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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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晶晶起早下楼买早饭，徐桧还赖在床上没醒。
昨晚回来，徐桧躺在床上一直没睡，杭晶晶不放心醒来几次听见的都是徐桧不均匀的呼吸声，直到三四点钟徐桧才算睡下。
回想昨天徐桧的话和那座坟，网上铺天盖地的批判与骂声似乎是那群人的怒吼，是黄健宇的嘲笑。
他们为许嫣的遭遇感到可悲与怜悯，他们痛骂黄健宇的残忍与无情，但讽刺的是许嫣与黄健宇永远沉睡在一起。
杭晶晶不会纠结事情的真相，她是局外人，没有资格，同时她也怕真相就徐桧所说，没有人可以撇清关系。
早餐摊的热气吹散杭晶晶的心思，她指着几样徐桧经常吃的向老板结账，转身时听见叶爽的声音。
“你也买早饭啊？”
杭晶晶抬头看见叶爽也站在摊点前，她点点头准备回去。
“欸，大聪明不是喜欢吃三丁包子的吗？”叶爽估摸着杭晶晶手上的早饭，“你没买？”
“唉。”杭晶晶等叶爽拿过早饭，把他拉出人群说，“喜欢是喜欢，不过她每次吃都会窜稀，我说过不许再吃，但是经不住她偷偷买，你可别拿着这些在她面前晃。”
“哦。”叶爽走在杭晶晶后面，上楼顺手把包子扔到拐角的垃圾桶里，“金婷婷昨天也给你们打电话了？”
“嗯，说去筱毓。”
昨天事情太多，杭晶晶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件事，筱毓地处姜州城，是全国最大的娱乐公司，现在搞清楚状况，杭晶晶心里多了几分紧张。
杭晶晶摸出钥匙开门，叶爽像到了自己家似的大摇大摆地进屋，杭晶晶憋着一口气，忍住想踹他一脚的心，她想，这人是属耗子的吗，两个姑娘的房间也随便进，真是！
叶爽把早饭放在桌上，轻车熟路地往卧室走，杭晶晶这下忍不了了。
“叶爽，你的素质教育被狗吃了？”
叶爽顿住脚，眼神犀利看向杭晶晶，杭晶晶心一寒，好像下一秒叶爽就会给她一拳。
“对啊，被你吃了。”叶爽继续走，“这要是换你在里面，谁高兴多看一眼。”
杭晶晶站在原地不敢动，她倒不是介意叶爽伤人的话，这是叶爽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冷得吓人。
叶爽今天的心情乱得像一团找不到头的麻线，他把自己都绕在里面，在注意到杭晶晶之前他还在做心里斗争。
站在徐桧床前，愧疚感差点逼得他跪下，徐桧穿着一套丝绸睡衣，下身是短裤，她夹抱着被子，屁股肉嘟嘟的。
叶爽拍向徐桧的屁股，同时也拍碎了徐桧的往后美好生活。
徐桧从睡梦中悠悠转醒，睁眼看见叶爽没觉得什么不对劲。
“嗯？你干嘛？”
叶爽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其实很僵硬，不过徐桧刚睡醒眼前还有些模糊。
“你忘了金婷婷的事了？”叶爽一把拉起徐桧，“大聪明起来，金大小姐你也敢爽约？”
“哦。”
徐桧挠了挠头，伸了个懒腰后清醒许多，她跑进洗手间洗漱，叶爽就回到客厅。
客厅里，杭晶晶已经吃上早饭，叶爽坐到桌前，杭晶晶的身体明显躲了躲，叶爽并不在意，他心里还在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徐桧换好衣服走出来，客厅里怨气冲天。
“怎么了？谁吃枪子儿了？”
“没有。”叶爽一直发呆，杭晶晶开口，“就是在想金婷婷为什么把我们都叫去筱毓？”
“不知道，管她呢，总不可能是把我们卖了。”
简单收拾一下，三个人打了辆车去筱毓，隔着老远，他们就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筱毓公司门口门口停着Lykan hype，红旗L5 ，t12 maximo摩托车，还有一辆Trek Butterfly Madone自行车。
“我去，这是在办车展？”
徐桧把头贴在车窗上，生怕自己看错，就连叶爽的注意力的被这几车吸引。
司机把他们放在路边，徐桧想好好欣赏欣赏这些车，可她还没接近，筱毓大厅里出来几个人。
“喂，杨哥！”
张凯洋第一个出来向她挥手，他后面还跟着陈许浩，拜捷和蒋晨旭，她自信打量这几个人的着装。
徐桧又看了一眼车，心想，果然是他们没错了。
“筱毓没车库吗？”叶爽吐槽，“你们几个至于这里晒车嘛。”
“还不是姓金的让我们把车停这儿，她说等人来齐了就会有人来把车送去车库。”拜捷凑近叶爽他们说，“我估计啊，就是她的新歌要发布拿我们几个搞噱头呢，你们是不知道刚才记者都已经来了一波了。”
“走吧，进去吧。”
陈许浩一身正装，身材比之前健壮一些，肤色黑了不少，不过还是好看的，以前太白显得他那张妖孽的脸一股脂粉气，现在却是一种硬气。
徐桧走进去，杭晶晶不自然地挡在徐桧身后，徐桧转头，却被远处的摄像机晃了一眼。
