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爱》青影婆娑

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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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看到资料上显示的[ 旭阳 ] 两个子，林轩着实吃了一惊。旭阳的作风一直以来都相当低调，然而掩饰不住强势却也叫人不能忽视。这么个特立独行的集团竟然会想要同他们合作，他不得不佩服老头的行动和办事能力。

　　虽然不清楚旭阳参与的具体动机，但有一点却勿需质疑：说白了，双方无非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所以，跟在秘书身后，穿过那条气势恢弘的走廊时，林轩心里没有丝毫的紧张与不安。

　　会客室里的装潢大胆却不失清雅，浓淡相宜的色调，绝对是视觉上最惬意的享受。鼻端弥漫开来的是苦涩却又香甜的香茗气息。林轩觉得自己同这种表面上的与世无争真有那么点格格不入。

　　[ 不好意思，久等了！ ] 门从外面推开。

　　虽然对于自己将要面对的会是个什么角色并没有多大兴致，但眼前的这个人也太出乎意料了点。

　　[ 你倒是真不吝于给人“ 惊喜”。] 其实林轩更想用惊吓两个字。

　　[ 我应该为这句话感到荣幸吗？ ] 夏致忻坐到林轩的对面，薄薄的唇勾起一抹淡然却显眼的笑意。一袭正式的装扮下，竟然枪眼到不行。

　　[ 别告诉我你就是我要见的人。 ] 林轩没有掩饰脸上的不快。

　　[ 你希望我说不是？我们…… ] 夏致忻拖长了语调，[ 有什么怨恨吗？ ]

　　[ 怨恨？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么亲密的关系了？ ] 林轩说完，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可以吗？ ]

　　夏致忻做了个请的手势。

　　[ 没想到你是旭阳的人。 ] 比起合作事宜，林轩似乎更在意夏致忻的身份。

　　[ 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

　　[ 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旭阳是什么时候同神风坛扯上了关系？除了天麟的事，我想不出你们还有什么地方会惹上这个组织。莫不是天麟破产的整个事件，都是旭阳在背后一手操作？ ]

　　其实稍作联想，就可以理出其中的关节。神风坛一路追着夏致忻不放，是想从他手上拿回什么东西么，这个东西肯定对天麟至关重要。说不定正是这个东西，将天麟最终推向灭亡。这样一想起来才发现，在地产领域，天麟最大的对手之一好像就是旭阳。两者明争暗斗，怕不是一天两天。

　　夏致忻没有直接回应，[ 所以，至少就目前来看，你我算是同仇敌忾。南兴的事情上，我可以保证旭阳百分之百的配合。 ]

　　林轩轻笑，[ 恕我直言，单单对付神风坛的话，旭阳完全没必要找上我们。神风坛遭了这么个重创，估计一时难以恢复元气，旭阳真要有所行动对付他们，在这个时候也不是一定做不到。我更关心的是，如果同你们合作，自己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毕竟，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

　　[ 如果我说是我一心想要报答你的相救之恩呢？ ] 阗黑的眼眸里笑意盎然，带着探究的意味投向林轩。

　　林轩面不改色，[ 夏先生要编童话故事，也编得有诚意一点。报恩什么的，现在这个社会不流行。用这种荒唐的理由打发我，你还没那么无聊吧？ ] 这家伙又开始故态萌发了！这种有意无意的试探，让他有点恼火。

　　夏致忻靠向椅背，脸上仍是笑意盈盈，[ 那请你帮我找个正当的理由好了。就像你说的，即使不合作，旭阳也完全有能力独自解决神风坛的问题，不是吗？ ]

　　[ 那不好意思，恕我无福消受你的好意！ ] 毫无疑问，这家伙拒绝坦白，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一开始他就对合作没有抱过多的希望，特别是在看到夏致忻之后。

　　[ 这么说，我们的合作泡汤了？ ] 夏致忻不无遗憾。这么快就被三振出局还真是头一回。

　　[ 不是正如你所期望？ ] 林轩将问题丢回给对方，伸手将烟按熄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站起身来。[ 我想我还是先告辞了。 ]

　　夏致忻隐约叹了口气，[ 你说得没错，坦白了才有合作的前提。 ]

