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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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四个多月不过须臾，他们已经全心全意去对待，却也始终无法抵挡时间的流逝。
但两人默契的谁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只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时间，一个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死，一个盘算着灾难还有多久催发。
每个月卜谣都要去查看一次，进行适当的数据调整。
但现在身体恢复之后都是捏个数据过去，很快就能完成回来继续跟戚朝窝在家里看电影，出门旅游。
最后一个月，戚朝直接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和卜谣一起开车出门游玩。雪山草原、雨林大海，去最高的山巅，去世界的尽头，他越发发现卜谣是万能的。
就像那戏文里的神仙，想要什么都能变出来，除了钱，不过好在他有钱。
他们在外游玩并不关心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数地区开始预告各类灾害活动可能来临，戚朝只知道时间就这么几天了，他随时观察着自己的身体情况。卜谣清楚的知道，世界的毁灭那根绳子在她手上，作为一个优秀的执行者，她会尽量压制住灾难提前发生，最好是全部一起来，在最短的时间内减少所有数据的痛苦时间。
这几个月的数据她已经全部存储好了，还有最后三天，明天是她去收集最后一次数据。
晚上他们携手坐在阳台上，望着漫天的繁星，晚间的空气里还是有些燥热，好在晚风足够凉快，虽是无声却胜似有声。
戚朝轻轻握了握卜谣的手，“你是不是以前那戏文本子上写的从天上来的神仙？”他不是什么唯物主义者，他自己都是穿越过来的。
卜谣笑着说不是，“这世上没有神仙。”
已经到这个时候，戚朝也不在乎她什么身份了，只是随口问一句罢了，于是他接话道：“那你是外星人了？你们观察到这个世界要完蛋了，所以来拯救这个世界的？”
卜谣默了默，“我……你可以将我的工作理解为科学工作者，我们现在拥有着远高于现有技术的技术。”她望着星星，声音变轻，“但即便是这样，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你已经做了很多，谢谢你谣谣。”他笑着看她，“走吧，回家睡觉了，明天你要去忙。”
躺在床上时，两人都很默契的闭着眼睛，却都没有睡着。
卜谣轻声开口，“这次要我亲自去，过两天回来，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里等我，最近外面有些不太平。”处处灾难频发，她都快压不住了。
戚朝说好。
又是一番沉默后，卜谣睁开双眼，却发现戚朝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正想问他不睡觉吗，又突然想到什么将到嘴边的话吞回去，抿了抿唇后抬手抚上他的眉眼，戚朝顺势闭上眼睛。
原本的快乐时光到今晚回家好像就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必须要面对最后的问题。
次日卜谣没有吵醒戚朝出门，以至于戚朝醒来后看着空荡荡的床侧人愣了半晌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他拿起手机，看到卜谣给他发的消息。
“等我回来。”
她掌控着这个世界的最后的命运，她看到有人借此机会散播世界末日的传言，有人开始囤物资，有人大肆消费着自己多年的存款，也有人并不在意，死活都毫无意义。
她见惯了这种世界，见多了世界毁灭之前的世人，却头一回遇到戚朝这种真的知道自己死期的人。
如右清所说，她应该清醒了，即便再痛也该醒了。
虚幻总有被打破的一天，是梦就有醒的那天。
她将世界各地的信息收集储存后，将所有的引发数据都重新整理，汇到一个地方，压制住要提前到来的灾难，提前慢吞吞还没来的灾难。
不眠不休做完所有后已经是最后一天的凌晨。
她感觉不到疲惫似的坐上最近的飞机回家去。大型灾难她全都控制住了，但有的小灾难她无法全部阻止，这导致全世界范围内车祸等意外伤亡增多，越来越多人突然死亡。
因为世界树已经支撑不住，作为数据已经开始流散。
帝都大街上仍旧是人来人往，她没告诉戚朝几点到家，不想让他出门来怕他出意外，她想与他待到最后一刻。
