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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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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早上七点五十,李夏芒还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睡得酣畅时,就接到老爸的殷殷招唤,说是叫她中午务必回他那里吃饭!
她哀嚎着起身,这不年不节也不是谁的生日,老爸这是又要闹哪样啊?
怕她别扭,也觉着没必要和于璐相处,她们父女两个见面吃饭向来是在外头的会所或是酒店的呀。
可不管怎样不合常理,老父亲爱的招唤她都得赶紧奔赴。
刚从国外回来,虽说时差都调过来了,可还是不到中午她就清醒不起来。
冲了澡,化了淡妆,披散着浅咖色的快到腰际的长发,衬着168的身高,显得她身姿曼妙摇曳!
她到衣帽间换了老妈公司旗下的高端品牌“秀”的新款,半吊带烟灰纱质连衣裙,外头罩件麻料的黑色无领宽松短上衣,脚上一双白色板鞋式半拖。
对着穿衣镜左右前后照过,觉着自己就是最美的小仙女了,她才斯斯然地乘电梯下楼坐上老爸派来接她的车。
这又是叫她奇怪的点,平时都是她自己开车的。可今天老爸却特意强调说派车来接她,叫她不要自己开车了。
搞什么神秘?
到了老爸的半山别墅,被帮佣迎进去,果然老爸和于璐都在客厅等着呢!
饭是好饭,菜也都是她喜欢的菜,他们父女两个吃得都很欢畅淋漓。唯有一道不和谐的音符,那就是于璐的脸越来越往僵尸方向靠近!
没办法,这怪不了她,主要是老爸对他的爱太不加掩饰了。吃着饭,老爸就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头她垂涎好久的奔驰“大G”的钥匙,Binglingbingling着在对她闪耀。
老爸求表扬似地跟她表功,说这是他选了好久觉得她肯定会喜欢的,为庆祝他的宝贝爱女硕士毕业的小小礼物。
老父亲的心意,她自然是欣喜地笑纳了。
虽说很多人都在背后说她是傻白甜,可那只是她拥有的太多太好,很多事不想和人太计较罢了。
比如这会儿,她就很明白老爸送她礼物是真,可想敲打于璐也是真。
不然他们两父女就约在外头了,何必要对着她那难看极了的脸下饭呢?
于璐有啥想法她不关心也不在意,他老爸应该也是。只有于璐从来也看不清形势,还老做无用功。
她都替她累。拿着老爸每月给她的钱过挥霍的日子不香吗?为啥总要和她比?
不知道越是这样,老爸越是不待见她呀。人心爱的宝贝女儿是你能比的吗?
和老爸愉快地告别,她开着她的“大G”自由地奔跑在回去的路上。
可惜老妈又出国参加服装大展了,不然还可以到她那儿显摆一下,没准两个前夫妻攀比之下,老妈也会赏赐些好东西呢?
等红灯的功夫,想到这对离婚夫妻以往的较劲攀比记录,最终受益者夏芒就很嗨。
绿灯亮起,夏芒轻踩油门,车子缓慢加速滑行,突兀的,右边急速蹿出的一辆货车就那么直愣愣地朝她撞过来。
她的“大G”果然给力,剧烈地撞击后,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她竟没觉着哪儿疼。
卡在座位上,她还自检了一下,觉着自己没受伤也没骨折的,就是她的“大G”可能要废了。
看着外头围拢过来却不敢靠近的人群,她还招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即又自己打了电话报了警。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意识昏昏沉沉的,头像被大锤砸了一样剧烈疼痛。
她隐约记起自己好像出了车祸,可不是没受伤吗?现在是啥情况?
正迷离间,一阵阵嘈杂的吵闹声不断响起。有男声,有女声,很多人混杂在一起,似是为啥婚事争论着什么。
头更昏了,这些人可真够没公德心的,没看见她这个伤患吗?
她分辨出里头有个男声特别有磁性,特别清冷孤傲的,很有魅力,很吸引人,她真想睁眼看一看有这样好听声音的男人长得帅不帅?
可惜她使出了洪荒之力,也没能将眼睛睁开那么一点儿。
她遗憾着,重新陷入了昏迷。
会城近郊,会城部队驻地。晨练结束,靳淮安被好友秦卫东拉着往食堂走。
看着靳淮安依旧英挺俊毅不动如山的,秦卫东想劝慰的话又憋了回去。暗想就靳淮安这个天天冷着脸的臭脾气,自己同情个什么劲儿。
即便被逼着要娶个农村姑娘,让满军区的人都议论纷纷,男的同情,女的伤心的,反正都是替他可惜,骂那村姑不要脸。
可叫秦卫东来说,靳淮安谁啊?家世好,军校毕业,二十六岁凭着自己过硬的军事能力和众多的军功就已是副团级别。
不用说别处的,就部队里,多少文工团里的台柱子,医院里的小医生护士,个个漂亮优秀,明里暗里对靳淮安示好。
可靳淮安哪个都没回应过,冷心冷肺得很。现下叫个村姑得手了,可不是他自己作的吗?
