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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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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珊这次到达玉虚洞的过程极为顺利——她到初次碰见灵犬的地方弹奏起了《彩云追月》，那灵犬就出来了，很快就把她带到了玉虚洞。
听完阑珊的疑惑，玉虚道长十分坦然：“是的，玉振的确被封印了。”
“那要如何解封？”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孩子，这把琴一旦解封，就不是你驾驭得了的了。这件事儿，还远着呢。”这说法倒和无涯始祖的一样。
阑珊重重地点点头，像在同自己保证：“我会尽快强大到足以驾驭解封后的玉振。”
玉虚道长慈爱地笑了笑：“你对解封后的玉振有了解吗？”
“现在还不了解。”阑珊低头看了一眼抱在怀里的琴，眼里闪着光，“但不管了解与否，首先我的实力要足够强大。我很快就会配得上它。”
“孩子，你一直配得上它。”
“我要的是未封印的它。”
“此事急不得。如果你贸然将之解封，而灵力又还不够强大的话，你会被反噬的，切记。将来如果到了合适的那一天，我自会为你解封。”
“那您知道碧灵株长在哪里吗？我听闻碧灵株可以……”
“年轻人性子急，但是孩子，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急不得。”
“但是我再进阶的话，未解封的玉振会不会……太弱了？”
“孩子，你要和琴达成一体。不仅它未解封，你也是未解封的状态。目前你的灵力还不足够强大，你也不能很好地控制你的灵力，又谈何控制你的琴呢？”
“如果玉振变强了，它会帮我更好地调和吗？”
“互相调和，互相进益。如果你依赖玉振单方面地作用于你，依赖外物来催化它的属性，那么你永远也不能真正变强。”
阑珊确实心急，是以道长的理念，此时的她并不能完全吸收。她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却保留了一道，对碧灵株并不死心。
想起什么，她转移话题道：“忘尘不在这里吗？”
“不在。”
阑珊想了想，直截了当问道：“忘尘为什么每次都带着面纱？他……不能以真面目见我吗？”
“到了合适的时候，自然会的。”
“莫非他在墨岚山庄身份还挺高的？”阑珊随便抛出了一个猜想，看看能不能炸出什么信息。
道长抚着长须笑道：“孩子，今天怎么问题这么多，别人的事情，不该由我来告诉你。如果可以让你知道，他自会让你知道。”
阑珊扁扁嘴，心知眼下道长不会透露更多，不便叨扰，便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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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珊回到小栾山的时候天色正好，晚霞灿烂，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可以熟练御风，随便飞行，心下一阵欢喜，便腾空飞起来。
阑珊飞得欢时，还特地在空中拿出随身带的鸢叶露，对着西沉金乌和漫天晚霞，猛灌下一口，甘冽清凉，沁透全身，一扫夏日的疲惫燥热，顿觉眼前的世界开阔无垠。
一切都在往一个好的方向行进。阑珊忽然觉得，爬上巅峰也不像想得那样难如登天了。至少现在，她看到了一点儿希望。
阑珊注意到一队人马正浩浩荡荡从墨华门进来。
现在自己有一点小本事了，胆子也大了，她降落到附近，在竹林里找了个地方掩护，悄悄偷看这是一队什么人马。
这帮人纪律很严，一路上所有人不发一言，队伍却整整齐齐，抬着大箱小箱的，以非常平稳的速度往内门走。
阑珊看了半天，终于在一只非常精美的雕花木箱上看到了水如天宫的图腾。
原来是长孙家派来的人？
看着这些精美的箱子都装点着红色的点缀，颇有些喜庆的意味，阑珊莫名觉得像是来提亲的。
难道是……长孙家来向墨家小姐提亲来了？
阑珊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儿，热闹看够了，也不多流连于八卦，一心记着自己的正事儿，往甄氏那边赶去。
到了白玉广场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阑珊熟门熟路地摸进了那个地下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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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确实有所调和，充盈有力，是有谁帮了你吧。”甄氏收回悬在阑珊头顶的手。
这是每次阑珊来到此处，必先经历的一关——让甄氏探探自己的灵力。毕竟这是甄氏操控阑珊帮她办事的手段。
对于灵力为何会突然如此充盈，阑珊也没有隐瞒，而是将见过无涯始祖的事情如实相告。
她一个小辈，就算有个七窍玲珑心也敌不过前辈去，这些事情也就没什么好隐瞒。
“前辈，”阑珊小心地问道，“您之后还会给我传灵力吗？”
“小孩子还挺贪心。就这么一点儿已经让你手忙脚乱，不得已去找人帮忙了，还想蛇吞象？小命要紧。”