车子行驶到最繁华的四街时她突然看到了车祸的场面，“停车。”
她叫停司机下车，在干燥烦闷的日头下环顾四周，找了家位于二楼的视野宽阔的咖啡厅，点了杯咖啡坐在窗边看着下方，烈日炎炎，咖啡厅里冷气很足，与外面两个世界。
她等了会儿，便见一辆蓝色车辆开了过来等在斑马线后，她轻轻抬起眼眸，盯着那辆车。
她手指动一动，便那辆蓝色的车突然失控加速在红灯时候开了出去，撞上马路中央的车流。她手指每划一下，就有一辆车撞上去，她看到了哪些车会撞上去，但这她不应该阻止。
直到一辆黑色的车辆在所有车辆已经停止的时候开出来往事故中心的车辆撞去，卜谣猛地抬手暂停时间。
连续暂停几次与世界灾难对抗，她也已经几乎筋疲力尽，她还是被迫阻止了这场已经发生到结尾的灾难，因为那辆黑色车辆里的人是戚朝。
他坐在驾驶位，眼睛看着卜谣的方向。
卜谣打开车门的瞬间，用力扶住车门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你……”她声音颤抖着，“你在干什么？”残留的恐惧几乎将她整个大脑都占据。
戚朝却眼睛湿润，同样颤抖的问她，“你跟我说你的工作是什么？”他看到了，他全都看到了，他本来只是想出来亲自买点花买点礼物迎接她回家，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所以他想自己亲自出来买。
却看到卜谣下车，彼时他正在花店等着包花，视线跟随着卜谣，看到她进了咖啡厅。等花包好后他抱着花和精心挑选的新戒指想去给她个惊喜，却看到卜谣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本以为她是闲得无聊，却忽然听到马路中间刺耳的碰撞声，喇叭声和人群的尖叫声。
他看到她的手指动了几下，就有几辆车失控彻底撞上去。
戚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车的，在看着她手放下不再有车辆相撞的时候，将自己的车开了上去，他想看看她是不是都知道，是不是……其实是她造成的。
片刻后，世界恢复，尖叫声继续传来，原本已经结束的撞车突然开始继续，大马路上一大片一大片的人无征兆晕倒。
“谣谣，你是来毁灭这个世界的是吗？”
他问她，卜谣因为世界突然失控，脑子受到强烈的伤害，手已经扶不住车门，瘫软在地，戚朝冲下车试图将她扶起，但世界在震动，是熟悉的晃动的感觉，他只能紧紧将卜谣护在身下。
卜谣看着失控的世界，失望的戚朝，眼泪从眼角落下，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倒下了，世界灾难如同断线的风筝彻底没了控制，一时之间全部涌出来，连最后好好道别的机会都没给她。
世界轰然安静。
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本来想着，和他相拥着走向最后，一起面对灾难离开这个世界，却偏偏在最后的时候被他发现……
研究中心，经过紧急治疗卜谣被抢救了回来。
在观察舱躺了两天后醒来，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的上司，那个一起工作几百年也不知道他叫什么的男人，他带着鸭舌帽，口罩，从来都是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见不得人似的。
大家都叫他老大，卜谣只会叫他神经病。
只见他松了口气，低骂一句后道：“你真是疯了。”
卜谣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哑，“什么处罚？”
“什么处罚？你知道你这次犯了多大的错误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得所有小世界停止运转？”他怒气冲冲地压低着声音吼，停了会儿冷静下来又道，“我压下来了，你好好养身体，恢复了以后继续好好工作。”
卜谣半会儿才回神，点了点头。
等那人出去后，她张了张嘴，“我会继续好好工作。”眼泪不争气的顺着眼角落下来，她继续念叨着：“好好工作。”
又在观察舱观察了几日后才转入普通病房。
右清出特殊任务回来听说她回来了，便提着礼品来看她，卜谣正在整理最后有些混乱的世界数据。
“听说你的小世界任务最后出了点意外，要紧吗？”他将东西放桌上，双手环胸靠着窗边看她，“下个月新世界任务你还能去吗？”
卜谣抬眼看他眼，点点头，“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顿了顿又道，“之前的事，谢谢你。”
右清耸肩，眼神确定没有人进来，才挑起一侧眉毛说：“我正想跟你说这事，这事可能有猫腻。”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关上门再说。
