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廊下之人，笑逐颜开》RR君

18、宇髄天元：三

　　三

　　这家店的招牌蛋糕上来时，他们恰好草草地解决了自己的晚饭。常葉并没在意他那句调侃的问话、觉得鯉夏花魁因为隐约认出了自己而多瞧几眼没什么好奇怪，说是毕竟以前的关系的确亲近、她曾几乎日日与那名花魁相伴，非说“华丽的热恋眼神”这种说法未免太过头。

　　宇髄看她端着那尺寸不小的蛋糕往后厨附近的小角落走去、那头隐约听得见姑娘们的压低了的嬉笑声。大约等他又应付了两三个来搭/讪的女人后，那身惹人注目的正红羽织就从角落闪了出来、而蛋糕连盘一并不见踪影。

　　“雛鶴夫人两天前被送去了切見世，那些姑娘说像是中了什么毒似的；京极屋的蕨姬花魁在她临走前硬是送了她一副衣带，平日是个乖戾善妒的女人、不知为何会这么好心；京极屋的人都被蕨姬花魁封了口、说是很害怕这个怪人，似乎连住的屋榻也是诡异地一向阴沉沉、用贵重的绸缎封死了窗户。有可能是鬼。

　　“須磨夫人昨天毫无征兆地抽了足，老板娘翻到了一本写着她爱上外边的男人要随他而去的日记。

　　“槙于夫人今天开始把自己关在屋里，谁叫都不理，但递了纸条出来说是需要静休，现在还没见到过人。”

　　宇髄眉头蹙起，沉应一声后把有多没少的钱拍在桌上；下一刻便察觉到对面常葉看过来的目光——大概是刚准备掏钱、被他抢了先。

　　他大手一挥，直接出了门：

　　“算我请的。走了，先去切見世接人——知道是哪边的吗？”

　　“既然那只鬼是个妒妇，多半就是羅生門河那侧了。”

　　常葉没过多纠缠账单的事，点了头便跟上。

　　穿过角町便基本是里通①、歯黒渠②的粘稠水音已然入耳；愈往里边愈是道窄、直至两人不可并行；他们的脚程很快，不多时便将到切見世入口一侧、远远能看见站在屋前的人影影绰绰，对着入口虎视眈眈，入内穷客稍不注意就该被不知那只手拉进屋中，京町二丁目实至名归、羅生門正当如此，连灯火都显得阴暗。

　　即将入夜，很快鬼就能在街头巷尾现身。音柱决定趁这时候先解决掉那只鬼肮脏的小把戏。

　　“那只鬼送的带子可能就是血鬼术的玩意儿，准备动/刀，我们从屋檐上直接过去——鬼气已经很近了。”宇髄直截了当地将外边碍事的和服一脱（事先便将队服穿戴完好，果然华丽地明智），而后接过自家鼠兵递来的两柄日轮刀。

　　他尚未落下话音便听见窸窸窣窣的解带声，同样最先就没把队服褪下的常葉速度极快地将和服及过于显眼的羽织除去、固定住刀鞘——很好，脑子反应很快，他乐意跟这样高效率的人同行、不需要多费口舌。宇髄挑了个不惹眼目的地方呼地跃上去，脚掌落地比豹更轻巧，相较之下反而是身后那比他娇小得多的女人要更动静大些、踩上屋檐的瞬间便发出咯啦数声。

　　“悠着点，脚别完全踏在木板上、脚跟不要落地，不然你还没到鬼的地方就先被多事的人发现了。现在可还没入夜。”

　　他回头，见常葉认真地颔首了便又将注意力放在前边。阴影来得快、今夜将至，宇髄细细辨认那丁点似有似无的鬼气、吸了口气便无声向前；身后的动静尽管一时半会儿没本事被消去、至少还是比方才好些——这女人挺上道、悟性不错，难怪还听说她只在培育师那儿待了两个月就通过了最终试炼，在新人里已经算是极快。他在猎猎风声中抽空想了一番。

　　跨过长屋的近半，宇髄眉头一挑：就是这里，气若游丝的鬼气在此瞬间陡然攀升、自他脚下冲来。此时天际已经转黑，他压低声音对着身后人安排了一句：

　　“就在这下边。鬼气还挺浓，你守好雛鶴。”

　　听见常葉低声应下、安静地拔出了日轮刀后，宇髄双手一抡、木屋顶咔地被他削出一个大洞来——在它们跌下去之前稳稳地将其接住后旁置，他轻巧地翻身而下；首先看到雛鶴虚弱地卧在弥漫霉味的被褥里，宇髄心中揪紧、感受到她虽微却尚有的呼吸音后才稍稍平息了些：似乎是半昏半睡，但他闻到了些熟悉的毒药味儿、看来是故意喝毒从京极屋逃出来的——不愧是他的老婆、勇敢且聪明。

　　常葉弄出的声音较之上一次又轻了、很快摆出保护的架势守在了雛鶴身旁。

　　现在还不能直接带走雛鶴，如果贸然为之、难保还未来得及干掉鬼就先害死她。那带子在哪儿？鬼气在这整间屋子里浮游来去，一时间辨不清楚在哪边；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大概还不能直接现身，没听到什么蠢动的声响；宇髄思索片刻后从里铺盖最远的地方开始找起：那种东西任谁都会离得越远越好，雛鶴谨慎、或许趁着白日会将它压在什么东西底下。空空如也的旧屋里除了个老梳妆台外没别的摆设，他开始悄无声息地向那头靠近。

　　——还未伸手将那梳妆台搬开、宇髄猛然回头，循着那让人恼火的鬼之声响看见了刹那间飞扬而起的熊熊烈焰。

　　不等他动作，常葉已不加迟疑、一刀挥过去，炎火缠绕的刀/刃将那冷不丁自前方天花板袭来的长花带飞快劈成细碎的数节；过后并未懈怠、更是乘胜追击一把——椭漩涡状的火炎斩击将整条花带轰至墙边、当场破碎。他自感到那凶狠的戾气便没上前打断她的攻击节奏；再者说，他曾从煉獄手上见过类似的一招、鬼杀的“谱面”早就完成。

　　那花带血/流/遍/地、已经不会动弹，但她还是上前将那带子削得更碎、一时室内炎光通明。

　　“噢——很华丽嘛，很有煉獄的派头！——多谢你了！”

　　宇髄对会补刀的聪明人向来有好感。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没想到就这么解决掉了鬼的把戏、还真算是轻而易举——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明明这鬼气不似寻常的杂鱼，甚至一条没脑的破带子在夜未沉尽时还能做到狡猾地藏在阴影里攻击人，他本以为是更加强的家伙……

　　……但是也听不见别的鬼声，更何况雛鶴正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唤他名字（嗓子都有些哑了，怕是被毒给害的，先前他心夸自家老婆的本事，现在一借着火炎的光感看清她这憔悴的模样、心里又气得要命：那只鬼胆大妄为、居然把他家的女人祸害成这样）；总之此时此刻，没有事比他把他宇髄家最温柔坚韧的一位拥入怀中、喂上解毒药、好生安慰夸赞一番来得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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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词条：
①里通：背街小巷。
②歯黒渠：是一条叫做“お歯黒どぶ”的大水沟。设计一方面是为了防止遊女逃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管理这里的危险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