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遗嘱受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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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十四岁的时候，他往前看而不是往后看，他想的是我能走多远而不是我已经走了多远。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就不止一次坐在座位上想，为什么花这么多时间去听台上那个家伙啰嗦注意事项呢？什么顺时针搅动逆时针搅动，研粉而不是切成块……无聊。”当无聊两个字淡淡地从一身深蓝色长袍的女魔药教授的红唇里吐出，底下学生都不由会心地笑起来。
“所以当我站在这个讲台上，我想也许可以给在座可能抱有同样想法的机会的诸位一个机会，今天，你们可以自选做三年级课本里任何一种你们觉得有趣的魔药，而且我不会因为你们炸了坩埚而关你们禁闭。”学生们当中立刻响起一片兴奋地低语。奥黛丽抬手示意兴奋的学生安静听她讲：
“不过当然了，作为一个已经系统学习过两年的巫师，如果魔药不够成功引起的任何不良后果，你们均需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哪怕要因此耗费上整个学期。”冰蓝色的眼睛扫过既跃跃欲试又带着犹豫的学生：“有任何人想现在退出吗？没有，很好，开始吧。”
“我喜欢普林斯教授，她很有趣。”阿不思小声对罗丝说。
“同意。”罗丝一面回答，一面已经开始马不停蹄地熬制她垂涎已久的复方汤剂。
“指望两节课熬出复方汤剂通常是脑子被稻草塞满的人做的。”阿尔杰农冷冷望着两个兴奋不已的格林芬多，觉得还是搬着坩埚到斯科皮身边好点。虽然他们并不算什么严格意义上的朋友——但至少德拉科的儿子不会用这些废话来骚扰他的耳朵。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反感这堂自己教过十几年的课，七本教材没有一页背不下来，却还要装出小孩子的样子苦熬时间。他不是没想过退学，但是已被他修改过记忆的蒙克利夫一家已经没有了对他冒名顶替种种疑点的怀疑，而他，在德拉科的妻子全然康复，他可以全然消失之前，还不能轻易放弃这个学生的身份。望着那个在学生中巡视的蓝袍女巫，他继续皱眉，德拉科的辞职他是知道，只是没料到继任者居然会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傲罗——她是真改行了呢还是又来执行什么任务？去年发生的那些事后，几个个斯莱特林的关系一直处得不错，但这样重大的改变却一点都没听到消息又究竟意味着什么？
“蒙克利夫。”女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
“什么事？”他是死也没办法称她为教授的。
“既然你这边上还有个空位，就让查理先和你坐吧。”
“这是阿尔杰农•蒙克利夫。这是查理•普林斯。”奥黛丽为两个学生互相介绍：“他来自魔药世家普林斯家，霍格沃兹前任校长斯内普教授也源自这个家族。”
真是母亲家族的人？他挑眉。开学分院仪式上他确实听到了这个名字，不过却当成了是像奥黛丽那样恰好同姓的人罢了。假装毫不在意地打量了那男孩一番，特别在他的拉文克劳院徽上停顿了几秒，他才慢吞吞地开口：“但我想他只是个一年级生。”
“没错，但是他已经通过了二年级的考试，可以跟三年级一起上魔药。”蓝色眸子里另一层意思也很明确——满足你的好奇心
他皱眉，多管闲事。而女巫的回答只是耸肩，转身继续在学生中巡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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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绝大多数学生来说，两节课时间过得飞快。接近下课的时候，除了个别学生的坩埚爆炸，不得不在去医疗翼之余施展半吊子的清理一新和恢复如初将一切恢复原状外，多数学生做出来的药水都达不到书上的要求，罗丝的复方汤剂进展不错但离完成还早得很，而唯一完成了的只有查理•普林斯和早就无聊到要打哈欠的阿尔杰农•蒙克利夫。
