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廊下之人，笑逐颜开》RR君

30、八百屋：一

　　一

　　八百屋拍翅，从已然被炸得半倒不倒的时任屋上边疾风般掠过——煉獄家的丫头不知道还活着没、得去看看真切；那么大场卷了整条街下水的爆/炸，这屋子里估摸着不死也残了一堆人。它在飞行过程中略看了好几具光/溜/溜/没/穿/裤/子/衣/服的尸体（妓/楼嘛、还能干些啥呢？）、再来便是随着爆/炸而涌起的火浪。恰好，煉獄丫头和那只怂包下弦从火海里眨眼间便冲了出来——准确地说，是下弦鬼被那丫头火冲冲一招给直接怼上天的①。

　　果然它就是没看走眼：煉獄常葉记吃又记打、方才那只鬼的套路被她摸住方寸了；被火御覧煌来哉教出来的都是狠人，逮着鬼就往死里追、死里折腾——这丫头不但天赋异禀又勤快，还瞎着眼被他那个有血鬼术的鬼女儿陽子特/训了小半个月，珠世又给帮了忙恶补鬼的理论，怎么着都得在他门下算是出类拔萃的一个。……而且想想煉獄家刚没了不久的大儿子：要说他是虎（虽然是个好小伙子、但怒目圆睁杀鬼时确实是有点骇人的神威），这个丫头就该是母老虎（怎么说也是住一窝的）、杀起鬼来也猛得很。

　　猛人它不是没见过：就说这代柱吧，比较有代表性，还听闻实力都是几代以来最强悍的。要说有谁是狠人、那风柱绝对算得上一哥等级。但怎么说呢？不死川的确猛、估计该说他是能直接撞飞鬼头三千里的罡风一流，把式有点乱七八糟但就是既有效又肉/痛、密密吃肉深、刀刀见骨头，反正听跟着他的爽籟说有不少次直接把鬼给吓得尿/了/一/裤/裆；但煉獄家出来的这俩不是那种猛：煉獄小子和煉獄丫头把式都很规整、很武人，一瞪眼砍鬼头就有股子“天王老子来收你”的明王杀神气、好像随便一抡/刀就能开路镇邪，总之看着就很让鸦精神抖擞。

　　也难怪它哥，要②，一到他面前就三句不离夸炎柱、还非揪着它尾巴毛教育它得跟炎柱学学那一身正气，哪怕煉獄杏壽郞死了这么些月后还是如旧。再这么下去、尾巴都快给亲哥哥薅没了！

　　八百屋以前也是见过它哥的搭档几面的——煉獄杏壽郞身上的气确实非常正、一点儿不带歪，热情似火而一往无前，是个英雄式的好家伙，但对它这种操盘不那么正的事儿（开赌/局呀、倒/卖情报呀、偶尔给主公大人的机密跑跑腿呀——好比珠世那一家鬼搭只猫、火御覧父女，主公大人早早地就让它暗中给盯住了）的鸦来说有点吃不消，到他面前偶尔还要小羞愧一下，这对鸦的心脏着实不好。

　　但煉獄常葉还成，当初它踹了那软/蛋/鸦登门上位是赚对头了——虽然这俩年轻人十有八九心心相印、又同住一家，但这个丫头明显更上道些：一般队士都只傻不愣登跟着鎹鸦走、啥也不考虑就闷头找鬼，但她压根不傻等主公大人那边来信儿，早就改头换面（它倒是没预料到她还会扮男相、居然还扮得挺好的——不过现在知道原因在哪儿了）、就这么自己抢先一步钻进赌/坊酒肆菜市场收风去了。主要她还听话：什么赌大小下哪边注和哪个酒肆菜场好办事、要这要那吃的喝的好玩的，指哪打哪，这不就一次都没漏过去么？这丫头晋升这么迅速、大半功劳还不得在它情报通八百屋身上。

