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威廉》章鱼章鱼章章鱼

3、坏孩子·3

　　最近，冥王星上好像有反叛军在作祟。
　　帝国的几个舰队联合起来，准备对叛军进行剿灭。
　　联合舰队的指挥官，名叫阿列克斯。
　　“第十舰队，就在小行星带上留守，等待指令。”
　　第十舰队，是克里斯指挥的舰队。
　　让我们在小行星带上留守，分明就是要把我们撇在一边，不给我们留下军功的可能。
　　“怎么……”
　　“威廉。”克里斯制止了我。

　　“克里斯，他那个样子，分明就是排挤我们？！”
　　我不明白，克里斯为什么要阻止我。
　　尽管同为舰队的指挥官，但碍着克里斯皇子的身份，其他的指挥官大多都客客气气。
　　只有阿列克斯，丝毫不留情面。
　　“阿列克斯，是我的兄长。”
　　火星帝国皇太子，阿列克斯。
　　这只是我和他摩擦的开端罢了。

　　开战前的一个月，克里斯突然被阿列克斯叫走。
　　回来后，他问我：
　　“威廉，你要不要去阿列克斯的舰队？”
　　晴天霹雳。
　　“怎么了，克里斯？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今天，阿列克斯跟我谈过了。他很赏识你。在他的舰队里，你也会有更好的前途吧。”
　　无法反驳。
　　确实，身为皇太子的阿列克斯，带领的舰队也会更加精良。对我而言，也会是更好的选择。
　　如果，我只是想立军功的话。
　　“克里斯，你不想让我当参谋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克里斯果断地否认。
　　“只是，如果为你的前途着想…”
　　是这样啊。
　　克里斯，真的把我当作挚友，才会给我这样的建议吧。
　　我的太阳，克里斯。
　　是个为朋友着想，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利益的人呢。
　　但是，不甘心。
　　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关系。
　　我想要的，是克里斯会嫉妒，会愤怒，会想方设法把我留在身边的关系。
　　克里斯对我太好。
　　也让我变得，愈发贪婪。
　　如果，能够干脆利落地切断这份无望的感情就好了。
　　比如，克里斯让我离开他的现在。
　　明明，是个放弃的好机会的。
　　但是，为什么，克里斯，你还要露出不舍的神情呢？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令我动摇的表情？
　　我会忍不住期盼，你更希望我留在你的身边的。
　　“我不会离开的。”
　　“我说过，要向您献上忠诚的，不是吗？”
　　听到我的回答，克里斯好像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他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口气罢了。
　　那一刻，我为放弃这份感情积攒的努力，全部付之一炬。
　　我爱的，克里斯殿下。

　　不久之后，克里斯来找我。
　　“叛军的情报组织，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渗入。”
　　“即使是我们的特工也不行吗？”
　　“不行。就是为了防止敌方的间谍，现在已经改为只允许omega出入了。”
　　“那可就麻烦了。如果无法获取消息的话，舰队也难以出击吧？”
　　“就是这样。”
　　克里斯问我：“威廉……你愿意变成omega吗？”

　　绝没有omega可以成为军人。
　　叛军想必也是考虑到这些，才只让omega出入情报机构的吧。
　　事实上，极低的出生率，加上不可避免的发情期，omega在火星帝国的地位是及其低下的。
　　站在顶端的alpha，绝不会想成为omega。
　　但是……
　　“第十舰队，就在小行星带上留守，等待指令。”
　　如果，克里斯需要军功的话。
　　我觉得，即使是成为omega，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威廉，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的。”
　　而且，能听到克里斯说出这种话，我觉得就值了。

　　成为omega的过程，漫长又痛苦。
　　挖出原本的腺体，植入新的，还需要忍受各种令人不适的排斥反应。
　　但是，每一次，从手术的麻醉剂中醒过来时，第一眼都能够看到克里斯。
　　这就够了。
　　植入的omega腺体，似乎和克里斯的极为契合。
　　从没想过，伏特加的味道，也能如此令人安心。
　　“病人又有排斥反应了，快去叫克里斯殿下！”
　　克里斯的信息素，相比镇定剂有更好的安定作用。最后，甚至到了当我出现症状时，医生会立刻叫来克里斯的地步。
　　我窃喜，又在暗中期盼。
　　排斥反应，多来几次就好了。

