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爱情》郝幸福

17、chapter 17

　　聂靖远走进聂祖平的书房。

　　“爸，你找我。”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书房。

　　聂祖平猛然甩了聂靖远一巴掌。

　　“你……打我？”

　　聂靖远倒抽一口气，抚着左颊，整个人惊愕得难以置信。

　　聂祖平对他斥骂，“十天半个月都不进公司，连我要找人都找不到！我聂祖平怎么会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对！我是不争气！”聂靖远语气激昂，看着眸光凌厉的父亲，“爸，我才是你的儿子！只有我流着你的血，你却让一个外人来掌管公司，我却只能在一家半大不小的分公司里当挂名总经理，连半点股份也没有，不给我一点实权！我进不进公司有什么差别？！”

　　聂祖平愤然把所有的杂志和报纸都甩向聂靖远，怒声质问，“你倒给我说说，我怎么敢冒险将公司交给你！”

　　聂靖远拿起报纸快速扫视一遍，变脸，气急败坏地道，“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肯放手让我做，我才会一事无成！”

　　聂祖平的火气更是被挑起，无法抑制地翻腾，“就是知道你会一事无成，我才什么都不让你做！”

　　聂靖远恨恨地喊，“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只看重那个样样优秀却不是流着你的血的好儿子！”

　　“该死！没有亦恺，我怕我早就被你给活活气死了！”聂祖平狂怒，“他比你有出息多了！”

　　“好！我没出息！”聂靖远蓦然狂吼一声，自齿缝中迸出，“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这么说，你等着看吧！”

　　聂靖远快步奔出书房。

　　“靖远！”

　　在门外的袁亚莹焦急地举步想要追去。

　　“亚莹！”聂祖平厉声喝住她，“让他冷静一下，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

　　袁亚莹凝望着聂祖平，“祖平，你不该这样说靖远！难道他真比不上一个外人？！”语气略带卑微，“祖平，我只求你别过于偏心。”

　　“我偏心？”聂祖平口气极差，“我哪里偏心？从小到大他没有做过一件事是讨我欢心的！你自己说说看从小到大他闯了多少祸？给我添了多少麻烦？！”

　　“你这么偏爱亦恺，是不是因为安晏音？你到现在还觉得对不起她？！”袁亚莹激动难抑，“聂祖平，我是你的妻子！靖远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竟然可以为了你的初恋情人——”

　　“够了！这跟亦恺的母亲无关！别再拿那些陈年旧事烦我！”

　　聂祖平高声喝斥，森冷的脸庞写满了不耐烦。

　　袁亚莹挺直着背，因怨怒而全身颤抖。

　　她的眼眸透着恨意，双手握拳克制着仰天大叫的冲动。

　　已经多少年了？！

　　她恨！恨聂祖平的冷漠！恨安晏音的多情！恨聂亦恺的出现！

　　她更恨的是对这所有的一切，无能为力。

　　冲出家门心情郁闷的聂靖远走进酒吧。

　　闪烁的灯光，迷离的音乐，狂乱的人群。

　　聂靖远坐在吧台前，仰头灌下一杯又一杯烈酒，让烧辣的酒液压抑喉头的苦涩。

　　一个丰姿婉约的美女坐到他旁边，“靖远，好久不见。”

　　聂靖远瞥了不知道是自己的第几任女友一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可以在这里，我就不可以在这里？”陈静优雅地笑着。

　　“要么别坐我旁边，要么不要说话，什么话都别说，陪我喝酒。”

　　聂靖远端起一杯威士忌，仰头灌入。

　　“好。”

　　陈静也端起吧台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美丽的双眸露出慧黠的光彩。

　　当初也正是聂靖远亦正亦邪、英俊潇洒、玩世不恭的贵公子模样吸引了她。

　　酒液入喉，沿着喉咙烧灼到胃里，聂靖远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可是他知道他的脑袋还清楚的运转着，完全没被酒精麻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

　　他只是想要父亲多一点点的注意！

　　他恨聂亦恺却也敬重他。

　　可是为什么要把车祸事件翻出来？！

　　毁掉他对聂亦恺的那一点点敬重！

　　聂亦恺，为什么无论怎么做都赢不过他！

　　聂靖远的心狠狠揪扯。

　　不平衡！真的不平衡！

　　聂亦恺没在当天走，不是顺了苏奕瑞，而是卢素洁来了。

　　叶小婉开门看到清艳照人的美颜，心一震。

　　是卢素洁。

　　叶小婉心跳失速，十指不安地绞扭在一起。

　　相较于叶小婉的紧张，卢素洁显得镇静。

　　“我可以进去吗？”卢素洁礼貌询问。

　　叶小婉怔了一下，忙让开身，“可以，当然可以。”

　　“亦恺在吗？”卢素洁笑问，笑容甜美。

　　“嗯，他在楼上。”叶小婉也回卢素洁一抹善意的笑，“我带你上去？”

