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那只猫》藏血寒玉

17、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昏暗的室内，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发出昏黄的的光。
　　安妈妈坐在摇椅中，腿上放着看到一半的书。
　　老花镜下的眼睛仔细打量着站在莫芽身边的高个少年。
　　只见她摇摇头，不甚满意的样子。
　　“他会吹萨克斯风哦。”莫芽连忙说。
　　木之彬皱眉。她怎么会知道他会吹萨克斯风的？
　　而安妈妈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重新审视他。
　　她缓慢地从摇椅中起身，走到衣橱旁。弯下身，从衣橱里拿出一个长方体木盒。仔细地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即使那上面根本一点尘土也没有。她像捧着珍宝似的轻轻摩挲。
　　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在床上，再谨慎地打开。
　　借着灯光，盒子里的珍宝在木之彬眼前展现。
　　那是一把古老的萨克斯风。上面烤漆没有丝毫的脱落，还跟新的无异。可见保管它的人是多么的用心。
　　“吹一首《回家》来听听吧。”
　　安妈妈回到摇椅中，轻声说。
　　木之彬看着那把萨克斯风，迟迟不动。
　　莫芽轻扯他的手，眼中充满了期待。
　　他看她一眼，慢慢走到放置木盒的床边。
　　动作轻柔地拂过冰凉的乐器，感受来自它本身的生命气息。然后熟练又仔细地安装笛头。
　　弄好一切后，他再次看莫芽一眼。后者也在看他，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木之彬丢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垂下眼，开始演奏。
　　悠扬的旋律缓缓流淌，给人无限安详的感觉。
　　安妈妈靠在椅子中，苍老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
　　莫芽不禁松口气，注视他的眼中充满了爱恋。
　　一曲终了，木之彬抬起眼睛。
　　安妈妈脸上有些倦色，她对莫芽说，“小主人，我累了。”
　　莫芽吻了吻她的脸，“晚安。”
　　木之彬将萨克斯风放在床上，对老人弯了弯腰。
　　两人离开后，安妈妈抚摸着萨克斯风，低喃到，“真像。真像啊。”
　　※ ※ ※ ※
　　月光笼罩的后院，莫芽和木之彬安静地走着。
　　“安妈妈不是佣人。”她说。
　　木之彬点头。
　　“安妈妈十八岁时就死了丈夫，是我外公收留了当时无家可归的她。为了报恩，安妈妈主动留下来照顾我妈妈。后来跟着妈妈来到了莫家，之后又照顾我。对我来说，安妈妈比亲人还要亲厚。”
　　“你很爱她。”他下结论。
　　莫芽笑，挽起他的手臂，“还好她对你很满意。”
　　“如果我不会吹萨克斯风，是不是她就把我封杀掉了呢？”他看着她，平光眼镜下的眸子异常执着，“那如果她不满意我，你怎么办？”
　　“那就只好辛苦你多疼爱我一点了。”莫芽想也不想地回答。
　　“……”
　　莫芽勾住他的脖颈，仰头看他，“我喜欢你，这是永远不会变的事实。即使所有人都反对，我还是要喜欢你。”
　　木之彬心里一阵暖流经过，手臂紧紧将她拥进怀里。
　　埋首在他怀中的莫芽，甜甜地笑了。这个男人啊，终于被她给感动了。
　　“是不是突然发现越来越喜欢我了？”
　　“我别无选择不是吗？”
　　“别无选择地爱上我了？”
　　木之彬不回答，但莫芽可以感觉到他抵在自己头上的下巴轻轻得点了点。
　　夜风吹动两人的衣袂，带来幸福的讯息。
　　月牙弯弯，像是恋人的微笑。
　　“木之彬。”
　　“嗯。”
　　“我们是不是该去前院了？”
　　※ ※ ※ ※
　　宴会。热闹依旧。
　　木之彬刚踏进前院，立刻被周阳抓到。
　　“你刚刚跑哪里去了？领班到处在找你。”
　　“哦，我刚去了一下洗手间。”他的视线追随着消失在人群中的莫芽，见她回到她父亲身边才将目光收回来。
　　并不期待他回答的周阳愣了一下，问，“你的心情似乎很好。”
　　“有吗？”木之彬挑挑眉，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周阳很给面子地点头再点头。
　　“不是说领班在找我吗？”木之彬岔开话题，不想自己泄露太多的情绪。