　　林轩没出声，只俯视着对面沙发上的人，静待下文。

　　[ 不过，这里头涉及到旭阳的商业机密。既然是机密，自然不适合同外人提起。 ]

　　[ 所以呢？ ] 林轩耐下性子。对方这么兜圈子，让他有种被戏弄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

　　[ 所以 ] ，夏致忻边说着边优雅地站起身来，如同要宣布一个重大决定般地凝视着林轩，[ 我想…… 要你。 ]

　　大胆地语带双关，平淡的语调没有任何的修饰，却直直地劈进林轩的脑子里，令林轩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张茶几对视，一时只听得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动。

　　如果不是那四个字被吐露得异常清晰和悠然，林轩绝对会自动剔除。他敢肯定，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他不知道，是这人本身就是这样的性子，还是只对自己如此。

　　[ 凭你往日的作风，我不得不有不好的联想。 ] 林轩考虑着自己还有没有再保持风度的必要。

　　夏致忻很懂得见好就收，[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帮助旭阳。 ]

　　[ 我没有出现幻听吧？U市堂堂地产界的龙头老大，会需要一个外人的帮忙。 ] 林轩觉得这真是个毫无来由的笑话，而且，一点也不好笑。

　　[ 集团内部有人一直在趁机做大，而且野心不小，妄想要蚀空旭阳，我不可能坐以待毙。要肃清集团内部的小人，我需要一个陌生的面孔，一个容易被忽略，不会被过于防备，甚至还有可能是敌对的面孔，这就是原因。 ] 夏致忻收起戏谑，语气难得地正经。

　　[ 听起来真是至关重要。那你打算怎么做？让我跑你们公司当卧底？你觉得我多久能成功，三年，五年？开什么玩笑。]

　　[ 连你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先别急着猜度我的用意，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慢慢细谈。不过，我可以事先保证一点，绝对花不了你那么多时间。]

　　林轩没有直接作答，而是转了个方向，[ 你凭什么觉得我是那个合适的人选，就不怕我坏你的事？]

　　夏致忻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 别妄自菲薄，好歹是科班出身，而且在国外大公司里锻炼过两年，又是刚刚回国的新面孔。我找不到不适合的理由。]

　　看样子，这人调查过自己。这不怎么让人愉快，但多少算是对症下药。

　　[ 那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 林轩不想妥协，口气却稍微松动了些。

　　[ 至少这是笔生意很划算，不是吗？ ] 夏致忻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很明显，你们和南兴的对抗已经进入僵局。如果硬要迎头相撞，无外乎两败俱伤，只怕到头来还让别人坐收了渔翁之利。现在既然有更好的方法，为什么不用？有头脑的人可不会只为一时的意气之争，况且我找不出你需要拒绝的理由。]

　　林轩盯住夏致忻足足有半分钟才又开口，[ 直觉告诉我，少跟你走近为妙。 ] 如果眼前换作是另外一个人，他也许不会这么固执己见。

　　[ 我很可怕？ ] 夏致忻笑了，惊讶于林轩的坦白。

　　[ 不用激我，我不吃这一套。 ] 他是有些自负，但还不傻。

　　夏致忻无辜地摊摊手，以退为进，[ 决定权在你，不是吗？ ]

　　林轩很清楚旭阳在U市资本市场的影响力，有了旭阳的参与，林氏绝对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夏致忻说得没错，对于双方来说，这笔生意，至少表面上看起来都很划算。

　　[ 我想知道你的具体计划，万一不成功，我不可能无限期地困在你所谓的计划中。 ]

　　[ 没问题。] 夏致忻很干脆地回答，[ 不过，我可以当成你已经答应一半了吗？]

　　对于夏致忻的计划，林轩多少有些好奇。但他知道，接下来的才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对方需要知道他的确定心意，才会将更深一层的机密告知。

　　林轩直视着夏致忻，似乎想从对方平静的眼眸中读出些什么讯息来。然而，什么也没有。面临未知的前景和挑战，犹疑和害怕并不时他的作风。所以，他只是沉默了片刻便道：[ 就像你说的，如果我找不出需要拒绝的理由，我为什么不答应？ ]

　　[ 看样子我没有找错人，很高兴听你这么说。] 夏致忻笑得很开心，如同云开日现，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