　　八百屋看煉獄常葉追着那个下弦不知道是几（谁教那鬼眼珠子小得跟个芝麻绿豆似的、“下弦”之外啥字儿都认不清！）、猛之又猛地持续瞅准时机断他能撒丫子跑的下/半/身；下弦鬼倒也狡猾、用了各个法子借力使力给自己求落脚点加速——眼看着要追丢，可煉獄丫头在一通不算太长的围追堵截后依旧能咬上鬼的脚后跟，剑/技一个不断地全部招呼到鬼身上去、十刀里面基本都能中上个六七刀，不枉她在富士山根上那块地界上摸爬滚打拼出来：火御覧陽子跟她爹一样手不留情、因为不满意而生气把她废了都有可能，八百屋当时还跟鸦们开了个赌局赌煉獄常葉能不能活着出来，它赌运向来洪福齐天、这不就全部身家大翻倍了（笑死它了，銀子那傻婆娘满眼睛就是霞柱霞柱那小孩儿、什么局都要为了他沾一下，结果输得直接当场哭出来——就是没想到天王寺松右卫门、明明是好兄弟！居然为了只臭/屁/雌鸦跟他干架！干了架还得封口不给銀子说，怂/包/鸦！——总之它当天转了个头就把这八卦散播出去了③），那丫头也算靠着它的运气赚回一条命来。

　　它是觉得她早晚能成柱的：火御覧父女，一个前柱级、一个拥有血鬼术的鬼，算是一并训练了她；最终试炼时，她有头脑聚沙成塔、带着一堆拖后腿的菜鸟自守到结束为止；而且也听前任炎柱的鎹鸦说了：她能跟煉獄杏壽郞打很多来回、以前还充当着他的助教，那体力与挥/刀的技巧肯定足够厚实、跟炎柱的标准差不了太远；平日看她杀鬼、八百屋总感到热血沸腾：那丫头下手四平八稳且利落，脑筋也好使、对鬼不拘鬼招一—说起来，它这时候瞧见煉獄常葉已经一日轮刀/插那下弦在恰好坍塌堆成坑洞的窄缝里卡/死，珠世一行特制的小/刀已经明显可见地捅/在他身上、血液正咻咻往上抽，没多久就被她拔/了、装进珠世家那现身跟幽灵似的猫身上。周边火影幢幢、浓烟滚滚，没死的都在拼命咳嗽逃跑、死了的摊在地上面目全非，它飞在空中都觉得空气难闻且呛，更别提下边的那丫头了。

　　这鬼搞这么大阵仗是为了阻碍队士用呼吸法？——八百屋心里有了点猜测、且自信地觉得自己打到了点子上。

　　这只鬼大概没什么大问题、估摸着煉獄丫头一个人就能把它头给砍/了，下弦一杀、成柱的条件不就来了嘛。音柱更不需要它惦记。现在比较麻烦的是要找其他几个小子——它刚刚蹲在时任屋外头八卦那丫头和花魁的过往时瞅见了跟她一起的我妻小鬼头（化了个好妆倒是真蛮亮眼的），现在房子一毁、花魁和小鬼头全都没了踪影，还不知道是不是被埋在下面；八百屋想着便绕回时任屋原本建在的地方巡——空中看不大清、烟太浓烈了，它只好憋着气一个猛冲到下边，在破破烂烂的房屋上跳来跳去。八百屋开始提溜嗓子找人：

　　“嘎！——我妻！我妻！——我妻善逸！”

　　喊了老多声，愣是没人应它。八百屋心沉了沉：最好是晕着，倒霉的估计直接就一命呜呼了，希望这小子运气好吧。对于生死、八百屋已经习惯到可有可无，唯有变得铁石心肠才能一招致胜；想着这边就全部丢给煉獄丫头、跟她打个招呼后去别的地方瞧瞧。——可它没想到，那只下弦还能继续作妖、差点把它给撞飞出去！

　　八百屋本来就气性大、平日的习惯便是冲到前阵实打实给鬼冷不防的一下——差点被撞飞还能忍？它必须叨那鬼两口才解气！那只下弦方才就持续着半颗脑袋被削没了的状态（要不怎么说这一个煉獄是个没那么正的狠人？她第二把刀在小石家时才被隱的小姑娘——是叫做籏小鳥的，以前鎹鸦圈里都说她暗恋松尾晋一来着——给赶上送回来，长度最多抵得上胁差④：刀身有火纹、刀锷铸火焰，八百屋自第一次见就总觉着这就是煉獄杏壽郞曾佩的那把日轮刀本刀、气几乎一模一样，大概是她把遗物用作了副/刀、重新找刀匠铸了遍。她就用这把日轮刀不断破坏鬼多次复生回来的脑袋和下半截身子、好专心从它嘴里撬出点东西来……她还是问上弦之叁的事儿的）。

