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莫若千颜

32、第三十二章

　　莫墨拿到结婚证那天，就带着结婚证和霓裳回家吃饭了。两老看到她确实吓得不轻，不是说去广西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要结婚了。”饭桌上又是除了莫墨和霓裳扒拉着碗里的饭，另两个人面面相觑。
　　“什么时候结？”爸爸问。
　　“一个礼拜后。”莫墨嚼着饭。
　　“要我们去参加吗？”莫墨喷饭。妈妈脑子才多久没用，就这么转不过来了吗？也对，他们两个人分开了那么多年，终于再在一起，肯定像刚恋爱那样陷在里面不知云雾。莫墨笑，然后点头说：“当然，婚礼还要你们出钱筹备呢。你们也知道我辞了工作，没有收入来源。”
　　“好，我一定做的漂漂亮亮的。”一说到钱，爸爸两眼就放光。他知道怎么赚钱也知道怎么花钱。
　　就在所有人都忙着准备婚礼的时候，莫墨突然在婚礼前一天消失了，毫无征兆。手机关机，可是所有的证件都在，连衣服都没有带走一件。宋晨风急疯了，他开着车在在H市横冲直撞，季辞在副驾驶的位置说：“你再这样，莫墨回来就得在看守所里和你结婚了。”谁让他那么冲，该遵守得交通规则都不遵守，迟早要出事。
　　可是宋晨风冷笑了一声：“她还会回来吗？”他曾经不辞而别的两次，莫墨也会这么做来让他尝尝心爱的人突然消失的滋味吧？
　　“当然！”季辞斩钉截铁地说。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宋晨风赶紧刹车，怒目对着季辞。季辞自知失言，他跟莫墨说好了，要瞒着宋晨风的。现在看来莫墨说我是长嘴男的确不错。季辞一边扇自己的嘴，一边心道。
　　宋晨风把季辞踹下车后使劲关上了门，临走时还不忘威胁一句：以后你再帮着她瞒我，就不让你跟孙紫菲在一起。
　　季辞朝天翻了翻白眼：你说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么？紫菲又不是你什么人。
　　宋晨风很快上了高速，然后一直南行。莫墨回到了T城，她去看季言了，她问了季辞他葬在哪里。宋晨风知道莫墨在想什么，但是他还是紧张。
　　赶到季言墓地的时候，那里只有一束菊花，开的很盛，如同季言离开时的青春。他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说：“莫小墨都告诉你了吧？她是不是跟你说再见的？你在她心里住了十年，是不是也应该让一让了？虽然欺负你有一点可耻，但是为了莫小墨，你就让我可耻一回吧。”
　　宋晨风继续开车到以前的高中，在57级的台阶处停住。因为有学生在上体育课，操场上的喧闹生盖住了开车的声音。宋晨风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台阶。视线里是一个短头发的女子，穿着鲜红的雪纺衫在台阶上蹦跳着。
　　“45，46，47……”莫墨提起右脚，在台阶上蹦着。很多年前，她就是这样提着一只脚，看到了从操场上下来的宋晨风。她昂着头看着那个干净，棱角分明的少年，一步步走下来。就在她以为他们就要这样错过的时候，他开口了，说：“莫小墨，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她说，“好。”回答的很干脆。那一天的天很蓝，跟他的衬衫一样蓝到纯净。他在她的右边，她也在他的右边，中间隔着一条石阶的长度。不管曾经的岁月多么难熬，他们终于都熬过去了。
　　秋分快来了吧，太阳终于又重新直射赤道了。真好，一切终于都回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