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神副本和荒神恋爱了「主文野」》一零二四

5、第五章

　　从他们所携带的爆裂性物品和武器，移动路线，还有从岩下和真那里听来的事件复述来看，应该是打算带和真去熟悉一下「真渕组」仓库群的坂本叔父很不巧地在附近撞到了正要去袭击吉田组的港口mafia小分队。

　　据和真说，坂本叔父被打成了马蜂窝当场身亡。
　　大概是他算到自己逃不了了，于是用自己的身体给和真君缔造了逃走的时间吧。

　　也多亏和真君脚力超乎常人，这几位mafia光是要不跟丢他就废了老牛劲了，根本没有时间打电话给上级汇报他们的行踪。
　　港口货物的靠海区域也没有摄像头。
　　也就是说，只要这几位无法张口说话了，港口mafia和「真渕组」的冲突就不会有人知道。她有异能力这件事也不会从组里暴露出去。

　　岸优介眼前的半透明框上不知何时被换成了「处理掉港口mafia」这种令人发怵的话语。
　　她很怀疑，难道桐生一马，真岛吾朗，春日一番，也是这样踩着众多人的鲜血走下去的吗？

　　不过...「真渕组」是她的家，也是和真，是众多组员的家。她有义务在组长出差的时候守护住这个家。
　　她又一次地打开了与真渕明的聊天页面，但她又关上了。
　　这次是因为些许的心虚。这次是她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使用异能力，而且还让被使用者逃掉了，如果会报上去肯定会发生大事。
　　她想最起码在处理完眼前的人之后，再去管关于异能力有的没的的事情。

　　文字的影响力是潜移默化的，一直看着实现范围内的那行「处理掉港口mafia」，不知何时，她也开始觉得，非得要这么做不可了。

　　岸优介从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两把俄式自动手枪，装上消音管，一把递给岩下和真。
　　“为老爹报仇了。”
　　也是第一次将要对人发射子弹的她，尽量让自己的声线显得冷静。

　　才极道历三个月，第一次见着真家伙的岩下和真则是跟要徒手从下水沟里抓老鼠的小猫一样，小心翼翼地碰了好几下枪的外壳，确定它不会咬人之后才放心地握住了枪托。
　　他的手是抖的，眼神是红的，可情绪到位了。
　　亲眼看着自己的「老爹」为了救自己而死，任何一个极道人，只要他还有忠义在心里，都会希望自己能亲手为他报这个仇。

　　“等一下。”岸优介把他的举起枪管往下按到和地面垂直，“地下室这么大，万一没打中被他们反抢了手枪就麻烦了，我们换个地方。”

　　说着，她又一次发动异能力，然后把再次变成裸鼹鼠的mafia关到了更衣室那刚刚能塞下一个人的柜子里。顺便在柜子后门放上海绵垫防止声音外泄。

　　“开了这枪，你就再也回不去一般人这条路了。”
　　在等那几位变回人的时候，岸优介像是什么老套港片里的前辈古惑仔一样，靠在墙边斜眼看着岩下和真。
　　这句话是说给他，也是说给她自己。
　　真渕明总是说她的异能力是最后壁垒，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所以即使是在龙头战争，在高濑会内每天都会出现新的牺牲者的黑暗时代，她也没有正面参与过极道之间的争斗。

　　这不是她第一次握枪，却是第一次对人。

　　“我，早就回不去了。”岩下和真双手仍在颤抖，但话语坚定，“我在切掉小指的那一刻开始，早就做好了这份觉悟了。”

　　整个横滨，也只有「高濑会」还在想百年前的极道一样以切掉小指作为入会结拜的标志。
　　这不仅仅只是考验新入员是否有愿意为组织抛头颅流热血的觉悟，更是在询问组员是否真的决定了，一辈子就要作为「极道」而生活下去。

　　小指的一节断指，是即使老百姓也知道的极道的标志，是在澡堂，以及很多公共场合会被一般人害怕、排挤的标志。也是下定决心，不是白色也不是灰色，永久地选择了这个纯黑的世界的标志。
　　毕竟不像刺青可以洗，这可是没有后悔药的。

　　“就不用麻烦...大姐头了，这是我要给老爹报的仇...我想要自己来。”岩下和真视线所及的范围内看到了女孩葱白的手指。她的十根手指都是建在的。

　　虽然大家都叫她大姐头，她的言行也比同龄的女孩成熟很多，但依旧能从她还尚未完全脱去婴儿肥的轮廓上看出她其实未满二十的事实。
　　总不能让未成年人杀人吧。他还有最基本的底线。

　　“但是...”

　　“这原本就是我和老爹和这群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大姐头来插手。”岩下和真加重了语气。
　　仿佛几个小时前给她打电话快哭着求她过来就他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和阿青一样，二十出头这个年龄段的极道男子总有十头牛都拉不回去的倔强。看岩下和真一副真要和她拼命的样子，她放下手枪表示赞同。

　　***

　　一个小时过后，五发子弹让五个人永远闭上了嘴巴。

　　***

　　岸优介和岩下和真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仓库。

　　要说为什么呢？□□历三个月的岩下和真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在横滨这个龙争虎斗的地方，要如何抛尸才是最安全稳妥且不会被发现的了。

　　“喂...大姐头...”打开井盖后的岩下和真面孔煞白，“那些黑衣人的衣服...都不见了...”

