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之曼陀罗》茶木寒

87、第六十章 解释

　　潘西觉得好闺蜜怪怪的。

　　他们考完了期末考试，迎接下午三点清凉的风，之前一直不知道在哪里的伊瑞娅突然回来了，并且安静地看着他们，好像欲言又止。

　　她浑身的气质都有些不一样了。

　　终于在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以后，德拉科不耐烦了，对姐姐说：

　　“你到底干什么啊？”

　　伊瑞娅充满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看得德拉科有点惊悚。她拍拍身下的草地：“我要跟你们说一些非常非常复杂且不可思议的事情。”

　　“赫敏考试交白卷了？”潘西猜测。

　　“布雷斯交了个学姐当女朋友？”德拉科问。

　　“斯内普教授对纳威说他考的很好并露出一个充满鼓励的笑容？”赫敏说。

　　纳威抖了一抖。

　　“都不是，这些都太简单了。”伊瑞娅深沉地说。小伙伴们坐在草地上围成一圈面对着她，竖起耳朵听。
　　“如果我对你们说哈利其实不是哈利，他的灵魂来自一千年以前，并且是四大创始人之一，你们会怎么说？”

　　小伙伴们静默了一秒钟，赫敏嫌弃地说：“这是考后焦虑症，你看，我就说伊瑞娅也逃不掉的吧。”

　　德拉科深以为意点点头：“都开始说胡话了。”

　　布雷斯打了个哈欠：“等哈利出院了我们去逼问他到底是不是创始人。”

　　伊瑞娅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最终无奈放弃了。

　　“好吧，好吧，我是得考后焦虑症了。”她生无可恋地说。“你们就当是这样吧。不过，我从邓布利多校长那里得到了最新消息：哈利可能不会再跟我们见面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们面面相觑，纳威惊恐地说：“所以你是说哈利快死了，才编了一个谎话来安慰我们吗？”

　　伊瑞娅深吸气，抚额。

　　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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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瑞娅在终于意识到小朋友们不会相信她以后，又考虑到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比消灭Voldemort重要得多得多的问题。

　　她要和卢修斯夫妇解释清楚这一切。

　　于是伊瑞娅只好占用邓布利多校长一点时间，在放假前期把爸爸妈妈请来校长室，尽量详细地和他们解释了一切。

　　萨拉查在伊瑞娅身边坐着，冷松的气息将她覆盖缠绕。他在宽大的巫师袍下的手微微勾着爱人的手心，垂下的眼睫清冷里透着缱绻。

　　卢修斯怀疑的目光扫过这位他向来不信任的老校长，和妻子对视一眼。邓布利多讲完所有事口干舌燥，无奈地笑着摇头，端起一杯蜂蜜茶。

　　“爸爸，我知道这件事对别人难以理解吗，但是我们想尽可能地解释清楚。”伊瑞娅轻声说，“我记得小时候的事，我记得您和妈妈为了我的灵魂问题去问过地下室的老祖宗阿尔曼德。我和他认识，或者说，一千年以前，我和他是挚友。您可以回家问他，以此证实邓布利多校长的话都是真的。”

　　卢修斯和纳西莎对视一眼，彼此感到头晕目眩。卢修斯看了一眼女儿身边的青年，他生着一张中世纪巫王的脸，唇红齿白却矜贵倨傲，在现代英伦人看来有一类阴柔之美。

　　“所以，据悉，这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大人，我说得对么？”卢修斯扶着自己的蛇头权杖，以防被眼前荒谬的一切给吓晕。

　　萨拉查微微颔首，优柔地行了一礼。

　　纳西莎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女儿：“瑞伊，我们其实有过猜测，你的心智不同寻常地成熟，灵魂也出过不契合的意外。然而我们没有想到，你和创始人有渊源……”

　　伊瑞娅走到卢修斯夫妇之间，轻轻蹲了下来，仰视她这活了三世的人心里唯一的父母。

　　“我想解释清楚这一切，就是不想自以为是地以溯越时空的人的视角，高高在上地俯视你们，和你们产生隔阂。妈妈，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们会变得生疏吗？”

　　纳西莎抚摸着女儿的侧脸：“不会，不会，你永远是我的女儿，瑞伊。”

　　卢修斯没说话，但也默认了妻子的话。他扶女儿站起身，高傲地向校长办公桌后的邓布利多颔首：“既然这样，我就带妻子和犬女离开学校了，先生。”

