道："我就是上官云礁的儿子。"
　　"怎么？你来报仇的是么？"石天野的眼中涌现出一片浓重的杀机，"可惜，你一定报不了仇。"手中紫光一现，人已向上官凌云攻去。
　　萧笑长啸一声，手中多情环也已出手，加入了战局。
　　三大高手在密道内激战，顿时地动山摇，不时有石块砸下来。
　　萧欢脸色大变，"糟了，密道要塌了。"
　　这时前方隐隐传来上官凌云急切的叫声，"欢儿，快带小蝶出去。"
　　萧欢闻言面色惨白，"不行。我绝不会自己一个人出去的。"
　　"石浩天，你快带小蝶他们出去。快--"这是萧笑的声音，"石浩天你耳朵聋了吗？唔--"分神之即，萧笑又被击了一掌。
　　"萧大哥--"小蝶正欲冲上前去，忽然身子一僵，穴道已被人点住。"石大哥--"
　　石浩天并没有理会她，并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也点住了萧欢的穴道。手下一提劲，抓起两人，往洞外飞掠出去。
　　到了洞外，他将上官小蝶和萧欢安置好，便头也没回地转身掠回洞内。
　　"石大哥--"
　　石浩天停了下来，他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上官小蝶一眼，"小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萧大哥有事。"接着又转过身向前飞奔而去。
　　那临去的一眼带着绝决，带着无限的凄凉，上官小蝶心中涌上了一股强烈的不安，"你不要去--"上官小蝶正欲阻止他，可是他的身影已消逝在洞前。
　　忽然，轰然一声巨响，密道顿时塌陷。
　　尘土飞扬，接着大地归为一片寂静。
　　上官小蝶和萧欢睁大了眼愣愣地呆望着，连叫都叫不出声了。
　　过了许久，萧欢眼中的泪终于流了下来，"不可以，不可以的--你们怎么可以残忍？不可以--"
　　这时石家堡的人闻风赶来，看着一片狼籍的明月楼，众人都惊呆了。
　　上官小蝶这时已清醒了过来，大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快救人！快救人哪！"
　　众人慌忙七手八脚地搬运石块。
　　"你们不可以有事，不可以有事--"眼中的泪已经模糊了上官小蝶的眼睛，她闭上了眼已不忍再看。
　　这时前方传来一声惊呼，有人惊叫，"少堡主！是少堡主--"
　　上官小蝶忙睁开眼，就见上官凌云和萧笑扶着石浩天一身狼籍地从石堆中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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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激战下来，死伤惨重。
　　在最后的关头，萧笑一掌击中了石天野，接着他就被掉落下来的石块活埋在底下，想是必死无疑。
　　而上官凌云等人皆深受重伤，其中以石浩天的伤最为严重。为了救萧笑，他当胸被石天野重击了一掌，五脏六腑皆被震伤。
　　从石堆里出来后，他就一直昏迷不醒，仿佛永远也不想醒过来。
　　他一直昏迷了十天十夜，就在众人将要放弃的时候，他竟醒了过来。
　　只是醒过来的石浩天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温和的笑容，有的只是一片苍凉和落寞。他常常一个人独自在那乱石堆里发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上官小蝶和萧笑等人才走进明月楼，就看见石浩天又呆坐那堆乱石前发呆。
　　上官小蝶心中一叹，走过去，轻声唤道："石大哥！"
　　石浩天怔了怔，终于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着眼前满是关怀的四人，勉强笑道："你们来啦！有什么事吗？"
　　众人见到他嘴边苦涩的笑意，心中一片沉重，萧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石兄，我们是来向你道别的。"
　　"道别？"石浩天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迷茫，"你们也要走了吗？"
　　上官凌云道："我们已经打扰多时了，也该回去了。"
　　石浩天眼中落寞之色更深，"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们打算明日就动身。"
　　"这么快？"
　　众人沉重地点了点头，人生总是难免聚散离合，只是这样的石浩天并不能让人放心。
　　"石大哥！"上官小蝶看着石浩天轻声道："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石浩天一脸的迷茫，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我想结束石家堡去外面走一走。"
　　"你想去哪？"
　　"去哪？"石浩天看着塌陷的密道，脸上一片苍凉之色。
　　天地之大，他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上官凌云叹了口气，"石兄，你不如就随我们去中原吧！"
　　"去中原？"
　　"不错。中原有很多风景名胜，你若是想出去散心，不如就随我们去中原。"
　　沉吟良久，石浩天终于点了点头。
　　只要能离开这伤心地，去中原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