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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5军童绯衣衣 ...

  •   降灵缓缓的向下走,风吹起‘她’的发丝。绯衣衣慢慢的放开手。

      “叮咚”圆铃发出声响。

      “等等。”绯衣衣叫住她’。

      降灵回头。

      “路远,让洛涯哥哥送你去吧。”她踮起脚尖,示意洛涯低头,在他耳边说着什么。那样的亲密,就像把洛涯当做自己最重要的家人,可以全心全意的信任、依赖。

      好像曾经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一直一直陪在身边。‘她’不记得了。好像还有一个女人。

      降灵站在四步开外等着。她叫‘她’等,‘她’就等,如此而已。

      就在‘她’出神的那会儿,绯衣衣跟洛涯说好悄悄话,洛涯点了点头,走到‘她’的身边。

      “走吧。”

      “哦。”降灵呆呆的点点头,刚跨出一步,又突然停下来。

      “怎么了?”洛涯问。

      降灵转了个身,对绯衣衣说:“这个身体脱不下来。”刚才‘她’试过了,这个身体似乎和‘她’的灵魂连在了一起,脱不下来了。

      脱不下来?

      这个问题绯衣衣没想过,她还当降灵喜欢这个身体所以穿着傀儡就走人。原来是这样。脱不下来吗?那降灵岂不是变成了一个女孩子?圣香知道了肯定又要笑他了。绯衣衣忍不住勾起嘴角:“你就用着好了。”
      圣香,那个蹦蹦跳跳的男子,还没生出来呢。

      看来傀儡和这个厉鬼的切合度很高。是有什么产生关联了么?洛涯抱着刀沉默。

      圣香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滑过,降灵没有去想。

      “不方便。”他说,语气里似乎有点闷闷不乐。他想快点回去守着他的灰烬。

      “没关系的,我让洛涯哥哥送你去。他飞来飞去很快就到了。”绯衣衣安慰‘她’。既然他现在是女孩子的样子,就用‘她’好了。

      “哦。”降灵已经知道就这样了,现在他脱不下这个身体,他只是感到不方便而已,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皱起眉摸摸肚子。“饿了。”他有好长时间没有吃过血了,饿极了。

      绯衣衣一愣,才想起厉鬼是要吃血的。

      吃血?

      她的眼睛扫过洛涯的脸和脖子最后落到自己的手上,走向两人。

      一个柔柔的手抚摸着自己头顶,降灵眨了一下眼:“你让我吃你的血?”

      绯衣衣点点头。

      洛涯握紧了刀鞘,皱了眉。他并不赞同,修仙者前期的血液里饱含修仙者的灵力,怎么可以轻易流失。但看到绯衣衣温温的淡淡的眼神,还是没有出手阻止。

      降灵一口咬上绯衣衣的脖子,头发垂落到绯衣衣的衣襟里,滑滑的痒痒的,像是有只小猫在心上抓挠。

      很神奇,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血液的流失,虽然只有一点点,还是觉得元气从胸口开始慢慢的往上流。

      降灵不是一个贪吃的鬼,他只小小的吃了一口血,就饱了。并且觉得自己的鬼气又重了几分。

      失去了一点点血而已。绯衣衣摸摸胸口,除了被咬的地方有点痛,还有刚才血液流失的奇怪感觉,没有别的。

      绯衣衣记得前世献血工艺宣传上说过,适量的失去一部分血,有利于血的加速再造?

      洛涯的目光从绯衣衣身上缓缓划过,让绯衣衣背后寒毛管直竖。

      洛涯哥哥不会生气了吧……她小心的祈祷,对洛涯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千万不要生气啊。

      (孩子,你觉得你随便给鬼吸血你洛涯哥哥会高兴?别忘了血可是很多法术的媒介。好吧,就算不算这些,你洛涯哥哥还是会对你的不爱惜自己而生气的。)

      吃人最短,拿人手软,降灵却不明白这个道理。也没有感觉到旁边洛涯少年明显对‘她’不满了很多的眼神:“奇怪。”

      “什么?”绯衣衣不明白‘她’的意思。

      降灵舔了舔嘴唇,单纯的说:“奇怪的味道。”

