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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火车票 ...

  •   (一)
      从接到杨柳的电话那天起,我每天都处在冰火两重天的情绪里。极度开心,也极度悲伤。开心的是,我们终于联系上了,终于不用只在梦里说话。悲伤的是,我知道这一切终将是梦幻泡影,定会有破灭的那一天。我一边自我鼓励,又一边自我打击。
      我相信“心有灵犀”四个字。也正因这四个字,让我再也不愿意像以前一样退缩,逃离。我能预感杨柳会打电话给我,有预感的那一天,多晚他都一定会打来。这种预知能力,从未失误。
      我便麻痹自己说:看,我们还是有心灵感应的。暂时,不想去想那么多,我也不要管以后。能听到他的声音,就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我如此贪心,如此沉迷。六年了,我每天每天地想他,每夜每夜地梦他。现在他找到了我,我就要开开心心和他说话,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管。
      我要把六年没有跟他说的话,全都补回来!
      白天里,我总是开心得飞起。做事儿特别有干劲,办事效率真是一天比一天高,所有工作中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连在背后搞我小动作的人,我都能网开一面,玩笑着化解,不同人计较。
      但是,
      每当夜深人静,我就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末路狂欢。
      或早或迟,总会谢幕。
      那一天,我必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那一天,会像当年的高考一样将我们再次分开。
      但,又有什么关系?我像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什么都不要考虑,只要杨柳还会联络我。我不管不顾,但清醒的认知又总会冒出来。
      泪水,总在午夜里泛滥成灾。
      什么时候梦会醒?我不知道。到时粉身碎骨的我是否还能爬起来?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不会像上一次一样把杨柳推开,只要他还联络我!
      卑微的我,卑微地等着杨柳电话。等杨柳,来深圳看我。但我却不能主动打电话给他,也不能对他说:“你快点来吧!你明天就来吧!我真的好想好想见你啊!想得快要疯掉啦!杨柳啊,你怎么还不来?”我只能卑微地抱着电话等,抱着自己哭。
      杨柳,我真的真的太想你了,想得快要死掉了。这话,只在心里说。
      杨柳,我知道你也想我。像我想你一样,我知道。你也没有说出口。
      杨柳,你一定知道我想你、喜欢你。但是,你肯定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啊!爱到失去了自我。在我的心里,满满当当,一丝儿缝隙也没有的,全部都是你。
      但是,“爱”字,太沉重,怎能轻易说出口。我可以百分之二百地确定杨柳喜欢我,但我却不能确定他爱我。杨柳,你,对我,有爱吗?就这一点,我完全不知道。
      我好像,真的不懂他……
      (二)
      “老大,维生素这么有效果呀?”尤莉在她座位上递文件给我批,看到我在倒药片问我。
      “当然有效果啊!你看,我皮肤不是很好吗?弹弹弹,白鸡蛋!哈哈,比你的好吧!”我笑道,将从维生素瓶子里倒出的药片放入口中就水吞下,还拍拍自己的脸蛋儿说着广告词炫耀。
      “还真是哈!”尤莉带着研究的眼神仔细看我的脸有些信了,却又疑惑地说:“也没见你天天吃啊!偶尔吃吃也有用?”
      我笑着把文件签了给她,说: “当然!再有,不要叫我‘老大’,跟混□□似的。我可不是□□!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哈哈哈!”我还给她唱了一句。
      她退后一步偏着头看着我说:“今天心情很好哦!谈恋爱了?昨晚跟谁讲电话讲了那么久?”
      “你看见了?”我问。她一定是看见了才有此一问,只是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听到了什么。
      她接过我递给她的报表一边翻一边说:“是啊,我们出去吃夜宵的时候就看到你在木棉树下面讲,吃完回来的时候你还在讲。本来想跟你打招呼的,看你聊得那么开心就没打扰你。”
      “哦,一个老同学。几年没联络了,突然联系上就多说了几句。”我淡淡地说。
      尤莉恍然笑道:“老同学呀,难怪了,我还以为你跟男朋友讲电话呢!”
