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新世界》换副眼镜

229、差距

　　沈燕她们换了车，又换了直升机，又换了车，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水系极地。

　　“你好，你就是……”这是银兰派去守门的妖兽。

　　“我是沈燕，请直接说重点。”

　　对方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蔓蔓进去后再没有出来，然后就是地震。其他的信息……

　　“前天，来了个水系法师，进去后也没有出来。”

　　“昨天是水系弓箭手，进去后也没有出来。”

　　“今天是……”

　　沈燕赶紧抬手制止对方，“也就是说，进去的人现在都没有出来。那他们进去之后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在你们的视线范围内。”

　　“有！每个都说，‘为什么感觉不到水系元素？’我们是木系妖兽，没办法探查真假。”

　　沈燕朝身后动了动食指，“小王，你过来感受一下。”

　　站出来的是个短发女生，她淡定地跨过界线。

　　“确实没感受到水系元素。”

　　沈燕眯起眼睛，极地内没有元素，这情况可太诡异了。

　　最近这两年，不是出现假等级的极地，就是出现没元素的极地。怎么古怪都凑一起了。

　　“唉～”她叹了口气，混沌法师真是不得了的生物。从他们现世开始，世界就没安宁过。

　　安排好人员留守，沈燕就带着一部分人进去了。由小王打头阵，天上的无人机提供实时地图。一群人走的可比季安宁她们要顺畅的多。

　　孙乐平要去游行，便准备向陈老师请假。

　　陈美玲最近收到的请假条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孩子们又都有充足的理由。

　　“陈老师，大爷……陆天生是不是也请了假？”孙乐平走到门口，才突然想问一下。

　　“嗯，说是要训练。”

　　“真的是训练吗？”孙乐平笑嘻嘻地走回来。

　　“还能是什么？”陈美玲不解。

　　孙乐平凑近她，“陈老师，那可是大……陆天生啊。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连月考都不想参加的人，突然给你说要训练。这怎么可能嘛！”

　　陈美玲看了她一眼，“乐平，你学习上要是有这么细心，也不会每次都在及格线上了。”

　　孙乐平厚起脸皮，给自己竖大拇指，“我这是关心室友。”

　　“你要真关心，就直接问她本人啊。”

　　孙乐平移开视线，就是对方不说她才想问陈老师的，没想到陈老师也不知道。

　　陈美玲以为她也想训练了，毕竟孙乐平对读书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你要是也想训练，我可以给你布置任务。要是想训练其他的技能，可以去找王老师。”

　　“啊！就是这个！”孙乐平恍然大悟。她可以直接去找大爷的训练老师啊。

　　“陈老师再见！”说完孙乐平就一溜烟跑了。

　　她冲进教室，正好看到钱来，“你知道带大爷训练的人是谁吗？”

　　这劈头盖脸的一句，让钱来完全摸不着头脑，“我怎么知道！”

　　“那你看，最近你老板那有没有突然消失的高手？”

　　“你神经啊！”钱来拿起本子给了她当头一击。“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你不是要去游行了吗？赶紧去啊！”

　　“什么叫有的没的，我这是关心室友。”她将自己的怀疑说了一遍。

　　“少来，我第一天认识你吗？老实说你是不是觉得游行不够刺激，想找点其他乐子？”

　　孙乐平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我刚才去问了，他们要分一些人举牌子，分一些人举旗帜，还要一直喊口号，脚上也不能停。太累了，我瞬间就不想去了。”

　　钱来嘴角一抽，她就知道这憨憨靠不住。

　　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这级别认识的高手不多，最出名的也就沈燕沈老师了。

　　“我只认识沈老师，但关于沈老师的事，你不如去问江白白。”

　　“可……可江白白最近都不在啊。”

　　没想到一转过头，江白白就出现了。

　　“我回来了！”

　　宋诗兰疑惑了，“你不是在训练吗？”

　　江白白一屁股坐下，“老师突然有事，给我放假了！你们不是要游行吗？算我一个。”

　　孙乐平和钱来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冲过去，“沈老师有什么事？”

　　声音大到整个教室都听得见。

　　季安宁一步一步走向那摊肉，脑海里是她看过的那些笔记。

　　来到发光的球体薄膜前，季安宁很想回头再看紫阳花一眼，可真要这么做了，以紫阳花的敏锐一定会发现她藏在眼里的纠结和不舍。

　　仿佛有所感应一样，她进去的一瞬间薄膜的光芒便消失了，灰色宛如水流一般覆盖了整个球体。

　　不过片刻，季安宁就消失在了紫阳花眼里，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涌上心头。

　　“……安宁？……安宁？！安宁！”紫阳花一个跨步冲过去。

　　可她刚走两步，腰间就被一根藤蔓拴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飞去。

　　蔓蔓和天亦并没有走多远，她还没有善良到抛弃紫阳花去救没什么关系的人类。

　　“不要靠近那东西，乖乖在这等她。”蔓蔓说完，不等紫阳花反驳就将她的嘴封了起来。

　　天亦在旁边悄悄握紧了法杖，哪怕是这种微小的动作也引起了蔓蔓的警觉。

　　“你也想被绑起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眼神。天亦赶紧摇摇头，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可以帮……”

　　“帮不了她。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你也听见了。”

