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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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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皓离去后,墨云洲在去择熙学苑的路上,被一个火红娇俏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墨云洲!”
定睛一看,是火凤堂邢佑如宫主的小妹,邢越。
“邢小姐。”墨云洲行了一礼。
“你怎么回事,”邢越怒气冲冲地上前,全无大小姐的样子,“你明知道我参赛是冲着你来的,你为什么要故意输给长孙皓。”
“邢小姐,此事非同小可,切莫妄言。”
“别人看不出来,但我可是摸透了你的招式与能力,你就是故意放水。在他用天生水的时候,你完全可以用你已经接近满级的黑风旋来形成保护,浪中突围,那样的话,他在明,你在暗,反而有胜算。但你却用了瞬移招数长风越,根本逃不出天生水的夹击。”
墨云洲不言。
邢越不依不挠:“你为什么要故意输给他。”
“我没有故意输给他,可能邢小姐的分析句句在理,但是我,当时的确第一反应就是使用长风越。这也许就是我输了的地方,面对一个始料未及的进攻,心理素质不够强大。”
墨云洲点头欲告辞,走出几步,邢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墨云洲的心理不够强大,我们这一辈里,就没有强的了!”
墨云洲站定脚步。
邢越继续说:“何况你和长孙皓是什么关系,就算他平日故作只谈风月的样子,你也不会不知道他的实力。”
邢越冲到墨云洲面前:“别告诉我你是因为不想和我打吧,你就那么讨厌我?”
“邢小姐,多虑了。改日有机会,定和邢小姐切磋。”
“我就要在逐鹿大会上和你切磋!”
“那三年以后见。”
“可是……”刚刚说话还和倒豆子似的邢大小姐忽然气势就弱了下去,“可是,哪有夫妻之间对决的啊!”
“什么?”
“我哥和你爹有联姻的打算不知道吗?如果你们家三个兄弟里选一个,也只有你勉强配得上我啊!”
“不劳邢大小姐纡尊降贵下嫁,我是不会娶你的。”
“你说什么?”邢越目瞪口呆地看着墨云洲扬长而去,“墨云洲,你这个混蛋!”
见那白色的身影径直往前,毫无要停下的意思,邢越狠狠踢开脚下的石头:“你当心我搞死长孙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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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的实力的确很强,但她……没有抽到和长孙皓一组。
他们两人的对手,都是名门世家的长老级人物,因此自然也双双止步前三。
不过,成为了最后六强中唯二的年轻一辈,二人依然赚足了风头。
一般小辈止步于十强左右已经非常出色,剩下的十强之争,通常都是前辈们的较量。
至于决出的前三是谁,分别找了榜上哪些大佬挑战,赢了没有,这些问题阑珊一点兴趣都没有。
所幸,这些事也不是小聪偶像的涉猎范围,也就没有这个每日头条播报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地播报。
阑珊在意金字塔顶端的事情做什么呢?她现在甚至连金字塔底都没站上去。
什么也比不过好好练功来得实在。
但她最近也的确遇到了瓶颈。
前后去了夜冥洞三次,被传授了三次的鬼道灵力,一次比一次强大,阑珊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着可以被直接观察到的变化。但是她总觉得不太适应这种变化……
或者说,她总有种短时间内灵力过载,身体难以驾驭和承受的感觉。
以至于她每次练功都不甚顺利。
她反复用筑基心诀顺气,试图平复自己体内横冲直撞的灵力,却感觉越搞越糟,像一团交通堵塞的道路,被她这个满头大汗毫无经验的交警指挥得更加混乱。
直到有一天出车祸了……
这天她正在愿池边修炼筑基心诀,因为感觉怎么都不对,一时练急了,只觉得胸口一痛,嗓子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阑珊第一反应是大事不妙,这不会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吧。
她强撑着坐起来,可是每当她试图运用灵力,体内的绞痛就又复发,又一次喷出一口黑血。
不行,不行。阑珊黑着脸站起来,用袖口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她必须找人救命。
玉虚道长。对,去找他,他一定可以救自己。
阑珊踉踉跄跄地走在小栾山的山路上,玉虚洞不知隐在何方,路远得仿佛没有尽头。
正当阑珊觉得体力不支跌坐在路边的时候,斜刺里冲出来一个青色的身影。
“你怎么了?”是孟遥青,他扶起阑珊,探探脉搏,眉头紧锁。
阑珊大惊,按住了他的手背:“你会医术?”