      “八卦!没那回事。”我笑,水波不惊的样子。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尤莉突然好奇地问。
      “你是我妈吗?开始操心我人生大事了?做你的事去!”我拿起桌上的文件朝她头上敲去,假装很凶的样子吼她。因为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也不想胡乱说。
      尤莉举手护头抱怨:“哎哟,一问你的终生大事你就这样,我也是关心你嘛!”
      “好好好,谢谢你的关心,我会考虑的。可以了吧??”我将文件夹丢进文件栏里,然后抽出上层待审批的文件一页页看。尤莉看我这是拒绝往下聊的样子,拿着文件离开:“是要好好考虑的,你也是老大不小了。”
      我看她,举起文件又要打人,她才转身跑了。
      上次那个相亲对象,在Q扣上聊了几次。每次他发信息过来,我都会隔两天才回一句无意义的话。我不会直接说我们不适合各玩各的吧!这样,大表姐会找我麻烦,会告我的状。我不笨,我要让对方说结束,这样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因为别人看不上我,不是我的错啊!回头有人问起的时候我还会给对方颁好人卡,得体得很。
      我心里满满当当地装着一个人,没有空间装其他人了。男朋友?不需要。婚姻?不需要。除了……心里有个声音,深藏在底。我注定此生一人,这是我的宿命。
      能听见杨柳的声音,就好。
      其他所有的事,都不重要。
      (三)
      2006年的秋天,是最美的秋天。
      所见,所闻,皆美好。绿化带的花儿特别美,天空特别蓝,云朵特别白,飞过的鸟儿特别欢快。
      整个秋天,像一首美好的散文诗。和杨柳在一起的每一场梦,都那么甜蜜浪漫。我像是沉醉在一个飘满浓香的酒窖里,痴迷快乐得不像话。
      美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旧历年底。墙上挂历,已经翻到了2007年的2月4日,立春,星期日。
      呵!是春天了啊!
      在深圳,连冬天都没有感受到,就直接从秋天跑到了春天。草坪上的草还绿着,树上的叶子还繁盛着,绿化带的琴叶珊瑚,小花儿在枝头开得红红艳艳。我和同事们才从梧桐山爬山回来,我们去看了那成片像小喇叭又像小铃铛的吊钟花,还走了小溪水潺潺流淌的老虎涧。
      这天晚上,杨柳来电话:“我们过年一起回去吧!但是我刚上班,没多少钱,只能坐火车。”
      “真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快要跳起来。八年了,我们终于要见面了!!杨柳,我终于可以看到你了!内心激动非常,我需要确认这不是幻听:“杨柳,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回老家吗?”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电话里传来杨柳的低笑,和温柔地安抚。
      “好好好!我们一起回去!”我立即答应,尽管原来我并没有打算年底回家。
      现在杨柳要和我一起回家,那当然是要回的!当然!确定!非常!别说打破计划回一趟家,就是杨柳要带我去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我都会去的!坐火车又有什么关系?走路都可以啊!
      啊!啊!啊!——心已冲上云宵,我想告诉所有认识我的人,我要和杨柳一起回家啦!不再是孤身一人千里返乡!不再是了!!啊!啊!啊!——
      从那天以后,每天每天我都扳着手指数日子。天啊,时间过得好慢!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慢!比蜗牛还慢!我都要埋怨时光为何走得这样慢了!我的心,完全飞了。
      春运一开始,我们便忙着订火车票,但是票不好订。从未经历过春运的我,上班用办公桌上的座机从早拔到晚,下班我用手机从黄昏拔到深夜。
      问题出现了,我们都订不到票。
      (四)
      “我一定会买到火车票的。”我对杨柳说。
      “好,那就麻烦你了。”杨柳在电话那头说。麻烦?是的,杨柳说了“麻烦”两个字。我的心,有那么一刻,直往下沉,感觉到撕裂的声音。但是,我不管了,我才不要去深想,也不愿意去深想。我要见到杨柳,什么都挡不住,山崩地裂都不能阻止我了!我要见他!看到他!触碰到他!一定要!于是,我依然坚持上班就用座机打,再让它自动重拔。下班用手机打,无限自动重拔。可电话里总是回我这么一句——“您所拔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拔。”
      “老大,签字!”尤莉抱了一大叠对账单放我办公桌上。我看都不看她,一只手不曾停下一刻在继续重拔,一只手从抽屉里摸出我的印章扔向她:“自己盖!”
