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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假 ...

  •   (一)
      当黎明的曙光再一次照亮大地时,新的一周又开始了。学生的日子,周而复始,起床,读书写字做题,睡觉……起床,读书写字做题,睡觉……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广播室的起床号打破了青山镇的宁静。唤醒了我们,也唤醒了这片土地。
      不一会儿,顶着淡淡迷雾中的路灯微光,伴着运动员进行曲,我们像蚂蚁一样从宿舍楼涌向操场例行早操。结果我跑错了位置,正混乱,忽然听得杨柳的声音响起:“这边!这边!”
      我寻声望去,看到他,在迷蒙的雾里向我招手。我有片刻呆愣。
      “我在这里你都没看到吗?还跑错。”他补了一句。那意思,有他在我就不应该跑错。他的话立即引来笑声。本来我挺感激他喊我的,结果他后面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让我想打他。
      “你长得帅!我看你!”我郁闷地咕哝一句,站到他前面的位置。人群又一阵笑。
      “还可以撒!”他大言不惭。
      这回人群的笑声更大了,估计还在打瞌睡的人都醒了。我想掐死他!他总是拉着我做搞笑的事情。值日老师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人群立即禁声。后排,有迟到的人慌乱闯入。
      “第七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 第一节:伸展运动。预备——起!一、二、三、四……”
      广播开始播报,几个大小不一的操场上,包括初中部,两千多人吧,突然就整齐划一,做着同样的动作……
      早操后,所有人的瞌睡基本上都已经被抖醒。进入教室,早自习开始。教室里,大家看到新做的黑板报,纷纷展开讨论。有人喜欢插画,有人喜欢杨柳写的字,江川大声地念起了韩云实写的那篇关于中秋活动的小文。
      “这些都是我的功劳,知道不??”黄海峰挑着那对利剑一样的漂亮眉毛,得意。
      “狗屁你的功劳!”陈玉燕呸了一口,说:“哪个字是你写的?哪条线是你画的?”
      黄海峰一点也不介意陈玉燕的态度,说:“我虽然没有写,没有画,可粉笔是我拿,黑板是我擦。”
      “这话没错,干得漂亮!”商陆表示支持,有点老干部的样子。
      这时语文老师进来,看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赞赏:“好了。开始自习!”
      随着语文老师的一声令下,教室里瞬间响起朗朗读书声。这样的声音,从每一间教室的窗户溢出,响彻校园,形成一种特有的喧哗,化成诗书气息,笼罩在青山镇的上空。
      远处的乡村,鸡鸣狗吠叠起。天色越来越亮,最后成为真正的白天……
      (二)
      宿舍,教室,厕所。我们在三点一线里重复,时间一转眼到了月底,——放月假了。
      星期六上午一放学,我们就火速从书桌下拖出中午早已准备好的背包,冲向校门,横穿青山镇长街,冲向汽车站。午饭都没吃!
      这是一场战斗。
      高智、田野、我,还有三个同线路的同学,4个男生2个女生临时组成了一个回家小分队。穿越人群,商贩,店铺,冲在青山镇的大街上。
      我们还是跑慢了!!
      当我们跑到汽车站外面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此时汽车站的景象,场面极其混乱壮观,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想,惨烈。
      灰尘漫天,喇叭巨响。
      站里站外挤满了我们学校的学生,吵吵嚷嚷中夹杂着女生的尖叫,男生的大吼。售票员的嗓门尖锐又沙哑,声嘶力歇,像吃了沙子的鸭子。外围还有许多摩托车穿来穿去接送20里内的学生。
      我被吓傻了。其他几个同学,也傻眼了。
      双溪中学离我们家是两个小时的步行路程,往返学校我们大多数时间都是走路。偶尔坐船,有时会搭乘河坝上的运沙车,从未像今天这样挤过大巴。开学报到的时候是三天,报到的人前前后后来,当时又是坐到校门口下的车,没有进汽车站,完全不知道这样厉害。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高三的堂姐柳玉娉居然没有告诉我!!!亏她还要我帮她带生活费!
