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之吻》絮凡

11、章之拾

　　这一年的圣诞晚会，让众师生记忆犹深，充满神秘色彩的黑暗魔王吐词清晰极具蛊惑的台词，清隽的面容，眸光冰冷若烁，每每台词的落下，都让浮士德跌入万劫不复。浮士德的挣扎，欲望，理智，反抗，矛盾的人性，肢体语言丰富的躯干，渴望以及毁灭的目光交错着简单却明暗分明的灯光，一切都已如恶魔预置的那般，让台下观众揪心无比时，圣母高唱空灵的赞美诗。
　　师生们为能在看到这个女孩鼓掌，为不知名的邪恶恶魔鼓掌，为喘气着的学生会长鼓掌，为台上台下努力至今的同学们鼓掌，其中坐在角落里的某个男人鼓掌声最为响亮。
　　“封先生？封先生？？”旁边的随同忍不住去阻止整个人都往前冲的上司。
　　“小穆，这个人我要了，我要他。”
　　“哪个阿？”
　　“那个恶魔。”封俊兴奋地指着台上准备谢幕的黑色恶魔，激动地说：“太漂亮了，五官立体，四肢纤长，眼神凌厉，嗓音富感染力，发音也很标准，绝对的可造之材。”
　　“这么远你都能看得到。”
　　“你给我把他弄过来。”
　　“人家还是学生呢。”
　　“你听没听到？”封俊瞪了一眼，“我是你老板。”
　　“好好好。”
　　穆领命到后台找人去了，但什么也没问到，被劝道可以去问学生会长，找到隋洁，她看了一眼他，打马虎眼说不认识了，这个人是外校的。穆实在问不出来后，只有离开了。
　　隋洁看他离开后，对周围的大伙吩咐：“向阳换扮这事希望大家不要传出去。”
　　“为什么啊。会长。”刚才不说是一回事，大家好奇是另一回事了。
　　“小阳刚上初中那会儿，由于比女孩子还可爱，曾被变态大叔跟踪过并企图绑架，所以之后他们家里才让他那样打扮的。”
　　“噢~~~”
　　“会长，我们不会出卖向阳的。”
　　“没错。”
　　大伙发誓不会说出去后，隋洁便让大伙整理整理就早点回家吧。
　　一旁还没卸妆的向阳靠着墙壁，无奈地对她笑道：“这么恶劣的借口亏你想得出来。”
　　“怎么，你有更好的借口？”
　　隋洁瞪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的妆很长时间。
　　“干嘛呢？”
　　看她略有所思的表情，向阳问道。
　　“别说，那个叫姬姚的学妹技法真不错，你脸上那些包一个都看不到了。”
　　他沉默了片刻，低呤：“下次别再找我出卖色相了。”
　　“嘿嘿。阳阳~”
　　“跟你们说了这个称呼很恶心。”
　　“可是小向，像大象阿。”隋洁忍着笑说：“还是你要人家叫你向向，你不怕被误会我是要你香香我嘛？”
　　“有没有人说过你跟那个姓孟的有夫妻相？？？”
　　“没有。”隋洁眨巴着眼睛。
　　向阳哼了声，这次换他掉头就走了。
　　隋洁看着他离开，摸摸脖子，心想：很像嘛？也不怪啊，他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不是嘛？

　　向阳离开体育馆，在走近校门的时候就发现门口等着的那两个男人。
　　真麻烦，没卸妆又不知道眼镜丢哪里，这下出去怕就要见到了。正在他为难的时候，肩被人拍了拍，他回头就看到姬姚的笑。
　　“要不要借你帽子？”
　　她拿着可爱的帽子在他眼前献宝一般的转圈圈，而他沉默不语却不反对，她就把它套到他脑袋上压实。
　　“给。”
　　“什么东西？”
　　“你的书包。”
　　“原来被你拿了阿。”
　　“哼，我不帮你拿着你还能找得回来？”姬姚瞪了一眼后，不满地说：“我帮了你，难道你不会说谢谢的嘛？”
　　“……”
　　他看了一眼天空，转回头对着她。
　　“谢谢。”
　　“不用谢。”
　　她笑，他也笑了。
　　“那两个人找你做什么的？”
　　“我哪知道阿。”从包里取出手机，就看到容颜留的短信，随意地说：“大概是变态吧。”
　　“你真的遇到过变态？”
　　向阳收回手机，打量好奇心旺盛的少女，笑道：“你不会是想听我的绑架感言吧。”
　　“不是阿。”
　　姬姚连忙摇头，面孔落着不忍。
　　“姬姚，你别装了啦。”向阳拍她的脑袋，想自己还不了解她嘛。
　　她却摇摇头。
　　“被跟踪，那是很可怕的事。”
　　向阳听见她细细的一句，便不说话了。
　　走到一半路程，在三三两两的出校队伍中，连个少年始终无语，最后向阳才出声。
　　“不用怕，会有人陪你回家的。”
　　姬姚一愣，低头笑起来，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把脖子上的蓝色围巾取下来，交给他。
　　“戴上。”
　　他接过，围好，遮住口鼻。闷闷地说：“让孟杰余知道你这么保护我，他该哭还是笑啊。”
　　“你说谁阿。怎么了？”
　　“不。没有。”
　　估计会哭吧。向阳心想。

