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虎遇到猫》安心

11、最郁闷的病症

　　算是开始交往了吗？妮妮自己也说不清楚。

　　就这样,学政到范家的次数开始多了起来。温伯伯出差时,他吃饭改由叶家转战到了范家。而以前那个跟着她的雷老虎真的开始当上了叶家的保安。不过进展好象不太明显,几次垂头丧气地来找她：“怎么她和你差那么多？我感兴趣的她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我不感兴趣。唉,愁死我了。哪象我们两个,实在找不到共同语言,还可以打一架。”

　　简直就是野蛮人。虽然学政的话犹在耳畔，可她真不忍心雷老虎病蔫蔫的可怜样, 于是妮妮开始义务充当他的爱情顾问。可天知道她说的能不能发挥作用。对于爱情,她现在也是个生手。从前的梦想都只是脑海中勾勒出的简单的幻想而已。就比如说现在,她就感到十分困惑：这个温学政到家来真的是纯吃饭吗？要不然他为什么吃完就和爸爸妈妈胡侃,害得她在一边闷闷不乐？偶尔和她出去转转,话也不太多,总是微笑着听她讲东讲西。

　　“我还真担心妮妮和学政。”这天饭后,她挽着爸爸妈妈在小区里散步,妈妈有些担心地说：“妮妮,你们现在进展怎么样了？学政我越想越不对头——他长的太好了,而且这段日子接触多了,发现他口才也相当不错。”

　　“好你也嫌？” 妮妮不解。

　　“傻孩子,平凡才是福。要留住学政这样出色的男人,你要多付出很多心力,还有白白帮人家培养老公的风险。”

　　妮妮感觉到了：听了妈妈的话,爸爸的手臂轻轻一震：“他们才开始,别吓唬妮妮。会好的。我倒觉得他们两个非常般配,一动一静；学政虽然岁数不大,可还是比较成熟的,也能降住妮妮······”

　　“爸爸！什么‘降住’？你女儿是土匪还是老鼠啊！”她故意撒下娇；左右看看,确定他们脸上都没有因为刚才的话显露出明显的不愉快,这才暗自放下心来。

　　但妈妈的话确实对她的心情有了一定影响。所以,这天学政约她出去看电影时,她有些闷闷不乐。可能看出他心情不好,学政选了个喜剧片。确实搞笑,妮妮笑到散场嘴还没有合拢。学政也笑,但笑得不象她那么放肆。

　　两人并排走着,躲避着拥挤的人群中,手臂经常碰撞到, 妮妮能听到他们外套摩擦的声音。妮妮看着学政一派悠闲自得的样子,就奇怪这要发生多大的事儿他才会变一下脸色。

　　两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推推搡搡地叫喊着从他们身边跑过,险些将妮妮撞个趔趄。学政的手立刻拉住了她,她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胸口,立刻脸变得通红。

　　之后,他们的手就再没有分开过。她悄悄地看着他那平静的脸色,还有那正视前方的眼睛。学政侧脸对她一笑。就这样——就这样,恋爱正式进入了现在进行时了吗？她的心开始扑腾乱跳,手指尖也有些麻酥酥的——是空气太干燥了吗？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走着,在深秋暖暖的阳光下,在拥挤的人群中,就象路边许多年轻情侣一样,有着阳光一样暖暖的温馨······

　　午饭时间。吃什么呢？妮妮看到新开的一家新开的“川国演义”：“开张八折,还送优惠券——进去尝尝吧！”

　　发现他的眉头跳了一下——妮妮已经发现了：只要让他不太爽的东西,他的眉头都会不自觉地跳一下。哈哈！终于抓到这个家伙的痛脚了,绝对不能放过,看看热闹！

　　果然,看点菜就知道这小子怕辣。说什么“女士优先”,让她先点,可她点的几个菜全都被他否决了,一边服务员的笑脸都快撑不住了：

　　“来个水煮鱼,要黑鱼,二斤左右的！”

　　“水煮鱼？主湿，易生痰、生热,吃了容易上火，容易生成面部脓疮,强烈刺激消化道,还会——恩,造成大便干燥。”

　　吐——这可是饭桌上！要是他敢在家里这种风格,估计已经被妈妈打出去了。妮妮横他一眼,真怀疑他在二老面前的沉稳是别有用心装出来的。

　　“麻辣鳝丝——”

