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H》橘玳

5、柳暗花未明

　　柳暗花未明

　　“嘀嘀嘀——”
　　“老婆大人你别生气嘛，谁让我那缺德老板非要在下班前一刻让我留下来加班嘛，我也没办法呀，下次，下次我一定不会放你鸽子了~”
　　“我知道啦宝贝，秘书会帮我挡酒的，你放心，我绝对滴酒不沾。”
　　“嘀嘀嘀——”
　　“三点方向，秒他！”
　　“亲爱的~你猜猜我今天去逛街碰到谁啦？”
　　“嘀嘀嘀——”
　　……
　　嘈杂的男生宿舍里，大家都在各干各的，有忙着跟电话那头的honey打情骂俏的，也有忙着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的，还有的像温照月这样，在社交软件上同时跟多个人聊天，回信息都回不过来的。
　　这个宿舍里，乍一看都是各忙各的，但实际上都在干同一件事——泡妞。
　　温照月虽说也跟他们沆瀣一气，但又有些不同。
　　同样都是对着这一成不变的生活，他们是乐在其中，而他却觉得有些腻了。

　　这是他在阳台上躲清静时抽的不晓得第几根烟了，他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在吞云吐雾间想好了未来。
　　“老温！老温——”
　　突然，屋内有人扯着嗓子喊他。
　　他所站的位置恰逢起了一阵微风，将他刚吐出的烟圈一并吹回面前将他彻底笼住。霎时，烟迷了眼，还把他呛咳了好几声。
　　“你那破信息一直响能不能关一下，吵死了！我带耳机都能听到，影响我判断了！枪都偏太平洋去了！”
　　“对啊老温，你那破电脑响了百八十来声了，赶紧回吧你！”
　　屋内骂骂咧咧，温照月有些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随后掐灭了烟头转身进屋。
　　他径直走向专属他的那个小角落，看着那台破旧发黄的笔记本，内心挣扎了好几秒才拉过被睡在上铺的舍友下床时不小心踢歪的板凳坐下。他瞥了眼屏幕底栏上那个闪烁了很久的图标，内心建设了好一阵才不情不愿地点开。
　　对话框一点开，一大箩筐留言一涌而出。
　　【狐花使者：当当~你的夫君突然闪现！我下班啦~娘子你呢】
　　【狐花使者：分享链接：[不可思] - “娘子/夫君，上元节快到了，咱们一起去看花灯吗？”】
　　【狐花使者：娘子，你看那个花灯如何？有没有兴趣？】
　　【狐花使者：我看公告上说，从今天开始连着一周的每晚八点都有猜灯谜，猜对了还有大奖，据说是999点情缘值和一套SSS级的武器呢！咱们上次就错过了，这次要不去凑个热闹看看？】
　　【狐花使者：看！这黄澄澄的鸡蛋灌饼诱不诱人[图片]】
　　【狐花使者：今日份的午餐[图片]三菜一汤，我自己做的！丰盛吧！】
　　【狐花使者：娘子，你从昨天开始就没回我了，游戏也没上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最近很忙吗？】
　　【狐花使者：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狐花使者：我很担心你，你要是上线了就回我一下。】
　　……
　　发信息的“狐花使者”是温照月在玩的一个古风角色扮演游戏【不可思】里的CP，又称“阿狐”。温照月玩的是女号，又擅长伪音，自在游戏里绑定姻缘起，俩人就以“娘子”和“夫君”的称谓互称，因此在游戏公测初遇至今的一年多时间里，阿狐对温照月编织的身份信息深信不疑，被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
　　【月照山河：没事 不忙 没不舒服我以后都不会上线了】
　　对面似乎等待温照月的回复多时，这消息才刚发出去，对方秒回：
　　【狐花使者：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月照山河：没为什么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顿了顿，温照月再次做了补充。
　　嗯……是个狐花使者听完绝对会心梗的补充。
　　【月照山河：现在上游戏速度解绑情缘】
　　狐花使者再度秒回。
　　【狐花使者：为什么？？？】
　　【月照山河：累了不演了跟你说实话吧老子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不是你的什么娘子】
　　话毕，对面陷入了无尽的沉默。许久之后，狐花使者才再次冒泡。
　　【系统提示：狐花使者变身龙王，龙王吐出了她的专属特技：84消毒水，喷了喷你】
　　【狐花使者：……点错了】
　　【系统提示：狐花使者变身龙王，龙王吐出了她的专属特技：一根食指，点了点你】
　　【狐花使者：娘子，你！竟然是男儿身！】紧接着还配了个“震惊”的表情包。
　　对于对面这般自欺欺人的态度，温照月内心突起一股无名火，也不知是秉承了哪位“做人没必要太正常”的名言，不管不顾地跟精神失常般抄起键盘一顿扫射，朝狐花使者开骂了起来。
　　【月照山河：老子本来就是男的】
　　【月照山河：跟你组cp 是因为你游戏大手笔氪金我想骗你钱才先骗你感情的】