      “洛涯哥哥,我好痛。”绯衣衣捂着伤口,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洛涯。哼!说我的血味道奇怪!奇怪你就别吃呀!要不是看着‘你’那张脸的份上,看我不捏死你!绯衣衣华丽的炸毛了。

      洛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板着的脸有点柔化了,怎么刚刚还‘心甘情愿’的,这会儿又炸毛了?他揉揉绯衣衣的脑袋以示安抚,从怀里拿出一盒金创药,“擦擦就好了。”

      洛涯哥哥似乎没有帮我欺负回去的意思呀!绯衣衣有点不甘心的转头盯着一脸单纯样的降灵看了又看,最后在‘自己’被毁容和泄愤之间选择了泄愤。

      然后她想到泄愤的方法有很多种,于是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降灵呀。”她说,“你知不知道人的尸骨其实是可以升华的?连灰都不会剩下。”

      她在心里面想象降灵的尸骨升华的样子,然后又想到降灵伤心难受的样子,又有点心软了。

      升华?那是什么?但是‘她’从绯衣衣的心里面知道那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比灰飞烟灭更吓人!降灵被绯衣衣的想象吓到,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你为什么生气?”

      绯衣衣呵呵的笑,绕着自己的头发,“我为什么生气?你真不知道?”

      降灵想了想之前听到的心声,认真的说:“奇怪的味道,很好吃。”

      “是么?呵呵呵呵呵……”绯衣衣笑得一抖一抖,她这一笑没有吓到降灵,倒把洛涯给吓了一跳。小衣衣不会抽了吧?

      (她不是抽了,她是间接性疯癫。)

      “好吧,原谅你了。”绯衣衣拍拍降灵的肩膀,仔细看了看另一个‘自己’,点头:原来自己也可以长得这么漂亮。看来我还是很有潜力的。

      大概是温润太久了,绯衣衣性格里抽风化的一角突然爆发,就差在内心里加上‘哦呵呵呵’来配音了。

      果然很奇怪。降灵满不在乎的看了一眼表面温婉的灵秀的可爱的绯衣衣,转身缓缓走下祭坛。

      洛涯摸摸绯衣衣的脑袋,留下一句,“保重。”跟上降灵,并把‘她’抱了起来,几个飞跃,消失在绯衣衣的视线中。

      夕阳将所有的一切都染成了金色,只剩下远处天空的小小一角还是蓝色的。

      绯衣衣撤了结界,抱着她的蛋,一步一步走下祭坛。

      马车还在城门口等着,李宁哥哥是明天出发,要抓紧时间了呢。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公主怎么还没回来呢?”

      长安城门口,停了一辆马车。焦急等待的桃花和梨花幸喜的看到远处走来的小小身影。

      “公主来了!”

      自己虽然是皇后娘娘派来伺候公主的,公主的为人,她们都看得清楚,公主对她们好,她们将来终归是服侍公主,皇后娘娘是她们第一个主子,公主便是她们第二个主子。

      “我回来了。”绯衣衣看着她的两个近侍淡淡的说,瞄了一样车帘“洛涯哥哥先回去了,幸苦你们几个在这里等了一下午。四皇子呢?”

      “衣衣小妹妹,原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四哥在呀?”桃花梨花来不及作答,车窗的帘子忽然被拉开,李绰好不戏谑的看着绯衣衣,然后唉声叹气:“也不知道是谁拉着我说出来玩,现在太阳都落山了,还玩什么?”即使离下销还有好几个时辰,但年幼的公主不能在宫外面呆太久,现在时间都被绯衣衣用去“干正事”了,自己还玩些什么?

      好啦,虽然他也有办事就是了。

      “回宫。”
      绯衣衣白了李绰一眼,不理他,钻进马车,李绰又粘上来,低头悄悄地在绯衣衣旁边咬耳朵:“这次溜出宫也带我一个好不好?”