杭晶晶拉起徐桧的手，快走几步。
“金婷婷应该是不想让你被拍到，留个背影就好了。”
进电梯后，张凯洋不满道：“喂，杨哥，叶爽，金姐没让你开有面儿的车来吗？”
“没有。”
“艹，那她不是拿我们当工具人嘛，要不是她说门外有记者，我才不会穿成兵马俑，难受死了。”
张凯洋今天的风格确实不一样，现在是六月初，以往他穿一条短裤都能热成狗，现在却穿着意大利手工剪裁的西装套装裹得严严实实，连领带都束得有模有样，真难为他了。
蒋晨旭道：“吊炸天，你不会真以为那些是记者吧？”
“啊，什么意思？”
拜捷的小辫儿换成狼尾，他理了理发型说：“刚才那几个记者衣领上别的收声器有金懿的logo，他们肯定是金婷婷养的狗，我估计不出十分钟刚刚我们采访的画面就会被播出，给她金大小姐的新专辑烧第一把火。”
电梯开门，杭晶晶猜金婷婷应该是顾及到徐桧的感受，刻意没有把他们三个放进采访里。
“那她把我们叫来干什么？”
徐桧说：“去了不就知道了。”
杭晶晶总听徐桧说起他们的动向，按理他们应该没有空闲。
“你们今天为什么有时间？”
张凯洋挠头：“休个小假啦。”
打伤一个人渣，所里强制停职三天。
陈许浩推了推眼镜：“我向部队打了申请。”
借个由头出来透透气。
蒋晨旭：“我的学分绩点足够，所以提前毕业回国。”
嫌弃课程简单，把教授阴阳一顿，强制退学。
陈许浩带路把一群人领到金婷婷的录音棚，金婷婷对录音棚的要求是业界出了名的严格，一张声卡的价格抵得上姜州城一套房的首付。
金婷婷拿下耳机从录音室出来，她打个手势让调音台前的人各忙各的。
“你们来了。”
徐桧问：“找我们来干什么？”
“嗐。”金婷婷打开电脑上一个文件，上面是新专辑的简介，“我马上要发行的专辑是以‘青春’为主题，本来我是想在十八岁生日之前搞定，不过公司安排了生日巡演，这事就耽搁了，现在不是正好高考结束嘛，我觉得现在这个时间也不错，我打算在七月二十八号之前发行。”
“那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杭晶晶说。
“专辑的最后一首歌是‘你们’，我想让你们也参与参与。”
徐桧把手放在金婷婷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嘲讽道：“你没病吧，你好好瞅瞅他们几个，除了陈许浩，还有谁能像个正常人似的唱歌。”
“欸，大奔，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的。”
“你?”徐桧勉强看了拜捷一眼，“呵，金婷婷的调音台能干出火星子。”
金婷婷先把稿子发给他们，陈许浩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那个，月夏怎么没来?”
“哦，她呀，公司对练习生管理严格，缺席只会让她更辛苦，不过，虽然月夏不能来，不过你们手上这些歌词都是她写的。”
王月夏骨子里的自卑让她比一般人敏感，很多当事人无意间释放的情绪她都能感同身受。
其实金婷婷的话没说完整，筱毓对练习生的态度应该用残忍来形容，筱毓的练习生出道率达到惊人的百分之九十八，练习生在公司受着传销似洗脑。
筱毓的练习生区域没有任何窗户，到处可见时钟，不出三天，练习生们就已经无法分辨白天与黑夜。
像王月夏这种没有学业负担的练习生，每天只有练习，吃饭，睡觉三件事，如果出现缺席练习现象，那这一天的吃饭时间就会被扣除，原本公司就不会提供太多食物。
中途出现精神问题的练习生会被公司除名并赔偿天价违约金，能坚持到最后的练习生都可以顺利出道，而且个人素质和口碑远超其他公司练习生。
金婷婷一开始就没打算让王月夏加入，她那副弱不禁风的身体再饿上一顿，那明天他们几个就能吃席。
“光看没感觉。”金婷婷点开音频，“我给你们听听小样。”
难怪金婷婷对这几个极化战士这么自信，她特意把叶爽，拜捷的部分放在Rap，蒋晨旭负责前期平淡的低音，张凯洋和陈许浩在副歌前后。
每个人的歌词都结合自身特点，可以说是非常用心，想必王月夏为了这些歌词可能熬秃了。
金婷婷给了他们半个小时熟悉自己的部分，所有人分四批轮流进入录音间，音乐循环播放直到调音台扣出完整的可用部分。
金婷婷和陈许浩组以及杭晶晶和徐桧组两边过，剩下的群魔乱舞听得金婷婷脑仁疼，她第一次有一种职业生涯到头的感觉，调音师不得已只能几个字几个字地截取。
蒋晨旭：阴暗之中，无声的念白
你即使变坏，也是一个天才
不需要谁的关怀
只对超新思维偏爱
无知的生物才追求欢快
算来
无止境的学术未免太……
乱来
科学之路不容许你言败
趁现在
不顾一切让所有质疑完败
最后听听谁在欢哀
张凯洋：为什么立场总在黑白之间徘徊
老子厌恶觥筹交错的权钱依赖
享受醉酒后不省人事的痛快
看不惯贪官污吏欺压弱小的做派
喜欢以恶制恶，用自己的正义耍帅
我想血满怀，恶遗骸，
他们只有口中的大义仁爱。
难道我应该转变更改?