“我本以为回来后会受罚，却没想到他根本没空理我，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你们世界的数据。所以……我也没受任何处罚。看你的样子你应该也没有受罚吧？外面他们讨论都是说你失手设置错了数据，导致世界灾难提前爆发，自己受伤了，没有人知道你们的事情。他把事情压下来了。”
卜谣眯了眯眼眸，“他跟我说过他压下来了的事。”
“以你俩的关系，他不借机打压你？”右清笑了，“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关系，但你可以多查一下。我还得去交数据，先走了。”
右清打开门，准备走的时候又回头问她，“新世界任务你要去的话，我就帮你报名了？还是我俩搭档？”
“好。”
“不好。”
卜谣回答的同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正是他们刚提过的男人。他迈着不好惹的步伐走进来，眼神横着右清，“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她说，下个月的新世界任务她不去，你自个儿重新找人吧。”
说着他就把右清往外面推，关上门后，不耐烦地看着她，“你现在没事吧？”
卜谣不作声处理着手上的数据，用行动告诉他她现在忙得很没空理会他。
那个神经病却站到床边，难得的软了声音，“你别忙了，他想见你。”他没说是谁，卜谣皱了皱眉用眼神问他。
他眼神看向一边，不情不愿地说：“一会儿他又该睡着了，走吧，是你想见的人，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去，数据组着急要数据。”她懒得去。
那人也没走，在她床边站了会儿，悉悉索索地声音过后，她听到他说：“卜谣，你看我，你确定不去吗？”
卜谣忙碌着施舍给他一个眼神，直接怔住。
面前那张脸和戚朝有四五分相似，神韵气质却全然不同，这张脸更带些痞气和不耐烦。
卜谣眼眶微润，又听他问：“去不去？”她抿着唇合上电脑，起身跟在他身后，比之前更加沉默。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他退后一步与她并排走，卜谣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只见他眼睛里有些嫌弃的意味，最终还是自己主动说起来。
“你知道的，自从地球文明进入顶级发展之后，世界就开始灾难频发，我们数据中心存在的意义就是研究灾难，研究世界，阻止灾难，拯救人类文明。彼时第一个提出建立数据研究中心的是我的父母，他们构建了数据小世界，但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进入，他们当时唯一的儿子，好吧就是我哥，他成为第一个执行者进入小世界，并且带回来了第一份模拟数据。”
他说到这撇了撇嘴，“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后来他被安排去做最难的世界树问题修复工作，也就是搭载所有小世界的世界树，结果出了意外，人没回来。当时几百个世界，找他比大海捞针还难。他拿着最重要的世界树修复数据，世界树只能进去一个人，他没出来就一直卡着。直到你第一次做任务我们才发现了他的存在，但我速度不够快，还是没找到他，然后就是这次了。”
他带着卜谣走在根本没有人回来的研究中心机密区域，放心地不戴口罩和帽子。
卜谣也是第一次进来这里。
“我让你杀他不是要他命，是我抓住了他的数据，要拉他回来，是救他也是救世界树，你知道世界树的窟窿现在有多大吗？再晚几年所有小世界都得玩儿完。你非得跟我作对，你说说你，我当时以为你要在那个小世界待个十年八年再回来，人都要被你吓死了。”
他一边说一边翻白眼，要不是之前他俩不对付他不想告诉她，再加上世界树出现问题是超级机密性的事情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他早就该直接抖出来了。
谁知道他俩后来还在那个小世界里面谈起恋爱来了？
无语死了，搞到最后他成了罪人一样……
到达最后的房间外面，她有些紧张，捏紧了手心问，“他现在醒着吗？”
“不知道，你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烦死了，你别跟他待太久，他身体还在恢复期，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他转头走了，一边走一遍吐槽，“别待太久，我压力好大的知不知道？”