      “老大,出货单,帮我签一下!”仓库的孙海燕拿着当天的出货单来找我签。
      “印章在尤莉那里,你让她给你盖一下。”我头也不抬并接着拔我的电话。好不容易打进去,输入购票信息,然而电话机里却说:“你所订的列车,票已售完。”
      “啊!——”我大叫,抓扯着头发,几成鸡窝状。
      “老大!”林小雨看着被我揉成爆炸式的头发惊叫,“你是不是疯了!”
      “你才疯了!”我骂,停下扯头发的手。生管卓剑在座位上听了偷笑。
      “不过也快疯了!票订不到,我肯定会疯!”我说,用手将头发抓顺一点,望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发呆,对于车票,我茫然得很。
      “你不是说今年不回家了吗,怎么又想起要订票?”卓剑问,把生产排程表递给我。我拿起表格,看都没看直接在审核处签名后还给他:“原本是打算不回的,现在改主意了。”
      卓剑看了连表单都不看了就签字,有些讶异,说:“春运火车票是很不好订的,我同学据说排了三天三夜的队都没买到,买票的长龙和电视上放的一样。”
      “是不是呀?”我闻之惊骇,那我还能买到吗?我感觉希望的泡泡在破灭,郁闷透顶,信心大减。我超级害怕因此见不到杨柳,超级害怕。卓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你去年不是坐飞机回去的吗?干嘛今年又要坐火车?费事!”
      “坐火车好啊,稳当。飞机万一掉下来渣渣都找不到!”我笑着鬼扯,算是苦中作乐。
      卓剑对于我的论点作不辩驳,摊手耸肩道:“那你继续……”
      “继续个屁啊,今天出的票都卖光了,只能等晚上再试试了。”我挫败地摊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排气口那根红飘带,想找梯子来爬上去把它扯掉。
      “哎哟——,回个家不容易哟——”卓剑故意拖着很长的声音感慨,有点兴灾乐祸。
      “哼!我回不了家你高兴什么!滚去追你的单去!年前出货的订单要是完不成,你就守厂加班!”我心里烦着,想找人骂骂,通透通透。
      “呃!我去生产线!”卓剑被骂抱着排程文件就溜。他落跑的样子惹来尤莉她们大笑。
      “笑笑笑,你们也一样!仓库的年终盘点表系统录完了没?录完了提交给我审核!”我对着盖完章不走的孙海燕道。心里不顺,看什么都有毛病。
      “还有两页,我马上去录!”孙海燕拿了尤莉给她盖好章的出货单转身就跑。
      “哈哈哈!……”尤莉笑弯了腰。
      “你还笑!年前出货的单,包材回来了没有?我记得盛阳的订单,彩盒还没到货吧?要是耽误了订单出货,就把你打包送客户!”我指着尤莉开刀。
      “供应商明天上午送货过来,其他物料都到齐了。吃炸药了!吃炸药了!”尤莉连忙说,说完就向仓库跑去,远离炮火。看她跑掉,我部门只剩下林小雨还在办公室了,她真看热闹中。
      我对她道:“你没事做?”
