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莫若千颜

15、第十五章

　　“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可能是精神受了点刺激。”医生收起医用手电筒，对紧张的南绪和蔚然说。
　　“精神？小墨精神一直很好。”蔚然惊呼。要她怎么接受莫墨精神有问题这个事实？
　　“蔚然，别吵。”南绪忽然低声呵斥了一声蔚然，蔚然立刻乖乖噤声。
　　“您是说她是受了刺激？”南绪问医生。
　　“嗯。具体是什么还是到精神科看看比较好。”医生说着便准备离开。
　　“对了，虽然她身体没什么问题，但还是让她注意饮食，不要做素食主义者。”医生临出门前又说了一句。
　　“素食主义者？”南绪看着蔚然。
　　“不管我的事，小墨在念研究生以前就是素食主义者了。”蔚然怕怕的看着南绪，赶紧摆手表示自己是清白的。
　　南绪回身看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的莫墨。难怪她那么瘦，虽然不是没有营养的那种瘦，但是那种让人看到她便觉得心疼的瘦。
　　“莫墨。”南绪俯下身低低的唤了一声。
　　“我不要去看精神科。”沉默良久的莫墨忽然开口，吓坏了南绪和蔚然。
　　“为什么？医生说……”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莫墨打断了蔚然的话。
　　“……”南绪和蔚然都屏住呼吸看着莫墨，不敢再说话。
　　“五年前，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季言死了。是我害死他的。他去看我，可是车子在路上出了车祸。”莫墨三言两语就叙述完了那个痛彻心扉的故事。曾经，她也以为自己会很难说出口，说季言是怎么死的。可原来，这么轻易，这么简短就说完了。可是说出来又怎样？她还是要背负着这个债往前走，她永远也得不到救赎！
　　那天以后南绪就不再刻意制造机会与莫墨偶遇，聪明的男人就是当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便会转身离开。南绪就是这样聪明的男人。他知道莫墨还活在过去的时候，便会离开她安静的生活，但这不代表他不再爱她。有的时候，爱一个人，会选择离开。

　　“那个，莫墨，下个月你有空吗？”南绪在电话那端问。
　　“有事吗？”
　　“是这样，蔚然下个月生了，她特别紧张，说一定要你来，不然她不安心。”南绪在电话里很局促很紧张地说出了原因。
　　莫墨笑，想不到南绪那样清冷的一个人也有这么一天。南绪和蔚然是在莫墨研究生毕业后在一起的。蔚然要去香港的大学教中文，连机票都买好了，南绪突然出现在机场，跟蔚然说：“别一个人走啊，带我一起走呗。”每次蔚然跟莫墨打电话都要详细的叙述南绪当时的局促不安，然后两个人会在电话里笑的很开心。
　　莫墨看了备忘录里的行程，下个月她正好要跟社长去香港出差。本来就打算趁这个机会去看看他们的。可是接了霓裳回来以后，她倒不想去了。既然南绪提出来，那便只好去了。
　　“我下个月中旬会去香港。到时候我会去看蔚然的。”莫墨说。
　　“那谢了。”南绪虽然在蔚然的调教下改变了不少，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连谢谢都说的有点不情不愿。莫墨倒不以为意，估计着这个电话也是蔚然逼着南绪打的。莫墨笑，好像她身边的人都比较幸福。陆静和小开、可可毕业后就留在了W市工作，嫁给了她们在大学时就已经在一起的男朋友。看着别人幸福，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可是她最在乎的人却一直不幸福。她的妈妈和爸爸依旧争吵。然后爸爸会带着他的疲惫再一次消失。这是无奈的事情。莫墨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