卜谣抬起手准备敲门却不敢，他还存在还活着，这件事对她来说算得上好事，但她就是不敢敲这个门，不知道出来的会是什么样性格的他。
‘啪嗒’，门从里面被打开。
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有些苍白，但确实是他，戚朝笑着看她，语气乖巧，“我听到你们在外面说话，他都走了你也不进来找我我就自己起来找你了。”
他声音有些虚弱，听得卜谣眼眶湿润。
“你别哭，别哭，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不是故意不去找你，只是我脑子还没好全，清醒的时间不多，不过再过一阵子就好了。”
卜谣看着他着急忙慌解释的样子，忍不住落泪。
她原本还能坚持的，在那个讨人厌的神经病面前也没有露馅，但看着他着急解释的时候突然就忍不住了。
这并不是他休息的房间，是特制的病房，观察房。
他轻轻描摹她的眉眼，“小夕跟你说了吧，只是我在小世界里出了意外也不记得这些了，误会了你，对不起谣谣，疼不疼？”
她那时候都站不起来，一定很疼。
他回来之后一直没有醒来，游离在灰色区域，直到今天在弟弟的帮助下回来第一时间就问她的消息，好在她没什么事，否则他无法原谅自己。
这么想着，他又紧紧抱着卜谣在她耳边道歉。
抱着说了会儿话，互相问了对方的情况，卜谣才轻轻放开他说，“你先休息吧，他说你身体还在恢复期，我不能在这待太久，下次我再来看你。”
戚朝拉住她的手，他坐在床上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她，带着些许期待。
卜谣无奈地低头亲吻他一下，很快就退开，戚朝继续将她望着，可怜巴巴地讲：“我脑子有点晕，有点重，这次睡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来了，谣谣你再亲我一下好不好？”
受不住他这么看着这么问，明明以前最不喜欢他这么看这么说话的，卜谣还是败下阵来俯首亲吻他，却被他迎合上来摁住后脑勺。
这个多雨的季节里，雨水冲破层层雾气与花瓣相贴，花瓣上的水珠儿被风吹得左右摇晃，与花瓣交缠，万般不舍分离后被吹落浸入泥土，继续滋养花瓣。
卜谣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那个被戚朝成为小夕的男人双手环胸靠着墙等在外面，见她出来后盯着她看了半晌。
“你们现在不适合要孩子，他身体还没恢复。”他莫名其妙地说着。
卜谣奇怪地斜他一眼，破天荒回了他一句：“知道了。”
“他的身体还要多久恢复？”卜谣想到他说的那句不知道下次醒来又是什么时候，不由得有些担心。
男人似乎情绪不太好，皱紧了眉头，“不知道，他说看命。”
之后便不再说话，两人沉默着走了会儿，卜谣却突然想起什么，她偏过头顿住脚，试探性地挑着眉问：“你得叫我嫂子？小、夕？”
一阵沉默过后，戚夕嘴硬：“八字还没一撇，你俩一天没结婚就一天可能有变化。”
卜谣轻笑一声往前走，心情还算不错，“你信不信，我现在跟他说下个月结婚他也会答应？”
戚夕翻了个白眼：“下个月，呵，你就是说明天结婚，我都信他宁愿不要脑子都会从床上爬起来结婚，我哥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太好。”
他斜一眼卜谣，继续吐槽：“运气也不太好，眼光也不太好，我哥遇上你，他这辈子算是完了，没有出头之日了。”
卜谣心情好，懒得跟他计较，步伐略显轻快地先他离开。
自此之后，戚夕便不再可以遮掩戚朝的存在和已经回来的事情，研究中心开始流传起关于他哥哥的消息，大家的消息五花八门的，什么说法都有。
右清脑子很灵光，听到消息苗头后直接联想到了戚朝。
“是他吗？”
他了当直接的问卜谣，没有绕任何弯子。
卜谣点点头，“是。”她三两句带过世界树的事情，又说，“他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过阵子恢复好了就会出来跟大家见面。”
右清第一反应和卜谣一样，“那以后，老大他还得反过来叫你嫂子？”
他饶有兴味地笑着，一想到过往这俩人不对付的那些场景，最离谱的一次甚至争论到了和对方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让各自觉得恶心的程度。
“那你们打算最近结婚吗？还是说小世界里结过了现实世界就不结婚了？我看我走了没，没走的话也来凑个热闹。”
右清随口问了问。
卜谣愣了下，即便上次戚夕提了一嘴她也没往这边细想，只道：“等他身体好了再说吧，他情况看起来并不太轻松。”
这次轮到右清愣住了。
“是吗？我怎么听说老大最近在看房，一直在骂房价高，搞科研也买不起，还说是用来做婚房的？”他顿了顿，“老大好像暂时没有要结婚的意思吧？毕竟他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