      “嘿嘿,我的单子都派完啦!”林小雨摊着手左摇右摆,神情相当得意,觉得我找不出她毛病。
      “单子派完就没事做了?什么都懂了?不用学习一下产品知识?”我连珠炮轰炸她。林小雨刚中专毕业,助理的工作主要就是派单跑单、上传下达等打杂的工作,内容相对轻松简单。
      “老大,订不到票不要生气嘛!来,喝口茶,缓缓!”林小雨知道我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唬她们,对于我的轰炸完全不放在眼里,反而笑着端起我的茶杯递到我嘴跟前。我拿过杯子,喝了一口,说:“闪一边儿去学习!工作出问题,小心我削你!”
      “好呐!”小雨一个狗腿子式的鞠躬,回自己座位看公司电脑平台的公共学习资料去了。
      (五)
      还有三天就放假了。
      一上班我便什么事儿也不干,也不管火车票的售票热线有没有开始接待我就开始往里打,卓剑说我有点走火入魔了。是的,我走火入魔了。因为,我要见杨柳。那么迫切,那么期盼,那么卑微!我必须要订到票,无论如何。
      上午十点。
      “噢——呜——!又没有了!”我挂断电话,痛苦万分,头发都快被我揪掉了。正在埋头查排程进度的卓剑回头看着我的样子,提醒我:“你订不到的,听说票都进黄牛的口袋了,除非运气特别好,否则根本订不到的。”
      “你们有认识的黄牛吗?”我问,开始想另辟他径。
      “没有。”卓剑答。
      “啊!——啊!——为什么订个回家的票这么难呢?中国为什么这么多人啊?!为什么大家都来抢我的票啊!我的票啊,你在哪儿呢?!”我开始鬼叫,要找一个发泄的出口,我快要崩溃了。整理资料的尤莉摇头笑道:“真的要疯了。”
      林小雨闻言,跑过来就抱住我夸张地乱喊:“老大!你不要疯!你要疯掉了,我们怎么办啊?”
      我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打掉她手:“放心!没折磨够你们,我舍不得疯!”
      林小雨嘟嘴:“啊?老大你好无情!哼!”
      “哈哈哈!”隔壁工程部的人听了也跟着笑。有人低声道:“他们部门的人总是这么好玩。”
      快中午,卓剑从生产线回来的时候,激动地告诉我一个消息:“老大!老大!财务部那个小助理,听说她舅舅是黄牛!”
      “湖北的的那个?”我问,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眼神也觉得清晰多了,精神也好了。我已经没有空去想是黄牛让我没得票买的,而是觉得黄牛就是我的亲人啊!我要去认这个亲!
      “就是她!你找她帮你办。我听生产线的人说,产线好多个人的票都是她帮忙弄到的!”
      “这样?!”我兴奋地站起来仿佛看到黎明的曙光,还有美丽无比的火车票在向我招手。
      “是真的!你快去问问!”卓剑拉我起身,将我转向财务部的方向。
      “好!我现在就去问!”话毕我冲向财务部办公室:“晓佳!晓佳!你舅舅是黄牛吗?”我一冲进去就对着坐门口的小助理郑晓佳问。其他人听了我这话,爆笑出声。我这才发现我说的话是有语病的,马上对着小助理报歉地笑笑,更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舅舅卖火车票的吗?”
      郑晓佳看着我,忍住笑说:“是的,柳主管你也要买火车票吗?”
      “对对对!晓佳,我要两张,这事儿你一定要帮我办妥!除了站票都可以!”我激动万分。
      “没问题,我一会儿跟我舅舅说。”郑晓佳很爽快,一口就答应下来了,但似乎还有话没说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我看她又欲言又止的样子,问。
      “柳主管,是这样的。我舅舅确实是黄牛,他们每张火车票要加收50块钱,没问题的吧?”郑晓佳看着我,难为情地试探着说。
      “没问题!我懂我懂,你放心,火车票这么难搞,辛苦费当然是要给的!不会亏你!”我立刻向她说明我的立场。管他什么黄牛黑牛,搞到票就是好牛! 我需要票,所以需要牛!
