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上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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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逝水，匆匆一去不回。
韶音的五岁，就在与绯月一同学习舞蹈和茶道，在家学习钢琴和进书房读书中度过了。六岁，则是可以入学的年纪，毫无疑问地，她和绯月一同进入了立海大附小读书，彼时，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柳莲二以及藤原昭景已经是小学四年级学生。
由于白天里要上学，所以舞蹈课和钢琴课都调到了晚上，茶道则放到了周末。虽然似乎看起来时间安排更紧了，韶音其实打心眼里高兴这样的变化。原因无他，小学生的课程于她而言从头到尾都不需要听课，那么白日里在学校的时间，她就可以更自由自在地看书。
每日里和哥哥一同乘车来到学校，和绯月一同上课，午间诸位哥哥以及绯月一同吃饭，下午放学坐在图书馆里，等哥哥练习完网球之后一起回家。日复一日如是。
不过生活偶尔也会给个惊喜，例如此时——
“本小姐警告你！离精市哥哥和昭景哥哥远一点！”体育课后，韶音从换衣间换了衣服出来，正要去寻绯月，却被几个女生堵在了房里，当前一个女孩，个头比韶音略高，容貌倒是不错，就是一脸娇蛮之气破坏了整体美感。后面三个女生，其中两人对她亦是怒目相向，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却有些怯懦地低着头，像是被硬拉来充场面的模样。
将四人一一打量过，韶音心里暗暗摇头，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为首的女生把自家哥哥叫得如此亲昵，却不认得自己这个藤原家大小姐，要自己离亲哥哥远一点，这叫什么事儿啊！至于精市哥哥，绯月都没有出声，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姐有什么资格放话！
许是韶音沉默太久，为首的女生踏上前一步，“喂！我在和你说话，你聋了没听见吗！”
啧啧，真是粗鲁无礼，韶音暗叹一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入得了自己哥哥的眼，“抱歉，请问您是哪位，我认识吗？”示强不如示弱，韶音轻声细气地问道。
“哼，居然连我都不认得！”女生冷哼一声，旁边立刻有人接话，“这就是我们立海大附小的公主高成美实，还不赶快敬礼！”
“唔，高成小姐您好。”公主？这人哪里有半分公主的样子啊，都不知道是谁评的，韶音一面腹诽，一面点了点头，“可是很抱歉，您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你说什么？！”高成美实扬起下巴，“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因为……因为自小靠近我的人总会莫名地晕倒，只有几位哥哥和绯月不会，所以在我心中他们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是不会放弃他们的！”前面的话还比较小声，后面的话逐渐加大了音量，像是表决心一般，韶音坚定地看向高成美实。
“你骗鬼啊！”高成美实大踏步向韶音走来，正要挥手给韶音一个耳光，手扬起来却没能落下去，反而自己软软地向后倒了下来，吓得后面的两个女生惊呼出声，“美实！”
嗯，不是骗鬼，是骗你们。韶音轻轻搓了搓手臂，平复那因说出这样不合性格的话而轻微冒起的鸡皮疙瘩，怯生生地看向努力扶起高成美实的两个女生，向前走了两步，“呐，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
“停住！你别过来！”毕竟只是小学生，两个女生已经吓得慌了神，“等等，你从边上绕出去，快点出去！”