　　【月照山河：那些恶心到死的情话都是网上搜的假的我就没喜欢过你我是个骗子蠢蛋】
　　【月照山河：你以后上网长点脑子行不行】
　　……
　　似乎还没消化透自己的CP是个男人这一晴天霹雳的狐花使者莫名其妙遭到一通骂，本就郁结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狐花使者一气之下便反驳了一句。
　　【狐花使者：你有病啊温照月！你解释就解释，好端端的骂我干嘛！】
　　温照月还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因这句话猛地停下，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狐花使者的这句话，气血上涌的大脑瞬间冷静了下来。冷静过后，他感觉背脊有些发凉。
　　干这行这么久，骗了没几十个也有上百个，他还从未在网上透露过自己姓甚名谁，他可不信一个素未谋面的网友就凭一个“月照山河”的网名能准确判断出他的真实姓名。
　　【月照山河：你是谁？】
　　狐花使者发现自己说漏嘴，在屏幕另一边慌张了老半天后索性摊牌。
　　【狐花使者：我也不装了，我是你爸爸】
　　【月照山河：？】
　　【狐花使者：平时跟朋友闹多了，输入法自动记的，一时手滑没注意，sorrysorry】
　　【狐花使者：我也骗了你，我不是男的，我是倪萋霜。】
　　倪萋霜，正是温照月年轻气盛时暗恋的女孩。
　　他们是中学同窗，因为两人名字的关系，还有被隔壁班的语文老师以“月照城头乌半飞，霜凄万树风入衣”的诗句调侃过。
　　月照对照月，霜凄对萋霜。
　　时隔多年，温照月早已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傲气少年郎，可他却时常能从同学口中听到倪萋霜学业有成、事业扶摇直上的好消息。
　　反观他自己，只是个为了贪欲而被名牌大学开除的废物，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倘若当初没有误入传销，也不是为了还欠下的高利贷，他也不至于在被逼无奈之下跟一群骗子如过街老鼠般窝在这个狭窄的地下室出租屋里，过着暗无天日的诈骗生活。
　　可这又能怪谁呢？这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狐花使者：很早之前就听你室友说你玩不可思这款游戏了，但之前因为上学都没怎么玩电脑，后来打听到你的ID和服务器才开始入坑的。一开始玩男号是想跟你成为兄弟，没想到你那个号再也没上线过了，后来也是巧，误打误撞竟然跟你结了情缘。】
　　【狐花使者：一开始我确实没认出来你，只是因为你的ID是月照山河，我便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后来你说你是央大15级的学生，还参加过国际科技大赛，我就猜到是你，毕竟我也是央大的，自然是知道央大当年有资格参赛的，也就温照月一个。最主要是你的伪音真的很烂，我早就听出来是你了。】
　　【狐花使者：我想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所以你说什么我都应着。被骗是我活该，是我心甘情愿，但我知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所以你现在突然跟我坦白，我就知道，你还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人。】
　　【狐花使者：自首吧照月，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温照月看着倪萋霜的劝告，键盘上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然后止不住地颤抖着。突然，他一拳砸向键盘，愤然离席。
　　“你有病啊！发什么疯！”
　　“老温你吃枪药啦？干嘛发那么大火！”
　　……
　　屋内闹闹哄哄，对于温照月突如其来的暴脾气，大家再不满都只敢打打嘴仗，口头谴责一下，除此之外不敢再有其他想法。毕竟温照月是他们这个骗子窝里学历最高、最聪明、业绩最高的香饽饽了，也算是他们的小领导。厉害的人多少有点脾气，他们虽理解不了却也能接受，因而对于温照月反常的情绪化举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温照月在起身后便迅速冷静了下来，见那些小喽啰们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他便扭头看向自己床位的床头位置。
　　枕头下藏着一只U盘，那是他进这个组织以来瞒着老板和同事悄然收集到的证据。到今天为止，这些证据足以使这个组织一击毙命。
　　代价就是，自己的前途。
　　这么多年来，他涉嫌诈骗的金额早已过万，数额巨大，一旦自首，他也彻底完蛋了。
　　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枕头许久，直到旁人问起，他才回过神来，指向自己的床位。
　　“谁他妈动我枕头了！”

