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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噩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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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怡欣似乎一下子接受不了老周的话,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惊恐:“你说什么?!”
老周的发型几近疯狂:“怡欣,思淼死了。昨天夜里死在家。我知道你们关系好。。。”
陈怡欣大脑白了那么几秒,缓过来事摔上门往出走,一叠声喊着:“小赵!赵来。去拿车。”
老周追出来:“怡欣你冷静点。”
陈怡欣根本不听他的:“人呢?赵来~~~~~~!”
旁边有人接茬:“赵来今天请假,说是。。。”
没等说完,陈怡欣已经开骂:“他妈的不用他时候天天屁股后转,用着他就她妈没影。”回头看着老周:“钥匙呢?在谁手?”
老周还是那句话:“你冷静点!”
陈怡欣吼:“我冷静什么冷静?!思淼死了!”
老周点头:“我是昨天晚上到的她家。她死前呼我,在传呼台给我留言。”
陈怡欣:“留言怎么说?”
老周趁机把陈怡欣拉进自己办公室:“留言说叫我马上去她家,可能有危险。”
陈怡欣一愣,老周又道:“你也觉得奇怪吧?她知道有危险。”
陈怡欣忽然抓着头发哭起来,按照常理,沈思淼会第一个给她留言,可是她却打给老周,因为有危险。
老周给她倒了杯茶:“这事儿不简单,太岁头上动土,得是多大胆子?你放心,思淼这事儿肯定严查,我倒要看看谁他妈吃了雄心豹子胆。”
沈思淼独居。老父老母与她住不到一起去。
沈思淼有些像个T,年轻时候短发利落,不会穿高跟鞋,为这她妈嫌弃得要命:“你怎么就不能有个女孩儿样儿?”
这句话翻来覆去问,沈思淼就搬了出去。房子是单位分的,因为没成家,只分到一个四十八平米的两室一厅。那时候她还在考虑,要不要为了那九十平米的房子,结次婚?
陈怡欣那时候听到她这个想法,差点没笑掉大牙。这就是沈思淼,工作上有天分肯吃苦,脑子能动一百个弯儿,一到生活上就变白痴。她居然真考虑结婚的可行性,那一段把局里男同事都骚扰了一遍,连老周也没放过。
老周愁的:“思淼,你这么大人了。能有点正事不?”
沈思淼像个发+情的母狗一样,挨个骚扰完并没什么成果,最后心不甘情不愿搬进四十八平米。略一装修,其实四十八平也很好,厅小些,哪都小一圈儿,好在就她一个人住,倒也够用。
朝南的卧室有张一米五的床,因为以前出任务伤了腰,不能睡床垫子,被褥铺了半尺厚,很漂亮的床,被套是深蓝色上面描了大黄花。另一个阴面的屋子小一些当储物间,打了一面墙的柜子,柜门就一人高,走进去像是走进小房间。
陈怡欣打开柜门,她需要再检查一遍思淼的家。她觉得一定是有什么线索漏掉了。
沈思淼做为一个警察,知道自己有危险,不可能一点线索不留。柜子最底层是沈思淼的鞋子。压下面最角落那盒子里的一双是高跟鞋,沈思淼唯一的高跟鞋。
那还是在她苦追局里各位单身男人时买的。走到后来崴掉一个跟儿,男同事都说她:“思淼,别穿高跟了,像头驴。”
陈怡欣拿出高跟鞋看了看又放下,眼前渐渐发花,从知道沈思淼的死亡,到此刻已经两天,没有任何线索。陈怡欣从没觉得破案这么吃力,她的大脑一刻刻宣布已经停止运转,意志力却不允许自己休息。还是一个电话惊醒了她。沈思淼的妈妈打电话来问陈怡欣案子进行怎么样,陈怡欣忽然反应过来:“大娘,您下午在家么?我过去一趟。”
来到沈思淼家,陈怡欣总算能坐沙发上歇一会儿。老太太呜呜小声的哭,白发人送黑发人。原先都说当警察危险,思淼当了这么久,有惊无险而已。家里人渐渐松了根儿神经,忽然就出事儿了。
陈怡欣坐那安慰了老太太几句,索性也就不吱声干陪着。老太太哭得心口闷,绵绵长长大喘气,岁数大了,伤筋动骨伤一次心,身体都附和不来。
陈怡欣望了望门口:“大娘,思淼的屋子没动过吧?”
“啊,没有。你们周队前儿领人来看了看,没看出什么来。你们队里那些小子都好,东西看完原样给摆了回去。”
陈怡欣勉强笑笑:“啊,那也是队里规矩。红军过草地时候就说,不行拿老百姓一针一线。我们老周爱那个调调,次次都嘱咐那些新来的,不行借着出案子祸害老百姓。嗳?我想再看看思淼房间。”
老太太站起领头:“去,去,你跟思淼那么好,就当自己家。可惜我们思淼命短。。。”说着又要哭。陈怡欣赶紧扶老太太沙发上坐了:“大娘,我和思淼没的说,您就当我是您自己闺女,往后什么事儿还找我,千万别生分。您跟我客气,思淼地下不安心,都会托梦来骂我。”
老太太一叠声答应,陈怡欣起身去了沈思淼的房间。
小时候老来这屋玩儿,陈怡欣家原来是平房,现在搬了楼。
原先来沈思淼家,觉得楼房什么都好,床也好,柜子也好,地上地毯也好,仿佛滚着满地爬也不担心脏。
长大以后,这个大大的屋子忽然就在眼里小起来,擦了两把眼泪,眼见床头柜上还摆着她俩的合照。那是刚进警局,两人带着大盖帽,行标准的军人礼。
拉了两下抽屉没拉动,陈怡欣转头喊:“大娘,床头柜钥匙你有么?”
老太太忙走过来:“我没有啊,怎么?这里能有什么?”想了想也急了:“不行就撬开。”
陈怡欣一愣:“老周上次来,没撬?”
老太太一边出去找工具一边道:“没有,本来打算劈开。后来你们队里那小赵还是小什么的,说这好歹是思淼的家,劈乱七八糟不像样,左右柜子在这不会跑,回头找了钥匙再看。我就给忘了。”
老太太手里拎着个斧子进来,陈怡欣接过,瞅了瞅:“大娘您离远点。”
柜上的东西搬了搬,深吸口气,一斧子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