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平静如水》园有桃

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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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惜朝说：我临行前，曾向相爷起誓：必杀戚少商！若有阻挡，遇祖弑祖，遇佛杀佛！
　　顾惜朝说：你的侠义，和我想要的东西相比，简直像孩童的玩具。我是丞相的女婿，奉命来杀你，有这么多人跟着我，这就是权力！
　　顾惜朝说：我不管天下人怎么想！你看看我现在，满京城满朝廷都在嘲笑我，这个婊子的儿子攀上了你这权相千金！没人看到我的才能！我写的兵书战法七略，被人当作笑话，没人好好去看！你也一样。都说你花痴了，看上我这个江湖布衣！我要证明给他们看，你没有看错人，我也不是攀高枝的人！今日羞做攀附，明日得势成龙。我不想让你跟我受委屈！
　　顾惜朝说：我现在有些后悔了。经常有些江湖上的年轻人，豪气地说做事不后悔。好笑。可事情已经做下了。相爷不惜请铁手出山，我已经察觉到被卷进了看不见的大事情里。像这黑乎乎的天，看不见，摸不到。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回不了头了。我只能做下去。
　　顾惜朝说：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在相爷那里，我不过充当一个可笑的杀手的角色。当一切结束，没有了秘密，没有了要杀的人，我还是跟原来一样，又回到了原地，什么都不是，没有人在意。
　　顾惜朝说：晚晴，我想咱们的家，要有一个大大的门庭，有一辆马车，让你出入不用步行。我一介江湖草莽，出身卑微，一定要有所作为才能配得上你！才能让你活得快乐！
　　顾惜朝说：我已经深陷其中。我杀的人已经太多，结下的仇恨也太多了。也许有一天，我会落得比戚少商还要悲惨的下场，那时候，连一个帮我的人都没有。
　　顾惜朝说：你就那么相信我，把我当兄弟？
　　戚少商说：我没当你是兄弟，我把你当成知音。
　　顾惜朝“啪”地关上了电脑。

　　“所以呢，你就拒绝了傅宗书？”方应看斜倚在沙发上看着坐在对面的顾惜朝，“他可把女儿的许给你了呀。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吗？总不成你要告诉我你现在更喜欢戚少商？”方应看自己就笑了起来。
　　顾惜朝也笑了一下：“不过，是晚晴先拒绝我的。我不会勉强。况且，正好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觉得一个心高气傲有心仕途的书生，到底更在乎权力，还是更在乎得到别人的赏识？”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有心仕途……好吧好吧，我不心高气傲行了吧？”
　　顾惜朝嘴角一挑：“所以你觉得，只能许给我钱的人我会不会在意？”
　　“随便你，反正我觉得钱是很有用。而且，他跟上面其实也好得很，就算不站在他那边，最好也不要轻易跟他作对。”
　　“你还不是已经打算打电话给无情了？”
　　“没事的时候我也给他打电话，怎样？”方应看耸耸肩，“不过反正我都能全身而退，你呢？其实我估计条子那边根本怀疑不到戚少商身上，你自己考虑有没有必要冒险。”
　　“总要防着傅宗书倒打一耙，他在神威实业放了那么多对戚少商不利的证据，保不齐也有对我不利的地方。销毁了的话，我也更安全。我估计他也是觉得我们不合作，才想正好把这件事推在我们身上。”
　　“戚少商难道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傅老头就算再无聊，按说没道理跟他这么过不去？”
　　“谁知道呢。戚少商大概自己也不知道，知道的话应该早就告诉成崖余他们了。”顾惜朝顿了一下，似乎在认真地回忆，然后深呼一口气，“也说不定就是防患于未然，老狐狸嘛。反正他小心不到的地方，我尽量小心就是。”顾惜朝笑得很安静。
　　“算了随便你，”方应看拍拍大腿坐了起来，“反正要是出了什么事，别怪我出卖你。”
　　“应该的。”

　　顾惜朝看看想了想这已经写了大半的故事，想起很久以前晚晴最终温柔地将他推开。她什么也没有说，但顾惜朝终于明白她还是不想他最终越陷越深。
　　故事的开头只差了一点，整个故事就变得不一样了。这让他不知道该失落还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