      “干什么要带上你?”绯衣衣淡定的对大宝四皇子视而不见,自顾自的撩起窗帘看车外。

      “我是哥哥啊,哥哥当然要保护出行的妹妹。”

      “呵,说得好听。”绯衣衣瞪了一眼嘻皮笑脸的李绰,“只要你事后不怕被父皇责罚。”

      “乖衣衣。”李绰露出闪亮亮白花花代表胜利的白牙,然后笑嘻嘻的弯下腰去,在绯衣衣耳边小声说:“衣衣最好了。”气息喷到绯衣衣的耳朵上,热热的,有点痒。

      “离我远一点。”绯衣衣白眼推开李绰的脸。

      “哎呀,小衣衣真可爱。”李绰坐直身体,嘴里含笑。

      所以难道所有财迷都是厚脸皮的人吧!
      (绯衣衣你太客气了,我看这娃有点M倾向。)

      回到宫里,绯衣衣直接去了宪宗那里,宪宗正在喝斥自己的近侍太监,绯衣衣一到门口就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只是李宁明天就要出征,没有时间了。

      话说她和李宁第一眼看见对方时,双方都是互不对眼,一个觉得人家霸气太重而且留着胡子不美观,一个觉得这娃儿眼神不好不亲近,又自持身份当下冷了脸。结果谁知到后来一来二去无论一开始是真心假意,还是绯衣衣的关心或李宁的病情柔化了对方,一个越来越有兄长样,另一个抱着顺手的心态每天都会差遣婢女去给李宁送调理的药,双方都表达了善意,最后两人关系迅速亲厚了起来。

      世间人情本就如此,就像同学之间,都是一开始有一方表达了善意而另一方接受了,也就成了朋友。

      虽然知道自己跟去也与事无补,等待李宁的终究是个死字,而自己也不可能转变心意用修为帮他改命的绯衣衣还是想跟去看看。至少,亲眼见证他的逝去,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最后痕迹,也好过自己远在皇宫时他就这么消失了,什么都不留。

      留下存在过的痕迹,也是他的心愿吧。不然,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战场。

      其实,一切的本质是,为了自己。

      看着自己生命中的一个人的逝去,自己作为是一个看客,是什么心情呢?

      是惆怅,还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绯衣衣拎起裙摆跑近门,童稚的声音软软的叫着:“父皇~”

      宪宗几年来开始寻求长生不老的方法,因服丹药致使脾气喜怒无常。且不说他一个皇帝寻求长生不老对也不对,如今这个世界的确有各种修炼法门也有神仙。但是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命里注定比他人更难得其门而入,皇帝,权利、欲望,熊图霸业、纸醉金迷的中心!一点一点将天地一开始赋予人的灵气耗去,最后内里空虚,注定了一个凡人。有得到就会有失去,天理规则,人间亦然。

      而且那凡界的所谓灵丹妙药,市面上流通的九成九点九都是假的。真正的高人门派不被世人而知,大多隐藏在深山老林,在门前摆阵,没有机缘的人找也不到。少数特立独行的,大隐隐于市,可能连饭店后面靠着的一个形同乞丐的道士都是一个“活神仙”。又或者是那酒店老板,一身的市侩气,爱钱爱财爱酒爱美人,悠闲自在,然后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呵呵一笑,顺手帮了一个悲苦的人,点化一个执迷的人,挥一挥衣袖,还是那个庸俗的老板。还有一些爱游历的,到处走走停停,形象千奇百怪,专门解决那些打上“灵异”标签的事,结交一些可爱的小朋小友。
      而皇帝派人到处寻访来的那些高人和那些丹药?

      在绯衣衣听来很明显,一个“假”字等于是映在上面了。

      而她的师父离尨,皇帝身边唯一一个真货,却是看到了皇帝的糊涂和国运,一个标准的看客。

      “父皇!”

      宪宗素来是个有大志的皇帝,他看出了自己皇朝的衰败,立志想要治理出一个“中兴”的皇朝,但是他是一个怕死好色的皇帝。他怕死,所以他追求长生,好佛迎骨。他好色,所以他不想立皇后,六年前和原配郭氏一起的九死一生又是离尨的劝导才让他立了皇后。

      这一次吐蕃的进攻来势凶猛,让他心情烦躁。而自己这个内侍却把自己最爱喝的云雾茶泡成了碧螺春,而且还是旧茶!连个宦官也敢这样怠慢自己,还当朕是个皇帝么!宪宗当即摔杯训斥。

      正骂在兴头上的皇帝抬头看见自己的干女儿来了,深吸一口气,对自己的近侍淡淡的挥了挥手:“算了,你自己去领罚吧。十大板。”

