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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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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熙学苑的终极大考一般安排在最后一学年开春，所以说是说三年，其实每个学子的学习时间并不到三年，只有短短两年多。
阑珊在整个秋冬季都一心扑在备考上，往冥界也是越来越频繁地走动，一来是冥界时间多，二来泠泠和无涯始祖见多识广，也可以指点她一二。
期间，阑珊把扶魂盏必须的“疗程”都做完了，简直要她半条命。
“那蓝杉什么时候可以在这身体里醒过来？”
无涯始祖：“她现在实际上已经具备醒过来的条件了，只是她沉睡了太久，自己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志。”
“那……我和她聊聊，劝劝她？”
无涯始祖：“……你对着镜子和她聊是没用的，就算镜中的她说自己想醒来，只怕也是有心无力，须得有个契机，刺激到她，她才会真的醒来。”
阑珊谢过无涯始祖，也和泠泠一起同蓝杉聊过，蓝杉听说自己能有机会再次见到纪泽和家人很开心，但她确实不知道怎样才能从这身体中醒来。
“我多和纪泽呆在一块儿，会刺激到你吗？”
蓝杉：？？？
泠泠：？？？
阑珊也满头问号：“喂你们别想多了，我是说，我如果天天对着他，会不会让蓝杉越发渴望同他见面……哎呀说不清楚了！他本人就是那个刺激，不是我和他呆在一起来刺激你！”
蓝杉咯咯笑起来：“知道了知道了，但你们最近不是备考吗，我上次和他聊天，他说他很忙。”
“确实很忙，不过我们可以一起备考。倒不耽误。”
泠泠：“如果不耽误大考，那是最好了，咱们试一段时间？”
三人约定好，又闲话了一阵，阑珊便赶回泽熙学苑了。
回到泽熙学苑，阑珊日日跟着纪泽，纪泽去哪她也去哪，吃饭休息那更是形影不离。
不多久，学苑内竟然谣言四起，说慕阑珊和纪泽有断袖之癖。
“噗——”阑珊第一次听到这传闻的时候把饭都喷出来了，“太离谱了吧，这些人有多闲，都不用备考的吗？”
纪泽怪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道：“传得挺离谱的，还说是你追求我。”
阑珊：“……毕竟是我要天天跟着你的，如果非要说，那确实更像我追你。”
“可是你到底为什么天天跟着我啊，我也想问很久了。”
“你以后就知道了，你只要记住我在帮你！”阑珊答应过蓝杉，先不告诉纪泽这些事，万一不成，白白让他挂心，影响大考。
一日阑珊睡下后，纪泽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干脆起来，推开门循着月光一直走到树林里。
月色太好，他忽然没来由地剧烈思念起蓝杉，明明思念她已经成为每天的功课，今天倒格外难熬一些。
他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想起两人的往事，长吁短叹起来。
此时身后起了些动静，他转过头，看到了自己的朋友。
“阑珊，”纪泽淡淡叫了一声就转回去了，“你怎么醒了，我出来的时候你睡得挺好。”
周遭安静了好一会儿，身后的人没有回答，也没有走上来。
纪泽觉得奇怪，又回过头去看，才注意到异常。
这张他无比熟悉的脸上，出现的并不是阑珊的表情，而是他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那个人的表情。
是蓝杉。
不会错，只要看上一眼，纪泽就能认出来。
“蓝杉，是你吗？”他仿若身在梦中，茫然地站起身唤了一句。
对面的女孩哭着跑过来，停在他的面前。借着月光，他细细打量他的爱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只觉得这像一场梦，如果不好好看看她，只怕梦醒了就看不到了。
“纪泽。是我，我回来了。”
眼泪从蓝杉的眼眶里滑落，纪泽伸手为她揩去，她的脸摸起来是真实的。纪泽又拉了拉他的手，手也是真实的。
他喜出望外起来，没想到一场梦能逼真到这个程度。她甚至穿着泽熙学苑的校服，仿佛和阑珊一样，也投入了这里求学。
“纪泽，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嗯，你说。”
“我以后，可能会有机会来看你，如果没有机会，我们还像以前一样通过镜子见面。”
“好。”纪泽连连点头。
“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哦不，两件。”
“什么？”
“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阑珊。”
“好。”纪泽握着她的手，摸到了手心的薄茧，仿佛和他一样惯拿剑似的，只是他一时想不明白，只是沉浸在喜悦里，两人说了好久的话，蓝杉提出要先回宿舍，让纪泽稍候一会儿再回，免得给人看到惹非议，纪泽这才依依不舍放开了手。
第二天，纪泽兴冲冲和阑珊说起了这个梦。
“梦？”阑珊随口道，“你难道第一次梦见她？”
“倒也不是，但从没有像昨天的梦这样逼真，梦里我拉着她的手，是有实感的，她手上居然还有薄茧，而且还穿着泽熙学苑校服呢……好真实。她说她还会来看我，以后这样的梦估计还会有……”
纪泽傻笑起来，阑珊却越听越不对劲？
她摸着自己手心里练剑练出的茧子：“你说什么？有茧子，穿着校服，摸上去有实感？”
“对啊……”
“你这个傻子！”
纪泽被没头没尾地嫌弃了一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看看我的手？”阑珊把掌心摊开。
纪泽僵着，没有动，“我，我不敢摸。”
“你看看就行。反正昨晚这双手你摸过了。”
“你说什么呢！”纪泽吓一跳，赶忙东张西望起来，生怕有人听去了这虎狼之辞。