卜谣微微蹙眉。
按照他们两兄弟说的话，戚朝还需要在那个房间里调养很久才是，怎么会呢？右清也搞不懂怎么回事，反正他是这么听说的，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比卜谣还懵。
但两人也只是说过就过了，后续没人再想起这件事儿。
卜谣只琢磨着怎么从戚夕那里骗到机密区域的密码，她想进去看看戚朝了。
晚间休息的时候，她房门外响起些微的敲门声，做贼似的扒拉她的门，卜谣起身开门，却见戚朝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见到她之后将口罩拉下来，露出苍白但好看的脸，站在门外，走廊上的灯明晃晃地照着。
“你怎么出来了？”
“我想你了，又不能总让你去看我，你多麻烦啊，我就溜出来了。”
戚朝挤进屋子将门关上爬到她床上，“我陪你睡会儿我就回去，免得小夕发现我不在找你麻烦。”
卜谣皱紧眉头站在床边，很不认可他的行为，“起来，我陪你回去。”
戚朝笑着去拉她的手，“不会有事的，我不舒服我会自己回去，我也是执行者，我很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他不仅是执行者，更是第一个执行者，是优秀的执行者。
卜谣劝不回去，只得顺着他。
戚朝见她没有多的动作，就躺在旁边，不由得贴上去，“谣谣，我想问问你，离开了小世界，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结婚啊？”
卜谣抿抿唇，“房子是你让他帮你买的？”
“是，以前忙工作没有多余的开销，就存了点钱，虽然比不上在小世界里那样，但应该还是比小世界里那个你要富有一点。”他蹭了蹭她，又讲道，“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婚纱，戒指，房子一样不差，就差你了，所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等你好了再说。”
“那我已经好了。”戚朝望着她，眼神执着。
卜谣发笑，“你很着急吗？”
戚朝没有讲话，只是看着她，希望她能立马答应下来，定下日子就准备结婚的事情。
卜谣无奈，“不用着急，还是等你好些了再说这些吧。”她抬手关灯，与戚朝相依着闭上眼睛。
黑暗中，安静的房间里戚朝始终没有闭上眼睛，他离开卜谣，坐起来，卜谣察觉到他的异样，跟着坐起来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戚朝声音里藏着些颤抖，“你还喜欢我吗？”
卜谣愣了下，戚朝接着说：“你是不是更喜欢那个无依无靠只有你的异世数据？或者说你不是喜欢，只是可怜我，现在我回来了，也不可怜了，你就开始敷衍我，要抛弃我了？”
卜谣：“……”
她主动抱住他，亲吻他，说：“没有。”
戚朝低垂着脑袋，闷闷的模样，“可是你都不跟我结婚，也不来看我，我每天醒了就在屋子里等你，等了一天又一天，你也没再来看我，我才自己跑过来的。”
卜谣解释：“我不知道密码。”
“小夕会不告诉你吗？密码就是我的生日”
卜谣：“……好的，我知道了。”
戚朝小心翼翼抬眼看她，他什么都没说了，但那双带着埋怨和委屈的眼睛已经把话说完了，卜谣无奈叹口气，带着他重新躺下来，贴贴他的脸，“那你选个日子吧，以后我每天都去看你，你要是想，你弟要是同意，我直接搬过去跟你一起住也行。”
戚朝一下子就眉开眼笑的，“住过去就不用了，我买了新房子，我们搬到新房子里面就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了。”
只要卜谣答应，他就又打开了话匣子，“你说我们这次结婚和在小世界里面可就不同了，你有没有要邀请的朋友？”
卜谣：“右清算一个吧。”
戚朝哼哼唧唧半天：“算吧算吧，好歹还得跟他说声谢谢，另外还有……”
他盘点着人数，卜谣不时补充个话，但结婚的事情，哪是这么简单随口就能商量完的，才商量了个开头戚朝就已经兴奋得睡不着觉。
他紧紧抱着，“谢谢你一直坚定地选择我。”
卜谣看着他黑暗中的轮廓，感受到那有些冰凉的唇贴上来，又瞬间被热意包裹。
在这多雨的季节里，屋外悄无声息地下起了雨，从细雨蒙蒙到豆大的雨珠子打下来，珍珠串儿似的沿着屋檐落下，养着荷花的缸子里水面被雨珠打出一圈圈涟漪，一圈未平一圈又起。世界明明不算安静，但下雨的日子总是更好睡的。
就在这静谧的雨声里，带着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安然睡去。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