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追忆故人

2、皇子巧遇怪招神射手

　　晚上，刘汩趁林妃熟睡后，和阿吉来到老地方，说道老地方就是他每次偷溜出宫的狗洞。阿吉拎着剑跟在刘汩的后面到御花园，鬼鬼祟祟地钻进御花园的假山群里。刘汩从假山缝隙中窥视外面，证实真的没有人后，移开一块不算大的石头，石头移开后看到一可容纳刘汩身体爬过的狗洞。
　　“把剑给我。”刘汩对站在身后的阿吉说道。
　　当刘汩的手伸去时，阿吉却像触电似的手猛地往回缩，阿吉咬着下唇害怕地摇了摇头说“殿下，要是被娘娘她……………………………”
　　话还未说话，刘汩立刻抢道“放心吧，不会被发现的，黎明前我会赶回来的。”刘汩说着便夺取阿吉手中剑，回身走向狗洞。阿吉向前迈了半步，面露担忧之色说道“殿下，江湖凶险万事小心。”
　　刘汩看着手中的剑，眼中渗露坚定“我一定要找到剑的主人，学到无敌的剑法。”说完便一头钻入狗洞里。
　　刘汩背包袱，持剑走在郊外的小路上。他不知不觉中离开了长安，来长安附近的咸阳的郊外。刘汩潇潇洒洒地吟道：

　　常做梁上君子，不失我风采。
　　油腔滑调，学不会。
　　暗箭伤人，不是我作风。
　　天宽地阔，一把佩剑有天涯。
　　无门无派，剑由心创。
　　是非恩怨，皆吞下。
　　不过分，计较得失。
　　天为庐，地为塌。
　　一身豪情，闯江湖。

　　刘汩走了大约有两个小时，便觉得累。此时，前面有一座破庙，刘汩便快步上前，刚一推开破庙的门，‘嗖’一飞镖迎面袭来，刘汩身体猛地向左歪，大喊道“是谁敢刺杀本殿下？”这镖从刘汩的腰部掠过，腰部的衣服留下了一道小口子。只差那么一点点都中镖了，飞镖掠过他的后，‘啪…啪’两声音清脆的撞击声后，飞镖穿越他背后两个不算很粗的树主干上，主干上留下了如巴掌大小的缺口，飞镖直插到第三颗树的主干上。
　　“好厉害的内功啊。”刘汩惊叹道。
　　刘汩走进破庙。月光从破烂的屋檐渗上透了下来。阴暗的台阶上懒散地坐着一少年，令刘汩感到纳闷，那少年是背对门口坐在台阶上的，难道他是背对敌人发射飞镖的吗？哪绝对不是胡乱发射的。
　　刘汩站在台阶下问道“刚才那飞镖你发的吗？”
　　“呸”少年将嘴里叼的草吐掉，有些嚣张的语气说道“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刘汩环顾四周的确只有这少年，刘汩说道“如果，那刚才那镖你发的，你就已经失势了。在格斗中背对敌人是一大禁忌，因为，无法正确判断敌人的来路。”
　　“呵呵”那少年冷笑了两声，说道“连轻功都不会的人，还有资格教我武功嘛，你也只不过比我高一点。”
　　不服气的刘汩上前说道“你怎么不知道我不会轻功？”
　　“呵呵”少年又冷笑道“你步伐笨拙，呼吸时快时慢。这里只不过是小山丘上的破庙，若你真的是练轻功之人，因该健步如飞，气息平和。”
　　刘汩又问道“你又没见到我怎么知道我比你高呢？”
　　那少年冷笑说道“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头顶是不是略碰到，屋檐垂下来的白布条。”
　　刘汩回忆了一下说道“是啊。”
　　“头顶能碰到那白布条的人，身高在175至178公分左右。”那少年说道。
　　此话让刘汩惊叹不已，如此微细的声音居然也能听见，真是江湖人才拥挤。刘汩惊讶的神情迅速被兴奋代替，江湖的确是个让人热血沸腾的地方。想着嘴不禁自言道“他一定是个瞎子，因为瞎子的耳朵很灵。”
　　‘嗖’的一声，一只飞镖插在刘汩的发髻上，刘汩生气地喊道“你想刺杀我啊？”
　　他的语气依旧那样不可一世“我最很别人说我是瞎子，这次是发髻，下次也许就是送你去死了。”
　　“真是欺负人吗。”刘汩抱怨道。
　　一个黑影从刘汩的面前掠过，刘汩抬头猛地一看，那少年施展轻功跳到他面前。与刘汩对立，少年很明显比刘汩矮半个头，他有一张童孩般清纯的脸，年纪与刘汩差不多。刘汩仔细打量了这少年，扎着一束马尾辫，身穿打补丁的布衣，背后斜背着一张弓和一桶弓箭，却看不到飞镖，想必飞镖是藏在衣服里吧。他穿着一双草鞋，露出十根脚趾，刘汩感到奇怪，他是熟练飞镖和射箭的人，手因该有茧子或是被弓玄割破的伤痕，相反他的手嫩滑如豆腐，双脚十趾却有许多凌乱的细小伤痕。
　　少年笑道“笨垫下，真奇怪的名字，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姓‘笨’的。”
　　刘汩感到一阵莫名“我什么时候说我姓笨啦？”
　　“刚才你不是说‘是谁敢刺杀笨垫下’吗？”少年道。
　　刘汩令哭笑不得，小子我是说‘是谁刺杀本殿下’不是‘笨垫下’，刘汩也不想解释太多，说多错多。“你叫什么?”