　　结尾版本一（被捕）

　　见东西没了，温照月有些慌了，就这么一瞬，他竟觉得额前沁出了冷汗，整个后脊背都透着凉意。
　　温照月强装镇定，挺直腰板，试图用愤怒压制住内心的恐慌。
　　屋内霎时鸦雀无声。
　　“嘀嘀嘀——”
　　突如其来的一条信息声打破了诡异的宁静。
　　整个屋子里只有温照月的社交软件声效是外放的，所以这信息只能是发给温照月的。于是，他压下慌乱，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原位，看清了对话框中的字。
　　【狐花使者：可不能临阵脱逃哦。】
　　“轰”的一声，温照月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他的瞳孔猛地缩放，警惕地看向四周。
　　“她怎么……”
　　温照月心里有些生疑，明面却不显。正疑惑着，他察觉到身后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可当他一回头，什么也没发现。
　　突然，温照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沉着一张脸，再度厉声问道：“我再问一遍，谁动了我的东西！”
　　屋里的几个糙汉见温照月动怒，且看起来气得不轻，个个避之不及，跟捣蒜似的疯狂摇头。
　　“行，你们都不说是吧，那我一个个搜。”
　　话音刚落，温照月还没来得及上手，便听到门外走廊传来闹哄哄的响声，紧接着，他们宿舍紧闭着的大门被敲得震天响。
　　“叩叩叩叩——快出来快出来！警察来了！手机电脑都拿好！快！跟我从密道出去！”
　　前来通风报信的是他们这一据点老大身边的狗腿子，他的主要工作职责便是望风。
　　“什么鬼！怎么会有警察？”某室友一把扯过架在铁架床侧栏的裤衩穿上，然后着急忙慌地将门打开。
　　怎么会有警察！他明明！他明明还没来得及……
　　温照月内心突然涌起了一股浓烈的不安。
　　U盘！
　　一定是有人拿走了那个U盘。
　　温照月愤愤地想着。
　　“哎呀别磨叽了，快快快！趁他们还没包围，我们得赶紧撤，再晚就都来不及了！”
　　小狗腿火急火燎地催促着，随后不等温照月等人回应便前往下一间宿舍继续捞人去了。
　　见温照月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裤衩室友好心扒拉他：“干嘛呢你，发什么愣？快收拾啊，逃命呢！”
　　“噢。”温照月淡淡的应了一声，心中却再也没了失去U盘的恐慌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释怀和宽慰。
　　这样也好，不管是谁，只要报警了，他就有救了。
　　他如是想着，直到他们被包围，直到他双手被上了拷，可他却是唯一一个，抬着头走出那座黑楼的，犯罪嫌疑人。
　　在那一刻，柳暗花明。