“啊，抱歉……”韶音低头慢慢走出换衣间，看背影显得无限哀伤。然而刚一走出门，她便抬头笑出声来，哪有丝毫方才怯弱无比的影子——曼陀罗花、天南星、草乌以及川乌等加上白酒弄成的麻药果然效果不错。
“很有效的麻醉剂，你是怎么把特殊味道去除的？”清脆干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韶音回头一看，居然是刚才那个一直低着头显得怯懦的女生，此刻她也抬起了头，面带微笑，镜片后的双眼明亮而有神。
韶音微微扬眉，露出一个和善的笑，“那个啊，只是在药剂分量上做一些调整，然后用了蒸馏结晶之类的方法……我是藤原韶音，立海大附小一年级A组，请多指教。”和自己一样伪装了的女孩，看来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呐。
“柳生久樱，立海大附小二年级A组，呵呵，韶音要叫我学姐呢。”女孩扶了扶眼镜，很亲切自然地叫了韶音的名字，“藤原学长是韶音的兄长吧？”
“是。所以被人威胁着离亲哥哥远一点，真是让我困扰啊。”韶音一副深感无奈的表情，同样从善如流地称呼对方的名字，“久樱学姐应该能体谅的吧。”扶眼镜的动作看起来真熟悉，柳生这个姓……
“嗯，我家兄长也很受欢迎。”柳生久樱深表同情地点点头，“柳生比吕士，立海大附小四年级B班，或者韶音听说过。”
果然，难怪能看出自己用的是麻醉剂，韶音点点头，“柳生学长的话，曾经在绯月的生日宴上有一面之缘，真的很出色。”说到绯月，她看看腕表，“啊，绯月大概等我等的很急了，那么我先告辞了，谢谢久樱学姐。”既然不是怀着敌意，这位学姐之所以会跟着来，大概是怕会出什么事吧。
“客气了，和韶音的见面十分愉快呢。”柳生久樱挥挥手，藤原韶音么，真是个心思玲珑的女孩。
三天之后。
“藤原韶音！给我暂时放下你的书！”放学后，绯月冲到图书馆里韶音身前，一掌拍在桌子上，“你有听到最近学校里的流言吗！居然还坐得这么安稳！”
“啊？什么？”韶音很无辜地抬头。
“流言啊流言！说你是个不祥之人，害的父亲母亲都过世了，只要靠近你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绯月精致的小脸气得发红，挥舞着拳头，“哪个家伙乱嚼舌根，让我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他！”
“呐，绯月相信？”韶音微微一笑，为有这样好的朋友。
“笑什么笑！我当然不信嘛！”绯月对韶音淡定的态度很是不满，“像我至今不是活蹦乱跳的吗！别说我不相信，就算是精市哥哥、弦一郎哥哥、莲二哥哥还有昭景哥哥他们都不可能会相信的啊！”
“唔，你们不相信就可以了。因为对我来说，只有绯月你们才是最重要的人啊，只要你们在我身边，其他那些人我才不管他们怎么说、怎么看呢。而且流言这种东西，不去管他，慢慢的自然就会平息了。事实胜于雄辩嘛。”韶音笑着收拾好书包，拉着被这一席话感动得一时失声的绯月一同去找哥哥们，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练习完了吧。
虽然当事人不在意，但这件事传到了藤原昭景和藤原彻野耳里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冷哼一声，一个暴发户的女儿也敢到藤原家的公主面前来叫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藤原彻野一面为孙女想出这样的法子来避免相关事件而无可奈何，一面决意收购高成家的企业，而昭景自动请缨，于是这次收购就成为了昭景经济课程的一次家庭作业。
随着高成美实等三人在立海大附小里的销声匿迹，一则关于对韶音不利就会遭到厄运的新流言在立海大附小暗中传开来。此为这一小插曲最后的余声。
努力地学着各种知识，和绯月以及诸位哥哥们不时聚会，偶尔和久樱学姐讨论一下各种药剂的配方，在期末考试中算分答题，稳稳坐在年级第二名的位置上，不知不觉韶音就升上了三年级。
当二年级时柳生久樱以柳生家的天才少女之名设法弄到了校医室的钥匙并获得在里面做实验的资格后，放学后韶音便很少再去图书馆，而是和柳生久樱一起在校医室里摆弄各种中药或是化学物品。