　　少年说“我叫英箭。”
　　“怎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刘汩问道。
　　英箭倒退了几步，盘坐在台阶前搔了搔头发，然后摆出一副很成熟的样子“我要坐一笔大生意。”
　　刘汩心想江湖人的大生意，定是和武术有关，于是便盘坐了下来问道“是什么大生意啊？”
　　直率的英箭便告诉他“是去偷有钱人的东西。”
　　刘汩一副无知的样子问道“偷东西怎么偷啊？”英箭大吃一惊，心想：这家伙连偷东西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有够白痴的，正好需要一个帮手可以利用他。英箭对刘汩说“偷东西是一种本事，这就要看你的技巧了，在别人没发现之前拿到东西。”
　　刘汩心想：你真会唬我啊。我虽在冷宫长大，但自幼饱读圣贤书，岂会不懂不问自取是为贼的道理，只是喜欢装傻充愣而已。
　　刘汩一种诡异的表情问英箭。说道“偷东西有架打吗？”
　　“被发现就有。”
　　刘汩兴奋地说道“那我希望被发现。“
　　“乌鸦嘴。”英箭无奈地说道。
　　咸阳城代王府。
　　一眉清目秀穿着高贵的青年，名叫‘刘恒’与另一个侍卫打扮的青年俊生正院子里谈话。俊生见刘恒面带忧愁之色，与是便对刘恒说“王爷，请恕在下直言，其实离开长安那是非之地也未尝不件好事。”
　　代王刘恒是皇帝刘邦的第四个儿子，也是刘汩的四哥，为人和善公正。
　　刘恒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有点思念长安而已。”
　　此时，刘汩、英箭两个不守规矩的家伙，鬼鬼祟祟地绕过府邸的正门，来到后院的围墙下。刘汩从腹部的衣服里抽出，两块蒙脸用的黑布，将一块递英箭“拿去。”
　　英箭自豪地说“我的轻功怎么好，别人想看到我也很难，还用蒙面吗？”
　　英箭说完，重身一跳，刘汩只觉一阵微风在面前掠过，英箭就轻而易举地跃上了两米高的围墙。刘汩不会轻功，是用最没技术的方法爬墙，刚爬上去一米，整个人像滑滑梯于身后。刘汩问“你怎么下来了？”
　　英箭神情略带鄙视“我不下来，恐怕你今晚别想穿过这堵墙。”
　　英箭从左边搂住刘汩的腰，重身一跃，如一阵风般到达了墙的另一边。刘汩、英箭来到了刘恒府邸的后院，紧接着英箭搂着刘汩重身飞向屋子，第一次飞起来的感觉自然，令刘汩很兴奋。在凉亭谈话的刘恒和俊生，只觉有一阵风掠过树头，树梢微微晃荡动了一阵。英箭、刘汩来到了走廊，刘汩自作主张地跳上窗台，刚想推开窗子，英箭立即抢上前问道“你干什么？”
　　刘汩用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走窗不是做贼的专利吗？”
　　英箭有些苦笑不得地说道“谁告诉你做贼一定要走窗户的？”
　　“做贼不走窗户，别人怎么知道你是贼。”刘汩不知道是装糊涂，还是犯傻。
　　英箭将门推开一条缝，便侧身而过，刘汩随后跟上。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是富丽堂皇，数之不尽的财宝，就连桌上的油灯也是宝。英箭满脸兴奋，好似吃了兴奋剂似的，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起来了，英箭便一头扎宝贝里，抱着财宝陶醉。相对的，刘汩只是眼角扫了这些宝贝一眼，他从小在皇宫长大，什么宝贝对他来说，都已斯通见惯。
　　英箭兴奋的神情赫然换上了严肃，刘汩一看便知不对劲，上前问道“怎么啦？”
　　英箭将耳朵微侧向门口，探听敌人。“有两个人正朝这走来。”
　　“怎么办？”刘汩问道。
　　刘汩不知所措，只能站于一旁。刘汩虽与英箭年纪差不多，但刘汩始终还是个刚涉足江湖的少年，英箭怎么说也是个老江湖了。英箭沉着的神情，一把抓住刘汩的手一甩，将刘汩抛上横梁，不会轻功的刘汩，只能趴在横梁上，双手紧抱着横梁，随后英箭重身一跳，如一阵风似的跃上了横梁。