“有什么，我是男的！”阑珊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那也不能乱说！”
“放心吧，没人听到，你就看看，昨晚那就是我，喏！”阑珊又把手往纪泽眼皮子底下伸了伸。
纪泽小心翼翼地对着阳光一看，又拿指尖在她的手指根处点了点，再抬起头时满脸震惊。
“怎，怎么会这样……昨晚你梦游啊！”
“梦游你个头啊，那就是蓝杉，你的那个蓝杉！”阑珊压低声音道，“你知道的，蓝杉还留了一盏魂灯在这身体里，我找了个方法，让她能从这身体里醒过来。所以我们现在是共用身体。昨晚一定是她醒过来了，我一觉到天亮，什么都不知道。”
“这，真么可能……她明明已经死了啊。死了的人怎么复生的……“
“这你就别多想了，魔法世界，无奇不有。你只要相信我。”
“魔……魔法？”
“啊我是说，修真界。哎呀，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纪泽刚点了点头，忽然又大叫起来：“啊！可是！”
“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
“可是，我昨晚拉了她的手啊。这不就等于，不就等于拉了你的手，如果我昨晚……我的天，这不行……”
“噗——拉个手有什么……”21世纪新女性慕阑珊觉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纪泽正在纠结什么。
“好了好了。我没空跟你废话，我还要去忙。”说罢冲他挥了挥手就自个儿去修炼了，反正现在蓝杉醒了，以后也不用再跟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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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不久，学苑里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
阑珊向来不爱参与这些，总是独来独往学习，最多和纪泽说说话。所以很久以来都不知道大家在议论什么。直到有一天吃完晚饭回宿舍的路上，她忽然被墨云洲叫住。
墨云洲脸色一如既往的难看，只是命令她去别院一趟，他有话要问。
阑珊有些忐忑。说起来，墨云洲有个半年没有好好和她说一句话了，每次见面都是在公开场合，交流也仅止于一个师父对一个徒儿，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
阑珊因为太想加入云生风，最近几个月满脑子都是考试，反而没心思去想这些，只在偶尔奇怪一下，墨云洲最近怎么好像很少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半年多前那些光景变得遥远又失真。
但每每这么一想阑珊就赶紧掐断自己的念头，安慰自己说他是真的非常忙，他的世界里有太多要操心的人和事。自己暂时只是小小泽熙学苑里小小一个学生，见不到他太正常了。越这么想，阑珊就越坚定决心要通过考核，加入他的云生风，真正成为他的一个兵。
但是这么久没有私下接触，阑珊最近也没犯什么事，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墨云洲不高兴了。
阑珊一进别院殿内，墨云洲就挥手隔空关上了门。
随着门砰的一声响，阑珊更紧张了，眨巴眨巴眼，只等着面前的人发落。
“你……”但墨云洲却一副不知道从何问起的样子，同从前果断而一阵见血的他判若两人。
“我怎么了……”
墨云洲犹豫再三，道：“要不先说说之前的事情吧，你知错了吗？”
“之前，哪，哪次……”
“看来你也有自知之明。”墨云洲沉着脸，“你和孟遥青联手做戏，把我蒙在鼓里，这事儿我一直记着。”
“你知道啦……”阑珊觉得脸上滚过一阵辣，“对不起……”
“事情发生以后我就知道了。”
“孟遥青告诉你的？”
“只要不像你这么笨，这事儿就不难猜。”
阑珊：……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骂人。
不过阑珊好像后知后觉了什么：“所以你从那时候生气到现在？难怪啊……这几个月你好像不怎么搭理我。课堂上见面也冷冷的……你是因为这事儿在生我的气吗？”
墨云洲觉得自己一拳狠狠打在了棉花上。但又不能真的对她生气。
“对，我真的生气。那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我那是不得已嘛……我……”抬头看到墨云洲的脸色，阑珊本想诉苦，毕竟还是心虚，服了个软，“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我记得很早就和你说过——不止一次——你有任何困难，要想到我，要告诉我。他能帮你做的，我都能帮你，甚至更多，你何必舍近求远？”
“对不起嘛！我……我发现自己可能是中毒了，也想过去找你，但是又有点不敢……”
这倒是大实话，只是她很少真诚地面对自己的那点“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我之前失踪、受伤，已经让你担心好几回了。我一想到要再让你担心，就有点不敢说……”一想到之前墨云洲担心她时的样子，她就觉得开不了口。
墨云洲掩住了惊讶，只是直直地望着她，半晌才放软语气道：“好，先前这件事，先不提了。我就问你，你知不知道现下学苑里都在传些什么风言风语？”
“我不知道啊……传什么？”
见阑珊一脸的不在状况，墨云洲忽然觉得跟这个人是没法置气的，永远没法置气的。
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拿谁这么没办法过。
墨云洲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择熙学苑都在传，说你和纪泽有断袖之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