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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同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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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间的门的时,被一声尖叫吓得差点没站稳。
“亲爱的,你终于过来了!”一个脑袋从沙发里钻了出来,一颗糖看着我两眼要发光。
“亲爱的。”又一个声音传出来。
我打着哆嗦看着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影的这两个人,突然很有一种冲动把她们的脑袋当球踢。
看着满地的果皮,方便面盒子,乱七八糟的衣服一堆,还有几双一看就是没洗过的臭袜子怒火中烧,这是狼窝啊。
我猛摇头:“不行不行,我以后再也不给你们搞卫生了,别以为我就是清洁工。”
刚平息怒火,瞪着满地的东西又要濒临崩溃。我黑着脸找了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坐下来。
又是一声软绵绵的“亲爱的”传来,我再也受不了。一颗糖的声音真的是嗲到一定境界,绝对是世界上最黏的糖。一颗糖叫田甜,除了名字还有那伪装得嗲得要死的声音,身上没有一样与糖有联系。
林秋依从我进门时叫了那一声亲爱的,就再也没了反应,这个女的已经倒上沙发上继续看她的电影。我无奈开始清理起地上的东西,一堆的衣服下面几本书凌乱地散着,我敢说这绝对是我见过最糟糕的女生的屋子。
田甜与林秋依都是我大学时期同宿舍的好友,自从今年六月毕业后,她们就从宿舍搬到了这里,美其名曰,要共同进退。
我经常笑言,这也是我的第二个家。
“作为人类你们不能这样作践自己。”我看着田甜认真地说。
“嗷——又来了!”田甜抱头,嘴角抽动。
“哎。”林秋依地叹息也在此时响起,这个女人竟然装睡。
“我们应该虚心听取别人的见意,而不是抱头鼠窜。”我继续,田甜的脸已经扭曲成一团。
我摇头,清理一堆地上的书,把它们全都放到书架上的时候,才发现一把长长的水果刀放在书架上差点要垂落。我拿下它来,刀上的果汁都已然干涸。
“天,我的刀,竟然被你们弄成这样!”我的承受能力有限,这把水果刀是花了我半个月的生活费买来的!当时看到它的时候惊喜到不行,很漂亮的琉璃做的刀柄,上面镶着漂亮的紫水晶,第一眼就被它吸引了,想都没想就买了下来,若是知道它今天会变成这样,打死我也不会买回来。
田甜瞪大眼睛:“刀……刀,离我远……远点。”她往沙发里缩了缩,深怕我一个不小心捅了她。实际上我当时真的有这种想法。
“天,夏明要谋杀你。”林秋依从沙发上爬起来叫道。
把那把刀随手一丢,我说:“不,我没有。任何人都没有决定他人命运的权力。”
“啊……。”田甜往沙发上一倒,睡了过去。
林秋依道:“哎……”
我瞪了她一眼,忍着笑继续说:“要懂得虚心听取他人意见,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话音刚落林依秋也倒了下去,世界终于和平安静了。我继续打扫着满屋子的垃圾,最大的两个垃圾死了似的躺在床上,似乎都睡着了。
我扫了一眼液晶电视上播放的电影——《金钱帝国》,这些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途给母亲打电话,后来想起这个时候她多半在麻将床上,据说接电话会影响到金钱问题,总之我是不愿意的。还是选择了打给洛叔叔,告诉他今晚我在朋友这里,然后听着他像我母亲一样唠叨着这样那样,我叹着气一一应着,心想人到了更年期话都这么多。
等腰酸背疼终于弄好一切,在被我拖得发亮的地板上很有成就感地走来走去的时候,田甜终于醒了,她尖叫着,“夏明,我爱死你了,你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阳光!”
听了这句话我面无表情地说:“我宁愿你叫我天使,谢谢。”
林秋依立马就笑出声来:“夏明,你可真的是天使,你知道我们没有了你,世界就变得一片黑暗,我们活得就像垃圾。”
“对对对,两位垃圾小姐,还有什么要求?”我笑眯眯地看着她们。
“没了,您能抽抽空过来看看,我们就心满意足了,不然我们会认为您也太不关心我们了。”
“是呢,她就只知道关心他男朋友。”林秋依的话刚出口,我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田甜猛然回头看着我,不说话。
差不多有两年了,可是每每一提到夜修就有想哭的冲动,我深吸一口气,摆出一个比哭还难道的笑容:“不,你身边每一个人都在关心着你,只是你不知道。”
田甜一把拉过我,我坐到沙发上。
我侧过身紧紧抱住她:“我早就没事了。”
林秋依走过来拍着我的肩:“对不起。”她小声说。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背上一僵,感觉好像自己听错了,林秋依几乎从来没跟人说过对不起。
我摇摇头:“我没事。”
其实我知道,她们都是出于关心,她们总是会把屋子弄得很乱,从来不收拾,只是因为从学校搬到这里后我很少来找她们,总是田甜打电话一个劲说屋子里乱到不行没人收拾,说什么都要把我请回来,然后我就会装做很无奈地对着她们抱怨:你们这些女的怎么这么不检点。故意把话说得酸死人不尝命,看到她们被说得痛苦到不行我就心情特别的好。
在准备要睡觉的时候,望见书架上一本书,一看就是精装版的,比其它的书都要高一些厚一些,书皮是很漂亮的落叶的颜色,那几个很熟悉的大字:《STOPING》,南羽川莫。
从书架上拿下那本书,坐在沙发上开始翻,听见田甜在后面叫唤:“夏明你竟然对这个有兴趣?”
“很奇怪?”
“当然奇怪,你平时最恨的就是画。”林秋依说。
“不,你们理解错误,我其实是很喜欢画的,你看,我就很喜欢这个。”
“天,告诉我这个女的到底怎么了。”田甜望天花板。
我笑了笑,不再搭理她,拿着那本传说中南羽川莫唯一画册看得出神,这本书以前是看过的,只是当时对作者完全没有印象,唯记得那时候被上面幽美的文案给吸引了,可是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每一页的画上的那些漂亮的字,不是电脑打上去的,而是手写的。想着看到南羽拿着笔在画稿上仔细地写着文案,他的字干劲利落,甚至可以说比这一幅幅的画更吸引人,田甜说得没错,我乃画盲。
第二天正收拾好一切就要向工作室出发的时候,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些哽咽:“夏明,快来人民医院,你到了再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妈,怎么了?”
“洛雨出事了。”
“什……什么?”脑袋里轰隆一声,比那天在南羽家看着一排排的拼图倒塌要震撼。
电话 “叮” 被地一声挂掉,我冲出去门去,好不容易才挡住了一辆出租车,快到医院的时候,手都在不停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