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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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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儿跟在始祖后面，维持着礼貌的距离。阑珊压低声音问泠泠，什么时候和无涯始祖提起过自己。
泠泠解释道，她和始祖之间有特殊的沟通方式，可以隔空传话，以神识交流。
一瞬间，阑珊脑补了随时发微信和父亲update日常的小女孩儿。
感觉泠泠和师父的关系不错。阑珊心里一阵羡慕，一阵失落，七上八下的，人也因此变得沉默起来。
步行了好一阵，终于抵达无涯洞内的大殿，殿内的陈设处处透露着精致非凡，暗紫的色调更添了一份神秘气息。
阑珊还在打量，坐在主座上的无涯始祖叫住了阑珊：“还要谢谢你照顾我们泠泠，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阑珊警觉地打量无涯始祖，心道明明都是泠泠在照顾她。
“你很怕我？”
阑珊一愣，赶紧摇摇头。
“我师父人很好的。”泠泠凑近了点，对阑珊耳语道。
“你为什么怕我？”
阑珊听闻此语，还不及脑子里给出反应，嘴巴先下意识地蹦出了一句话：“我怕你对我用真心术。”
那人笑起来：“不好意思，用你最怕的手段套到了这个答案，那以后约法三章，你们过来我收起真心术就是了。小姑娘的事情，我还没那个兴趣打听。”
阑珊还处在刚刚脱口而出的震惊中，心道这种外挂竟然是真实存在的啊！
“你放心，师父说不对你用，肯定就不会对你用了。他都从来没对我用过。”泠泠在一旁说道。
阑珊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泠泠转向无涯始祖：“师父，阑珊虽没有请求，但泠泠有一事想请师父帮忙——阑珊她有难处，需在短时间内调和并提升自己的灵力，还请师父指点一二！”
阑珊闻言暗暗吃惊，泠泠是拿真心对她。
无涯始祖听完，没多问为什么，只是看向阑珊：“我们泠泠这些年当差比较孤单，你能和她做朋友，我这个做师父的一直想好好感谢你。如果泠泠所言为真，这件事对我而言，倒是不难。”
朋友？这样就成为朋友了吗。阑珊盯着无涯始祖，警戒状态还没完全放下。
无涯始祖却懒得啰嗦，他伸出一只手，掌心对准了阑珊，阑珊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拉到他面前，脖子准准地卡在他的虎口。
但无涯始祖并没有用力，阑珊没有感觉到性命威胁。
不一会儿，他松开阑珊道：“中阶灵根，炼气初期，修音律，主风系术法。”
阑珊暗暗奇道：自己在灵根初试时明明被判作低阶灵根的，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变中阶了？
“既是修音律，你的琴我看看？”
阑珊挥手召唤出了琴，玉振通体白色，琴身泛着温润的光泽。
无涯始祖只看了一眼，便摇摇头：“琴是好琴，可惜，没解除封印。你现在的灵力，驾驭它正好相配，但若你的灵力进阶，这琴便会成为你的拖累。”
“那怎么解除封印呢？”泠泠问道，感觉比阑珊还积极。
无涯始祖不知何时变出了一盘葡萄，一颗一颗摘下来吃着，一边吃一边鼓着腮帮子回答：“找我就可以啊。”
“还请师父帮忙解除封印。”
无涯始祖摇摇头：“解除封印以后，这把琴，她就驾驭不了了。琴自身的能量太强，她若使用，会遭到反噬的。”
“那就只能等阑珊再修炼强一些再解封吗？”
无涯始祖点点头，对着阑珊：“等你再进一阶这琴对你来说就弱了些，但若解了封，它又变得太强，你想要驾驭它，那还早着呢。”
“意思就是说，如果我进阶到了筑基期，这琴就太弱了，但是贸然解封，筑基期也驾驭不了它？”
无涯始祖散漫地瞄了一眼玉振，缓缓道：“至少要元婴期吧。”
元婴？那可要再往上走好几阶才能达到呢！阑珊内心暗自讶异，看来这琴比自己想得还要厉害许多。
“这么说解封与否的断层太大了，敢问高人，这中间，有没什么过渡的方法？”
“有是有，碧灵株，一种植物，和你这把琴的木质相遇，会发生奇异的反应，激活部分沉睡的能量。但是别问我要啊，冥界没有。修真界可能有吧，但是太少见了，还得找修木系法术的修士帮你相融，这方法说了也是白说。”
“能去哪里找呢？”阑珊问。
“都说了太少见，看命吧。”
琴的事儿，阑珊心里记了一道。信息量过大，又过于突然，她一心想着回去好好向玉虚道长请教过了再说。
她理了理思路，又道：“我的灵力乃是为人所传，并非自己一点点打牢根基练出来的。并且是鬼道灵力。”
“鬼道？”无涯始祖玩味地笑了起来，“莫非是冥界的鬼传给你的？”
阑珊迟疑了一下，还是答道：“应该是。但……我也不认识她。现在我遇到的难题是，我不能很好地控制和调和这种灵力，您能否指点我一下？”
“想要调和……本来这琴是对你有帮助的，”无涯始祖又剥了一颗葡萄送进嘴里，囫囵道，“奈何没解封，对你的帮助有限。”
这倒是同玉虚道长和忘尘教给她的对上了。
无涯始祖继续道：“最有效的呢，还是找碧灵株。最快的是我直接帮你，但只能帮你一时。倘若你继续这么修炼，以后还是会遇到这个问题。”
阑珊不敢接话了，“直接帮你”是他运功帮自己调和的意思吧？这听起来可不是小事一桩，这么大个人情她还不敢开口。
泠泠却喜上眉梢：“那师父就帮她一把吧，能解一时燃眉之急！”
阑珊出乎意料地看向泠泠，泠泠却没心没肺地跟她使了个颜色。
