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三井寿同人】 路过一世长风》故山难书

15、崭露头角（二）

　　日渐西沉，三井从篮球馆溜达出来，往公寓踱去。他租住的公寓离学校有一些距离，刚开学时老妈来探望，抱怨他的住处又小又简陋，张罗着想在世田谷区给他找个高级公寓，被他制止了。班里很多好友和球队的队友都住在这栋公寓里，他当初可是特意租在这里，没事时就去同学屋里蹭吃蹭喝，去队友房间侃天聊球，岂不快哉。世田谷那鬼地方？算了吧。

　　邀请赛后，他果然顺利进入正选队伍。球队上周在山形进行了暑假前的最后一次集训，为秋季的关东大学联赛开始做准备。这次集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三井的球打得有些失神。一个月前听说要去山形还欢呼雀跃的，可真去了却天天盼着回东京。回来后人依然恍惚，好像有什么事要去做，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只能再靠不断打球来填满。那天四个人一起吃完饭后，整个人状态就不对劲。细川在那之后就不怎么见得到人了，天天围在那个浅草薰周围。单纯的家伙，三井竟有些羡慕。也许我就不应该想出吃饭这个馊主意，给自己找麻烦。

　　他走上楼梯，来到房间门口，听到屋里电话铃声大作。他打开门接起电话，细川风风火火的声音响起。

　　“哎呀三三，你怎么才接电话，都急死我了！快来综合运动馆，给毒女助助威！”

　　“助威？助什么威？”

　　“她替补出场，打羽毛球女团半决！医学部没什么人看比赛，太凄凉了，你赶紧来捧捧场！”

　　三井心中一动，这丫头果然不像外表那么安分。他换了身衣服，跑到了综合馆。

　　另一场半决赛已经结束了，场上只剩下医学部和商科的比赛。平宫已经退场，被扶到看台上跟小薰细川和三井坐在一起，越见留在场边给阿苑帮忙。平宫退场后，比赛对大部分人不再有悬念，医学部很多人也渐渐离开，只剩寥寥几人，场馆内变得安静下来。

　　阿苑做好了拉伸，把头发扎紧，拿起球拍愣愣看着。这是平宫的球拍，手感陌生又熟悉，多久没有摸过了？她手上用力，紧紧握了握拍柄，一种踏实感从手心传来。裁判示意双方选手上场，她站起身来到网前，冷冷看着高藤，慢慢伸出手。

　　“哟，医学部还真有替补啊，新鲜了。”高藤傲慢地抓住阿苑的手，暗地里手上加劲，“菜鸟，等着剃光头吧。”

　　疼痛从手上传来，阿苑冷冷回到：“废话真多，你先凭实力赢一局再说。”

　　她撤回手，转身走到场地中间。高藤先发，裁判举手示意，比赛开始。阿苑身体微微前倾，球拍抬起，重心微沉，准备接发。

　　“咦？”平宫面露惊讶，“接发姿势很标准，是受过训练的啊，她怎么说她不会打？”

　　话音未落，高藤的反手短球已过网，阿苑轻轻推回，高藤反手撩高，阿苑退到后场，侧身敲回，但力度似乎不够，球在中场就开始下落。高藤抓住机会一个正手杀，阿苑一步踏上，反手欲接，球拍触球的一霎那，阿苑感到拍头猛地一沉，像是接住了一颗石子一般，球坠落在场地内。

　　阿苑皱了皱眉，果然是力量型选手，那么蛮横不是没底气的。下一球依然是网前球，阿苑反手挑高到高藤右手位，高藤挥臂打一个斜线，阿苑回了个正手直线，高藤反手轻挑过网，阿苑再一次挑高到后场，高藤起身后撤，手腕下压一个点杀，阿苑又一次挑高，这次被高藤抓住了，移动到左侧变身正手，又是一个直线扣杀！阿苑球拍迅速伸出，接住了球，拍头又是一沉，球迅速弹起，撞在网带上，回落在界内。

　　“香取，不要挑高球！”越见焦急地喊。平宫也有些着急：“香取的基本功挺扎实的，但好像没什么临场经验，高藤力量有优势，不应该挑高啊。”

　　可阿苑好像没听到一样，面对高藤的进攻，一直采取防守措施，以放网前和左右高球为主，并不进攻。比分竟然被拉到0比6。高藤走到网前，指了指阿苑，拇指向下一指：

　　“你，水平真烂。”

　　阿苑瞥了她一眼，转过头不去理她。

　　“啊啊啊……怎么办！”小薰急得坐不住了，“阿苑果然不会打啊，这让人虐得也太惨了，这样下去输定了啊！”