      宦官内常侍陈弘志出了一头冷汗:心道还好还好,佳安公主来的真是时候。要不然我可能就要步上自己前任的后尘了!心下顿时对这个佳安公主感恩戴德。(前任内常侍已被诛杀)

      这茶的事还真冤枉他了,本来天山云雾茶就不多,一番赏赐下去,留下来的一共也就几两,前些日子就用完了。再说这碧螺春,长在太湖边上。但现在已经是冬天,自然都是一些沉茶,哪来的新茶啊!他心里明白皇帝是借机发作,自己就糟了秧。

      此时,陈弘志以对自己服侍的这个皇帝越来越不满。之前刚开始听闻是一个圣明的皇上,谁知到当了皇帝没几年就想着怎么长生不老,还硬是抓来个柳沁①要人家炼制仙丹,人家哪炼得出什么仙丹啊,就是个平常人,还不如佳安公主来得神迹。也不知怎么得罪了那个李道古②,被抓了来。想是那李道古在外面坏事做多了,被柳沁撞见,成天怕他把事情挑出来,东窗事发,就先招制人了!不过那个柳沁,也是个诞惑上听的主!

      陈弘志低头退下,在经过绯衣衣身边时悄悄瞄了一眼。绯衣衣的眼正好扫了过来,撞了个正着,前者微微一笑,后者为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便错开眼去。一瞬间的交错,一个未来被诟陷的公主和一个未来权重的宦官,互道了友好。

      “佳安,你怎么来了,蹦蹦跳跳的像什么样子。”宪宗缓和了脸色,对这个新收的干女儿还是不错的,虽然这几个月有些冷落,但是听说她和各个皇子公主处的不错,有什么好吃的奇糕点也没有忘了自己这个皇帝,是一个有孝心的孩子。

      “父皇,佳安没有蹦蹦跳跳,佳安最乖了。”绯衣衣马上立正站好拿出公主样子请了个万安。
      宪宗见了她乖巧的样子心情明朗起来,对这个乖巧可爱的干女儿又满意了几分。“说吧。平时不见影的,今天怎么来了?"

      “父皇,谁说佳安平时都看不见影了的?都是父皇您国事繁忙佳安才不敢来打捞您的。佳安听说父皇最近日理万机,怕你累坏了身子,就来看看。”绯衣衣低头看见地上的破碎的茶水杯叠,有点惊讶的说:“哎呀,茶水怎么洒在地上了?小月月,快叫人把它给扫了。”

      “是。”如月带人收拾了茶碟。

      她这次没有带桃花和梨花,而是带了绯安阁的宫女总管如月,皇后给她的宫女里面职权最大、也是她这里最得皇后信任的那个。她这个干女儿来皇帝这里做了些什么,总好给皇后一个明晃晃的情报,叫日后省了很多猜忌。
      说是眼线,其实在她跟皇后还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不过是个普通宫女,只是职权大了点。她平时也没什么事好避着她们,要真要避嫌她和离尨然可以把她们绕得云里雾里,而离尨的课她们也看在眼里,背书、画阵符要不就在离尨眼皮子底下自己研究,别说基础教学没有,离尨的“口头传授”更是“意喻深远”,她们还真学不到什么,也嚼不到什么舌根。

      “哼。”宪宗一想到茶水的事就气,背过手去。

      绯衣衣忙过来扶着他坐下,内心里自己给自己搬了一个奥斯卡奖杯,给皇帝顺毛,“父皇。是谁把父皇惹得生气了?要不要女儿帮您去教训一下他?!”

      这话说得同仇敌忾,宪宗听着舒服。“还不是那个陈宏志做事怠慢!”宪宗想想也说不出什么为了一杯茶水责罚内侍的话,这样不是显得自己像一个暴君?皇帝都好面子,所以不行。

      “陈宏志是谁?”猜也猜到是刚才那个宦官的绯衣衣在这时故作不知,一脸的疑问,然后很快恢复过来,“父皇你先消消气,为这种事气坏身子不好。”

      不知道皇帝内侍陈宏志是谁,说明自己这个女儿安分守己,这是好事,宪宗也没想多说。后面一句话倒是说到他心坎里,自己的确不用为一个奴才生气,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自己的。冷静了许多,又想起边疆战事,心里烦躁起来,拍拍绯衣衣的小手,“父皇还要想想国事,你先回吧。”