无涯始祖换了个坐姿，懒懒地开口：“行啊，你自己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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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从无涯殿出来走了好久阑珊都是恍惚的，这……感觉也太美妙了！
无涯始祖帮她调和了灵力之后，她感觉自己的视力和听力都变强了，步履轻盈，足下生风，运力飞起来，一个跟头都能翻出老远……
阑珊之前练功总爱吐槽自己废了，无涯始祖这一下简直是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
高人就是可以高到这程度。
当时无涯始祖问她怎么说，她只是犹豫着点了一下头，无涯始祖就走到她面前，指尖在她的天灵盖上点了一下，然后扔着葡萄哼着小调儿走了。
一切都来不及反应，已经在片刻之间结束。
世界的参差是有的。
泠泠看阑珊高兴，也跟着眉开眼笑。
阑珊心里憋了话，犹豫了一下还是非常认真地开口道：“泠泠，太谢谢你了，我们刚认识，你就这么帮我。”
“没事儿！”泠泠爽快地挥挥手，“我难得交一个朋友，不对你好对谁好。”
“难得？你人这么好，应该有很多朋友才对。”
“我当聆音司，在冥界入口接过数不清的灵魂，但基本上都是擦肩而过的过客，他们过了我这里，就要去喝孟婆汤清除前世的记忆。个别不愿喝汤、不愿转世重生的有执念的灵魂，往往心系自己未完成的事情，也没心思和我一个冥界小官儿谈心。你还真是很特别的一个存在。”泠泠歪了歪头，“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虽然那时候你还没清醒，昏昏沉沉的，但我就是有一种预感，觉得你很特别。”
“所以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对啊。”泠泠那张酷似小萱的脸就在阑珊面前，坦然地面对着她。
阑珊心里淌过一股暖流。
来不及煽情，一个念头忽然钻入阑珊的脑海——她来冥界多久了？可别耽误了起居学习。
冥界这鬼地方终年黑夜，搞得阑珊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
“啊，现在几点了？！”
“嗯？”
“什么时辰？”
泠泠的声音波澜不惊：“别急，在冥界，你问了时辰也没用。冥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什么意思？”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人间一日，冥界一年。你就安心呆着吧……”顿了顿，她又道，“多陪陪我。”
“真的？冥界的时间真的这么多？”
“对呀。”泠泠连连点头。
“如果我时间不够用的时候，来冥界是不是就可以了？”阑珊思考着，更像在自问自答，泠泠对她的话语一知半解，还以为是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其实阑珊满脑子想的都是考前的临时抱佛脚。
“诶，不对，”阑珊自言自语，“我可以来，别人也可以来呀。”
“嗯？谁可以来？”
“比如我，一个活人，哦不，我是说，一个修真界的修士，来到冥界，这种情况多吗？别人会不会来冥界？”
“不多，灵力强到一定程度之前，人靠自己是来不了的，必须借助外力。”
阑珊点点头，她能过来显然是借助了甄氏的力量。
“而且修真界的大部分修士视冥界为阴暗晦气之地，认为冥界的鬼修的都是旁门左道，并不屑于来到冥界，普通人就更好理解了，他们不会愿意来的。所以来冥界的人少之又少。”
此语正合阑珊之意：“那太好了，别人不来，我倒要常来。我需要冥界的时间。”
泠泠奇道：“需要冥界的时间做什么？”
泠泠一直生活在不缺时间的冥界，十年百年地在孤独中熬过，从小没有感受过时间的紧迫性和竞争的残酷性，她完全不能理解阑珊对时间的渴求。
事实上，大部分修仙颇有成就的人，也是这种状态。
大家只要在修仙上略有成就，寿命都会大大延长，如果灵根足够优秀，自身又足够有方法有耐心，修炼升级都是迟早的事情。越升级，寿命又越长。
而择熙学苑得淘汰制度直接决定了这些苦逼的学生们的修炼方式——时间有限，学业繁重，竞争激烈，根本没有条件悠哉。
阑珊简单讲了自己在择熙学苑学习的事情，泠泠听了一脸新奇。
“知道你很难理解，总之，我要在三年内，远远超过大多数人。”
“你刚刚不是说，前阵子的小考上，你已经超过大多数人了吗？”
阑珊：……好像是啊，自己的神经是不是绷得太紧了点。
“总之我能越快成长就越好。”阑珊的目标其实不仅仅是超越谁，她更要填补自己心里安全感的漏洞，越强大，欺负她的人就越少，她的安全感就越多。
泠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在你灵力突破一定程度之前，你借用它，默念心诀，就可以快速连接上我，然后你就会到达冥界的入口。”泠泠递来一个小小的球。
阑珊大喜，接过这个通体深蓝色的、隐隐发光的球，觉得它像极了一个小小的星球。
“是不是说，以后只要我想来冥界，就通过它联系你，你会把我带过来？”
“对。”泠泠爽快道。
阑珊收好小球，仔细地记下心决，她突然觉得自己太幸运了，仿佛开了金手指——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金手指，但多少安抚了她过于焦虑的心。
不过这一回阑珊还是没能陪泠泠太久，她心里记挂着琴封印的事儿，迫不及待地想去找玉虚道长问个明白。走之前再三保证，会尽快再来，下回再来一定住上个把月的，好好陪陪泠泠，再熟悉一下这个愣是让她感到有些亲切的冥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