      呆愣片刻,我们立即反应过来。不管怎么样,还是得想办法,必须挤上去!——最重要是,没有下个月的口粮了啊!会饿死的啊!
      第二天周日还是国庆节,幸好那时候不兴国庆假期,否则我们真的会无语问苍天了。
      “去找车子!”田野喊了一声,“女生跟紧!”
      我们加入拥挤的人群,男生冲在前面,女生紧跟其后,在人群和车群中寻找通往家方向的客车。好不容易找到一辆,卡不进去了!又找到一辆,还是卡不进去了!再一辆,卡不进去!
      再一辆,卡不进去!卡不进去!全都卡不进去!!无语问苍天!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一辆又一辆车挪出车站,绝尘而去!不远的墙边,一个不知道是哪班的女生,蹲在那里咿咿呜呜地哭了。我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累得满头大汗,像几条落水狗,一脸懵圈。
      终于,在追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具体时间我们已无睱顾及,总之车站的人和车慢慢稀少了。前面,来了一辆市际长途,我们在欢天喜地中爬了上去,像中了彩票一样。那怕是未来三个小时的车程没有座位,那也是幸福的。
      “我的妈!——鞋子!鞋子!”淡定如我,也被挤得尖叫起来!把一车的人都逗笑了。
      那天,我在最后一班横渡船收渡前踏上回家的码头。没有吃中午饭的我到家时已然快瘫倒在地。那天,我们经历了一场空前绝后,异常激烈的战斗。
      ——每一届住校新生必经的战斗。
      (三)
      同样,在县城绿水一中上学的柳玉松,也没比我先到家多久,样子和我一样惨。两人瘫坐在门口的大椅子上,谁也不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息够了,才去桂圆树上摘了两束果子下来,继续瘫在椅子上吃。
      晚上,爸爸妈妈忙碌起来,拿出存放已久的腊肉香肠,煮了满满一锅。我弟柳玉桐,喜滋滋地从他床底下翻出他从山上捡回来的野板栗给我。阿婆问我在学校的情况,又问堂姐的情况。我大声跟她讲:堂姐这学期是高三,学习任务开始紧张了,打算下个月再回来,生活费我帮她带。
      香肠煮好,母亲先切了一小碗,叫我端过去给堂兄。
      大伯家和我们家,一层两边,我们在左,他们在右。推开大伯堂屋的门,我把碗放在八仙桌上,对着灶房喊:“婶婶,我妈叫我端香肠过来,放桌子上啦!”
      “小妹也回来啦!”婶婶从灶房探出头来,拿着锅铲向我招手:“快过来,进来坐一哈!”
      我站在堂屋回话:“不了,我回去吃饭了。中午到现在,还没吃呢!”
      “快点进来!有好吃的。”柳玉松笑着跑到门口喊,手里拧根啃了一半的鸡腿。
      “哦!”我跑了过去,原来他们在炖鸡吃。
      婶婶转身在菜板上剁下整个鸡翅,递给我:“给你一个鸡翅膀,吃了会梳头。”
      我接过鸡翅膀笑:“从小到大都吃了多少鸡翅膀了,到现在的头发还不是随便一捆!”