　　结尾版本二（失踪）

　　见东西没了，温照月有些慌了，就这么一瞬，他竟觉得额前沁出了冷汗，整个后脊背都透着凉意。
　　温照月强装镇定，挺直腰板，试图用愤怒压制住内心的恐慌。
　　屋内霎时鸦雀无声。
　　“嘀嘀嘀——”
　　突如其来的一条信息声打破了诡异的宁静。
　　整个屋子里只有温照月的社交软件声效是外放的，所以这信息只能是发给温照月的。于是，他压下慌乱，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原位，看清了对话框中的字。
　　【狐花使者：可不能临阵脱逃哦。】
　　“轰”的一声，温照月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他的瞳孔猛地缩放，警惕地看向四周。
　　“她怎么……”
　　温照月心里有些生疑，明面却不显。
　　突然，温照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沉着一张脸，再度厉声问道：“我再问一遍，谁动了我的东西！”
　　屋里的几个糙汉见温照月动怒，且看起来气得不轻，个个避之不及，跟捣蒜似的疯狂摇头。
　　“行，你们都不说是吧，那我一个个搜。”
　　话音刚落，温照月还没来得及上手，便听到门外走廊传来闹哄哄的响声，紧接着，他们宿舍紧闭着的大门被敲得震天响。
　　“叩叩叩叩——快出来快出来！警察来了！手机电脑都拿好！快！跟我从密道出去！”
　　前来通风报信的是他们这一据点老大身边的狗腿子，他的主要工作职责便是望风。
　　“警察？”
　　怎么会有警察！他明明！他明明还没来得及……
　　温照月内心突然涌起了一股浓烈的不安。
　　U盘！
　　一定是有人拿走了那个U盘。
　　温照月愤愤地想着。

　　……
　　“我们也是通过热心市民的举报，才能如此快速高效地找到犯罪分子的窝藏据点，完美收网。目前北洲电信诈骗案的犯罪分子均被一网打尽，所涉嫌的犯罪金额数目巨大，我们将……”
　　各大新闻媒体均报道了此次危害甚大的北洲电信诈骗案犯罪嫌疑人落网事件，实抓276人，还顺藤摸瓜地将驻扎在其他省市的旗下传销组织连根拔起。
　　经确认，实抓人数与嫌疑人所交代人数对应，因此可谓一场彻底的“一网打尽”。
　　只是，在这场抓捕行动中，却没有温照月的影子。
　　温照月，失踪了。

