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遇险 ...
-
蒙面人的软鞭很是灵活,在空中调转了一个方向,就往隗夕的头顶抽去。
隗夕心中一凛,擦步矮身从那人的臂下滑过,顺手捡起地上的剑,一捻剑诣,使出“飞仙驾鹤”,凌空跃起,劈开鞭子,横切过去。
“看招!”
那人忽的举起软鞭,变换招式,连连舞动,有如银蛇狂飞,左右向隗夕攻去。
黄沙走烟!
隗夕大惊,他怎么会忽然使出御月派的招式!难不成,他就是凤鸾阁十六鬼中的一鬼!
蒙面人的鞭子咄咄逼人,隗夕只得连连退却,心里计划着怎么破他的招式。若真是他来试探她,她可千万不能以上次对付董六的办法来接招,否则便会露出破绽。飞泉剑法无法使用,她只能用以前目睹过其他人的剑法来坚持着,但总归不是个办法。
蒙面人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攻势变得更加急切,又使出“雪山啸虎”火上浇油,隗夕因为不熟悉其他剑法,只得硬着头皮僵硬地将各派的招式混杂在一起使用。
但她的伪装并没有逃过蒙面鬼的法眼,生涩的剑法反倒让他起了疑心,直接一鞭子抽在隗夕身上。
灌注了邪气的鞭子抽在身上,瞬间撕下来一层皮,震伤了肩膀的一整根筋,隗夕闷哼一声,捂住自己的伤口,用剑格开鞭子,作防备状。
她知道凤鸾阁十六鬼为了办案绝不会手下留情,只要还留你一口气,把你的胳膊卸下来一只是常有的事。蒙面人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看来是想要将她的飞泉剑法逼出来为止。
伤口的火辣逐渐发作,隗夕已没有精力去抵挡凤鸾阁十六鬼的攻势,再过两个回合,她必须用飞泉剑法,才可以保住一条命。
一个回合。
隗夕的右手因为使劲的缘故,牵动起伤到的筋骨,她不得不单手使剑,以退为进。蒙面人又一鞭子狠狠地抽在她的左膀上,打出一个殷红的口子。隗夕咬住牙根,放出数十枚飞镖,好让自己有喘口气的空隙。
两个回合。
隗夕两膀鲜血淋漓,蒙面人依旧不依不饶,毫不懈怠。
“你为何要我的命?”
蒙面人冷哼一声,“奉命行事。”
“在下只是半吊子功夫,完全不是阁下的对手,还望手下留情。”
隗夕的气息有些微弱。
“那再接我一招,我便饶了你!”
蒙面人一抬掌,激起鞭子,作势要往隗夕的腿部劈去。
“乒乓!”
一把长剑从远处骤然射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蒙面人的耳边,生生劈断他的软鞭。
蒙面人大惊失色,转头时,剑柄已撞向他的章门穴。
“啊!”
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章门穴乃是人体中至关重要的穴位,这把剑只差一分便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
长剑收回,隗夕顺剑看到了天青色剑鞘。
接着是一阵熟悉的清香扑鼻而来。
隗夕低下头,捂着伤口沉默。
“秋、秋公子?”
蒙面人仰视着居高临下的秋长渭,怎么也没想到秋长渭会来插手凤鸾阁十六鬼的事。
“你们凤鸾阁就是这么办事的?”
秋长渭冷冷道。
“不是,是她……”蒙面鬼期期艾艾,想要指控隗夕。
“她就是你要找的凶手?”
秋长渭声线里的冰冷更加了几分。
蒙面鬼的声音弱了下去,不敢再说什么。
“她是我的徒弟,天青剑法从不杀无辜者。”
秋长渭直视着蒙面人,冷冷的面容上难得带着些怒意。
“徒、徒弟?”
怎么……怎么从未听说过。
蒙面人吃了瘪,吓得屁滚尿流,这下自己惹了秋长渭的徒弟,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小的狗眼,没有眼力见,小的知错了。”
蒙面鬼狂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狂磕了好几个头,就从秋长渭面前爬走了。
隗夕靠在一旁的树上,恍惚间听到他们的对话。徒弟?不可能的,肯定是她太虚弱了,但是秋长渭又救了她,她之前还那样和他讲话。
她的两膀鲜血止不住往下流,方才撕了块布下来扎住,才勉强抑制住。
她隐隐约约听见秋长渭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察看她的伤势。
“多、多谢……谢谢你又救了我。”
隗夕哑声道。
秋长渭没有讲话,而是撕下自己袖子上的一块布,帮她把还在流血的腰部包扎好。
隗夕半眯着眼,感受到腰部紧了紧,刚想说话,就突然被一双手抱起,整个人被背在了背上。
秋长渭的背十分结实稳重,隗夕的头一下子靠在他背上,闪电般地反弹回来。
不要倒。
不要倒。
隗夕咬着牙,默念着。
一声窸窣的声响。
她还是支持不住,完全倒在了秋长渭的背上。
倒下去仅存的一点意识,她感受到了秋长渭的背一僵。
“你能撑得住吗?”
她听见秋长渭低沉的声音。
“哦…..”
她感觉头一痛,好像是申浮在她身上下的毒发作了,便昏了过去。
隗夕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客栈里,客栈里的陈设很陌生,显然不是之前到过的那所。
屋子里头一个人也没有,她的身子很虚弱,但勉强可以动弹。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秋长渭在她铺子的左侧坐了下来。
“大夫来看过了,还好,捡回一条命。”
还好。
隗夕在心里感激。
还好?
她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
“不过你的伤势不轻,得休息一阵子。”
秋长渭仿佛良心大发,补充了一句。
隗夕一偏头,先看到的是他的长袍下摆垂在床沿边,洁白的布料被她的血全部染红,看起来很不舒服。
秋长渭发觉到她的目光,动了动身子,将长袍染红的那部分遮住。
“多谢你为我请来大夫。”
隗夕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想感谢他
秋长渭微微蹙了蹙眉。
“方才那个凤鸾阁的人是被你打跑了吗?”
秋长渭没有说话。
隗夕顿了顿,“方才,我好像听到你对他说了什么,他的反应好像很大。”
依旧是沉默。
“是不是说,我是你的徒弟?”
隗夕小心翼翼道。
秋长渭蹙着眉,点点头。
“还真是。”她小声嘀咕着。
隗夕低下头笑,道:“这脚夫真傻,这么不靠谱的话他也信。”
秋长渭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不可信?”
隗夕抬头看了看他,感觉神色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错了,道:“难道......什么不对?”
“你不愿做我的徒弟?”
秋长渭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