      “哎——以后长大了就会了嘛!”婶婶不同意我的说法,在长辈眼中,你永远长不大。等我啃完鸡翅膀,她已切了一小碗鸡肉,要我拿回去。
      我没有推辞,捧着小碗走了。
      (四)
      第二天早上,我睡了个自然醒。起床时,母亲已把早饭做好。
      “快去洗脸吃饭!”母亲抱着木甑子进到堂屋,放在了墙角的甑架上。甑子冒着薄薄的白色蒸气,飘飘忽忽,看起来很舒服,闻起来全是米饭香。
      阿婆戴着老花镜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纳千层底,麻篮放在她脚边。里有麻,布头和剪刀。
      “阿婆。”我喊。
      “起来啦,睡够没有?”阿婆应声看我。
      “睡够了。”我应了声,来到屋檐下。阶沿边,一张大毛巾盖在洗脸桶上,避免热气快速散走。父亲和弟弟在院墙根杀鸡,毛已经差不多拔干净。一只狸花猫坐在弟弟小凳子后面,时不时摇摆一下尾巴看着他们,期待着他们手起时赏它一坨心肝肺吃。
      “小妹——!起床啦!”大伯提着一只杀得溜光的鸭子从堂屋里出来,到院边水管子下冲洗,剖腹,打断了我发呆。
      “哦!大伯,你的鸭子好肥哦!”我盯着他手中的鸭子。
      “也该肥了!吃了一个热天的谷子!”大伯边洗边同我聊天。我爸和我弟在讨论鸡肠要不要留,我爸说:“吃是好吃,翻肠子太麻烦了。”我弟说:“我翻。”于是鸡肠留下了。
      杀鸡宰鸭,是我们回家的常态。一个暑假,差不多会有二十几只鸡鸭进到我们的五脏庙。家中再缺钱,这些都是不卖的,一定是留给我们吃的。
      我洗完脸进得灶房,母亲在煎鱼。我到碗柜里数了饭碗和筷子,抱到堂屋那张红漆八仙桌上。这是我母亲的陪嫁品,是她的面子。据说当年为了这桌子,我两个舅舅费了很大的心力。
      返回灶房,把母亲炒的菜端上桌子摆好,一看,全是好菜。打开甑盖子,我小心翼翼地将饭面上蒸的鸡蛋羹转了一圈再端出来放在桌子正中间。
      添好饭,摆好筷子,我喊阿婆:“阿婆,吃饭了!”
      “爸爸!弟弟!吃饭了!”
      大家洗手吃饭,因为一桌子好吃的,所以喜气洋洋。
      (五)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吃过早饭,大伯和婶婶,我爸我妈都背着背筐上了街。弟弟的小伙伴来喊他去河坝里钓鱼,他提起从表哥家弄来的罗汉竹鱼杆就跑了。我把桌子收拾干净,摊开带回来的作业做题,阿婆依然在椅子上纳她的鞋底。
      写完作业,我去屋后的桂圆树上摘了两串回来,坐在吊脚楼上吃。国庆节,江面上来往的船只挂满了三角形的彩旗,国旗也都换上了新的。鲜艳的红,在轮船的顶端迎风飘扬,特别喜庆。
      “啪!”突然一个花生壳从我头上掉下来,落在楼板上。我扭头,堂兄柳玉松捧着一碗煮花生,站在吊脚楼的楼梯口对着我笑。
      “你睡到了几点?一早上没见你人!”我保持盘腿而坐的动作不变,问。
      他走到我旁边盘腿而坐,把装花生的碗放我面前:“我早就起来了!在后阳沟洗鸭肠子!”
      我扯了一把桂圆扔给他,他接过就吃。连吃了好几颗,才问:“青山二中怎么样?”
      “不怎么样,山咔咔。”我说。
      “哈哈!”他大笑,幸灾乐祸:“哪个喊你报二中的。”
      “我不是看大姐也在二中么!”我无语,也无奈:“你呢!绿水一中安逸撒?”
      “还可以。我们那边初中同学多,有二十多个!”柳玉松高兴地道。
      “那真不错嘛。”说实话,我有点羡慕,“二中的初中同学只有十几个,还没什么同班的。对了,我简直霉起了冬瓜灰!居然和田野分到一个班!”
      “不是吧!哈哈!你们没打架吧!”柳玉松笑,同情地看着我。
      我和田野在双溪中学的时候,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一学期下来,不打一回也要吵两回。是班里公认的“仇家”。这事,我没在高中同学里提过,田野更不会提。
      “他不惹我,我不惹他!不过昨天回来的时候,抢车子他立了功。”我说。
      “其他人呢?”柳玉松追问。
      “高智在一班,俄语班。肖边漠五班,翁昊八班,李美丽七班,陈华和唐小英在三班。其他几个在二班和四班,我在六班。”我一一报了初中同学的情况。
      “尹梅分在一班,但是她没去读。”最后我伤感地说。
      “啊!可惜了!”柳玉松也很惊讶:“她可是准大学生苗子啊,太可惜了!”
      我说:“是啊!没办法,可能是她家里的原因,现在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你们呢?”
