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爹咪*触手系咒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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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你好弱。”
禅院家偏僻的后院，九岁的禅院甚尔正在做自主训练。无咒力的废物在禅院家无法享受任何资源，他的训练没有什么章法，完全是凭借身体的本能，做一些深蹲，俯卧撑，或是搏击姿势。
黑色的额发柔软地垂了下来，破旧和服的腰带已经因为他的动作变得松松垮垮，深绿色的眼睛极其专注地看着前方，如同一只潜伏的野狼。
漆黑一团的咒灵在旁边无聊地滚动了两下，然后伸长了触手戳戳他的小腿。
“不要训练了，陪我玩嘛。反正你这么弱，训不训练意义不大。”
“这话还真是令人不爽啊。”
禅院甚尔气喘吁吁地停下了动作，笑了笑，汗水沿着他的脸颊滑到下颌。
“虽然是事实。”
如果禅院家其他小孩能听见这话，大概会直呼离谱。
这个废物分明没有一丝咒力，身体能力却强大得惊人，仅仅九岁就能把十几岁的少年死死压在地上打。他越反抗，大家就越恨他多事，经常利用他无法祓除的咒灵来群殴他，然后在一旁笑嘻嘻地看他笑话。
“对了，你算几级咒灵？”
禅院甚尔突然蹲了下来，问道。
“都说了，人类的分级根本就不合理······我大概是特级，但战斗能力跟普通的一级差不多。”
触手怪晃动了两下，沾沾自喜道。
“我可是智力强化型。”
“噗。”
禅院甚尔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触手怪愤怒地拍打了他的脸颊两下，气呼呼地说。
“······跟我打吧。”
禅院甚尔毫不在意，舔了舔唇，如是说道。
他垂下眼，摸了摸嘴角消不掉的伤痕，深绿的瞳孔燃烧着晦暗而热烈的火焰。
咒灵愣了一下，随即饶有兴趣地说道。
“好啊。”
“你这么有趣，要是不小心把你弄坏了，我会很伤心的。”
它用触手摸了摸禅院甚尔的头，如同小女孩宠爱自己的娃娃。
“所以要努力不被我弄坏哦，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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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世间独一无二的零咒力天与咒缚，也无法以九岁的身体对抗一级咒灵。
每一天，禅院甚尔都会被无数次重重击打在地，直到疲惫到站不起来。
“你进步很快。”
又一次地用触手把玩具抽到在地，咒灵珍重地碰了碰他的脸颊，如是说道。
“这就是人类的奇妙之处吗？虽然弱小，虽然生命短暂还要彼此伤害，像是聚集在一起的微小垃圾，却能在一点点时间中拥有不成比例的突破，真的好神奇。”
“这算是夸奖吗？谢谢了。”
禅院甚尔大字型瘫在地上，胸膛不断地上下起伏着，轻笑着说。
“但甚尔在人类中也是特别的。”
咒灵兴高采烈地说。
“你真的好有趣！我好喜欢你！”
微凉湿润的触手搭在禅院甚尔的脸颊上，小小的吸盘留下的奇怪触感，有种在黏黏糊糊留恋他一样的错觉，莫名地舒服。
他沉默了一下，伸出左手，放在了软软弹弹的触手表面。
不同于禅院家其他人，触手并没有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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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长大总是很快的。对于咒灵而言不过是一睁眼一闭眼的时间，男孩便疯狂地抽条，身型逐渐高大起来，肌肉线条也渐渐明显。
年幼时还称得上可爱的脸，现在已经逐渐张开，露出少年洒脱俊秀的姿态。禅院家年龄相仿的女孩们一边对禅院甚尔的无咒力议论纷纷，一边在他经过时忍不住向他投去自以为隐晦的目光。
禅院甚尔，十五岁，在同辈中没有敌手，也没有人再敢来挑衅他。
即使是个无法祓除咒灵的零咒力废物，打人也还是疼的。
他依旧穿着同样款式的黑色和服，脚上踩着一双木屐，敞开的领口露出些线条流畅的锁骨，以及隐约的胸肌形状。一双深绿色眼睛总是懒懒地半眯着，像是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嘴角的伤疤却让他看上去莫名有些危险。
“甚尔，甚尔！等等我！”
禅院家天赋极高的嫡子尚且年幼，在看过禅院甚尔收拾别人之后，眼神亮晶晶地成为了他的小尾巴，甩都甩不掉，麻烦得要死。
“喂，管好你们的小少爷。”
禅院甚尔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向禅院直哉的佣人们淡淡地说道。
他没有管身后人们忌惮的目光，步伐懒散地走向自己的小院，啪的一声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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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禅院甚尔走进破败的和室内，拉开了壁橱，开口问道，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关切。
阴暗的光线下，壁橱里是大片浓到化不开的黑色。修长的触手在无声地滑动着，巨大的身躯填满了整个墙壁。
一只触手缓缓伸了出来，搭在禅院甚尔的脸颊上。
“我想睡觉，但我好像又变强了。”
咒灵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带着些困惑。
“自从我上周跑去看了五条家的六眼，我能感受到一种难以形容的联系······像是被压抑的命运再也难以保持平衡，必须产生更强大的事物来对抗六眼的神明。或许我会拥有自己的领域，或许会有什么新的能力，一切都要在这次沉睡之后，才能揭晓。”
“六眼的神明，是吗。”
禅院甚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呢喃道。
“你会沉睡多久？”
“我不知道。一天，一个月，一年，或者直到六眼长大成人。”
咒灵用触手摸了摸他的脸，温声道。
“我会很虚弱，甚尔，这是祓除我的好时间。”
“你觉得我会祓除你？为什么？”
禅院甚尔挑了挑眉，问道。
“为什么不？我是咒灵，你是人类。”
触手怪反问道。
“如果你陷入沉睡，变得虚弱······我会保护你，姑且。”
禅院甚尔直视着壁橱中的咒灵，语气平淡道。
“我连隐藏气息都不再做得到，禅院家会变得危险。”
“那就离开禅院家。”
“你现在能够压制我，但我醒来后，就不一定了。”
咒灵顿了一顿，警告道。
“所以呢？”
禅院甚尔半眯着眼，如是说道。
咒灵没有回应，却收回了触手。
盘绕在墙壁上的巨大身体如同潮水或是阴影一般退去，留下小小的，软软的一团，像个黑漆漆的八爪鱼。
八爪鱼伸出冰凉的触手，缠绕在禅院甚尔的手指上，一点点往上攀爬。和服的袖子隆起一块，最终停留在他的肩窝上。
“我一直自傲于自己的智力。作为一个咒灵，我简直太聪明了。”
八爪鱼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但我竟然不觉得你在说谎。你是我的稀有收藏，是玩具，是人类，我还一直打你嘲笑你。为什么，我真的觉得你会保护我呢？”
“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吗？”
禅院甚尔笑了笑，说不清是嘲讽还是难得的温柔。
“因为我是个废物，渣滓，垃圾，不会有人对我抱有善意。你对我而言，比任何人类都更重要。”
“真是太好了，那我就睡了。”
八爪鱼渐渐沉寂了下去，软软地说道。
“顺带一提，我好像被你们家主发现了，他现在就站在门口，一脸很可怕的表情。你可要保护我哦。”
禅院甚尔猛然回头。
一柄锋利的咒具迎面向他袭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爹咪*触手系咒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