　　刘恒推门走进来，俊生随后进来，两人就坐在横梁的下面。刘汩初次做梁上君子，难免有点得意忘形。刘恒与俊生交谈正起劲时，赫然‘咚’的一声，刘汩从横梁上滚下来，摔到桌子上。刘恒与俊生悚然一惊，身为侍卫的俊生立即拔剑，挡在刘恒的面前喊道“有刺客啊……保护王爷……”
　　刘汩见形式不对，立即从桌子上跳下来，抽出藏在腰带上的软剑。俊生一见刘汩手中的剑，大惊不由得倒退两步，惊叹道“游龙剑？”
　　‘劈里啪啦’十来个手持武器的侍卫，刚推开房门冲了进来。‘嗖…嗖…嗖…’飞镖如仙女散花般从刘汩等三人头顶上掠过后，纷纷击中侍卫，侍卫倒地皆丧命。刘恒与俊生不约而同地抬头仰望，只见一少年背对着门口，侧坐于横梁之上。俊生脸上闪过惊恐之色，喃喃地说道“怪招神射手？”
　　刘汩赫然，感到一个黑影在背后掠过。刘汩未来得及证实是谁，英箭一把搂住他的腰，重身一跳，施展轻功飞向门外。‘嗒…嗒…嗒…’响亮而不整齐的脚步声，从房子的走廊的那头跑来，此时，数百名手持武器的侍卫，正朝这赶来，高声喊道“抓刺客……抓刺客……抓刺客……”漆黑一片的王府，瞬间灯火通明了起来。
　　英箭如蜻蜓点水般，脚尖稍稍点过房子前面池塘里的荷叶后，一跃上树梢，跳墙逃跑了。随后追上的侍卫被俊生喊住了。“别追了。”
　　追到桥头的侍卫，茫然地回望俊生，俊生边还剑归鞘边走上前。
　　“追到了也没用，你们还是加强王府的戒备吧。”
　　侍卫各自送刀归鞘，拱手行礼“是，属下告退。”说着便去加强戒备。
　　“为何要放过刺客？”一个亲切而温柔的声音，从俊生身后传来。
　　俊生回过头来，见一位穿着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在侍女的陪同下走出走廊，严肃的容颜略带生气。她是刘恒的生母薄姬，俊生拱手行礼，低头故意回避薄姬眼神审问“参见薄娘娘。”
　　刘恒从房里走出来“恒儿，让母后担心了。”
　　薄姬回身关切从内心渗入脸上，抓着刘恒不停的检查“恒儿，你没受伤吧？”
　　刘恒脸上挂上一弯柔情的微笑“有侍卫长俊生保护，恒儿没事。”于是刘恒换了另一表情，将视线移到俊生的身上。“俊生，你刚才为何不让他们追刺客，难道你认识那两个刺客？”
　　“回王爷，那两个刺客不是一般的刺客。”俊生说道。
　　薄姬邹了邹眉说道“哦，我到想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
　　“那侧坐于梁上发射飞镖的少年，乃是江湖人称‘怪招神射手的英箭’。此人擅长飞镖和射箭，据说他自幼一心多用，所以擅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尤其是他的耳朵出奇的灵敏，可根据的敌人，脚步声、呼吸节奏及武器舞动时候的声音，判断敌人离自己身体的距离，所发招是否虚招。他的发射姿势千奇百怪，但多数以背对敌人都主，这也是‘怪招神射手’的又来。”俊生说道。
　　刘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问道“你说道他背对敌人发射飞镖，那使用弓箭也一样吗？”
　　俊生点头道“当然啦。”
　　刘恒邹了邹眉，一脸不解的样子说道“据我所知，使用弓箭者左手持弓右手持箭，必需是正面迎敌，姿势稍有不准确。别说道射中敌人，就是发射也成问题，背对敌人又如何发射？”
　　俊生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江湖是这样传说的。”
　　“英箭这名字好像在那听过。”薄姬绕过刘恒走到俊生的面前。
　　“回娘娘，此人乃开国大将军英布六公子。”俊生说道。
　　刘恒闻之脸色大变“英布竟教出这样的儿子。”刘恒又问道“那另一个人呢？”
　　“另一少年乃是惜剑剑客叶剑飞的后人………………….”俊生说道。
　　英箭带着刘汩逃到小树林里。