要是早听他的,就那些示好的姑娘随便挑一个,都甩出村姑不知几条街,哪还用今天面对这么尴尬的局面。
听说靳淮安他妈听见了,急得不得了,根本不能接受自己优秀的儿子被个村姑给讹上了。
一个初中毕业的小村姑就要嫁给她哪哪都出类拔萃的儿子了,她接了消息当即就要赶过来,为儿子出面了结这个婚事。
可这事儿因为当初在现场的围观的人太多了,又都是附近各个村镇的,泛围太广,舆论和非议传得是到处都是,已是压不下去。
再说现在世情如此,哪怕靳淮安啥也没做,还下水救了那姑娘一命,可在男女关系严苛的今天,靳淮安只能自认倒霉。
最后靳淮安他妈还是被他爹给拦下来了。
靳淮安他妈不是没见识的家庭妇女,听他爹说这事影响面太大,估计有不怀好意的那帮子人正盯着呢。
这婚如果结不成,哪怕那姑娘就是个家里没啥背景的农村姑娘,也会被推着闹起来,到时不光是靳淮安麻烦,就是家里也会被牵连。
想想那帮人的疯狂劲儿,他妈冯女士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却也眼不见心不烦,她全当没有这门婚事,放任不管起来。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自打姚家走了后,本来就淡薄的性子就更冷肃了,依儿子漫不经心气死人的性子,那村姑铁定讨不了好。
反正姚家姑娘走了后,儿子对娶谁都不再乎的样子,娶个农村姑娘他可能也没差。那姑娘反正是自己死活要嫁的,到时受了冷遇也算自作自受了。
作为靳淮安大院里光着屁股长大的发小,他妈和靳淮安的妈又是铁闺蜜,秦卫东可说是最了解内情的人了。
这不眼见着靳淮安他妈对儿子的婚事不闻不问起来,想着好歹是他好友的婚事,虽说是迫于无奈下的不得以,可该办还是得办不是?
他可听当时和靳淮安下去的人说,那姑娘别的不提,长相上上可是少有的好,说是比文工团最漂亮的姑娘都还要水灵。
这话他也就信了半成,农村姑娘和长年唱歌跳舞受文艺熏陶的姑娘哪可能有可比性,这人还是太没见识了。不过那姑娘长得不差他还是能信的。
这也算安慰了吧。对着张好看的脸,他兄弟也能忍着些。反正又不领回来,一年就四十天的休假,忍耐下就过去了。
过个几年,这被迫结的婚也就可以结束了。他兄弟这么优秀,再重新寻个可心的也容易得很。
这些话他已是翻来覆去地和靳淮安说了好多次,可靳淮安冷着张脸压根不回应他,仿佛结婚的不是他一样。
“淮安,这离过年可没多少日子了,你倒是有个章程啊!婚房啊都咋安排呀?总不会是真的住到女方家里吧?
结婚的大件儿你好歹也准备几样,不然堂堂的靳副团结婚这么简陋,又有人议论了。”
食堂里,秦卫东还是没忍住,又开始询问起来。
大概是见秦卫东不问出个子午卯有,不会罢休,靳淮安才懒洋洋抬眸给了答复。
“我前几天写信了,给邮了钱和票,想买啥让她自己看着添就行。
房子的事我也说了,就让她在村里先租一间结婚,等以后看着或买或盖都行。
还有结婚时就我一个人过去就行,谁也不用去,就没啥闲话流出来了。”
听靳淮安说不让自己去参加婚礼,秦卫东不干了,“淮安,你这是啥意思,咱可是最好的铁磁,婚礼都不让我去,你这可就不讲究了。
我结婚时,就你这冷冰冰连个笑都没有的脸,迟子他们都劝我,怕你给我媳妇儿娘家人吓着,不让你当伴郎。
可哥们儿都顶住了,谁让兄弟当中咱俩最好呢。现在你就给我来这一出?哥们儿劝你想想再说。”
靳淮安无耐地看着好友又开启了话痨模式,不由扶额摇头。明明两个人是南辕北辙的不同性格,竟能维持这么多年的友谊,也算奇迹了。
不过他是从不废话多话的性子,对着好友已算是破格了。他依然是惜字如金,却也言简意赅,“婚事怎么来的你都知道,还废什么话。
那一家子我都懒得应付,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婚姻对我来说就那么回事,以后也不会领到你们面前,没必要。”
秦卫东想着果然,那姑娘嫁给淮安,早晚得后悔。
想着兄弟心里既然都章程,他还是不烦他了吧。
不过听着意思,淮安一付对感情死心的样子,不会是这么多年还没忘了姚瑶吧?可都七八年了。
靳淮安当年也没显得多么伤心,过后也从不提起,这几年也还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他就当他早忘了。
仔细想想,这几年虽没提,可淮安确实是没再谈过。
也是,谈过姚瑶那样儿出众的美人,又会弹钢琴,又会跳芭蕾的,外语说的和外国人似的,别的花又哪能看进眼里呢。
唉,这谈恋爱的起点太高了也不是啥好事啊。要是成了还好,没成的话就像他哥们这样,心头有个白月光,对后头的人来说就太糟心了。
看着秦卫东在对面,不时用可惜可叹的眼光轮番问候他,靳淮安没好气地问道“你又瞎想什么呢?”
“我不是怕你还念着姚瑶,替你可惜呢吗!”
秦卫东老实地回他。
就知道,这几年他一直不找,他妈就这样想,现如今连好友也这样想了。
懒得解释,靳淮安端起饭盒,顾自往水池那边去了。秦卫东早都习惯好友这样,紧跟着也起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