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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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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碰巧没有大课,时间可以自由安排,小聪一整天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别说小聪了,感觉整个择熙学苑都少了很多人。
难道山庄办奥运,大家就可以光明正大逃学去偷看比赛了吗。阑珊耸耸肩,还是作业不够多啊。
得,别人不用功,她可是不能松懈的。
孤儿院小学虽然师资设备不怎么样,但是排名竞争那一套也是没少玩的,在阑珊还没荒废学业的时候,她也曾是榜上有名的尖子生。
在竞争环境下让她明白的一个道理是,越是在别人玩儿的时候自己就越要努力。
这几天大家聊的都是逐鹿大会,阑珊却一门心思扑在冲向筑基期这事儿上。
除了听听小聪每日热点,基本上闭门造车,不问尘事。
都快立地成佛了。
不过即使是佛到快要立地成佛的阑珊,还是免不了被人挑衅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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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日日去小栾山修炼,就是图个清静,已经是对某些霸道同学做了极大的让步了,没想到这些人连这最后一块清净之地都给搅和了。
这天,阑珊走到小栾山上的常呆的愿池边上,只见薛祁和他的跟班们仿佛在此恭候多时的样子。
阑珊翻了个白眼。
这帮人怎么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难道自己比逐鹿大会的热门选手还值得关注吗?
“你小子最近总是不见踪影,原来是躲到这地方来了啊。”
“有何贵干?”
薛祁身边的杨知淮笑了:“来看看你垂死挣扎的可笑模样。”
“垂死挣扎?”
“你这种低阶中的低阶,无论怎样也不会出头的,可不是垂死挣扎吗?”
“如果你们某一天发现,你们连低阶中的低阶都打不过了,岂不是要去死?”阑珊语气平静,但把“去死”两个字说得很重,出乎薛祁的意料。
“想打败我们,做梦吧。”
“别吹牛皮,下次考核,你就自求多福吧。”
薛祁和杨知淮懒得再多废话,嘲弄够了,遍往回走,走出几步又回过头。
“哦,到时候注意保命,别被我们打趴下了。”
阑珊笑了笑:“不劳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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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阑珊一直苦练到夕阳斜照,同学们去看了热闹又回,她却不为所动,心思完全扑在自己的修炼上。
直到小聪一脸苦闷地跑到愿池边找到她,她才停下自己的功课。
“怎么了?”
“阑珊……”
“怎,怎么了?”见小聪如此,阑珊有些慌。
是祖传宝剑被人抢了?还是被人打了?还是逃课犯规被抓了?
“你,你慢慢说,我听过着呢。”
“我的偶像……输了。”
“噗——”
小聪对阑珊的反应十分不满:“我是认真的!我非常难过!”
“好吧,那你给我说说,你的偶像不是非常厉害吗,怎么就输了呢?”
“而且他输给的是名不见经传……也不能这么说,总之就是一个,完全不以功力见长,原本比赛都没参加,后来补位塞进来的长孙皓公子。”
“说不定人皓公子韬光养晦?”
“韬光养晦是啥意思……可是我听说,这个公子,是云公子唯一的朋友!”
“嚯,那战场上还无父子呢,何况兄弟。”
小聪被阑珊这一套一套的词儿给说得一愣一愣的,“你说的也有道理……”
“再说,你的偶像年纪轻轻,头回参赛,就拿到了这么好的成绩,已经很不得了了。”
“他是前三的热门选手啊,现在只有前十二……”
“可是他才二十一。而且在这个修仙世界里,人寿命不是会长一些吗?”
“什么?”
“啊我是说,修士比普通人的寿命长多了,他以后还有大把机会的!”
“也对,长孙皓公子二十二,估计长一岁,还是多一些经验吧,何况还是长孙家的,怎么可能差呢。”小聪开始拿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自我安慰。
阑珊忽然想到什么,神色登时正经了些,问道:“小聪,你知不知道,逐鹿大会到这一步还能留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现在还剩下六位主路者,其中四位是各个门派中颇有资历的老前辈,两位是年轻的一辈。”
“那你知道他们的修炼等级分别都在哪一级吗?”
“有一位前辈在合体期,其他都是分神期,两位年轻的在元婴期。云公子明明也在元婴期,而且他元婴期已经有两年了,皓公子才刚进入元婴期……”
“诶,你说,像他们这样二十出头就元婴期的,是不是很快就能飞升?”
“那也不一定,越往后,要升一阶就越难,所耗费的时间往往也越长,以前也有过年纪轻轻就到了元婴期,甚至到了分神、合体期,但迈入大乘期这一步就花费上百年的例子。许多人甚至从大乘期的前期到中期,中期到后期,每一个阶段都要花费上百年,也有人年轻时名声大噪,修炼等级颇高,后面却一直都上不去,或者上去了怎么也等不来渡劫飞升,渡劫丹吃多少都没用。”
“所以……”阑珊有点懵,“修仙,是门,玄学?”
“也不能这么说,但能到渡劫飞升的,肯定有其原因吧。”
……这讲了和没讲似的,阑珊后悔上辈子没多读几本修仙小说了。
“那你说的那个什么渡劫丹,是干嘛用的?”
“主要是帮助修士突破等级的,每一级都有对应的帮助向上突破的丹药。”
“那咱们现在什么等级都还没练到的,能吃丹药催化吗?”阑珊双目放光。
小聪摇摇头,“丹药只能作为锦上添花,不能只靠丹药,还得踏踏实实修炼!”