　　“嗯。异能力的实效早就过了，应该是他们拿走了吧。”从他左边探出头来的岸优介见惯不惯，按在地板上的两只手一使劲，从井口跳到地面上，从怀里拿出五只死掉的裸鼹鼠，“你先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合适的重物，比如水泥块之类的，不用太沉，不然船放不下。”

　　“没关系吗？那些黑衣人会不会再回来什么的...”

　　“没关系。”

　　岸优介看到岩下疑神疑鬼的样子，叹了口气。
　　这家伙真的就只会在完全能保证安全的地方逞英雄啊。

　　至于那帮黑衣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真渕明最近下令重新修缮的仓库里面会出现这种高度武装可疑分子，但是他们的出现并不会让她感到意外。
　　就算是她一个在□□事务所整天混事的人也知道，真渕明所进行的所谓白道生意其实是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的，而那些资金的源头，即使是身在真渕明组的他们也好无头绪。
　　他的背后除了不可能是异能力者之外，出现什么都很正常。

　　对于这件事情，她也没多担心。
　　真渕明可是在捡她回来之前就归并了「真渕组」，□□历比她年龄都长的男人。而且至今也从来没失手过。

　　比起这个，她可是第一次参与埋尸，而且还是身份很特殊的尸体，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

　　他们离开仓库，顺着没有监控的路行走，在路上捡了几块防波堤碎片，然后找了一艘看起来至少三年没有人使用的废船。

　　时间正值凌晨两三点，海水吸进了漆黑的夜色。今天是个阴天，失去了群星的围绕的流动黑色表面，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大姐头，你开过船吗...？”

　　海风呼啸中，岩下和真的声音也变得支离破碎。

　　“没有。”岸优介平静的回答。
　　“那...”
　　“别废话，你见过哪个不良去驾校学过车吗？”

　　“是这样的吗？”岩下和真不安。
　　“是这样的。”

　　话音落下句点的同时，似乎是为了防止同行人继续逼逼赖赖，岸优介一个油门，让船老旧的发动机发出轰鸣，随着华丽的白色水花的飞溅，他们驶离了码头。

　　***

　　三年不用的废船的防风装置早就跟纸糊的一样了，带着凉气的海风拍打在岸优介的脸上。这样也好，能让她发烫的整颗头颅清醒一下。

　　如果坂本叔父在场的话，他肯定不会认同他们的做法。他从来不会教育自己的小弟去杀人。今天如果他在场，他肯定会说「优介，你是不是太急躁了？再好好想想，绝对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杀人只会让事情走向无可逆转的极端。」吧。可是他不在了。

　　现在，终于到了她这个秘密武器守护这个家的时候了。

　　她还嫌太晚了呢。

　　***

　　顺着东京湾出海口方向行驶一个半小时左右，来到了三浦市到馆山市连成一条线的中央地带。
　　没错。这里就是那个著名，被称为东京海底谷的，平均水深五百米以上的海沟所在地。

　　这里的水底，绝对不是一般的捕鱼或者其他海上行动所会触及的，最隐秘的，也是传统的极道抛尸地点。

　　“都绑好了？”岸优介停下船，离开船舱，看到的是身上确确实实绑紧了牵着防波堤的绳子的六具尸体，和在船角落似乎是由于她的暴力驾驶而变得自闭，紧紧抓着边缘的岩下和真。

　　岸优介简单检查了一下绳子，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就拉起自闭和真，和他二人合力，把这三具壮汉的尸体抛了下去。
　　尸体沉入水面，并非是渐渐消失不见，而是在接触到水面的那一瞬间就融入了黑暗。

　　最后扔下去的是坂本叔父的遗体，虽然这六具尸体就只有他还穿着衣服，可抬起之后，似是被打散了的内脏一样的肉块随着海风的吹动不断从狰狞的伤口中漏出，实在也说不上体面。
　　大概对于他们来说唯一的慰籍，就是坂本叔父死后的表情并不算是狰狞，反而过于平静。

　　是在最后一瞬间对死亡想开了吗？这可能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扔下六个人的遗体之后，岸优介和岩下和真坐在晃动的船上大喘气。
　　虽然是二人合力，可扛起最起码分别有一百五十斤重物还是会让人稍显疲惫。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了。
　　再不回去，就有可能会碰到早起的渔师了。

　　对着海面瞅了最后一眼后，岸优介率先走进船舱，待岩下和真关上那个其实和没关差不多的薄木板门之后，他们再次启动了发动机。

　　靠岸之后，他们仔细地整理了案发现场掉落的子弹和血迹。

　　太阳再次升起之后，没有人会知道昨天日落时分，这里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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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又名为：东京湾沉尸实录
是不是感觉非常如龙（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