      绯衣衣轻轻“哦”了一声,刚要走,但似乎灵机一动,拉着宪宗的手说:“父皇父皇,不如佳安也来给国家祈福吧!总不能叫父皇一个人太过劳累。佳安知道开封有一个千年祭神坛,佳安就去那里给国家祈福,也好为父皇分忧。”看,多好的孩子呀,才多大年纪,就懂得心痛长辈,为国分忧了。

      宪宗很高兴,而且绯衣衣的确有神通,有她给国家祈福自己也可以安心很多,心里郁气一扫而空,答应了她的要求。

      绯衣衣当晚留书一封,带了如月,把绯安阁的事都安排给桃花梨花,走了。说是十月二十是个好日子,自己要赶在那天之前到祭神坛祈福,叫宪宗和皇后不用担心,一切有离尨的大弟子洛涯跟着。

      当她来到宫门口时,意外的看到离尨一身白衣被晚上的冷风吹得飘逸,提了个灯笼,长身玉立在那里。她本来还想去他那里呢!看来是省了。

      然后突然有一个手不声不响的从背后搭到绯衣衣的肩上,绯衣衣一个白眼甩过去,不意外的看到李绰一张大大的笑脸和黑暗里白闪闪的牙齿,眼角抽动一下。

      “哎呀~,四哥~~”

      “还有我。”突然一个还算熟悉的磁性声线庸庸懒懒的从旁边传来。

      “!”绯衣衣几乎都可以想象得到他慵懒的靠在树上歪着个头,随性笑着的样子。呕——STOP!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奉玉大叔为什么会在这!他从哪里冒出来的!……对哦!我自从上次在皇宫里见到他以后就把他忘在了脑后,然后他就像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从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黑夜里,先前被离尨当背景用的马车的车辕上斜着一个披着围巾的青年人,正是——李奉瑜大叔!
      原来不是靠在树上啊。绯衣衣在内心迅速白眼,嘴巴形成了一个O状。
      “f……!”后面消音,不好意思,她说不出来了。
      “嘘……”李绰眼明手快的捂住绯衣衣的小嘴,神秘兮兮的将食指竖在嘴前比了个轻声的动作,压低声音说:“小声点小声点,我是跟着你翻墙出来的。”指了指刚才死活不肯翻墙,现在好梦的飘在一边的如月,“你怎么带了个侍女?她是皇后的人。”

      说起来从刚才她就发现了。这家伙自她从宪宗那回来后就守株待兔的蹲在树上,就是在等她出宫。绯衣衣见他肩上背了一个包裹,单独出来的样子,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出生在皇宫,到现在也不见他身边带一个亲信,那就是真的没有亲信了?不会这么失败吧?听离尨师父暗示说他还蛮成功的啊?

      “培养培养。”她拉开李绰的手不置可否的说,飘着如月到离尨身边:“师父,我们走吧?”真是够热闹了。

      离尨点点头,对李绰抬抬下巴,“那是什么?”

      “尾巴。”绯衣衣眼角含笑。

      “真是好华贵的一条尾巴。”离尨微笑。

      有离尨全程监护,事情很顺利,绯衣衣一行人潜入军营。看着李绰一个人在灯案下忙着修改名册,离尨不知从哪拿出一杯茶,抿了一口,舒服的叹息一声。

      军帐门口,两个士兵好好的站着,只是闭着眼,睡着了。

      李奉瑜手里转着一根细小的树枝,看着上面的断口,轻轻笑了一声,用手指在一端捻了捻。手指离开后,小树枝变成了一根一头尖尖的简易牙签。

      绯衣衣凑到案台旁,问:“好了吗?”

      李绰写完最后一笔,揉了揉眼睛:“好。完工。”

      就这样安排:
      郭绰新兵
      奉玉新兵
      郭小衣新兵
      汪月新兵
      离尨军医

      李绰指指躺在一边的如月,“她当士兵?受得了么?”

      绯衣衣可爱的仰起脸,舒展出一个梦幻般的笑容:“啊。培养嘛~”

      离尨再抿一口茶:果然还是不用法术有趣。

      第二天,大军整军出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5军童绯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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