孟遥青点点头。
阑珊觉得自己恐怕撑不了多久了,赶紧长话短说:“不管你探出什么,替我保密,然后帮我,帮我找到玉虚道长……”
阑珊的脑袋越来越沉,力气也在迅速流失,事后回想起来那一刻,她也不知道对孟遥青哪里来的信任。
如果孟遥青靠不住,她这条小命肯定就对付在那里了。
所幸,她赌赢了。
这一次醒来,她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灰白的石洞,暖色的灯光,细细的水流声,清爽的野花香……
玉虚洞,她回来了。
“道长?忘尘?”她坐起身,对着空旷的洞府喊了几句,无人应答。
好在力气已经恢复了不少。
一把筝放在床边的石桌上,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注意力。
久违的老朋友。
她慢慢下床,挪到了石凳坐下。
葱样的十指落在琴弦上,跳起了熟练的舞,轻盈而优雅。
那琴声如潺潺溪流在洞里悠悠回旋,和隐藏在石缝间的山间溪流形成合奏,往外荡去,碰到石壁又嬉笑着荡回来,扑到人的耳边轻语。
她信手弹的,是上辈子最熟悉的名曲,《二泉映月》。
一曲终了,背后响起了爽朗的笑声。
阑珊回头,眉开眼笑的玉虚道长和一贯沉默淡定的忘尘正向她走来。
阑珊无意间被人听了弹奏,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走路都没有声音吗?”
“是你弹得太投入了。”
阑珊赶紧言归正传:“道长!非常不好意思,我又来打扰您了,因为我……又遇到大麻烦了。”
道长捋了捋长须,爽朗一笑:“我看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啊我还没说是什么麻烦呢……”话音刚落,阑珊眼睛一亮,“难道,您看出来了?”
道长笑而不语。
阑珊动了动身子:“可是我感觉自己还是很虚弱……”
“那你多弹几首,就不会虚弱了。”
“您别拿我打趣了!”来过多次,玉虚道长人又亲切,不知不觉间阑珊同他说话便也少了几分客套。
“真的,不信你现在运气看看?”
阑珊试了试,惊讶不已:“确实好多了!这是怎么做到的啊,您能不能教教我?我以后……可能还会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我总不能次次都来麻烦您吧?”
道长神秘兮兮地摸了摸胡须,缓缓道:“除非你先告诉我,你的鬼道灵力从何处来。”
阑珊面露难色:“这个我暂时不能说。”
“那我也不能说。”道长摇摇头。
“可是我……”阑珊为难间,忽然一眼看到了道长身后的忘尘,猛然想起了自己答应女鬼的任务,“忘尘?!原来你在啊!”
忘尘一如既往带着面纱,阑珊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一直在这,你才看到么?”
“太久没见你了,你最近好不好?”阑珊想起了自己朴实的任务——要确认他好不好。
忘尘的语气柔和了一点:“你一直在找我么?”
“可不是吗!”阑珊走上前,这还是继她重生醒来那一刻,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忘尘。
忘尘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有什么事……”
“对了……”阑珊眼珠子一转,试探道,“很久没见你佩戴沧流了……是不是被我弄坏以后,它还没修好……”
忘尘大约没想到,阑珊这么直接地提起了进墨岚山庄之前的旧事。
忘尘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很玩味地问:“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弄坏你的剑,很不好意思,一直想好好道歉来着。”
“沧流不是我的剑。”
“什么?!”
忘尘盯着阑珊难以置信的大眼,确认了一遍:“不是我的剑。”
“可是,那天在山下给我看病的人就是你吧!”
“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除非你告诉师父,你的鬼道灵力是怎么回事。”
“师父?”阑珊一口茶水噎到,“道长是你师父?道长是墨岚山庄的人?”
道长依旧爽朗地笑着,摇了摇头。
“对啊,既然道长不是墨岚山庄的人,忘尘你是墨岚山庄的人,那你怎么会是他的徒弟呢?”
“你先回答师父的问题。”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阑珊撇撇嘴。
“好吧,孩子,既如此,我也帮不了你。”
“可是我不会用鬼道灵力害人!我得了这份灵力也是被迫的!”
道长只是笑笑,一副要送客的样子。
阑珊的眼神反复在二人脸上打量,忽然觉得十分委屈。她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走到洞口的时候灵犬跟了上来,阑珊翻了个白眼。
得,那一招又来了。
阑珊果然又一次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回到了小栾山。
她的心里不是不难过的。尘和道长是自己唯二可以求助的人,但是他们选择袖手旁观,除非自己用秘密去交换。
但那是性命攸关的秘密啊。
算了……阑珊在心里反复劝诫自己,这世界上,没有谁是无条件帮谁的。
阑珊走到一片水潭前,捡起一块小石子,“懦夫才会找别人帮忙!慕阑珊,靠自己!”说罢,将小石头用力扔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