　　伊瑞娅给邓布利多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校长，假期什么时候开始实行计划，随时告诉我们。”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点点头，目送马尔福一家人和被夫妇两人刻意忽略的萨拉查离开校长室，心中有些恍惚地感慨。

　　小马尔福在融合了千年前的记忆后，原先对他的偏见似乎减弱了不少。

　　他想到接下来一个假期和几个千年前的大巫师解决Voldemort的计划，拿了一颗滋滋蜜蜂糖投进嘴里，叹了口气。

　　接下来大概就没时间吃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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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在校长室外面踢着脚尖，百无聊赖地等着爸妈和姐姐出来。

　　他们出来以后，他不悦地说：“七年级的同学都走光了。”

　　卢修斯懒洋洋地挑着眼尾，斜睨着儿子：“劳驾，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别发牢骚。”

　　德拉科注意到了姐姐身后的青年。他皱起眉头：“这是谁？”

　　卢修斯警示地看了他一眼，德拉科不得不改口：“这位先生是？”

　　伊瑞娅和爸爸妈妈对视一眼，微笑着对弟弟说：“这是我的未婚夫。”

　　德拉科被吓了一跳：“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伊瑞娅憋着笑说，“如果你不相信，你就去相信哈利是四大创始人之一的话吧。”

　　马尔福一家离开霍格沃茨，准备通过门钥匙回到庄园。

　　德拉科一路悄悄打量着萨拉查，越看越疑惑。

　　他是哪个家族的？还是说是一个混血统巫师？
　　伊瑞娅才二年级，可是他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

　　爸爸妈妈怎么会同意姐姐缔结婚约的？

　　德拉科越想越摸不着头脑，可是当着萨拉查的面直接问伊瑞娅好像并不礼貌，于是只能揣着满腹心事跟一家人回到庄园里。

　　小精灵多比帮主人拿了行李箱，卢修斯对德拉科说：“去自己的房间写作业，伊瑞娅要跟我们谈一些事。”

　　德拉科从小到大听着这话都听惯了，伊瑞娅生来比他成熟稳重，爸爸妈妈有事全都找她，而只把他当需要保护的小孩子看。

　　“知道了。”他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看了萨拉查一眼，转身离开。

　　卢修斯夫妇无意和萨拉查寒暄，他们匆促地来到庄园的地下室，那里摆放着一列列陈旧的相框，倨傲的沉睡的马尔福先祖待在画里，还有些串门去了其他家族的相框。

　　“晚辈卢修斯携女打扰您片刻。”

　　卢修斯带着伊瑞娅来到地下室最内侧的画框面前。下面烫金的字体蒙灰，标着阿尔曼德·马尔福的名字。

　　垂头睡得昏昏沉沉的阿尔曼德慵懒抬起眼皮，一眼就看到面前的少女熟稔的面孔。他顿时一惊，身体向前一扑：“是你？伊瑞娅……”

　　“不……不对，你有我们家族的金发和灰眼睛……”

　　伊瑞娅敲了敲画框，笑道：“阿尔曼德，睡了一千多年，连我都快忘了？”

　　阿尔曼德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你真的是伊瑞娅？”

　　伊瑞娅无奈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事实上，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后裔。然而我的记忆中仍有和你相处时的片段，吾友。”

　　卢修斯和纳西莎对视一眼，同时深呼吸一口气。

　　阿尔曼德的视线转向他的小辈，卢修斯夫妇。这位老祖彻底被搞糊涂了：“现在什么年代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爸爸，妈妈，这能让你们彻底相信校长和我说的话吗？”伊瑞娅认真地问。

　　夫妇两人直到现在才接受了他们的女儿和千年前的家主是好友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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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堡大厅，伊瑞娅又和卢修斯夫妇好好谈了一会儿。

　　“所以，斯莱特林创始人是我的女儿的未婚夫。”纳西莎吐气。“先不谈那些中古世纪高深莫测的魔咒如何能让斯莱特林先生来到千年以后，你想要怎么处理和创始人的关系呢，我的女儿？”

　　卢修斯隐晦地看了一眼萨拉查。

　　夫妻两人觉得女儿觉醒记忆以后多了一个未婚夫这件事更加难以接受，何况这个来头不小的未婚夫年纪和女儿并不般配。

　　伊瑞娅好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笑着说：“如果您认可的话，就像我对德拉科说的那样，过几年以后对外宣布订婚吧……萨拉查的躯身经历过魔咒的封存，容颜不会改变，他永远都是二十三岁。”