在韶音看来，久樱学姐果然不愧天才之名，各种仪器使用的那叫一个顺手，不管是析出或是气体搜集，都做得极为完美。而在柳生久樱看来，知识堪称驳杂的韶音在中药方面相当熟悉，虽然操作能力相当生疏，但不时冒出的奇思妙想则有如神来一笔。可惜两人的研究方向在实用医学方面较少应用，仅有的也就是些感冒、跌打扭伤之类的速效药，大部分成品都是诸如麻醉剂、痒痒粉之类的奇怪物品，两人美其名曰，淑女护身必备。
“小音！找到你了，啊，柳生学姐好——”砰的一声，绯月推开大门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见到柳生久樱也在，忙行了一礼。
“绯月，到时间了么？”绯月一般都是在网球场看哥哥训练，除非她忘了回家的时间否则不会来找她。今天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韶音有些疑惑地看钟，却发现离哥哥训练完还远着呢。
“时间倒是充足，不过今天小音你无论如何要和我一起去给哥哥们加油！”绯月一脸激动，“今天有东京来的队伍和哥哥他们打比赛哟！”
“哦？有比赛啊——”柳生久樱扶了扶眼镜，“那么是应该去看一下，韶音你就和绯月一起去吧，反正剩下的都是操作，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眨巴眨巴眼睛，韶音有些无语，久樱学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一针见血一语中的，虽然她可能完全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喔。”乖乖应了一声，韶音刚拎起书包，就被绯月拉着一溜烟小跑了出去。
当两个女孩来到网球场边时，正好听到裁判员叫道：“Game Won By 幸村精市，6比0。”然后就是场外一阵尖叫喝彩。
下午四点半，日光已斜，自球场中走出的拥有一头紫罗兰色秀发的俊美男孩，解下发带，甩了甩被汗浸得微湿的头发，不经意中已尽是恣意张扬。
“绯月，韶音，你们来啦。”幸村精市抬头看到排开人群向自己走来的两个美丽如双生花的女孩，不由微微一笑。
坐在一旁的昭景抛了条毛巾给幸村精市，一脸哀怨地看着韶音，“为什么小音你来得那么慢，都没能看见哥哥打球的英姿。”
韶音尚未开口，一旁的幸村绯月却已经叫出声来，“什么？！昭景哥哥你已经胜了？！”她摇摇韶音的手，亦是一脸哀怨，“小音，我都说要跑快一些了！”
“真是非常抱歉。”韶音乖乖认错，“下次哥哥有球赛的话提前告诉小音，小音一定会提前到场观看的！”
幸村精市闻言笑道，“小音所说的比赛，我们的练习赛算吗？”
“不算，那只是练习。”韶音摇摇头，很郑重地区别定义。哥哥他们每天可是都有练习赛的，如果每天都来看哥哥打球，实在占用太多时间预算了。
“呵呵，那真是可惜。”幸村精市偏了偏头，笑笑。
“小音说的喔，只要是正式比赛就来看球，不可以反悔不可以食言！”昭景伸出右手小指，“拉勾——”
韶音一笑，也伸出右手小指，“拉勾。”
“昭景哥哥放心，我负责监督小音！”绯月拍手一笑，扭头看向网球场内，“哎？接下来是弦一郎哥哥上场吗？那个，弦一郎哥哥的对手是谁？”
其他三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场内，站在真田弦一郎对面场地的，是一个茶色头发戴着眼镜的沉静男孩，虽然只是个小学六年级生，然而往球场内一站，居然便有一种岳峙渊停的气势。
“那是，东京青春学园附小六年级，手冢国光。”昭景带了几分严肃神色，那是在小学生网球大赛里，和他们一样一路杀来从无败绩的选手。
这个人，很强。韶音第一眼看过去，心中升起这个念头。手冢……不会就是那位手冢爷爷家的孩子吧……
“弦一郎这回可是遇上好对手了。”幸村精市微微敛起笑容，或者会是一场苦战，不过弦一郎……你能胜的吧……
“15：0！”
“15：15！”
……
“Deuce！”
“AD by 手冢国光！”
“Deuce！”
……
“Game By 手冢国光，1：0！”
一上来就打得很激烈……不过这种力量、速度和技巧，真是只是小学生的比赛吗？！看到真田弦一郎高高跳起轰出的一记ACE，韶音微微睁大双眼。
“15：0！”
“哥哥，那个是……”和初次观看网球比赛的韶音不同，绯月对场上两人表现出这样的网球水平一点都不吃惊，反而对那个东京来的孩子一开始就把弦一郎哥哥逼到这种程度比较惊讶。