“大家都做得很好，不论你们的药水是否成功。”女巫拍拍手示意学生们听她讲：“课后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自己思考一下对自己今天魔药课的反思，想一想为什么会选择这样魔药来做，这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还有哪些地方可以改进，如果不成功，有哪些不足之处你可以在今后的学习中改进，最后，告诉我你希望自己这学期之后魔药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长度不限，重要是你对你自身水平、优势以及现存问题的思考。五英寸以内，周三交。
“至于查理，我相信奖励你什么稀罕的药水并不会让你印象深刻，所以我会给你一个有趣的配方，你可以在下节课上亲手试制。你觉得如何？“
黑发男孩站起来，苍白的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对此我深感荣幸，普林斯教授。”
“至于阿尔杰农——我说过是三年级的药水，你却违反规则做了二年级的药水。我认为不听清楚游戏规则就鲁莽冒进非常不值得提倡，所以今天晚上6点半到我办公室，我们来就此问题详谈。下课。”
“真是同情你，兄弟。”阿不思拍拍正在收拾东西的阿尔杰农：“换几个教授都会在开学第一堂魔药课上被关禁闭。”
“所以不能随便马马虎虎图简单。”罗丝严肃地补充。。
“我想还是赶紧去吃饭为妙。”他指指时钟，心里想的却是奥黛丽这丫头找借口的水平可真够差的——好吧，他找借口的水平也不怎么高……
正在这时斯科皮和几个同学走了过来，路过罗丝身边的时候特意坏笑着冲她做了个嘴形，然后罗丝的脸唰地一下就全白了。
“等等！你这混蛋刚刚对我妹妹说什么了？！”阿不思见状一把抓住斯科皮。。
“你眼花了吧，我什么也没说。”斯科皮冷笑着甩开阿不思，嘴角勾起的讽刺弧度和他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罗丝？”
“走开，别管我！”罗丝埋头抱着书和坩埚一溜烟跑出了魔药教室，声音里还带点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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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不思很快就知道了让罗丝焦虑了一个暑假而让斯科皮如此得意的事情是什么了。
刚和阿尔杰农走到大厅门口，阿不思就看见里面黑压压地挤了一堆看热闹的人，而同寝室的本•托马斯正气喘吁吁地挤开人群向两人跑来：“阿不思，你那表妹是疯了不成？她居然在……”
“在……什么？”阿不思有点底气不足地问。
“向斯科皮•马尔福告白。”
“什么？！”阿不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立刻两眼冒火跳起来往里面冲：“我要宰了那混蛋！”
但实际上等罗丝的这几位表哥：阿不思、詹姆以及弗雷德拼命挤过看热闹的人群，罗丝结结巴巴的告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只听见斯科皮懒洋洋的声音：
“还真是意外啊，韦斯莱小姐，可惜我——不感兴趣，告辞。”
斯科皮身边几个斯莱特林学生随之爆发出尖锐的大笑，格林芬多的学生多是愤怒中还带着鄙夷，而多数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的学生选择了一脸八卦地看热闹。
“斯科皮•马尔福，你给我站住！”阿不思三步两步上前揽住表妹，冲正要离开的铂金男孩喊。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波特？”铂金男孩停步，转身缓缓开口，用词彬彬有礼，语调却冰冷而倨傲到了极点。
“你以为你就可以这么一走了之了？”与冷静的斯莱特林小蛇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脸气得通红的小狮子。