　　“我差点忘记了。”他拍拍额头，“领班说，让你去那边的小树林找他。”
　　小树林？木之彬皱眉。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还是朝那边走了过去。
　　周阳抓抓头发。好奇怪呢，阿木他的唇角和眉角都好像在上扬呢，明明就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嘛。
　　“喂，这样抓头发很容易脱发的。”银铃般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吓了周阳一跳。
　　他夸张地拍拍胸口，“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莫芽笑，从他手中的托盘上取一碟点心放入口中，就着香槟酒吞下。
　　她优雅的举止让周阳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你……”
　　“怎么了？”莫芽眨眨眼，不解地问。他干嘛一副看见鬼的样子啊？
　　“你很漂亮，像个公主。”
　　莫芽笑，拎起裙摆，回以最优雅的宫廷礼，“谢谢。”
　　※ ※ ※ ※
　　樱树林。
　　“你找我？”木之彬看着那个隐约的人影，问。
　　黑影缓缓朝他走来。白炽灯映照出一张俊美非凡的容颜。
　　“是你。”没有讶异，声音出奇的平静。仿佛早已料到，所以连惊讶的表情的都没有。
　　原青野点头，脸上是贯有的温和的笑容。
　　“是我。”他轻声回应。
　　木之彬懒懒地勾了勾唇角，双手插进西裤口袋，问，“有何指教？”
　　“我看到你和莫芽在交往。”
　　木之彬点头，“所以？”
　　“你喜欢她吗？”
　　“我别无选择。”他云淡风清地回答。
　　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原青野怔住。
　　“难道你不是真的喜欢她吗？”
　　木之彬摇头，漫不经心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喜欢她，所以我别无选择。”
　　“……”原青野脸上的表情僵住。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男生，给他一种很强的压迫感，而这种压迫感令他感到恐慌。
　　“你找我来，就是想知道我喜不喜欢她吗？”木之彬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烟，用金色的打火机点燃，悠闲地吞云吐雾。
　　“我只是想搞清楚你的目的而已。”原青野脸上贯有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漠然。
　　“目的？”木之彬笑，有些讽刺，“那你认为我接近莫芽会有什么目的？”
　　原青野摇头，“我之前调查过你。你住在破旧的公寓楼里，每天靠打工维持生计。为了钱你不惜牺牲朋友的利益，将酒吧老板和其他女人调情的照片卖给知名杂志，导致他与某企业千金小姐的婚约取消。我以为你的目的是钱，但现在我动摇了。”他像是一道谜，令他迷惑不解，搞不清楚真实的他究竟是什么样子。
　　木之彬夹着香烟的手推了推眼镜，“你不应该动摇的。我的目的一直都未改变过。”
　　“那你接近莫芽的目的也是为了钱吗？”原青野冷冷地问。
　　木之彬笑，不置可否。
　　“你要多少？”
　　“好大的口气呢。”木之彬熄灭烟蒂，收进口袋中。平光眼镜下的眸子闪过一丝嘲弄，“我要的可是整个长河集团，你给得起吗？”
　　原青野眸子略沉，“看来你的野心不小。”
　　“人活着总要有点追求，没有野心不是太无聊了吗？”
　　“难道喜欢莫芽只是你的借口吗？”
　　木之彬但笑不语。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我该回去工作了。”说着，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对方的反应。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后面传来原青野冰冷的警告。
　　木之彬开怀地大笑出声，仿佛那句话愉悦了他。
　　伫立在白炽灯下的原青野，从燕尾服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录音笔。
　　握着录音笔的手，慢慢收紧。
　　夜，凉风徐徐，透着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