      柳玉松一一将绿水一中上学同学的分班情况告诉了我。他们人多,每班至少都有四五个老同学,完全不会觉得孤单。反而因为人多势众比在二中的我们霸气好多,没人敢欺负他们,连心思动一动也不行。我羡慕他们,从头到脚羡慕。
      柳玉松看我情绪不高,转移话题:“我们班有个女生长得特别好看,穿得衣裳也好好看,还会弹钢琴!钢琴都搬到学校来了。”
      “这么厉害!”我偏头盯着他坏笑,“安逸哦!”
      “别个老汉儿是银行的行长,甩都不甩我们。”他哈哈大笑。
      我也忍不住笑了,说:“我跟一个男生坐,他也很厉害,就是脑子好像不太正常。”
      “长得好看吗?”柳玉松问。
      我纠了一颗桂圆吃了,撇撇嘴说:“一般般。数理化特别厉害,做题靠打点点……对了,他写的字写得漂亮,我拿给你看。我书上全是他做的笔记。要不是因为他字好看,我估计能拿笔戳死他!满页都是!能写的地方全写上了!”
      我跑进屋拿语文书出来给柳玉松看:“字写得漂亮吧?”
      “哟,这字快赶上谢锐了!”柳玉松看了我书上的笔迹说,然后想起了谢锐,说:“谢锐现在牛X了,成一中校草了,一群花痴女学生追他,昨天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路上全都在笑他……”
      我和柳玉松坐在吊脚楼上看着江上来往的船只一直聊到了晌午,吃了一堆花生壳和桂圆壳在楼板上,把肚子吃得死撑死撑的。
      (六)
      阿婆说中午吃豆腐,从地里割了韭菜回来的时候,我和柳玉松还坐在吊脚楼上讲一中和二中的八卦。阿婆把韭菜放进灶房,出来坐在檐下的凳子上痛心疾首地叹气:“造孽啊!造孽啊!”!她的话把我们两个吓一跳,赶紧跑过去问其原委。柳玉松:“阿婆!咋个了?啥子造孽哟?!”
      阿婆眼泪花花的:“坡上有个娃儿叫啥子段止桷的,你们认不认得到?好像是你们同学嘛!”
      我和柳玉松同时说:“是我们同学。”
      我说:“班里个子最高四年级留级下来的,比我们大两岁,原来跟大姐一班。”
      阿婆很嫌弃:“搞了半天是留了级的,难怪!”
      我和柳玉松对看一眼,他轻声试探着问:“阿婆,出了啥子事呐?”我从墙边扯了一张洗脸帕递给阿婆擦眼睛。阿婆气得眼泛血丝,事态似乎很严重,她一边擦眼睛一边说::“啥子事?今天公安都上坡去——简直是猪狗不如!”看来事态确实很严重,我们很惊讶,但没有打断她。
      “那么乖的女娃娃,才三岁啊!”阿婆长叹。“他个狗日的就把人家强/*奸了!还杀死了!”
      “啊!!”我和堂兄同事叫出来,惊得嘴巴都合不上!阿婆抹眼泪继续说:“听说杀死前还把小女娃儿的手脚都打断了!真是造孽啊!——”
      “简直是禽兽!”柳玉松怒骂。“禽兽都不如!”我补充,怒目圆睁。阿婆道:“不是咋个呐!女娃娃才三岁啊!呢个狗东西!”
      堂兄想了一下,问:“咋个发现的呢?”
      阿婆将背靠在墙上,说:“听说杀死了之后他老妈看到了,帮他把娃儿抱到山林头埋了!结果埋得浅被村里的狗拖出来了。有人上山砍柴碰到起,黑惨了,跑回来跟村长说,村长马上报了案!公安转身就来了,公安来了问村头哪家娃儿不见了。小女娃儿的妈老汉儿赶紧跑去看,结果认出来。还是当天带出去穿的那套衣裳!那个段娃儿看到情况不对头,爬起来就朝山林头跑,公安撵了好几坡才把这个龟儿子抓了。”
      “啊!”这消息骇人听闻,让我们头皮发麻,简直了。
      “女娃儿还喊他哥哥!两家离得近,平时常去女娃娃家逗着玩,给东西吃。小娃娃长得乖,大人只当是他爱逗娃儿耍,还不晓得他弄个歹毒!”