　　平宫反倒不那么着急了，而是有些困惑：“现在还不好说，香取虽然一直在输球，但她的步法和节奏还是保持得很好，没有乱。说真的，她的基本功和球感非常好，如果跟我打，我都不敢说一定能赢。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给高藤喂球。”

　　“我觉得她不只是在喂球。”三井认真地看着比赛，突然开口，“羽毛球我不太懂，但和刚开始相比，她的球路变多，落点变多，对方扣杀她能接起来的次数也在变多。我有种感觉，她在测试对方的速度和力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阿苑寻思了一下，踏上半步，站在接球区顶线，身体前倾，做好了准备。

　　“这样不行！太靠前了！”平宫叫道，“对方随时会变后场球，到时再救就被动了！后场球可是高藤的优势啊！”

　　高藤看到阿苑的站位，心中哼哼一笑，找死。她一抬手，果然一个正手高远球，向四号位落去。球甫到半路，她眼角一瞥，心中一惊，阿苑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四号位，身体像满弓一样拉开，手臂向空中的球劈下！

　　扣杀！高藤心念一动，后退两步，准备接杀。击球瞬间阿苑手腕一转，一个隐蔽的包切，球突然变线，斜向飞出，向对方前场对角急坠而下，擦过网带，轻轻落地。

　　“漂亮！”平宫手猛地一拍，“香取是诱使她发后场球再劈吊！我怎么没想到！”

　　哼！巧合而已，就她那个水平，说不定是扣到拍框上勉强过网。高藤哼了一声，把球扔给了阿苑。

　　阿苑放短，高藤网前挑高，阿苑反手平推回去，对方又挑一个高远球到后场，看来高藤对自己的后场高远球相当有信心。阿苑心里哼了一声，迅速移位到后场，轻轻一跃，身体侧拉开，球拍抡起向空中的球抽去。球拍触球的瞬间球路又是一变，斜飞到前场，同样的落点，再次落地！

　　“太棒了！！”平宫兴奋不已，但又有些不解，“奇怪，高藤的水准可不低，感觉不在状态啊，一个落点怎么会连着让人得分两次？”

　　“轻敌了。”三井笑道，“这丫头，六个球果然不是白送的。”

　　高藤愣了半天回过神来，才明白两次劈吊都不是巧合。她皱了皱眉头，开始有点认真了。阿苑突然发了一个平射球，球速加快，高藤猝不及防，匆忙挡过网，阿苑抢到网前，挑到对方后场对角，高藤退到后场，反手正打，靠力量勉强拉出一个直线高远球，猛然发现阿苑早已抢到后场，攻击的姿势早已拉开，等待球下落到甜区。是不是又是劈吊？！高藤还没反应过来，阿苑已经挥拍击球，球头一转，第三次向网前那个落点飞去！果然又是！高藤脚下腾挪，想快速从后场移到前场对角，但脚速稍慢了球速半拍。她奋力向前伸出球拍，拍头居然接住了球，球轻弹而起，堪堪越过了球网！

　　太好了！高藤已经失去了对重心的控制，但没关系了！她刚要笑出来，蓦然发现眼前一个黑影欺来，阿苑陡然出现在球网对面！她手肘一翻，球拍像利剑般轻轻一削，球再次改变方向，折出一个钝角，轻飘飘落在了对角地面！

　　好快！步法好快！

　　高藤呆在原地，像是不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那个球我都没想到能救过去，她怎么会这么快就移到前场！

　　阿苑见高藤神思恍惚，没有给她时间反应，一个正手短球袭了过去。高藤本能往前一送，阿苑一步踏上再把球轻轻搓回，高藤手上加劲把球撩起，球一击出，她暗叫一声不好。球向高空飞出在中场开始急坠，阿苑找好落点，迅速跳起，身体侧仰，双臂打开，球拍在空中向球压来！

　　一定还是劈吊！高藤稳住重心，向网前靠近，绝不会再让你得手！阿苑调正拍面，将身体打开后的全部张力掼到手腕，球在空中似被闪电击中，幻化为一只利箭，呼啸着穿过高藤头顶，重重砸在后场！

　　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之前打算离开的观众纷纷停下脚步，又折返回来继续观战。平宫激动不已：“这次居然直接跳杀！连我都以为还会是劈吊，动作一致性太完美了！照这样下去，我们能赢！”

　　高藤看着落在地上的球呆住了。分不清，她的进攻动作完全分不清！阿苑走到网前，指了指高藤，食指在太阳穴边转了转：

　　“你，动动脑子。”

　　高藤呆在原地，竟不知回应。

　　哎，真是，打个球也这么任性。三井看着阿苑，摇摇头笑了起来。

　　之后的比赛，阿苑把落点分散在前场两个边角和后场反手位，避免高藤擅长的正手后场高球，长短结合。高藤疲于奔命，力量优势又无法发挥，阿苑21比16拿下第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