“好摆脱目下的尴尬局面——是的。”灰蓝色的眼睛紧盯翠绿的眸子，慢吞吞地开口。
“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为此做出……哎哟！”詹姆用手肘使劲撞了一下阿不思才让他没立刻掏出魔杖来和斯科皮决斗：“……某种解释？”
“是韦斯莱来找我说话，不是我找她，也许……去问问你的表妹更好？”
“我们会的，如果她的回答引起我们任何不安的话，相信我们会再来找你的。”这次开口的是乔治•韦斯莱念五年级的长子弗莱德。
“请便。不过友情提醒你们一下，如果你们对她表白的每个男生都这么大阵势，她很可能会在五年级舞会上连舞伴都找不到。”瞟见教授们三三两两走进大厅落座，也心知不能再撩拨这群在发怒边缘的狮子，斯科皮彬彬有礼微微欠身，随即朝斯莱特林长桌自己的座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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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只有巨怪才找得出这么蹩脚的禁闭借口。”接过女巫递来的茶杯，他冷冷开口。魔药教授办公室的装饰并没有因为频繁主人而出现太大的变化。或者即使要说有，也只是奥黛丽在壁炉对面划出了小小的会客区——想来她也明白他不会乐意站着办公桌对面和她谈话。
“对此我深表遗憾，先生。”奥黛丽摊摊手，语气里并没多少遗憾，而她没说的半句则是：我保证今后一定向行家学习。
“我听说过德拉科的辞职，不过没想到他的继任者会是你。”他毫无疑问并不赞同麦格的任命。
“我也没想到。波特司长是在本学期的霍格沃兹特快发车前两小时通知我的，不然我肯定会知会马尔福先生和你。”
他耸肩，表示勉强接受这解释：“这么说你依旧是魔法部的人了？我还以为与秘鲁魔法部联合调查差点丢了小命后你忙不迭辞职了。”
“没错，依旧是傲罗。说到在秘鲁的任务，还要感谢你的及时指点，我才能活着回来。
“普林斯，我对连这种听上去都诚意不足的感谢不感兴趣。”他皱眉。
“那我也许能以此道谢——这是当时咬到我的虎头鸟的毒液，据记载对治愈长期昏迷不醒的巫师有奇效。我想办法在秘鲁魔法部彻底销毁动物尸骨之前弄到了些。”女巫手中的玻璃小瓶里是深不见底、似乎能吸尽所有光明的黑。
“好吧，我们试试看。”他接过来放进长袍口袋：“你当时是手腕被咬到对吧？”
“没错。”在她用神锋无影劈开迎面冲来的一只虎头鸟的同时，另一只陡地从半空中冲下来咬住了她拿魔杖的手。
“给我看看。”
“……好。”女巫犹疑了一下，解开袖口向他伸出手。她的手腕白皙而纤细，细腻的皮肤在壁炉火焰和烛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润泽，因此上面已经痊愈但仍触目惊心的动物齿痕就更加触目惊心。
拿出桦木魔杖施了几个检测魔法，他面无表情的放开她：“看来你善用了中毒到失去意识之间的二十分钟，所以不至于以一个不断流口水的巨怪姿态回到英国。”
奥黛丽对这刻薄的评语只是淡淡一笑，斯莱特林之间的友谊向来是一切尽在不言中，而这位前任斯莱特林院长就是这个原则的最佳体现。如果当时用双面镜求救他没有看到，她早已被毒液腐蚀成了尘土客死他乡。
“还有别的事吗？”
“是的，还有一件事。”奥黛丽从随身的驴皮袋里掏出一份封面有魔法部标志的文件放在茶几上：“在我把这个任务交接出去之前，想先问问你的意见。”
“这是什么？”他挑眉。
“上学期《预言家日报》那篇胡编乱造的报道中有一点是真的，就是你的舅舅查理•普林斯确实把所有的财产留给了你。”
“不感兴趣。”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即使他把普林斯的家族图书馆和魔药实验室都留给你了也一样？”她微笑着追加了一句。
好整以暇地看他脸上浮现出的瞬间惊愕：“你重生开启你在古灵阁的金库的事瞒不了人，虽然妖精银行有保密制度，但如果普林斯家族真要求魔法部查也迟早找出你是谁。而普林斯家毫无疑问已经听到风声才会把小查理送回英国。这个案子我下周就要转交出去，所以——请您认真考虑考虑，让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遗嘱受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