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先生的秘密》希尔菲丝

8、试探

　　“看，就是他。”
　　“哪个？”
　　“红头发高个儿旁边的那个。”
　　“刘海太长了，看不见伤疤。不过……他真的好可爱……”一个高年级的女生由衷地感叹。
　　“尤其是媲美顶级祖母绿的翠眸，真想沉醉在这一湾温柔的碧波里。”
　　第二天，哈利跟罗恩离开葛来分多塔楼，便注意到身后跟着许多不相识的人，其中不乏高年级的学生。有些甚至趁课间专程跑到他上课的教室门口垫着脚尖偷窥，相较于哈利的不自在，罗恩满是羡慕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哈利，你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所有人都想认识你。”
　　“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曾做过。”哈利嘟着嘴抱怨。
　　罗恩环视了四周的粉色视线“起码你该庆幸，有一半女生是因为你的长相。”好友嘟嘴的模样已经让前方的女生狠狠地抽了口气儿。
　　哇呀呀呀，太可爱了！
　　“哼！”哈利狠狠地瞪了罗恩一眼，绕过她，大步走向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刚转过楼梯拐角，远远的迎来韦斯利家的双胞胎兄弟。
　　“嘿，哈利，看这个！”费雷德指指乔治，乔治两眼一翻，脑袋笔直向地面磕去，但走到一半突然停住，像突然把整个人体的骨骼抽走，四肢软绵绵的跟面条似的，双膝先跪在地上，无力的上身晃悠两下，‘砰——’一声激起地面尘土飞扬，乔治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怎么样？”乔治躺了片刻，做起来抹抹脸：“像不像奇洛？”
　　“还好……”给了句中肯的评价。
　　“不是吧！”双胞胎其声大叫：“别人都说我们模仿得最像。”
　　“哦……”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低头绕过他们继续向前走。双胞胎有些无措的眨眨眼，转头问跟在哈利身后的罗恩：“他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不喜欢女孩子们的目光。”
　　“亲爱的哈利，你应该自豪才对。”费雷德一个箭步挡在哈利跟前。哈利头也没抬，向左一步，绕了过去。
　　“哈利，你该学会享受女孩子的倾慕。”乔治如法炮制，哈利又绕了过去。此时的他可没心情跟双胞胎开玩笑。
　　“……玖岚”哈利考虑了半天，吞吞吐吐的开口。
　　躺在‘律’身上假寐的玖岚睁开眼。
　　“我们……要不要去探望奇洛教授？”
　　“然后所有人都知道攻击他的人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玖岚冷冷的嘲讽回去。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利瑟缩下，不禁抚上额头闪电型的疤痕。
　　“帕西，跟奇洛教授说话的是谁？”开学晚宴的尾声，哈利咽下嘴里的甜点，转头问身旁的帕西。
　　“那是斯内普教授，教魔药学，但每个人都知道他最感兴趣奇洛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听说他私底下对黑魔法很有研究。”帕西说的很小声。他看哈利突然捂住前额，双眸紧闭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
　　“怎么了，哈利？”
　　“没……事。”按着伤疤，他极力想抚平额头传来阵阵的钻心疼痛。
　　“是吗……”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看哈利不再按着额头，才放心想用盘子里的甜点。
　　哈利深吸一口气，抬眼打量未来的魔药学教授。油腻腻的黑发看样子几天不曾洗澡，鹰钩鼻，不知是否常年制药的缘故，皮肤蜡黄无光。他正略过奇洛可笑的头巾，对上哈利探究的翠眸。
　　又来了。
　　按住额头，他试着用深呼吸减轻那股钻心的头痛，已经第三次了，和这位教授视线接触，接踵而来的是额际疤痕的隐隐作痛。从两人视线接触可以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甚至在深不见底的黑瞳看见憎恶的情绪。但他不明白这和额头的疤痕有什么关系。
　　“哈利——”耳边传来玖岚的呼唤：“是那个人，他在向你释放本身的恶意。”
　　“什么……”
　　“回到时间之卵内，它可以帮你减轻疼痛。”
　　“可是……”
　　“快回去！”玖岚的口气变得强硬。在哈利乖乖的将身体的主导地位让给她后，隐藏在镜片下的翠眸闪过一抹狠戾的寒光：“隐身于黑暗中的生物，给我滚回地狱的深渊。”被长长的刘海遮住，没有人看见她按着伤疤的食指泛着点点金光。疤痕带来的剧痛因金光的关系减轻的许多，玖岚对上始作俑者苍白的脸庞和眼底极力隐藏的惊慌，嘴角勾起不寒而栗的浅笑：“这是你应得的。”轻眨右眼，一股无形的压力蔓延整个礼堂。享受甜点的学生们对此毫无感觉，倒是敏锐的教师们惊诧压力的来源。就在邓布利多站起来想试着对抗它时，斯内普左翼的奇洛整张脸埋在了甜点盘子里，无力的身躯滑下靠椅，顶着一脸奶油的可笑模样昏倒在桌子底下。
