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谜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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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谜底（下）
“刚才很聪明嘛，居然知道要用不可饶恕咒干掉达林顿。可惜的是，聪明人都活不长。”这是个响彻整个空间的冰冷男声，声音的主人身在何方却不得而知。尽管被扼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他仍竭力用最后一丝神智握紧隐在长袍缝隙的魔杖，指望能有机会绝地反击。
“马尔福先生，我想有件东西属于我。”然后，他因缺氧而充血的眼睛隐约看见装着阿斯托利娅灵魂的蓝色水晶从德拉科的衣袋里飞出，朝岩洞的深处飞去。
“啧啧，”接着那个声音里多了丝兴味：“有趣啊，三个里面就有一个喝了复方汤剂，还有一个……这么苍老的灵魂却有这么年轻的外貌，是减龄剂的效果吧？我真的很有兴趣研究下各位灵魂的构造的。
“你……是……谁？你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几近窒息，奥黛丽仍竭力用低微得几近听不清的声音问对方。
“我亲爱的小姐，我认为你打算借提问的方式拖延时间，寻找逃跑契机是不太现实的。”声音里的笑意又浓上几分——看样子是个喜欢聪明人的敌人。
“……既然……没机会……也让……我们……死个明白……”这一句似乎耗尽了奥黛丽肺里仅剩的空气，一个字一个字声音就模糊了下去。
“也罢，一个贵族有义务满足一位女士的临终愿望。”祭坛两侧的火焰一下子又恢复了原来的亮度，而祭台前的台阶上多出了个身材修长的黑袍男子，绿色的火光照在黑袍贵族的金色长发上反射起诡异的光芒。
“请记住你最后看到的贵族的名字，my lady。”金发贵族的声音温文尔雅，让不知情的人完全想象不出他的残忍意图：“莫里斯•冯•哈森，为巫师的无上荣耀竭尽犬马之劳。而现在，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莫里斯没有握魔杖的左手举起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高高盘旋在石窟顶的三只摄魂怪立刻兴奋地朝已经快被掐得没气的三人俯冲了下来！
而也就在那瞬间，三个奄奄一息的斯莱特林似乎心有灵犀般同时抬起手，不等冯•哈森反应过来，三道绿光已经闪电般击中了他——三重的阿瓦达索命！
然后表情都没来得及变的金发贵族一头栽下了台阶，倒在地上不动了——三个斯莱特林人精中的人精在达林顿倒地后，冯•哈森出现前很有默契地抓紧了自己的魔杖，他们也毫无疑问都听到了他那句逆转魔法的白光无法抵消不可饶恕咒的说法。
而这动手的时机也选得再及时没有，因为就在冯•哈森断气的同时，一个比前两次更刺目的白色光球在祭坛上方形成，散化成的光网卷起岩石的碎片，狂风暴雨般袭击了因对方魔法瞬间失效再次狠狠摔倒在地上的他们。
而在白光消失后，偌大的洞穴仿佛突然失去了支持般剧烈摇晃起来，石灰岩碎片雪片般坠落，岩窟顶密布的尖锐石笋也开始摇摇欲坠，连几近抓住他们的摄魂怪也不得不再次升上高空——好险！以他们几个人现在的状态，恐怕没人能叫出自己的守护神。忍着快全摔碎的骨头上传来一阵阵锉痛，他跌跌撞撞尽快朝石壁退去，也许那里能让他勉强站稳再试试现在能不能幻影移行了。
“盔甲护身！”第一根石笋落下来的时候他隐约听奥黛丽喊，但紧接着空气中刺耳的撕裂声让他明白，在这些不知有多重而且还可能附着魔法的石笋面前，巫师的防身术毫无作用。幸运地是，年轻女巫险险地躲过了这一击。
但他的教子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随即而来第二根断裂的石笋从天而降，径直朝着倒毫无意识的阿斯托利娅而去！
“尼娅！”德拉科惊叫。紧接着快着地的石笋“哗”地化作一片白色粉末扬得到处都是。浮尘散开，被碎石头渣滓盖了满身的德拉科怀里的阿斯托利娅是分毫未损。看样子“粉身碎骨”的魔法能够凑效。刚刚靠上石壁的他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尝试着原地旋转了下，他欣喜地发现那种熟悉的压迫感重新侵袭全身——能幻影移行了。
“德拉科，可以幻影移行了，带你妻子马上离开这里！”在地面剧烈的摇晃中死命靠着凹凸不平的石壁，他打着手势冲教子大喊。