　　从门口的怪异大叔身旁安然走过，来到街口就看到停着的蓝色跑车。
　　容颜因看到随行的姬姚，便开门下了车。姬姚再一次见到容颜，还有些不适应，来到面前却还是乖巧地问好。
　　“乖。”
　　容颜也不问怎么回事，对两人笑笑。
　　“上车吧。我们去餐厅。”
　　“那个。”姬姚窘促起来：“我想……”
　　“给你爸爸妈妈打个电话，这么久没见，吃顿饭他们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姬姚看了眼向阳，只能乖乖地点头。
　　三人坐入车中，容颜开车将两个孩子接走了。在路过校园门口时，看到还等着的两个男人，容颜蹙了下好看的眉，对向阳说：“这几天我接送你上下学好了。”
　　向阳不说话，似乎对被保护这种事，非常抵抗。
　　“也是为你好。”
　　容颜不容拒绝地补充了一句。
　　姬姚也看着窗外，似乎陷入了不好的回忆中。
　　向阳回头看着她，转而对容颜点点头，顿了顿，建议道：
　　“可以的话，能不能顺便接送一下姬姚？”
　　“不用……”
　　“容颜？”
　　“我会和你们的爷爷建议的。”
　　容颜从后视镜中对她笑笑，似乎让她不用担心。
　　她不是担心啊。姬姚狠狠地瞪着提议这种馊主意的向阳，他却无动于衷地盯着前方，思考着，是什么时候，这姑娘遇到过那样的事情。
　　来到酒店，停车去的容颜让两个孩子自己先上去。姬姚在楼道上拉住向阳的衣袖。
　　“干嘛作多余的事？”
　　姬姚蹙着眉头，不认同地说：“你自己也因为被接送而闷闷不乐了，将心比心，干嘛还拉扯进一个我？”
　　“你是不原意人家看我们一同回家嘛？”
　　“不原意的是你吧。”姬姚哼了一声：“从开学至今，难道不都是你在躲我嘛？如果我今天不主动靠近你还会提议跟我一起回家嘛？”
　　“我没有。”
　　“你还没有。”姬姚瞪大眼，声线忽而拔高：“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和你入了同所高中，我不相信爷爷没告诉你家爷爷，而你爷爷不会跟你提起。既然你都已经刻意的回避了，那么为什么还多此一举地发起这个提议？”
　　“难道你不害怕独自一人回家了嘛？刚才又是谁留在那里等我的？是谁多此一举的？”向阳眯起眼，帽檐下阴影处，深色眼影点缀的狭长狐狸眼，俨如天生的妖媚。
　　“没错，我是等你了。但是，那只有今天而已。”
　　“姬姚。”
　　“明天就会好了阿。就有人陪我回家了，潘尼会在的……”
　　向阳看出她目光中的躲闪，上前一步，冷冷地问：“你在怕什么？现在那个人还在跟踪你？”
　　“现在没有了……”
　　姬姚忽而抬头，同样眯眼对着露出了然笑容的少年，愤怒地说：“你套我话。”
　　“看来就算现在没有，以前也是有的咯。”向阳看到容颜走过来，将姬姚拉开时轻声说：“我不说谎。会保护你的。不要再怕了。”
　　“……“姬姚望着他，低头，片刻点点头。
　　容颜过来时候看到这样的场景，问道：“怎么。弄哭人家了？”
　　“才没有呢。”
　　两个人同声反驳，惹笑了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