　　混入叛军的行动，和计划中一样顺利。
　　不如说，被发现的时机，比我想象中要晚上许多。
　　“我想，你心里有准备了吧。”
　　审问的人，这样对我说。
　　是的，我有准备了。
　　随后，就是无止境的拷打。
　　清醒的意识，随着痛苦逐渐远去。
　　这是第几天了？
　　有一次被水泼醒的时候，我朦胧地想。
　　对不起，我还是说谎了。
　　我不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死去。
　　克里斯。
　　至少，想在死去之前再看到克里斯一次。
　　希望能够再摸一次他柔软的金发，听他温柔地叫我：“威廉。”
　　克里斯……
　　“威廉？威廉！”
　　恍惚间，听到了克里斯的声音。
　　好像，沉浸在美梦中的话，就会变得贪婪起来呢。
　　“威廉！！”
　　克里斯的声音将我拽回现实。
　　克里斯！
　　是真的克里斯！
　　“克里……斯。”
　　和兴奋的情绪不同，我只能勉强吐出几个低不可闻的气音。
　　“威廉，你还好吗？”
　　我不好。
　　身上的伤口只是做了应急的包扎。想必克里斯的队伍是先锋，没有携带完备的医疗设备吧。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有什么东西，比伤口的疼痛，更加令我难受。
　　身体发烫，脑袋晕乎乎的。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毛孔好像张开到了极限，外界信息素的每一点变化，好像都在刺痛我的神经。
　　最浓烈的，是伏特加的味道。
　　好像已经渗入肌肤的信息素，引导着我抬起头。
　　即使视野已经因为伤口变得模糊，我也能够凭借本能知道。
　　那里，是克里斯在的地方。
　　已经没有办法分辨究竟是情感还是身体在主导了，我无法抗拒地，靠向那个方向。
　　克里斯，拜托……
　　难以忍受。
　　感觉，克里斯的手中掌握着，我渴求的东西。
　　拜托，能不能把那个东西给我呢？
　　应该是个，能够给我的东西吧？
　　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感觉。
　　好像又回到，克里斯初次发情热的那个晚上。
　　只是，渴求的感情，比那个晚上不知道要强烈了多少倍。
　　好像海浪，不容反抗地把我扑倒在地上。
　　啊，我明白了。
　　这是，omega的发情期啊。

　　没日没夜的拷问，让我失去了时间意识。甚至，都忘记了发情期的存在。
　　这不仅是我的问题。
　　在几乎全部是alpha的战场上，如果出现处于发情期的omega，场面将会如何混乱，不难想象。
　　“克里斯……”
　　我伸手，探向口腔的深处。
　　“发情抑制剂……”
　　在最后的智齿下面，藏着一管小小的抑制剂。是研发部的医生，特意为我放在那里的。
　　我摸到了。
　　很小的一个试管形状的东西。为了安全，外壳格外坚固，也因此在这几天的拷打中幸存了下来。
　　只是，摸到的那一刻，理智神奇地回到了我的脑海。
　　-我发情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除了发情抑制剂，alpha的标记也可以抑制发情的作用。
　　-皇族，遵循一夫一妻的制度。
　　那一瞬间，闪过我脑海的这几个念头，是如何串联在一起的呢？
　　我难以想象。只是，最终的方案，顺理成章地，在我脑海中成型了。
　　我用力一推，发情抑制剂顺着咽喉，被我吞到了肠胃里。
　　“克里斯，发情抑制剂……没有了。”
　　“拜托，克里斯，标记我吧。”
　　克里斯，沉默了一会儿，说：
　　“好。”

　　克里斯的呼吸，变得急促。
　　毕竟是alpha，一定也受到我的发情期的影响了吧。
　　第一次，觉得omega也不错。
　　尽管如此，克里斯依然很温柔。
　　“威廉，不要害怕，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就好。”
　　不，克里斯。
　　你不知道。
　　不是这样的。
　　岂止是身体，我的忠诚、我的心、我的灵魂，
　　全部，都早就献给你了。

　　神明啊，拜托。
　　请不要让克里斯发现我自私的心情。
　　不要让他知道我恶劣的手段。
　　对不起，克里斯。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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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威廉眼里的克里斯太完美了我都有点犹豫要不要开克里斯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