　　斯内普对此无动于衷，而是抬眸紧紧锁住台下的某人。玖岚理直气壮地挺着胸，无辜的回视斯内普，甚至佯装出对奇洛昏倒的惊讶。她知道斯内普怀疑压力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的杰作，不过，没证据不是吗？
　　“玖岚，昨晚你做了什么？”进入时间之卵便陷入沉睡的哈利并不知道后来的事情，今天早晨听罗恩提及，才想到玖岚昨晚的神情不对劲。
　　“什么也没做，净化而已。”
　　“净化？”
　　“精灵是自然界最纯净的生命体，对黑暗中的邪恶生物和外来的恶意相当敏感。还记得我告诉过你，额头的闪电疤痕附着一片污浊的灵魂碎片？”
　　“可是你说‘律’已经将他封印了。”
　　“疤痕并没有消失。”
　　“你是说……”哈利迅速整理思路：“只要疤痕存在一天，就无法切断我与原来灵魂的联系……昨晚向我释放恶意的——”哈利蓦地睁大双眼
　　“八九不离十是那个人。”
　　“……”
　　“在想什么？”哈利沉默的样子让她隐隐觉得不安。
　　“没什么。”甩开脑海里异想天开的想法，低着头走进教室，身后跟着好不容易摆脱韦斯利家双胞胎纠缠的罗恩。
　　“哦……波特先生，韦斯利先生，你们来早了。”坐在桌子前翻阅书籍的邓布利多扶正鼻梁上的半月形眼睛：“要不要来些麻瓜的薄荷糖，非常可口。”随手一推，装糖的托盘飘向两人。
　　“邓……邓布利多教授！”罗恩惊呼。
　　“我想麦格教授已经通知这星期的黑魔法防御术将由我代替奇洛教授，尤其……”宝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哈利：“因为昨晚的事。”
　　“我们并不知道，教授。”哈利干巴巴的回答，反射性的躲避邓布利多的摄人目光。
　　“这样啊……”恢复笑眯眯的慈祥老人：“请坐，不用特别拘礼。”
　　罗恩激动得涨红了脸，要知道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面对面的谈话。哈利安静的选择他右边的座位，将书放在桌上。
　　“我想，你们一定很想知道昨晚的事。”他眨眨眼。
　　“是的，教授。”罗很使劲点头。
　　“你呢？波特先生？”转向沉默的哈利。哈利舔了舔干涩的双唇，问：“奇洛教授……他还好吗？”
　　“是的。”拈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庞弗雷夫人是位非常优秀的治疗师，奇洛教授很快便会康复。”
　　“邓布利多教授，昨晚……我是说奇洛教授，到底出了什么事？”罗恩似乎迫不及待想从邓布利多嘴里知道第一手消息。
　　“嗯……奇洛教授似乎在研究一个新的咒语，出现了魔力反噬的现象。”邓布利多看着罗恩，哈利却觉得那目光掠过罗恩紧紧锁住自己。
　　“情况并不严重，西弗勒斯……我是说斯内普教授已经为他熬制了魔药，很快便会痊愈。”
　　“是吗？”他的眼睛无神的盯着脚面，干巴巴的应声。
　　“韦斯利先生——”
　　“是的。”
　　“你介意让我和波特先生单独谈谈吗？”他的话让哈利的心脏提到嗓子眼儿。
　　“呃？不……您请。”罗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再三，无精打采的走出去，小声带上门。
　　“波特先生，你介意我叫你哈利吗？”
　　“不，教授。”
　　“那么……亲爱的哈利，你有什么像告诉我的？”宝蓝色的眼睛追逐哈利闪避的目光。
　　“我……我不明白，教授。”
　　“奇洛教授的事。”邓布利多提醒道。
　　哈利闻言一惊，全身的肌肉紧张起来，他低着头，可以感觉冷汗正从攥得发白的掌心冒出。仿佛过了一世纪这么久，他松开手，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抬头：“没有。”
　　“是吗。”邓布利多颔首，似松了口气，又有些遗憾：“哈利，可以替我保密吗？”
　　他点点头。
　　“奇洛教授……受到白魔法的攻击。”
　　“哦……”
　　“我很好奇霍格沃茨有谁可以不动声色的攻击教授，用白魔法。”邓布利多已经在吃第五块糖。
　　“如果教授知道是谁……”怎么处理攻击奇洛的人。哈利门没有问出口。
　　“你在担心我会把他送交魔法部的公共法庭吗？”邓布利多勾了勾嘴角：“哈利……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
　　“我……我不明白。”
　　“攻击奇洛教授的人，有着出色的白魔法技巧，或许，他愿意留在霍格沃茨任职也说不定。”眨眨镜片后的宝蓝色眸子，单纯得像个只想知道答案的孩子。
　　“……希望您能如愿找到他。”
　　哈利佯装平静，他知道今天的谈话只是试探，更清楚在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面前，一丁点差错都可以让邓布利多发现他和玖岚的秘密。按兵不动是最好的办法，
　　邓布利多静静的盯了哈利片刻：“谢谢……我想，其学生应该快来了，你真的不想来一颗薄荷糖吗？”
　　“……不，谢谢。”
　　薄荷糖是他最讨厌的糖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