　　——本来想着这倒霉的鬼估计脑汁儿还吸不回来，谁知道他居然趁着煉獄丫头实在没忍住呛咳时暴/起！

　　八百屋恼火得很、冲过去对那下弦鬼的眼睛就是一叼；一脸中毒样儿（它这时看见他其实胸/腹上早已被刺/了支小东西、带蝴蝶纹样的容器里已然清空）的恶鬼恐怕才刚站稳脚跟准备闪人、但没料到会被一只鎹鸦偷袭，能跑的机会彻底玩儿完，煉獄常葉就搁那儿黄雀在后呢：她抓住还穿在鬼身上的刀/柄、狠狠咳了三两声后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强用刚烈的炎之呼吸。呛意肯定不可能没有，但她强行稳住了——八百屋见一道漩涡状火炎顺着她狠狠一拧而霎时成形、那下弦也被她这奋力一击给冲得整个身子随着那火漩涡的轨迹破开整半身的大/破/口⑤，鬼血洒她一脸、但煉獄常葉立刻眼睛一闭便执起那胁差来、两把红/褐/炎/刀精准地在她无法视物的情况下一左一右交叉抵住了他的脖子、剪/刀似的架在了空中！

　　——她双手蓄力、骤然一错，那鬼的脖子原已因爬满紫藤花毒上冲的瘀斑而羸弱得不行，于是瞬间被断！

　　八百屋飞扑过去、整个把那鬼的脸孔和眼珠都啄/烂才算解气；听着这鬼临死前直嗷嗷叫、真让鸦神清气爽的。

　　“嘎！——煉獄！找不见我妻、叫他没反应；我去别的地方寻寻人，你要不翻翻这里的破瓦砾看看吧，说不定还有口气！”

　　“辛苦你。……应该还有只十二鬼月之一。如果是上弦的话、光宇髄先生和我们肯定不够，到那时候就拜托你报信给最近的柱们了，八百屋先生！”煉獄丫头咳了好一阵子才缓下来回答它，看来刚刚那一阵呼吸法下来是的确难受。

　　八百屋扬了扬脖子表示这忙它会帮，而后便扑翼飞起。几乎是同时，它听见一声让/人/肉/痛的巨/响——它毛一炸：一定是有谁狠狠砸到墙了。

　　问题是，是人是鬼？它朝着声响处霍然冲飞而去。没有多久，竈門炭治郎被花带摔至屋顶、连人带刀差点滚落的场景映入眼帘；踩着高齿木屐、穿着实在破/廉/耻的妓/女/鬼一副“老娘最厉害”的找打模样，正一步步朝他逼近。八百屋被那鬼气一震、又见她眼中刻着的“上弦”二字，心里再窝火也不能贸然冲过去给她一下：大丈夫能屈能伸，它敌不过上弦鬼！要是这样白白丢了性命、就没鸦能像他一样以最快的时间找到最近的柱了。跟着音柱的虹丸不行、那家伙眼光毒速度快却不善寻人；跟着剩下几个人的鎹鸦没他消息灵通、肯定难办成。鎹鸦中唯独一只的麻雀小子就更别提、那小身板不被风吹走就万幸了。

　　它立刻调头冲上更高空、子/弹般朝着最近的蛇柱辖区冲！

　　“八百屋！”迎头撞上了跟着竈門的天王寺松右卫门、跟了嘴平的橡实丸与估计是因为找不着我妻而十分焦急的五加木⑥。

　　八百屋稍加减速、立刻噼里啪啦将话甩过去：“嘎！——天王寺你个蠢鸟、老子不希得跟你冷战了！你傻在这儿干啥、等那个女鬼脱/衣/服给你看哪！？还不赶紧去找人通知他们有上弦鬼！赶紧去找虹丸！——橡实丸！五加木！你们也赶紧的！”

　　懒得理蠢鸟天王寺回敬了句啥垃圾话，八百屋刚准备走就被五加木那一串“啾啾啾”给喊住。它头也来不及回地应了句：

　　“我去报信！”

　　说罢，它猛振翅膀、飞快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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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词条：
【八百屋：常葉的鎹鸦。】
①炎之呼吸-贰之型-炎天升腾 (弐ノ型 昇り炎天)。
②要：杏壽郞的鎹鸦。
③銀子与天王寺松右卫门：分别为霞柱時透無一郎与竈門炭治郎的鎹鸦。原作無限城决战后结为夫妻。
④胁差：胁差(也称胁指) 。刃之长度30cm-60cm。日本武士有将其与太/刀（常葉用刀）或打/刀（炭治郎等用刀）配对带于腰间的，多用作备用武器。
⑤炎之呼吸-肆之型-盛炎之旋涡(肆ノ型 盛炎のうねり)。
⑥五加木：即善逸唤的小麻雀啾太郎，五加木是其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