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
10、
顾惜朝醒来的时候想起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泡面头的自己问穿了一身皮草的戚少商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你死我活的仇恨，他们还会不会是朋友，戚少商说会。
于是他醒来的时候很高兴。所以虽然觉得有点矫情，还是想把这段写进小说里。然后再讲给戚少商听，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那时戚少商正坐在他的旁边发着呆。他想起他在背顾惜朝出去的路上遇到了息红泪。她说赫连春水说他们大概有麻烦，他不方便出面，所以她自己来搭一把手。她带着他们躲开了周围的警察，然后驾车带他们回到了这里。她说这里的警方只是个样子，主要就是为了分散精力，当然同时也为了盯防顾惜朝的到来，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路上戚少商试探着问她是不是已经和赫连春水在一起。息红泪停顿了许久才说并不是离开他就一定要和别人在一起，她现在过得很好。那时戚少商觉得自己大概有些明白了。
顾惜朝的动静把戚少商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然后他就告诉顾惜朝说已经带他去医院检查过，轻微脑震荡，问题不是很大。戚少商没问他为什么昏倒，这让他有些心安，否则他也没法向戚少商解释他为什么去了神威实业。他想也许是警方发现了他把他送到了戚少商手上，然而他很快反应过来现在警方如果发现他一定要拘留一段日子。直到戚少商掏出一张纸来，他才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
“对了，这是你留下的吗？”
顾惜朝扫了一眼：“不是。有点儿失望？”
“也不是，后来想想就觉得不可能是你。”
“能让我看一眼吗？”
戚少商递给了他。晚晴的字迹，如他记忆中的一样，温柔的，干净的。他记得晚晴对他说她不想伤害她的父亲，但也不愿意他出事。所以她大概早就知道她父亲所做的事，也早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事。他也因此知道，现在的他，不是一个帮他的人都没有。他轻轻地将那张纸放了下来。如果可能的话，希望晚晴远离这些纷扰，过得幸福。
“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戚少商给他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无情他们现场缴获了傅宗书贩毒的证据，所以这次大概有希望起诉他并且判上很多年。”
顾惜朝慢慢坐起来，拿起那杯水喝了一口：“你就这么相信我，相信我不是傅宗书的人？”
“嗯，怎么说呢？”戚少商想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一样，“啊，对了，我最近又检查了一下‘道连•葛雷的画像’，你没有变丑，画像也没有变丑，所以我相信你。”
顾惜朝不禁捂住了额头苦笑起来：“什么狗屁理由。”
“有理由就行呗，你管他什么理由。”
顾惜朝哼了一声：“算了，最好是能判他几年，否则我估计我八成要被开除了。最好是方应看能帮我讲讲话。要是不行，大概只能想办法找工作了。”
“啊，我好像也上厕所上得太久了。不行，一会儿得打个电话回去。”
顾惜朝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没说话。
戚少商心想也许方应看不会真的替他讲话，倒是赫连春水说不定会帮他的忙。人际关系是一种乱七八糟的学问，而顾惜朝这辈子大概唯独没把这件事学好。其实他戚少商也不算真的明白。
“谢朝华于已批，启夕秀于未振。”顾惜朝靠在沙发上说道。
“念叨什么呢？”
“嗯？不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副挽联，‘文论常怀陆子赋，英名永忆赵家楼’。我曾经一直想做到这样，现在倒还是一事无成。写这幅挽联的人也已经去世很久了。”
戚少商觉得顾惜朝忽然就消沉下去了，于是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有个东西给你看。”
“什么啊？你不会又PS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不是不是，你等一下。”
然后戚少商从房间里拉出画架，上面幕布盖着一幅画。然后他笑着说：“上次你不是让我画风景画吗，我画好了。找你的意境画的，看看怎么样。”
然后他把幕布掀开。那是一个古代旗亭的云亭，楼梯古老而斑驳，似乎能听见咯吱的声音。夕阳将天空烧成了红色，云亭上的人影依稀等待着什么，而楼梯上正有人端着盘子一级一级登上来，盘子里温热的菜和酒正四处飘香。
我曾经讲给你的故事你是不是忘记了
不，我再讲给你听
顾惜朝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写的诗，笑了起来。
一切如此安逸，就像他们的生活平静如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