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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情何以堪 ...

  •   翌日清晨,安次头痛欲裂地醒来时,被眼前暧昧糜乱的缠绵之态魔怔住了,她蓦地闭上眼,恨不能就此昏死过去。她的心一下子犹如冰封,阵阵发寒,脑袋却渐渐浮现昨晚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她记起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是如何逶迤落地,记起了那双邪恶的手是怎样滑过她瘦小的身躯,记起了自己痛极咬唇时他的温柔,记起了自己意识涣散时他的呢喃低吟,她甚至记起了他在自己心不设防之际幽幽问她的名字时,她说“之与”,这个14年来未曾提及的符号。那一刻,安次曾以为不会再有的绝望瞬间如铁帚般席卷而来,重创她业已支离破碎的身心。
      惊惧,犹疑,慌乱,羞耻,理智,黯然之后,安次硬生生的冷静下来,也不愿再看那人,轻扯了下薄毯,便趁着男人翻身之际滑开了身子。
      脚刚着地,便听见某人嘶哑的嗓音:“醒了?”安次一僵,徐徐转过头去,却在余光撇到床上那抹暗红后甩开。继而默默地捡起衣服往身上套,身后死寂的沉默。仅片刻,男人开口:“我是有妇之夫。”“嗯。”男人微微诧异于她的平静和漠然,也就一闪而过,安次回身看到的便是初见时的高深莫测。他抽出一沓钞票,递到她跟前。安次不做声,径直收下。低了头的她自是察觉不到他的窘迫。他没料到一夜情在她是这么无所谓。若不是她生涩的反应,他会以为那抹红是幻觉,可如今,她这般坦然地收下钱,面无表情,倒叫他莫名的烦躁。他无意知道她缘何自我作践,只要了她的手机,输入自己的号码,疏离地道:“范礼政,我的名字。”安次根本没想过要记,只淡淡应了声“嗯”,踌躇了下还是问道:“我那么差劲,你之前怎么---”“你的眼睛。”男人匆匆打断她,赌气似的。安次便噤了声,想起她们常念叨的“安次有双漂亮的丹凤眼,一段风情尽在眉梢,可惜被埋没在镜片下了。”
      安次忽然想笑,笑自己的离经叛道,笑自己的破碎不堪,笑自己可恨的固执终于有了裂痕,笑自己无意义的纯粹终于消失。
      她就那么旁若无人地离开,仿佛他们都只作了一场无关痛痒的绮梦,梦里他们相亲相爱,醒来便各自天涯。再见?自是不必。
      回校后,她还是那个单纯无害,不愠不火的她,过着爱玛似的生活,永远分不清现实与艺术的区别。
      再想到卡门的时候,安次多了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她始终成不了那样烟视媚行的女子,随心所欲生活的代价并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她没做好遭世人唾弃的准备,尤其是,没人再给她这样的机会。她孤注一掷,破罐子破摔的决绝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退回到现实,她的鸵鸟心态再次发作,她充其量不过是个懦弱的人,连曼哈丽达都可以嘲笑她,至少,丽达的心是勇敢的。
      不是不难过的,她再也不能理直气壮地以守着自己一个人的天荒地老了。“卓飏卓飏,你可料想过,我有一天会迷失了自己?”无人回应,安次的沮丧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疑心自己是不是幻化成了那个淡定尖锐的伊丽莎白,可是,谁是她傲慢的达西,那个暗夜里的男子吗?可是,她已然忘记他的模样,她也庆幸自己已然忘记。
      就这样了吧,她想。
      若不是那一声遥远的“是我。”
      一个月后,他找上了安次,而她,鬼使神差地颠覆了自己所有做人的美学,沦为了他人的情妇。不为别的,只因她贪恋那一刻的温暖,又或者,是存了分自我放逐的报复心理。她想知道,她能自我作践到什么地步,她的承受极限又在哪。而显然,范礼政也是这么想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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