　　紫阳花惊讶地看着两人，原来她和季安宁说的那些话她们都知道了。

　　“唔唔、唔、唔唔、唔……”

　　蔓蔓白了她一眼，“就是知道，所以我才说我们帮不了她。你啊，都没有觉察出她平静状态下的另一层意思。”

　　紫阳花和天亦一起看向她，但蔓蔓并不打算解释。

　　“这是他们混沌法师之间的事，我们不能插手。”

　　刚走进薄膜，季安宁体内的法力仿佛是受到了牵引开始自主运转。

　　心跳也开始加快，连带着血液也快速流动。呼吸仿佛不受她的控制，连嘴巴都在拼命吸取氧气。

　　一层法力薄膜的内外，居然有这么大的差别。

　　“还好……还好只有我看过你的笔记，知道你有多强。”她自嘲了一声，手里的法杖变成了拐杖撑起了她的身体，心存的那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了。

　　没有还给紫阳花的那块骨头，仿佛是感受到了混沌法师的力量，也渐渐变得滚烫。

　　靠的越近，越能感受到肉团的巨大，看不清头，也找不到尾。心跳的声音震动着她的鼓膜，热血上涌，眼前像是起雾了一般，脑袋也开始胀痛。

　　这可不行，她还什么都没做。

　　“你还……活着吧，听得见吗？”她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她不知道是对方无法说话，还是不理会她。亦或者在这长久的时间里，对方早已没有了神志。

　　季安宁现在这样子，光是站着就相当费劲。但她还是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为……

　　这个人的愿望没有错。

　　他是混沌法师，是孤苦伶仃来到这个世界的混沌法师，是愿意为了未来而付出一切的混沌法师。

　　谁都可以站在他的对立面。

　　被他欺骗的家族，被他吸收的觉醒者，甚至是蔓姐姐都可以。

　　唯有混沌法师不行。

　　“抱歉……没能成为你的助力，还……还准备拖你的后腿。”季安宁紧紧握着法杖。

　　就是这个原因甘众才愿意牺牲的吧，就是这个原因余风才会毫不犹豫地骗人吧。

　　鼻间流出猩红的液体，可这却远没有她眼里的泪水来的滚烫。

　　她撑起腰，颤抖着嘴唇，“我叫季安宁，是混沌法师，也是来……摧毁你们希望的人。”

　　仿佛是在回应她，周围的空气开始震荡，就像涟漪一样。一层一层地吹向季安宁，不过片刻她的身上就多了很多像刀刮的伤口。

　　肉块开始蠕动，地面也不再平静。

　　季安宁本来站着就很勉强，这么一晃，让她一下跪在了地上。

　　实力的差距，让她意识到自己毫无全身而退的可能性，而本来……也是如此。

　　法阵一旦开启，就无法停止。要么开启通道；要么毁灭通道。哪怕是换上她，也阻止不了。

　　对不起……

　　她今天说的谎都快赶上这两年的总和了。

　　不过，无论怎么样，她都必须让紫阳花她们活着出去。

　　她的计划从来只有一个，点燃这片法力，消耗掉它们。

　　普通的混沌法师是吸收别人的法力为己用，而他们还能燃烧别人的法力，甚至燃烧别人的生命。

　　按照之前的情况，甘众是无法吸收她的这股火焰的，就是不知道烬能不能吸收。

　　季安宁闭上眼睛，将法杖挪到自己面前，想象着那轮火红的太阳，想象着燃烧的大地。

　　“……啊、啊啊……啊啊……”

　　宛如怪兽般的吼叫震彻云霄，一股红色的气浪瞬间将季安宁掀飞。

　　这已经不是人类的声音了。

　　被震飞的季安宁狂吐鲜血，腹腔一阵钻心的痛，也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法术被打断，她必须再来一次。

　　肉山开始蠕动，对方不管是听到了季安宁宣言还是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这都是开战的号角。

　　她踉跄的站起来，走了几步重新捡起了被打飞的法杖。

　　嘶吼并没有停止，从原来的断断续续变的更加悠长。

　　一层层红色的热浪翻滚而来，季安宁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法力在消失，相反她感觉自己的内脏在燃烧。

　　实力的差距居然这么大，反倒是她先被点燃了。

　　也对，三百多年的积累她怎么可能凭借两年时间就超过对方呢。

　　那些书，那一地下室的书，除了记录他的计划和实验结果，其他的都是他身体的变化。他是怎么一步一步，一点一点，从双脚肿胀到再也无法走路，从双手变形到再也拿不起笔，都完整的记录在案。

　　这些内容，季安宁都记在心里。

　　现在的结果，她也能猜到。

　　“……还、还不行……”季安宁拿起法杖将自己撑起来。

　　和对方比起来她的火力太过微弱，就像一颗小火苗。不仅点不燃周围的法力，自己都快燃烧殆尽了。

　　所以她要再近点，再近点……

　　红色的波纹并没有消失，在它的渲染下连地面都变成了红色。

　　季安宁迎着热浪前进，可才走了几步，手里的法杖就出现了焦黑的痕迹。刚开始还在下半截，随着越走越近，黑色的焦痕开始蔓延到了整根法杖。

　　“……不会……吧？”

　　如她所想，这并不是表面发生的变化，而是整个法力脉络都被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