　　“那麻烦你。”卢素洁说。

　　叶小婉走在前面。

　　“小婉，亦恺说你很有潜质，我以为万福玛利亚这么简单的曲子，你不可能不会弹，我没有先询问你的意见就请你上台，不好意思。”

　　卢素洁悠悠道歉，明眸却掠过一丝挑衅。

　　“没关系。”叶小婉涩涩地道。

　　在聂亦恺的房门前停下，叶小婉的手似乎有千斤重，缓缓抬起，轻扣门板。

　　门很快便开了。

　　聂亦恺俊帅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叶小婉看着聂亦恺，娇美的容颜先是有些苍白，掩不住惊慌。

　　“嗨。”叶小婉轻声打招呼。

　　嗨？聂亦恺眯起眼。

　　“卢小姐找你。”叶小婉努力嫣然一笑。

　　聂亦恺这才看到卢素洁，皱眉，“进来吧。”

　　卢素洁进屋。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聂亦恺的房间。

　　环目四顾，简洁的布置几乎让人有空荡的错觉，却丝毫不失品味。

　　然后，门在叶小婉面前关上。

　　叶小婉怔怔站在原地半晌，瞪着眼前的木制的门板。

　　心仿佛缺了一角，空虚。

　　她下意识地摸摸肚子。

　　因为聂亦恺和他的朋友是在外面吃的，于是她就在拉面店随便吃了一碗面当作晚餐。

　　应该是饿了。

　　她下楼，取了些食物填饱自己的肠胃。

　　洗完澡，她就爬上床，湿湿的披肩长发把衣服弄湿了，她也不在意。

　　她盘起双脚坐在白色丝绒被上，死死地搂住泰迪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落地窗。

　　为什么心还是空洞洞的？

　　卢素洁盈盈在沙发上坐下，纤纤玉手不慌不忙地端起水杯，浅抿一口。

　　“亦恺，我们结婚吧。”她浅浅挑唇。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聂亦恺冷淡地回应。

　　实力雄厚的万达金融和聂氏海运两家联姻，万达金融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稳定聂氏海运股东以及债权人的心。

　　连她都懂的道理，他不会不懂。

　　“好不好？”娇脆的嗓音询问他的意见。

　　“对不起。”他不会为了聂氏海运出卖自己的婚姻。

　　她撇撇嘴，似笑非笑道，“老爸很疼我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他凝视她数秒，“谢谢你的关心，这是聂氏海运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

　　“真是不解风情。”

　　卢素洁眼神一黯，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身，走到聂亦恺身前，环住他的腰。

　　“明天我会出国一趟，想早点休息。”他直述。

　　“赶人了？我们有很多天没见了，偶尔来看看你都不行啊？”她语气平和，幽幽说道。

　　他抿唇不语。

　　“你跟叶小婉——”卢素洁的话被聂亦恺截住。

　　“我已经说过的话不说第二遍。”他快速地打断她可笑的臆测。

　　“依靠和信赖久了就会变成爱。”卢素洁意有所指地提醒他。

　　她第一次看到他生气的样子，他们第一次吵架，因为叶小婉。

　　她第二次看到他生气的样子，他们第二次吵架，就因为她自作主张请了叶小婉上台。

　　她是女人，是一个迷恋他的女人。

　　她怎么能不在意叶小婉在他心中到底占据着什么位置。

　　她看着眼前脸孔俊逸出尘的男子，像在思索些什么似的沉默许久。

　　然后她抬起脸沉静地直视聂亦恺，“不给我你的心，我也想要你的人。”

　　聂亦恺怔慑，为之哑然。

　　她仰首，贴上他的凉唇，温柔的辗转亲吻。

　　轻吻方歇，他发现她眼底浮动着泪光。

　　“怎么了？”他问。

　　“要我，亦恺，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她伸细白的手去解他的上衣。

　　他抓住她的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亦恺，不要拒绝我。”她继续解他衬衫上的麻制扣子。

　　他再次按住她的手。

　　她别过头，泫然欲泣，“你……不要我？”

　　不知为何，看到她如此，他的心有点沉，拦腰抱起她，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手指划过她的发，他问，“你喜欢我？”

　　她羞红了脸，轻轻点头。

　　“为什么喜欢我？”他再问。

　　“喜欢上你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她微笑，灿烂。

　　他的身子压在她的身躯之上。

　　“就算我不会给你我的心，这样也无所谓吗？”他眸光深沉。

　　“得不到你的心，我不想连你的人也得不到。”

　　她伸手勾下他的颈项，唇贴唇，激烈吮吸。

　　他的手轻轻地挑开她衣服的前扣……

　　床榻上，男人和女人如两条灵蛇彼此追逐，翻滚，颤抖，扭动，缠绕。

　　在这一刻，男人和女人在原始的欲望中沦陷，在冷与热的相互交融中毫不保留地释放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