拜捷：闪开！
你怎么配观赏残缺的维纳斯
参拜！
这是完美的艺术规划师
感慨！
去沉迷名利双收的人生最大值
平凡人一声啼哭到骨架斑白
在我看来
远不如一个鸡蛋画个十三载。
坦白
达芬奇只会看上一个天赋男孩
金婷婷：纸醉金迷困不住自由的灵魂
泥潭里摸爬滚打背景与实力并存
桃色缠身别想给我盖棺定论
我是娱乐场的明君，你该听闻
只有梦露与我相提并论
即使有遭遇罪恶的命运
也有邂逅清纯的幸运
快抓住我的手，别坠落青云
杭晶晶：来自塔尖，长自罗马
血液中侵染着高贵
身上披戴无上荣光
我们以自强为宗旨
以不羁为品格
一身傲骨，不为任何人弯曲
一片赤心，只为同伴奉献
我们因信念而存在
陈许浩：willing to endure，then be despised
they gesticulated and taught me to be a gentry
endless disappointment，mental contusion
still eager
set a fire to kill the blind doy
family blood boiling
occupy the position of gold and silver with ambition
losers makechoics to accept or rejcet
徐桧：十岁时，一场大雨
熟悉的事变成废墟接着一次偶遇
潇洒不问后果无所畏惧
恶魔的一场闹剧，被拉进地狱
沉默不语
生命意义随风而去
翻来覆去
结局不该违背定律
藏在撒旦身边，来一场不可思议的恶作剧
剩下的故事还是一些无趣
叶爽：曾经有个梦想仗剑天涯
带最美的姑娘看夕阳晚霞
梦撞击白莲花
该死的，所有话咬碎牙咽下
局面千变万化
不情愿也要一点一点把腰弯下
什么越坏越变大临时变卦
只是不甘心真心被践踏
再见，一个人在屋檐下
录制完临近中午，金婷婷拉着一大帮人去公司食堂，筱毓作为娱乐公司有帅哥美女聚堆是常事，没人觉得他们奇怪。
一提起干饭，这些人眼里直冒光，端上餐盘像饿鬼附体，其实也不是很饿，只是太久没有聚在一起吃“大锅饭”，饭还是抢来的香。
金婷婷走在后面，不怀好意四个字写在脸上。
筱毓的伙食看上去不错，不过都是一小碟装，几个男生都是肉食主义者，他们撅着腚站在肉食区，张口就对打饭小哥说：“一样来一份。”
小哥虽然戴着口罩，不过他的眼睛里露出惊讶，他想是公司招的新人还不懂事，就把窗口边的牌子拿到他们面前。
牌子：早餐-素食一份，碳水一百克
午餐-肉食一份，素食两份，碳水一百克
晚餐-素食一份，碳水五十克
“不是吧，这他妈的是喂鸟的吧？”张凯洋指着牌子说，“就这点，搓成一顿也不管饱。”
蒋晨旭也是大开眼界，他用手对比碟子，碟子只有他半个半个手掌大。
“女性还可以理解，以男性的新陈代谢速度看，不合理吧。”
金婷婷听见他们抱怨，对小哥勾勾手指，说：“他们不是练习生，直接打饭吧。”
小哥看见金婷婷的脸，马上态度恭敬，低下头听她的话。
“好的，前辈。”
这一顿饭完全靠哥几个的情谊滤镜，菜难吃得只剩卖相，少盐又少油。
工作人员在他们离开这段时间差不多凑齐整首歌，他们吃完饭会录音棚试听，在门口徐桧的手机接收一个电话。
叶爽瞟了一眼来电人——陈佳丽，一瞬间他的后背冒出冷汗。
“大聪明，要不……”他咽了咽口水，“我帮你接。”
“不用了，你们先进去吧。”
徐桧点开，拜捷楼上叶爽的腰推他往里走，他们只当叶爽想在未来丈母娘面前表现自己。
“行了，你那小心思就省省吧。”
歌曲播放到一半，徐桧还没有进来，杭晶晶很快有些心不在焉，不是她自夸，而是在徐桧心里他们这些人的份量要比那群家人重。
徐桧也不太喜欢长时间的通话，有时聊到一些话题她干脆直接挂断。
杭晶晶悄悄走出录音棚，正好这时陈许浩的手机响起，是楚筱莲的电话。
“喂，妈。”
“浩浩，你现在还和小卉在一起吗？”
陈许浩下意识看向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到门口，陈许浩感觉不对劲。
“怎么了妈？”
“小卉的爸心脏病去世了，你……唉，你和她一起过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