阑珊：……
“让你帮我找人的事，如何了。”
这正是阑珊今夜前来的目的：“之前问他，他否认自己是沧流的主人，只说这把剑时借来的。我也纳了闷儿。又问他是不是一直佩戴沧流，他说是……”
“他长什么样？”
“我每次见他都带着面纱，不知道长什么样。”
“那他叫什么名字？”
“忘尘。”
“忘尘？这是名号，忘字辈，对得上。”
“名号？这不是他的名字？”
“墨岚山庄的每一个弟子，有一个名号，按辈份排。”甄氏暼了阑珊一眼，“如果你两年后可以进入墨岚山庄，也是忘字辈。”
“那您呢？”阑珊好奇心大发。
“你不必打听那么多，再说说你还了解到了什么？”
“去年夏天他带着沧流私自下山，碰到了我刚醒……之后沧流红光大作，就被没收了。哦，他是……玉虚道长的徒弟。”
“玉虚道长？道长并非墨岚山庄之人……他现在在墨岚山庄，是什么官职？”
“这我就不知道了……”
甄氏一愣：“你不知道？他若有个一官半职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阑珊一时语塞。其实她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她一直觉得忘尘太神秘了，每次和他见面，除了玉虚道长绝不会有旁人，也永远对自己戴着面纱。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那个，能不能问问您，他……姓墨吗？”
“墨？”甄氏嘲讽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姓不姓墨。”
阑珊彻底搞糊涂了，如果按照她的推测，忘尘是甄氏的儿子，那么甄氏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姓什么？还是说……因为她正是当时被墨家处死的女弟子，而如传言所说，忘尘的父亲应该就是墨家人，甚至可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这事在整个墨岚山庄都是讳莫如深的秘密，被视为家丑，为防止对外传扬，干脆连这个孩子的姓氏都改了？
阑珊一通脑补，连连感慨，没想到当时从蓝栎姐姐那里听来的修真界秘辛，主角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在想什么？”见阑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甄氏忽然沉声问道，下一秒，一双冰凉有力的手紧紧卡住阑珊的脖子，把她推到石壁上。
阑珊艰难地大口呼吸，从嘴里挤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我什么都没想，您先放开我啊。”
“不要自作聪明拼凑我们的故事，只要按我说的做，帮我打听关于他的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您先放开我……”
甄氏松了手，阑珊从墙上滑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甄氏也慢慢平复了下来：“接下来你的任务，是去帮我打听三件事，第一，他究竟姓甚名谁，第二，他为什么会拜玉虚道长为师，第三，他现在职位为何。记住了吗。”
阑珊才吃了个教训，不敢多言，只是拼命点头。
甄氏继续说：“我传你灵力，你帮我做事，我们是各取所需。这事儿当然有难度，天上难道会白白掉灵力吗？你只需要做好我交代的事，再自作聪明地编故事，或者去外面传子虚乌有的话，当心你的小命。”
阑珊自然不会传话，但她却觉得奇怪：就算自己出去传话，甄氏又怎会知道呢？
“别以为你在外面做什么我不知道，你最好老实点。”
阑珊觉得这句话完全是唬人的。甄氏被镇在这里，既出不去，也没有朋友，仅有一只同样被困在这里的黑猫作伴。而这个山洞连女鬼本身和沧流都能封住，也不见得她还有什么联通外界的宝器可用。
这一刻阑珊忽然想通了一件事：甄氏唯一能控制自己的方法，就是传阴气灵力给自己，阴气灵力在体内引发气脉紊乱，而甄氏自有解法——阑珊当时又是找玉虚道长，又是找孟遥青，其实完全是着急之下乱了章法，最直接有效的，其实是找甄氏。然而现在，阴差阳错，阑珊有了玉振这把琴的助力，还有了无涯始祖相助，已经可以自主调和阴气灵力引发的紊乱。也就是说，甄氏其实已经不能通过这个方法控制阑珊。
其实甄氏在阑珊刚到时探过阑珊的灵力，她知道阑珊在外面找了助攻，是冥界的无涯始祖。之后为了防止阑珊再去找他帮忙，恐怕不会再送阑珊去冥界。
但阑珊已经得了泠泠的法宝，以后可以在泠泠的帮助下出入冥界。
甄氏对阑珊的控制已经全面出现漏洞，堵得了这一头，堵不上那一头。
而阑珊如果心再狠点，完全可以空手套灵力，打听消息这事儿，就算信口胡诹几句也没人知道。
眼下阑珊自然不会说些假话去蒙骗甄氏，因为就算是阑珊自己，对忘尘的秘密也引发了莫大的兴趣。
她已经在片刻之间决定了，忘尘的事情她会打听，就当为了之后向忘尘报恩做准备。还能顺便帮到这个可怜的女人。毕竟她是墨岚山庄的第一个女弟子，同为女弟子的阑珊，对她是打从心底里敬佩的。
阑珊看着甄氏，一时心里闪过这许多念头，百感交集，心道还好她不会读心术。
“我是不会读心术，不过，自作聪明的人往往自掘坟墓。别以为你看透了我，惹恼了我，我多的是方法可以治你。”
阑珊听闻此语，浑身一哆嗦。
她说自己不会读心术，是认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