　　英箭与刘汩同坐在草地上，手中拿着刘汩的软剑，嬉皮笑脸赫然藏起，换上一脸严肃问道“原来如此。”
　　刘汩把他如何拥有这把剑，的事情告诉了英箭，当然对他的身份只字不提。
　　刘汩变得异常兴奋，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所在，“你能告诉我剑主人的事吗？拜托了。”
　　英箭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叶剑飞乃是十几年前，江湖上涌起的年轻剑客惜剑剑客。他自称是‘天下最爱惜剑之人’，据说他从不磨剑，不用剑韧与敌相拼。”
　　终于明白“怪不得，剑韧连一片树叶也割不了。”刘汩歪了歪头说“可是，不用剑韧又如何伤人？”
　　“而是用剑身伤人啊。”英箭说道。
　　“怎么伤人啊？”刘汩说道。
　　“剑韧伤人在其外伤，剑身伤人在其内伤，相比下剑身伤人更高明,他的剑法叫‘怜惜之剑’。英箭说道。
　　刘汩有些明白了“怜惜之剑这套剑法，是因怜惜剑而创的。注重的不是猛力，而是巧力。”说着刘汩便起身挥舞起剑来，似乎还未掌握剑中精髓。打在大树上，软剑好似软绵绵的布条，无力地拍打在树干上，扫过草丛，好似无腰骨的蛇，叫它向东，它硬要向西。刘汩失落地看着手中剑，喃喃地说道“剑客的剑是活的，拥有生命的，而我的剑却是死的。”
　　英箭从他手上夺走剑，说道“所谓的巧力，在于刚与柔间灵活的运用，刚则刚中带柔，柔则柔中带刚。”英箭一抖手，重身一跳，挥剑冲向前面大树，剑一圈圈地缠上树干。英箭一甩手，剑好似有灵魂般，软剑自己一圈圈地解开，英箭挥手用剑身击打树干，‘啪‘树干上出现一道缝隙。
　　刘汩大吃一惊地上前，用手去触摸那缝隙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剑身伤人的威力？”
　　“如果，现在用剑之人，是叶剑飞的话，此树早已四分五裂了。我不是叶剑飞，我能教你的就只有怎么多了。”英箭将手中的剑递回给刘汩。英箭像个小老师好似的，对刘汩说道“记住，剑法之妙，在于其恰当之处。”
　　刘汩寻思了一阵，想到刚才在王府见到的那青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觉。于是便问英箭“英箭，刚才在王府见到的那两个人是谁啊？”
　　“那是皇帝是儿子，代王刘恒和他的侍卫长俊生。”英箭说道。
　　刘汩也曾他母后说过，关于他八个哥哥的事。他喃喃地说道“刘恒不就是我的四哥，我怎么偷到自家人来了。”
　　“你在说什么？”英箭问道。
　　“没什么？”
　　刘汩抬头一看天色逐渐明亮，必需要在黎明前回到皇宫，万一阿吉瞒不住，就回被母后发现。刘汩拱手行礼说道“多谢侠士指点，在下有急事在身就此别过。”说完便飞身离去。
　　俊生将英箭的身世告诉了刘恒和薄姬，还误以为刘汩乃叶剑飞之后人。
　　“照你怎么说他们都是高人之后，此行的目的不是来刺杀我的罗？”刘恒说道。
　　“以他们的武功要杀王爷，您还能站在这吗？”俊生说道
　　“哪他们来这做什么？”薄姬问道。
　　俊生笑了笑，也许觉得英箭很幼稚“据说英布的六公子，浪荡不羁不爱读书，总爱跑出去偷东西，只为一个好玩。”
　　“想不到英布为人，憨厚竟生出这样败坏门风的公子。”薄姬感叹道。
　　阿吉躺在刘汩的床上冒充刘汩，心慌意乱生怕被发现，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眼看黎明就要降临窗户。
　　阿吉焦急如焚，从被窝里跳出来，在床前走来走去，又是锤胸又是跺脚的。嘴里还喃喃地念道“皇子怎么还不会来呀……皇子怎么还不会来呀……皇子怎么还不会来呀……”
　　阿吉赫然听见窗户移动的声音，猛然回头，一颗焦虑的心终于找到了保险箱。皇子终于回来了，阿吉兴奋地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