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之吻》絮凡

12、章之拾壹

　　容颜挑了一家能遥江而望的餐厅，落地玻璃窗外对岸灯火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她入座时询问刻意不坐靠窗一面的少女。
　　“电话打过了？”
　　“嗯。”
　　容颜笑起，心里喜欢这姑娘乖巧模样下，眼眉透露的小心思。
　　“其实，我刚上来的时候，跟向阳他爷爷通了电话。”
　　在两个孩子的目光下，她依旧优雅地吐词。
　　“老人家也赞同，你和向阳一同上下学。”
　　姬姚眨着眼，看看向阳，两人似乎都能闻到某种有关他们的阴谋正要发生。
　　容颜对向阳说：“你爷爷说，既然见面了，那么你这个做学长的就应该帮衬着学妹，以后姬姚妹妹要是在学校里遇到不顺心的事而不能解决的，绝对会唯你是问。”
　　“怎么这样。”
　　向阳忽然哭丧起脸，却逗笑了一旁的姬姚。
　　容颜看着她笑，拍拍向阳。
　　“把帽子拿下来吧。”
　　“噢。”
　　取下帽子的向阳，懊恼地抓抓头发。
　　“很漂亮啊。”
　　容颜夸奖少年，却惹来他不满的一记瞪视，为报复他的不敬，大人存心对姬姚说：“听他爷爷说，他以前有个绰号，叫向日葵。”
　　“向日葵——”
　　“是啊，整天笑得没心没肺的那种花儿。”
　　“他以前是这样的？”
　　“你问他呀。”容颜报复成功地调侃男孩子：“有人刚给我一条彩信，大家想不想看看？”
　　向阳有不好的预感，差点跳起来说：“不会是隋洁给你的吧。”
　　“哟。原来你知道阿。”
　　“不可以阿。”
　　“你越这样说我越要给小姚看了。”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在名字其面加小了。”
　　“向阳是希望人家叫你-小-阳-阳嘛？”
　　“……”
　　向阳一把抢过她的手机，坐下生闷气的时候，容颜却胜利地说：“已经发给小姚妹妹咯。”
　　姬姚一惊，在少年的瞪视下，取出手机，打开屏幕锁。
　　“怎么会有她手机的？”
　　向阳懊恼地问容颜，事已至此，去抢姬姚的手机就太过分，认栽的向阳颓成一团，对肇事者是无限的痛恨。
　　容颜则淡淡地回复：“你爷爷给我的。你要不要？”
　　“谁要。”
　　“你说的哦。”
　　“哼。”
　　“一点也不坦率的孩子。”
　　容颜才不愿意再理小孩子脾气的某人呢，对着忽然笑得很欢乐的姬姚关注更多。
　　“笑成这样不是很好嘛？等下菜端上来也会好吃很多呢。”
　　向阳一愣，改而转向一旁憋着笑的姬姚，凑过头要去看她手机，被躲过了。
　　“是我的照片阿。”
　　“不给你看。”
　　迅速将屏幕锁上的姬姚，对容颜说：“我们的秘密。”
　　“喂。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阿。”
　　向阳少年在一次哀吼，另两人却相视而笑，容颜更是说。
　　“你嫉妒了嘛。”
　　“小-阳-阳——”
　　向阳无语，黑线，趴在桌子上想自己招惹谁不好，怎么招惹她们了。
　　此刻，姬姚的手机响起，她一看名字急忙接起后，才听了没几句就小声反抗对方。
　　“您怎么能这样决定，我不要，让同学们知道不会笑您孙女嘛？您太任性了，就算是为了我的安全，那也可以让爸爸妈妈抽空接送阿，为什么自己的小孩要让人家来保护！！爷爷！！！”
　　“怎么了？”
　　向阳拿着水杯边喝边问对手机发脾气的某人。
　　姬姚把手机一丢，生起闷气来。
　　“爷爷真讨厌。”她抬头对他狠狠地一瞪，似乎把气出在他身上：“居然要我住到你家去，说这样上下学一起接送会方便很多，什么意思嘛，人家是他的孙女啊。”
　　“……”
　　向阳听了也很无语，瞟了眼一旁独自笑着的容颜，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自家爷爷和姬姚的爷爷又想撮合他们吧。
　　容颜果然笑道：“等下陪小姚妹妹去买几件换洗的衣服，向阳你不准逃跑。”
　　“你已经有伴了，别再找我啊。”向阳最不喜欢去逛街了。
　　“这怎么行呢。以后你总要陪女朋友逛街的，现在这么好的锻炼机会要是错过了，将来被你女朋友埋怨可别说你是我的小孩子哦。”
　　“本来就不是你的小孩子。”向阳拿着杯子看着窗外景色，闷闷地说。
　　容颜笑笑，转而对还在生闷气的姬姚说：“我们家向阳也不是坏孩子……”
　　“容姨，我不是这意思。”姬姚同样是闷闷地撅嘴说：“只是对爷爷这种不问我的意见就作擅自决定感到很讨厌。”
　　“是这样的？”
　　“嗯。”姬姚鼓起腮帮子又哼了一声，“而且这种决定不是很轻率嘛？一般的家长才不会让自己未成年的孙女住到同龄的男孩子家里吧。女孩子就应该矜持地被养大，爸爸妈妈从小都是那么教育我的，而爷爷现在却要影响人家的成长方向，这样的，真的很讨厌。”
　　容颜和向阳看了一眼，少年趴在桌子上独自饮水，显然决定不参与她们的话题。
　　“你们的爷爷应该是相信你们吧，因为十分的了解你们不会作出令他们失望事来，所以才能安心地任性，当然过于相信小孩子就我看来并也不是很好的事情。”
　　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继而低下头，均红了面孔。容颜心里笑着，因为他们真的是很害羞的年轻人，也很聪明。就像方才，她站在楼下听到姬姚对向阳的质问，原来她并不乐意被接送，却在有大人的环境下给足了自己面子。与愣头青不同，孩子们懂得分寸让她心里愉悦，但仅仅是圆滑又不是很好的事，索性，两个孩子在被表扬后，低头脸红的样子恰恰说明了他们本性中的害羞。真是可爱呢。
　　侍者端上菜肴之后，三个人均沉默地低头吃饭，因为都很年轻以及赏心悦目的漂亮，一度就成为了餐厅里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