      “死变态!”柳玉松又骂。我气愤地加一句:“超级死变态!”
      “前几天他带小娃儿出去耍,大人也没有在意。后来小娃儿没回屋大人问他,他说老早就送回来了。小娃儿屋头都找了几天了,他个狗日的还装模做样跟到屋头人满村找!……”
      “太变态了!”我忍不住又骂,觉得这个人恶心透了。
      “奸/*杀幼女!死刑!”堂兄恨恨道。
      “要满18岁!他满了吗?”我有点担心。
      “没满18岁也满了16岁!”堂兄道:“这种败类,不会有好下场的!”
      “当然不会有好下场!就算法律放过他,这些人不会放过他!敢出来,打断他的狗腿子!”刚赶场回来的大伯,背着背筐走进院子,听见我们的话,说。
      “今天满街的人都在讲这个事情。说起都是气愤,恨不得弄来游街!~”走在大伯后面的母亲说。
      “肯定是要游街的!这么大的事!不游街不得行!”大伯说。“看他娃儿满了18岁没有,满了就是枪毙!跑都跑不落。”阿婆又呼了几声造孽。
      时间关系,我和柳玉松要赶紧吃了饭返校,话题只此作罢。
      少不得午饭又是一桌鸡鸭鱼肉。吃饭到一半,邻居赵二姐拿了一包自己在山上摘来晒干的野生金银花给我,说是养神比较好,对我学习有帮助,我道谢之后收下了。作为谢意母亲从缸里捞了几个咸鸭蛋硬塞给她。
      我快速地吃好饭,开始收拾书包。除了一本语文和一本练习册,里面装的全是吃的。花生、大头菜炒肉沫、桂圆,还有赵二姐给的金银花,装成满满鼓鼓一背包。母亲还企图再往里面塞两个鸡蛋,实在塞不下去了,就放我手里,让我车上吃。父亲给我生活费,大伯也把堂姐的生活费拿了过来,塞到我背包的内袋里,拉好拉链,要我注意车上小偷,我一一应着。和柳玉松都走出门了,父亲又追来把身上赶场剩下的零钱一分不留地搜出来给我拿上。
      码头上,聚集的人们,都在讨论幼女奸杀案,都在骂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和柳玉松在对河码头分道扬镖,我坐车进山,他坐船去县城,我们赶往不同的学校。
      新一个月的校园生活,又要开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1.90年代西南农村交通都是毛土公路,摩托车都不多,路上跑的主要是货车和长途,山区出行相对比较困难。学生里有培养兴趣爱好的为数也极少,有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对于有特长的学生,普通学生相当艳羡。文中柳依依和她的初中同学们是因为上了一所办学理念超前的乡村中学,所以才在各方面发展相对优于其他学校来的学生。
    2.QJ幼女的事有原型事件,曾经是老家当年的大新闻。我觉得这种人间败类,真的可以用古代古大刑伺候。所以,取了这个“段止桷”的名字,意思很明确,希望他断子绝孙!
    3.关于桂圆,就是广东人说的龙眼。川南是有桂圆和荔枝的,果期比广东迟一些,一般是暑假结束时可以勉强能吃,农村的果树都是几十上百年的大树,一棵树能结很多,到国庆还有。吃不赢了就晒桂圆干。直到现在,我说我家乡有桂圆和荔枝,很多人都不太相信。现在老家的村里,公路边的行道树就是桂圆。
    4.题外话【双溪中学】:这所建在乡下的中学,其实是我的初中学校。93年就有军训和校服,因为有职高的关系,有农场体验,有国外的火鸡、长毛兔,有鱼塘,有草莓园,葡萄园,桃园,桑园,桔园,培育有几十个品种的菊花;这个学校,连生物、地理、历史成绩都进入总分排名,每周有两场电影,每年举办很多课外比赛。现在这座学校已经不是原来的学校了,被镇上中心校占用,改成了小学和初中,连名字也改了。柳依依有我的生活轨迹,但,我不是柳依依。切不可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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