“可是……”虽然在纷纷落地的石块中听不太清德拉科的回答，但他知道教子还在犹豫什么。
“留给我，带你妻子马上走！”
斯莱特林出身的马尔福是不会为所谓的坚持放弃实际的考量，与其在这里难以作为，不如把尼娅送到安全的地方。更何况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知道自己能百分之百信任教父的安排。不再犹豫，只听“啪”的一声，马尔福夫妇已经消失在空气中。
“灵魂球飞来。”没反应，果然不出所料。可那个该被巨怪踩死的冯•哈森人呢？还在祭台边上，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尽快朝那边奔去，一边希望冯•哈森别在他到之前被石笋给砸成肉泥！至少装着阿斯托利娅灵魂的水晶的部分暂时不要。
但一个叫奥黛丽•普林斯的傲罗的动作比他更快，在纷纷落地的石笋中灵活地腾挪，在他离莫里斯还剩三步之遥的时候，女巫从尸体的口袋里摸出了灵魂水晶。
梅林的胡子，见此他懊恼地咬咬嘴唇：到底还是要从波特那里解决这事了。
但也就在灵魂水晶离开冯•哈森身体的瞬间，只听山崩地裂一声巨响，整个祭坛部分迅速崩塌陷落，也将猝不及防的奥黛丽带入深渊——
“不！”阿尔杰农下意识伸手拽住女巫，但十三岁少年的身体也被奥黛丽或者说阿斯托利娅成年人的体重并惯性拖着在地上向前滑了好几步，双手并用才抵消掉那坠落时的惯性，险险地停在悬崖边。
小心翼翼探头瞟了眼被他抓住左手腕的年轻女巫，他的心才稍许平复：还好，地面塌陷时脱手而出的水晶被她用魔法银链系着魔杖的右手在那千钧一发之刻抓住了。但麻烦的是这样她则完全无法使用自己的魔杖来脱身。而他自己得双手并用才能抓住她，才不会在地面剧烈地晃动中坠落。两个巫师的魔杖都近在咫尺却谁也用不上，坐以待毙，梅林的肥短裤！
“先生，你放手！”静默了下，奥黛丽仰头喊。
“你在说什……”突然之间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好，我会数到三放手。但是你不要去冒险把水晶换手，让我来施这个羽毛咒。”
“可以。”
女巫话音未落，一块硕大的石笋碎片从天而降，狠狠砸在奥黛丽的头顶！年轻女巫顿时血流满面。
看到她因失去直觉逐渐歪向一边的头，他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都在跳，梅林的胡子，这种情况他还能怎么解决！
深吸了口气，他脚下猛力一蹬，和奥黛丽一起坠入了深渊！
当然他不是去自杀的：在疾速下降中揽住她的腰，先把她手中的灵魂水晶拿来塞进她的晨衣口袋，再念动飞行咒语——这个死丫头能不能减肥……好吧，阿斯托利娅的体重对这年龄的女子来说是非常苗条的了，他实在是不能太昧良心（其实是他的身体年龄太小）。
带着人艰难地躲开落得越来越频繁的石块飞到平台上，喊声“魔杖飞来”召回自己的桦木魔杖，他随即带着奥黛丽幻影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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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芒戈急诊室。
空气中传来“啪”的一声，空无一人的收诊处已经多了两个浑身狼藉的身影。
体力的透支让阿尔杰农在落地的瞬间，脚一曲带着昏迷不醒的奥黛丽跪坐在地上。一口气松下来，他只觉得自己眼前都在发黑。而自己的颈侧似乎也热得厉害，他伸手一摸，原来是失去知觉的女巫靠在他肩上时伤口源源不断涌出的血，顺着前世被纳吉尼咬伤的地方流下，将他长袍的胸口洇湿了一大片。
圣芒戈急诊室的那帮蠢货怎么还不出来？他忿忿地想，不觉得也体力透支的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本打算伸手想趁机拿走奥黛丽衣袋中的灵魂球，却被自己手指上刚沾上的，她还未凝固的鲜血明艳的颜色激得一愣。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纷杂的脚步声，他低低地诅咒句：“该死的。”
然后又是“啪”的一声，推门而入的治疗师们见到的只剩一个复方汤剂正在逐渐失效的重伤傲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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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霍格沃兹魔药教授办公室。