　　“现在很多不良养殖人养鳝鱼用避孕药——”

　　这下,服务员都在斜眼了。

　　“那——你说吃什么？”

　　“来点清淡的蔬菜吧！”

　　怎么在家里吃他不这么挑？不行,非要折腾他一下不可, 妮妮就是看不惯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小子,是不是不能吃辣椒？”

　　“我吃起辣椒来,你未必能赶上。”

　　好,叫你牛！结果一桌子鲜红。不过他还真没有吹牛,吃的仍旧气定神闲；无趣之极。

　　第二天晚上,妮妮打电话给学政,他哼哼唧唧：“我有点不舒服,今天不过去了。”问他怎么了,他就是轻描淡写：“没事儿。不用担心。”

　　这样的话让她听了怎么不担心？于是急急忙忙赶了过去。却发现开门的他貌似正常,摸摸额头好象温度也正常：“没事儿谎报军情！”

　　学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没关系,一点点不舒服而已。“他穿着家居服, 那种老成似乎淡了些；衣服上居然印有加菲猫！妮妮忍不住偷笑：这时的他,似乎带着几分孩子气。

　　妮妮四处看看：拉开学政的卧室门,屋子收拾的挺干净；一看就是好孩子,床头还放着好几本厚厚的书。

　　这是什么？拿起那个盒子一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学政开始那么排斥川菜了,也明白他为什么今天会“不舒服”了。无限同情地看着颇为尴尬的学政；他光着脚丫,脚后跟正微微对着磨蹭着。

　　“原来——原来你也是‘有志青年‘啊！”知道笑话人家不厚道,可看到似乎十项全能、十全十美的他居然也有这样尴尬的毛病,妮妮有些幸灾乐祸,而且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反应强烈的面部表情：“你为什么不开刀治疗啊？我爸爸就是开刀治好的。”

　　学政开始咬牙切齿了,他的脸开始涨得通红：“妮妮,就这么好笑吗？”

　　“别在意,别在意。十男九痔,这不是什么大毛病。你要是昨天老实交代,会遭这么大罪？再说了,用这个你自己怎么上药？照着镜子啊？”难得看他的糗样, 妮妮恨不能笑够本。

　　学政不怒反笑：“是啊,我也在想,这个自己操作起来确实是非常困难；正发愁,你来了。昨天要不是你,我能这么惨吗？所以,给药就要靠你了。”

　　啊——她傻眼了,张开的嘴巴还没有合拢。

　　“给你,一次性手套。”居然已经准备好了；看来刚才进来前他正在研究这个呢。这下轮到她脸红了：“流氓！变态！王八蛋！我才不管你呢！”

　　“你不管我,干什么急着跑来看我？”妮妮发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不该站在一个暧昧的地点和他讨论一个看似暧昧的话题——反正,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被他那象深深的湖水一样的眼眸注视着,他滚烫的大手抚上了她的发际和腰间,他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和耳畔,然后跟随那火热的气息,落在她已经涨得通红的脸颊上,最后随着一声轻叹,转移到了唇角······

　　头重脚轻——这就是妮妮现在的感觉；她尝试着回应,笨拙地和他唇舌纠缠。当学政把她压在床垫上时,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突然,那温热的唇离开了她的脖子——

　　“妮妮,你是不是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欢上我了？”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声音这么轻？听不清楚；妮妮轻轻哼了声“恩”,突然醒悟过来：“臭美！我才没有！是你第一眼看上我了吧！”

　　嘿嘿笑：“第一眼看上你？你那时候的尊容——那得是什么眼？不过,你是个内秀的女孩子,真的很可爱······”

　　好象不是好话,不过算了,不和他计较。

　　“妮妮,我很好奇——你戴着牙套的时候,老虎怎么和你接吻啊？”

　　“咣——”、“哎呀！”两声。

　　“你是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妮妮跳了起来,横眉冷对：“当我病猫啊？”

　　学政被踹了个屁墩儿：“小姐,我才是病猫好不好,你好狠的心——好象——好象裂开了,这下你想不帮我上药都不行了······你干什么你,哎呀,母老虎啊！”

　　······

　　妮妮得出一个血的教训：男人,果然不能给他们太多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