“好吧……要有力气修炼,先吃饱饭,走我们吃饭去吧,是清蒸鳜鱼不好吃还是红烧肉不香,先不用想那些太长远的……”这句也不知是在和小聪说,还是在自言自语。阑珊不由分说便把小聪拉去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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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届逐鹿大会都会安排大夫跟场。
因为比赛的途中总会有受重伤的情况,人数众多,疗伤困难,因此每一届大会,都会特请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做嘉宾,随时准备好扶伤救人。
以医术见长的丹阳孟氏青筠阁便难免成为每届的重点上宾。今年也不例外。
阁主孟于荟常年闭关,不喜热闹,淡薄无争,长公子孟遥青暂代父亲管理青筠阁上下,其人也随了父亲的性子,淡然自若,温润儒雅。
二公子孟长松则更似寻常大派公子,喜交友,好角逐,恰好年满二十的孟长松自然也参与了本次逐鹿大会。
孟遥青则作为名医,受邀成为逐鹿大会的座上宾。
虽是座上宾,孟遥青却忙得毫无间隙,基本没空坐下观战。不是在治伤,就是在去治伤的路上。
按孟遥青的要求,墨岚山庄特地在大会擂台旁边搭起一个临时的医堂,供他专门为人疗伤。
战局到了尾声,送来的伤员越发身份不凡,很多都出自各个名家。
但不论是名家大派还是籍籍无名,孟遥青的医治态度始终端正严肃,一视同仁。
刚刚走进来的长孙皓公子,面上看似无虞,实则他为了打败对手,已经耗尽了力气。
孟遥青蓄起两道青色木气,先为其缓释内伤的疼痛。
正当其时,一位白衣公子缓步走进帐内。
不用抬眼瞧也知道,是刚刚重伤长孙皓,且输在长孙皓手下的墨氏云公子。
孟遥青正将两股青色木气,缓缓推入长孙皓体内。
墨云洲不声不响地围观着,半晌,恭敬地行了一礼,“有劳孟公子。”
“孟某分内的事。”
“若是分内的事,理当尽力而为,若非孟公子之事,还望孟公子下次少插手为妙。毕竟这是在墨岚山庄的地界。”
孟遥青一笑,眼神仍在他的病人身上:“墨岚山庄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我朋友的事,我怎可袖手旁观。”
“朋友?孟公子真是擅长交友,来墨岚山庄不过半月,已经有朋友了。”
“交友不论时间长短,只看投缘与否。”
“那也需分清公私场合,切莫逾越。”
“诶诶。”病人终于听不下去了,“你们俩搁这打什么哑谜呢!拿我当摆设呢!看着都挺与世无争两人,怎么这般剑拔弩张,明枪暗箭的,还非得挑我疗伤的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情敌呢!”
孟遥青:……
墨云洲:……
长孙皓心里原本挺不好受的,这一次的逐鹿大会对墨云州意味着什么,不会有旁人比长孙皓更清楚。
而墨云洲做出如此选择,一个必然的结果就是要面对父亲的发难,这一点,仅从他们决出胜负的那一刻,长孙宫主和墨庄主彼此交换的那个信息量过大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了。
墨庄主的脸上有多挂不住,对墨云洲的责罚就会有多狠。
更重要的是,墨云洲还要过他自己心里的难关。
在这种情况下,墨云洲仍然在比赛结束后的第一时间来看看他的伤势,他不是不感动的。
结果……人只是来找孟遥青吵架,顺便看他一眼的。
长孙皓背对着孟遥青,先给墨云洲翻了个白眼,然后给他使了个“赶紧走吧”的眼色。
看着墨云洲远去的背影,长孙皓嘀咕道:“这兄弟,铁树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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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越到尾声,赢的难度就越大,比赛之间的间隔也就越长。12进6之后,比赛迎来了一个三日的休整期。
长孙皓疗养之余,还会到墨云洲的云生风和他闲谈。
墨云洲为了这个比赛做了充足准备,自然对每个对手也都了如指掌。
最后剩下的六人个里面,另外五个选手有什么特征、长处、短板,墨云洲都一一给长孙皓详解了个透。
长孙皓越听越难过,这哥们儿准备得如此充分,要不是自己半路杀出来,他肯定能以二十一岁过三个月的“低龄”夺得逐鹿大会前三,创大会纪录。
“我刚刚说的,你听到没有。”
“啊?”
“凝神,别想些有的没的。”
“好。”长孙皓一口喝下冷掉的茶。这兄弟一向懂他。
“尤其是邢越。”墨云洲不动声色地给他换了一杯热茶,“虽然水是火的天敌,但你依然不可掉以轻心。”
“哎呀说到她我就为难了。她可是冲着你来的。我把你打下去了,她会不会迁怒于我,把我搞死。”
“有可能。”
长孙皓正喝着茶呢,一口喷了出来:“你,真朋友。”
“所以让你小心。”
“诶,说真的,你这个人,闷葫芦一个,也甚少出门交际,怎么那么多女孩子倾心于你呢,你看我们家的溶心,还有这个邢越。”
“邢越是珍惜对手,恐怕没有你说的那层意思。”
“我看未必,不过你上次那么针对孟遥青干嘛呢。”
“他插手择熙学苑的事情。”
“就这样?”
“嗯。”墨云洲拿起一卷玉简。
每当他开始读书,就是懒得和长孙皓继续这个话题的信号。
但是长孙皓继续追击:“就这样也值得你那么冲,搞得跟抢你心上人似的。”
一捧玉简砸进了长孙皓怀里,墨云洲又拿起一卷新的:“别胡说。”
长孙皓对墨云洲太熟悉了,虽然他的言行并没有任何问题,但长孙皓就是莫名嗅到了一股微妙的不同。这在从前是不曾有过的。他呆呆地拿起墨云洲砸过来的玉简,心道这棵铁树不会真的要开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