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里的情人》我是司马燕燕

8、序幕 8

　　8
　　在他第三次来我家里的时候，我们发生了故事。但我是清醒的，没有被某种欲望迷惑，牵制。没有相信这是永恒的承诺。关于承诺我是怕的，我怕听到他说，要和我厮守的话。怕听的多了，便会产生依赖。依赖是盲目的随从别人的思想。信了他的第一句，便无法不信第二句，甚至全部。像是染上毒瘾的人，想要戒除时已无力抵抗。女人是害怕承诺的，但又是渴求的。这是我的矛盾所在，但还是要对此掩耳盗铃。
　　我与老肖说时，她说毫无惊奇可言，似乎事态的发展始终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这些预想中的事总是在合适的时间发生，包括计划与陈远摊牌的时间。但是不完全是因为他。不过，我现在已经说不清了。也许正是因为他我才能够果断的下定决心。至少陈远会这么认为。
　　与陈远说的时候，只发了一个短信。过几分钟他打电话过来问我，为什么？
　　我平静的说，没有为什么。
　　他认为我在胡闹，他说给我平息的时间。我说，我清醒的很，况且我除了对父母发脾气外，很少与外人争执。他说，他不是外人。我说，那是你自己认为不是。
　　陈远要求当面说清楚。我说，大可不必。他不相信我这么决绝。明明是说，因写作需要空间，不让他来打扰。刚刚过了一周不到，便有这么大的变化。他不能够相信这么重要的事，我那么平静的说出口。他说，他很难受，他不同意。我说，我已经决定，只是告诉你一声。他沉默了很久，很久，几乎有五分钟之久，没挂断电话，亦不发出声音，亦听不到他的呼吸。我确定他没挂断，因为我说话的时候，他又应了一声。最后我挂断了电话。至此以后，我们从未再联系。
　　与老肖说的时候，她又说，你是个太狠心的女子。
　　电话里完全空白的那一段，我突然觉得自己残忍，但这不是我的本意，只是不知不觉中用了残忍的方式对待一个自作多情的人。我更知道，仁慈对待别人是很好的事情，但不能建立在自己不情愿的基础之上。所以老肖很直白的说我，是个极其可怕，极其自私的女子。对于她的批评我从不生气，因为那是真实的自己，一个在别人面前从不表露出真实一面的女子，而在她面前却可以展示自己的自私，无情。但并不是对她。这是至今认为认识老肖最痛快，最幸福的事。她能够给我畅所欲言的描述自己阴暗的心理。我是个对感情极其计较的女子，我总是忍心伤害别人，而不能容忍别人伤害我。我认为能够给别人造成感情上的伤害也是一件骄傲的事，并且极满足。

作者有话说

　　我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女子，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