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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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昭景哥哥怎么可以不和我说一声就去英国念书……连送别都不让我去……精市哥哥也最讨厌了……居然都不告诉我……”
果然，之所以会难过，其实所在意的并不是离别，而是不告而别。韶音看着一直在哭的绯月，体贴地递上手帕，“绯月别哭了，哥哥连我都不说呢，要不是我提前醒来看到哥哥留下的信马上赶往机场，也根本来不及和哥哥说再见。”
“谢谢小音。”绯月暂时停了抽泣，接过韶音递来的手帕，道谢后擦了擦眼泪，偏偏头像是想起来什么，转而又继续伏案哭起来，“呜呜……昭景哥哥都没有给我留信……”
“呃……大概因为哥哥走得太急吧。不过哥哥有说过，回来的时候会给绯月带礼物哦！”韶音轻拍绯月的肩膀安慰道。
不远处的柳生久樱听到这句话不禁摇了摇头，她早已从自家哥哥口中得知了机场发生的那一幕，自然知道所谓礼物是韶音要求藤原学长必须给每个人带的，如此偷换概念的韶音真是狡猾。
“真的吗！”绯月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向韶音，没等韶音开口她又哭道，“呜呜，昭景哥哥真是太好了……可是绯月不要礼物，只要昭景哥哥不要去那么远啦……”
难道不是哥哥就劝不停绯月的眼泪了吗！韶音有些无奈地看向一旁摆弄着花草的柳生久樱，“久樱学姐……”
嘿嘿，终于也有韶音办不好的事情，柳生久樱比了个“三”的手势，“三周的下午茶点心！”
“成交！”韶音微微挑眉，笑着点了点头。
“绯月，你来一下。”柳生久樱走到一块没有种植任何植物的土地边上，向绯月招了招手。
“是，柳生姐姐？”对于这个长她们一届似乎很有学识又显得有些严肃的学姐，绯月一直是比较听话的，虽然仍然流着眼泪，她还是依言走到了柳生久樱的身边。
“唔，我最近对盐碱地的形成和改造很有兴趣，反正你也是要一直哭下去的，不要让眼泪白白浪费了，请用你的泪水灌溉这片土壤吧。”柳生久樱指指脚边的土地。
“嘎？”绯月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就止住了眼泪，“要用泪水灌溉土地吗？”她望望那片寸草不生的泥土，灌溉？把眼泪滴在土地上？这么一想，她发现无论如何也流不出眼泪来了。
“抱歉啊，柳生姐姐，我哭不出来了——”绯月眼眶犹然微微红肿，脸上却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这样都行？！厉害！韶音朝柳生久樱比了个佩服的手势。看来，实在是她低估了绯月单纯的程度。
那当然！柳生久樱微微仰了仰下巴，不客气的笑纳了这个赞誉。韶音和绯月很是亲近，总是想着要哄着她，可是眼泪这种东西，往往是越哄掉得越多。对付绯月这样几乎可以算是单细胞生物的小女生，与其慢慢哄，不如直接转移她的注意力。
“啊，没关系，不着急的。”柳生久樱和善地拍了拍绯月的肩膀，“绯月什么时候再想哭的话，记得把眼泪存下来哦。至于现在，嗯，绯月要不要品尝点花茶？韶音亲自制作冲泡的哟！用的就是这里这些花呢！”她比了比周围正在开放的小白菊。
“自己做的啊，好厉害！”绯月睁大了眼睛。
“据说这是从中国带来的菊花品种，叫做杭白菊。冲泡时花瓣层层展开，花色晶莹，花香清雅，有‘千叶玉玲珑’之称。”柳生久樱一回头，看到韶音已然知机地走去泡茶，不由微微一笑，“绯月，我们一同去那边坐坐，等着韶音的茶吧。”
“好！”绯月抬起脸来一笑。
至此，绯月的注意力彻底被转移开来。
“久樱学姐，绯月，我有个决定要告诉你们。”将两个装有花茶的玻璃杯各自放在柳生久樱和幸村绯月面前，韶音略略郑重了神色。
绯月本是一脸兴趣盎然看着杯中载浮载沉的白菊，闻言倏然抬头，脸色微变，“小音，不会是你也要去英国吧！”
眼看绯月又有掉泪的趋势，韶音连忙摇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决定要跳级。”
“跳级？！”绯月和柳生久樱异口同声，各自的心情却是不同。
对于绯月而言，小音跳级＝小音要离开她＝不能经常见到小音，呜，她不要这样啦——
而柳生久樱虽然自藤原学长离开后就觉察到韶音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猜想着韶音会有所动作，却没想到韶音做出的是跳级的决定。
“是啊，我想要跳级读立海大附中的国一。”韶音微微一笑，发出邀请，“久樱学姐和绯月，要不要和我一起？”
“一起？！”两个女孩又是异口同声。
绯月皱起秀气的眉头，“小音，可是人家舍不得班里的早川老师、美惠、爽子、吉野、由美、小莎……”她扳着指头认认真真数着，“人家舍不得她们啊……”