“是的，是疾如风。”幸村精市望着场内跑跳回球的真田弦一郎，淡淡道。
“疾如风？”韶音有些不解。
“是弦一郎哥哥已经完成的风林火山四大绝技之一，疾如风。”绯月微笑，“速度很快吧！”
“是。”韶音了然地点点头。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唔，《孙子兵法》中应该还有两句——“难知如阴，动如雷霆”，联想起绯月所说的“已完成”，那么看来后两个还在练习开发阶段吧。
“哥哥！那是什么？！”绯月瞪大了眼睛叫道。弦一郎哥哥的球，无论是疾如风还是侵略如火，像是受到莫名的吸引力一般，在过网后都改变了方向，直接送到了那个茶色头发的男孩身边。
幸村精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摇头不语，心下却生出隐隐担忧，弦一郎……
好像不管怎么打球都会回到手冢一步之距的地方，好像不管自己用出怎样的绝技对方都能轻松回球……这种事，这种事，怎么可能！心中这么想着，真田弦一郎手中的力量不由加大。
“Out！Game By 手冢国光，3：1！”
“是预测球路——”“加上强有力的反向旋转！”当真田弦一郎沉默地走到场边拿起毛巾擦汗时，柳莲二和昭景同时出声，而幸村精市则是默默颔首。
预测球路加上反向旋转？！就在那回球的瞬间？！韶音皱了皱眉头，虽然跟她所知的物理和生物知识不符，但……所谓存在即合理，既然能打出来，便有其合理处。那么，按照其原理，只要球路莫测，或是回球的力量、旋转、速度都胜过对方，或者可以成功回击得分。
不过，理论上说得通的事情，在实际应用中未必就能实现。韶音又默默地看了片刻，心中暗暗摇头，以真田哥哥当前的力量，还不够。
“弦一郎哥哥！”绯月惊叫一声，韶音闻声回神看向场内，大概是体能消耗过多，真田弦一郎在又一次使用了侵略如火回球后，向前踉跄一下，半跪在地上。
“Game By 手冢国光，5：3！双方交换场地！”
“弦一郎哥哥，还好吗？”绯月已是十分担心，交握的两手关节发白。
幸村精市和柳莲二都没有出声，只有昭景淡淡回答，“这是他的战役。”因此无论如何，都会坚持下去。
“哥哥，刚才一直没有问，你的比赛，比分是多少？”韶音静静看着场中即使每一次回球都会回到对方一步之距的领域内，却还是每一次都努力奔跑着回球的真田弦一郎，突然问了个和眼前景象不大相关的问题。
“啊，6：4。”昭景侧脸看看妹妹，微微一笑。
“这样啊……哥哥打球的时候，也是像真田哥哥一样努力吧，只要站在球场上，就只想着要回球，而再也想不起其他事——”韶音微微垂下眼帘，“突然想起了茶道中的‘一期一会’呢，对哥哥们来说，每一场球赛，都是独一无二的，值得用尽全力去拼搏的吧。”
闻言，幸村精市、柳莲二和昭景都忍不住看向韶音，居然……能看到这一点么……
韶音话音方落不久，场上的真田弦一郎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地，球从球拍边上划过，落地，飞远。
“Game Won By 手冢国光，6：3！”
“所以 ，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一场非常好的比赛。”韶音抬头，勾起唇角，绽放一个灿烂的笑靥，“每一次都是一场非常好的比赛！”
“嗯，小音说得对！”幸村精市、柳莲二和昭景都笑起来。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打败你！我会成为第一！”场内的真田弦一郎勉力站起，紧握着球拍，向手冢国光发出这样的宣言。
对面茶色头发戴着眼镜的俊秀男孩闻言回头，脸上并未因胜利而露出喜悦之色，只是默然淡定地走到网前，向真田弦一郎伸出手。
真田弦一郎放出宣言后，微微平复了气息，也走到网前，双方握手为礼。
场外，看到这一幕的幸村精市微微一笑，“莲二，昭景，一起进入立海大附中吧！然后，我们一起制霸全国！”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上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