      郑晓佳听我如此干脆,这才开朗:“好。你等下把身份证号码发Q扣给我,我请我舅舅安排。”
      “太谢谢你了!一定要帮我哦!”我抓住郑晓佳的手,感激涕零。
      “你至于吗?”财务主管大概也是看数据看累了,此刻摊在大班椅上看着我笑。
      “至于!至于!”我笑,还忍不住再次交待:“晓佳,交给你了啊!一定帮我办妥呀!”
      “好的,柳主管!您放心!”郑晓佳的话让我安心。真是太好了!我哼着小曲儿回到座位,开始着手整理工厂放假前部门要安排和注意的事项,手指在键盘敲得飞起来。
      (六)
      “老大,搞定了?”林小雨见我如此开心,跑来趴在我办公栏上,嗑着牙齿问。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张开双臂做了一个双手抱天的动作,道:“天,是那——么地——蓝!云,是那——么地——白!”
      “天哪!买不到要疯,现在搞定了,也要疯!”尤莉看着我的样子,摇头。
      “必须疯啊!这么美好的事!哈!哈!哈!”我大笑三声。整个大办公室的的人,被我的话逗笑。
      台湾人副总从他的办公室出来看到大办公室的人这么活跃,伸着脖子问:“什么事这么热闹啊?”
      林小雨马上报告:“我们老大的火车票搞定了。”
      “喔!我上次问你,你不是还说不回去吗?怎么现在又要回去了?”他走到我办公栏前停下,伸手纠我的水培富贵竹叶子。
      我用尺子把他纠富贵竹叶子的手挡开,喜滋滋地说:“现在决定回去了。”
      “回去相亲啊?明年带个男朋友出来,很好!也该嫁人了。女人嫁了人就没那么凶了!”副总自顾自地扬声说着,他的话,又引来一阵偷笑。
      “不是,就回家一下而已!我什么时候有凶啦!”我心有不满地抗议。
      “你不凶,生产线的刘主管为什么看到你就跑?上次我都看见了。”副总指证。
      “那是她胆子小!”我笃定。
      “人家几百号人都能管,会胆子小?”副总两眼盯着我桌上养的富贵竹看,他就是要扯它。
      “又没做亏心事,见我就跑,不是胆子小是什么。”我觉得我的分析完全没毛病。
      他又伸手掐着我桌上的富贵竹叶子:“你总是有你的理,几个能说得过你!”见他又掐我花,我忙把富贵竹挪开,让他掐不到。他没东西掐,觉得无聊便走,刚要走又回身叮嘱:“回家记得带腊肉香肠来,四川的香肠就是好吃!叫你妈多做点儿。”
      “这个没问题。”我笑,又把富贵竹挪回原位放。
      火车票的事,终于不让我心烦了。好——开——心!我没有马上打电话告诉杨柳这一好消息,觉得还是等票拿到手再告诉他比较保险。
      因为我这人运气不好,总怕出变故。

  • 作者有话要说:  1.零几年的时候,通讯已经解决,出行的问题依然严峻,老火车,还慢。高速铁路还在建设当中,很多打工的人,都不是年年回家。我曾认识一个甘肃的男子,当时他是八年未回。这个数字对我来说,相当震惊。不像今天,高铁站已经建到了镇上,私家车已基本普及。生活在边远地区的70/80,真的对国家在通讯和交通这个转变,心怀深深地感激。
    2.黄牛:那些年黄牛非常猖獗,火车票一票难求,除非加价。买票实名制,太好了。我们的社会,在成长过程中会有很多问题,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不停在改变,变好,变强。
    3.零几年,即使是春运,机票到出行当天还可以买的。因为机票和车票的价格差距巨大。那文中是2007年初,为什么还是提到了买票提供身份证号码呢?具体原因我已忘记了,大概是黄牛要用这号码可以多买几张票吧!
    4.今天和朋友聚,说到曾经上学的事情。一个湖北的朋友说,她上初中的时候寄宿是吃不到新鲜菜的,全是咸菜拌饭。宿舍几十号人住一间,还是不同年级的。又感慨了一下我们当年上学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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