柳生久樱则是在心里盘算，跳上国一，唔，就她自己的实力而言学习不是问题，不过这就和哥哥一个年级了……称呼上会有点麻烦吧……等等，这样的话，那就不用称呼仁王哥哥为学长——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小音为什么要跳级？人家舍不得大家，也舍不得小音啊——”绯月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她不怎么想要跳级，可是如果是小音已经做了决定的话，在她的印象中，小音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成。
“韶音这么做，是为了网球部吗？”柳生久樱略一思索，猜问道。
韶音笑了笑，点点头，“是的。想要去到哥哥曾经挥洒汗水追逐梦想的地方，想要看着精市哥哥他们实现立海大三连霸的梦想。”
在午后倾斜的阳光里，女孩笑得恬淡，只是弯弯如月一黑一蓝的双眸里流光溢彩熠熠生辉，那种仿佛信仰一般的坚定语气，让人生出追随向前的信心和力量。
“小音……”绯月喃喃出声，脸上是梦幻一般的神情，“小音好帅啊！不要松懈地去跳级吧，我一定支持你！”
……藤原韶音你果然有着可以影响人心的力量！柳生久樱亦是因为韶音的笑容而微微闪神，直到被绯月的话语拉回神智，她细细打量了韶音一番，心内暗暗摇头，小小年纪已是如此，等到韶音长大，不知会迷惑了多少人去。
“那么我们明天就向老师递交报告吧。”柳生久樱喝了一口菊花茶，“如果动作快，说不定还能赶上十一月的校外观摩。”
“哎？！柳生姐姐要和小音一起跳级？！”绯月讶然转头，然后开始对手指，“可是人家舍不得老师和同学们……”
“其实绯月按部就班地慢慢读上来也没关系啊。”韶音微微一笑，“反正下课后绯月都会到网球场来嘛，而且我们还会一起学舞蹈和茶艺不是么。”
“对哦，就算跳级了，小音也不会不理我，可是，这样的话我就要叫小音你学姐了？这怎么行！”绯月睁大眼睛，一脸不情愿。
“呵呵，不需要的，绯月比我大一个月呢，所以还是叫我小音就可以了。不管我跳级了，或是发生什么别的状况，对绯月而言，我都只是小音啊。”韶音笑着说道。她一直很喜欢绯月澄澈如水晶的性子，也愿意呵护绯月这样的品性。
“是的……可是，唔，我好舍不得小音！”绯月一把抱住韶音，在她肩上蹭了蹭，像是爱娇的猫咪。
“对了，绯月，我和久樱学姐要参加跳级考试的事情，不要告诉精市哥哥他们哦。”韶音忽然想起这茬，便叮嘱了一声。
“为什么？”绯月不解的抬头问道，“告诉哥哥他们，哥哥们也可以提供一些资料帮助吧？”
“这种小考试，不需要惊动哥哥们啦！”柳生久樱一听韶音的话，立刻闻弦音而知雅意，“而且，想想等我和韶音通过考试，被老师带着作为新同学站在哥哥他们面前时，一定可以给哥哥他们一个惊喜吧。”只是想像一下诸位学长可能有的表情，便觉得接下来为了跳级考试而做的各种准备会非常值得。
“所以接下来一周，我大概都不会去看精市哥哥他们打网球了。如果他们问起，绯月就说我和久樱学姐在园艺社这边忙着吧。绯月一定要记得保密哦！”韶音向柳生久樱会心一笑后又叮嘱了绯月一遍。虽然绯月水晶一样的性格实在不能给她什么信心。
自从向老师递交了跳级考试申请，并且得知考试日期就在周五时，柳生久樱和韶音每天放学后就会一起在园艺社的玻璃花房里复习，当然，花茶和点心由韶音提供。
合上数学习题，柳生久樱拈起一块樱花冻糕，看着翻看着历史课本的韶音开始闲聊，“说起来，我本来还以为韶音会消沉一阵子呢。可是后来才发现，似乎自藤原学长去了英国之后，韶音你反而更精神的样子。”
“唔，因为想通了一些事情。”其实日本史韶音早在小学前就已经看完了，现在不过是根据考试出题的倾向而温故知新一遍，既然柳生久樱摆出想要谈心的架势，她也放下了书本捧起一杯菊花茶奉陪。
“果然是要把保护伞移开，人才会变得强大么——”柳生久樱摇摇头，故作深沉地叹息了一声。
“呐，久樱学姐，我曾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人可以走向天堂，不可以走到天堂’——因为走到了天堂信仰就没有了。”韶音微微笑着，许是因为望着远方的关系，眸光显得清亮而缥缈。
“我从前，总是觉得，这个世间人事不定，所以怎样都无所谓，我探查着旁人对我的接受界线，然后按照他们的接受程度来做事、生活，只要彼此相安无事，就好。但突然，我好像有一些特别想要实现的愿望了。”想到说着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东西要变得更强大的昭景哥哥，韶音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或许真的是因为有了距离，才会有向前的动力呢。”
“……明白了。”柳生久樱轻轻扬眉，“其实这个世界很大，韶音如果愿意用心去看，就会发现诸多的美妙之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藤原学长的留学其实是好事，这样韶音你就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
“嗯，或许吧。”韶音不置可否的轻笑着看向远方天空。
时间是无情的东西，它能带来一切——既有可能带来好事，也有可能带来坏事。和哥哥分开的这两年多，谁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但她愿意努力去尝试，努力让变化往好的方向发展。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