　　结尾版本三（打死）

　　见东西没了，温照月有些慌了，就这么一瞬，他竟觉得额前沁出了冷汗，整个后脊背都透着凉意。
　　温照月强装镇定，挺直腰板，试图用愤怒压制住内心的恐慌。
　　屋内霎时鸦雀无声。
　　“嘀嘀嘀——”
　　突如其来的一条信息声打破了诡异的宁静。
　　整个屋子里只有温照月的社交软件声效是外放的，所以这信息只能是发给温照月的。于是，他压下慌乱，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原位，看清了对话框中的字。
　　【狐花使者：可不能临阵脱逃哦。】
　　“轰”的一声，温照月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他的瞳孔猛地缩放，警惕地看向四周。
　　“她怎么……”
　　温照月心里有些生疑，明面却不显。正疑惑着，他察觉到身后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可当他一回头，什么也没发现。
　　突然，温照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沉着一张脸，再度厉声问道：“我再问一遍，谁动了我的东西！”
　　屋里的几个糙汉见温照月动怒，且看起来气得不轻，个个避之不及，跟捣蒜似的疯狂摇头。
　　“行，你们都不说是吧，那我一个个搜。”
　　话音刚落，温照月还没来得及上手，便听到门外走廊传来闹哄哄的响声，紧接着，他们宿舍紧闭着的大门被敲得震天响。
　　“叩叩叩叩——快出来快出来！警察来了！手机电脑都拿好！快！跟我从密道出去！”
　　前来通风报信的是他们这一据点老大身边的狗腿子，他的主要工作职责便是望风。
　　“什么鬼！怎么会有警察？”某室友一把扯过架在铁架床侧栏的裤衩穿上，然后着急忙慌地将门打开。
　　怎么会有警察！他明明！他明明还没来得及……
　　温照月内心突然涌起了一股浓烈的不安。
　　U盘！
　　一定是有人拿走了那个U盘。
　　温照月愤愤地想着。
　　“哎呀别磨叽了，快快快！趁他们还没包围，我们得赶紧撤，再晚就都来不及了！”
　　小狗腿火急火燎地催促着，随后不等温照月等人回应便前往下一间宿舍继续捞人去了。
　　见温照月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裤衩室友好心扒拉他：“干嘛呢你，发什么愣？快收拾啊，逃命呢！”
　　“噢。”温照月淡淡的应了一声，心中却再也没了失去U盘的恐慌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释怀和宽慰。
　　这样也好，不管是谁，只要报警了，他就有救了。
　　他如是想着，直到他们被包围，直到——
　　直到他死了。
　　在慌乱的密道逃亡路上，他被猫在黑暗中许久的老大揪住了衣领，被打得死去活来。老大将他的那只U盘狠狠地砸向他，却未告诉他究竟是谁告的密。
　　温照月不知道告密者是谁，就像老大也不知道警察并非温照月招来的一样。
　　也是，都不重要了。
　　将温照月往死里打得奄奄一息时，老大这才消了气。
　　反正整个楼栋都被包围了，他们横竖都是死，他也不在乎温照月这一“叛徒”的死活了。
　　只可惜，在这封闭的黑暗筒子楼里待久了的温照月没等来他想要的黎明。
　　在所有人都被带走的这一天夜里，他孤零零地死在了这栋装满了遗憾和罪恶的筒子楼里。

　　结尾版本四（抓包）

　　“我再问一遍，到底是谁动了我的东西！”
　　见温照月气得不轻，一个室友才抖抖索索地垂着头，两腿跟螃蟹走路似的挪向自己的床位，然后快速拿起温照月的枕头，颤颤巍巍地双手奉上。
　　“我、我只是顺手拿来靠、靠靠……我不是……”
　　大概是因为手抖得厉害，话都没说完，就听“吧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枕头套里滑落坠地。
　　是个黑不溜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U盘。
　　“咦？这什么？U盘？”
　　“你可以啊老温，居然背着我们搞颜色！”
　　“老温你这不厚道啊，有好片居然不共享！”
　　“快打开，让我看看咱们这仪表堂堂的老温私底下有多衣冠禽兽！”
　　……
　　室友们七嘴八舌地调侃着温照月，似乎温照月刚刚的动怒是因为被发现了“小癖好”的恼羞成怒从而气急败坏地质问他们。
　　“还给我！”温照月气极了，上手就要夺，却被后来的室友拦住了去路。
　　“大家都是大老爷们，害羞什么呀！”
　　说完，U盘插入了电脑。
　　“叮咚”
　　一声脆响，显示连接成功，紧接着，加载完毕的U盘便弹出一系列的文件夹。
　　文件夹标题显而易见。
　　【北洲旧电信工厂地图-据点分析图】
　　【北洲电信诈骗案人员名录】
　　【0206西郊失独孤寡老人-AI仿真视频电话】
　　【0328央大女硕士狐花使者-游戏不可思】
　　【0513养老院子女离世老妇伍好-电话陪伴】
　　【1116养老院老人相建光-伪子女电话】
　　……
　　在看到文件夹的那一刻，室友们感觉大脑都停止了运转。被拦在一旁的温照月更是面如菜色地立在原地，感觉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沉默良久，整个宿舍陷入了面面相觑的尴尬气氛之中。
　　温照月张了张口，试图为自己辩解，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而与此同时，室友们的目光，全数投向了温照月。
　　“温照月——你他妈是叛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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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有四个结局-源自与朋友们一起创建的芙蕖梦书短篇小说练习里的小文章，灵感来源是大家胡乱给出的关键词句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