壁炉火骤然变绿，接着斯莱特林现任院长出现在火焰中。
“德拉科，现在圣芒戈情况如何？”已经全然康复的阿尔杰农平静开口。而墙上的画像君和卢修斯也看向他。
“奥黛丽昨天写完了她的报告，今天下午波特会和魔法部长去亲自看她以示重视，她也应该会在那时提交她的汇报。”
“知道得很清楚嘛，儿子。”
“也多亏魔法部的破员工福利只能让她住普通病房，我和医院说我对普林斯小姐万分感激，请把她搬到特护病房账单寄马尔福庄园就解决问题——谁付账谁有权知道病人作息嘛。要不然依着她，前天下午就回魔法部了。”
“这么说她是醒了，没事了？”他问。
“是的。”德拉科点头。
“看来你很在意这位傲罗小姐的状态嘛？”老铂金贵族最近显然又闲得无聊了。
他无奈皱眉：“而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在意，卢修斯。”
“西弗勒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见不了那个波特吗——我之前还以为你挺喜欢那个叫艾尔的孩子呢。”
“卢修斯，我……唉，德拉科，普林斯在圣芒戈几号特护病房？”
“三号。”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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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想到的是，当他们从圣芒戈特护楼层的壁炉出来时，首先见到的却是陪着个五十出头的男子走过来的哈利•波特！
该死的他还是迟了一步！圣芒戈里不许使用魔法，他只好急忙闪到一边，幸好手拿文件袋的哈利和那男人忙于谈话并没有注意到他。
“……部长，这次我们总该能授予普林斯梅林三级勋章了吧？”
“三级？哈利，容我提醒你，后来傲罗分队的人去岩洞搜的时候那三只摄魂怪可全跑了。”
“摄魂怪根本不是她负责的案子。而且她还趁此机会对它们下了追踪咒，只要它们敢接近任何巫师社区，我们就会知道……”
“接近巫师社区？要它跑到麻瓜那边怎么办？万一跑到欧洲大陆怎么办？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傲罗，这也太欠考虑了！”
“我们只需要通知麻瓜首相和其他国家的魔法……”说到这里哈利突然明白了过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魔法部长换届选举就在下个月，对吧？”部长今年选情吃紧，这个老家伙不过是怕他压了三年的消息传出去招来一身内忧外患罢了。
“波特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部长一下子停住脚步，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
虽然心里鄙视，但二十年的公务员生活已经让哈利从血气方刚的少年变得圆融练达：“我的意思是，魔法部长换届选举就在下个月，现在能一团和气就没必要搞得人心惶惶的。我会派人加紧搜索那些摄魂怪的。至于现在，马尔福家的案子拖了一年多，现在圆满结了不是好事吗？相信公众不会反感好消息的。”
部长轻轻一笑：“哈利，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和一个格林芬多还是斯莱特林讲话了。”
“一样都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哈利圆滑地回答。
静默了下，魔法部长重新开口：“那就梅林三级勋章，不能再高了。她以前惹那么多麻烦现在能让她待在傲罗司本身就已经是个奖励。”
“谢谢部长。”哈利说，然后两人一起消失在壁炉的火焰中。
这么说奥黛丽虽然波特重用，但在魔法部里并不得意了。但现在知道这些都没用了，还是和马尔福一家告个别走人吧，他也许可以去罗马尼亚森林收集一段时间的魔药材料先……
他思忖着转身，却不知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冲他微微一笑：“偷听别人说话就这么有趣？”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谜底（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