　　卢修斯手搭额尖，沉吟片刻，突然之间转头：“德拉科！”

　　一缕金色的发丝闪过上层楼梯的扶手。

　　“他想知道就知道吧，我没想瞒着德拉科。”伊瑞娅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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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拉查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他跟着伊瑞娅去了她的卧室，门被关上后，伊瑞娅转身勾起青年的下巴，红色瞳仁的剪影倒映进灰蓝色的眼睛，清澈而悱恻。

　　“你都不在意后世的人对你的态度吗？”

　　“你认为呢？”萨拉查反问，指尖轻轻弯绕着她脸颊边的一缕金发。“我在过去以哈利的身体活着的十几年里就已经见证了后世对我的恶意。但他们的评价和态度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向来如此。”

　　萨拉查俯身，语气淡淡，但似情人呢喃：“我只在意你的态度啊。”

　　伊瑞娅垂眼笑了，呼吸交缠间，她轻抚爱人的唇畔。

　　一吻结束后，萨拉查问：“你要和我去看看我千年以前建在霍格沃茨附近的那座宅子吗？”

　　“是你所说的现在罗伊娜和赫尔加住着的地方？”

　　萨拉查颔首：“宅子很古老，一直以来空置着。我原来设下魔咒，想让后世的巫师探索，可是没有一个人进得去过。现在正好作为我们的居所。”

　　他拿出袍子内侧的一把金钥匙。

　　“这是门钥匙。”

　　伊瑞娅和萨拉查同时握住金钥匙，瞬间穿梭空间，来到了一片沼泽地边上。

　　萨拉查握住她的手，像丛树后走了几步，抽出魔杖一挥。

　　杖尖蹿出细细长长的水蓝色丝线，在空中盘旋，倏而像扒住了一道门的缝隙，蛛丝般蔓延开来。

　　轰隆声过后，面前的景色被撕裂，露出一座巨大的古宅。

　　“藏得挺深的，怪不得一千年都没人发现。”

　　伊瑞娅说着，跟着萨拉查走进宅门，穿过明显被打理过了的前庭。这里盛开着大片冶丽的桔梗，间杂着几朵深紫色的曼陀罗。

　　正厅光线柔冷，是中世纪的古典风格。赫尔加正面色恬静地坐在沙发上，手上缠绕着一株长着尖牙的植物，她在驯服它。

　　“你们来了？“她抬头笑着说。

　　罗伊娜从楼梯上下来，肩膀上站着一只灰色的猫头鹰。“现任校长刚刚来信，提醒我们明天就出发，去消灭那个黑魔王的魂片。”

　　“你们过得很不错啊，这个世界的身份都处理好了？”伊瑞娅半含羡慕地问。

　　“我们身份很简单，一个是孤儿，一个是麻瓜家庭的半个孤儿，当然很快就处理好了。”赫尔加温和地抚摸着尖牙植物。

　　“对了，校长在信里还说，你的暑假作业被免了。”罗伊娜含笑说。

　　“邓布利多校长是个好人。”伊瑞娅感慨。“我之前对他有所误解，确实是我不对。”

　　他们刚想再谈什么，罗伊娜肩上那只灰色猫头鹰突然咕咕叫起来，眼珠锐利地打着转，展翅往楼上飞走了。

　　“格莉萝丝，好姑娘，怎么了？”罗伊娜冲她的猫头鹰喊。

　　没过片刻，猫头鹰又回来了，喙里衔着一封信。

　　“还有一封？”罗伊娜接过信，信纸上突然泛出火红色的痕迹。

　　“上面写着……伊瑞娅塔斯·妲科奈特，轻启。”

　　一瞬间，四个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那封信上。“给我看看。”伊瑞娅说。罗伊娜把信递给她，这回没有魔痕出现。伊瑞娅拆开信，粗略地扫了一眼，看见下方赫然是两个签名。

　　茉莉安·梅林。
　　月缘。

　　她神色逐渐认真，对好友们说：“是我千年以前的好友，现在大概已成为神的学徒。”

　　“是那位小梅林？”罗伊娜和赫尔加惊诧。

　　伊瑞娅坐在沙发上，从头到尾把信看了一遍，最终沉沉呼出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

　　如此，所有谜题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