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香》蒋会心

51、吻啊

　　那一年，我和阿七的别离并非是不幸的，敌人的追逐使得阿七在慌乱间上了一艘正要开动的画舫，船上的女主人正是聂海当时还尚在人间的夫人，她平日里最喜乘船四处游荡，用来消磨时光。

　　阿七躲在船仓里一天一夜不敢出来，最后实在忍不住出来偷东西吃。却恰好不巧地被聂夫人逮到了。她本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再加上阿七与她独子年纪相仿，便突生了一份爱屋及乌的感情，她细心地询问了阿七一些问题，比如哪里人士，怎么上了这首船，皆被阿七摇头否决。聂夫人心慈地叫下人给阿七弄了点吃的，又给他换上贵公子才穿的衣服。

　　等到阿七意识到自己离江陵越来越远时，他已经被聂夫人牵着手走进了一座豪宅里，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是命中遇到了贵人。这里不愁吃不愁穿，重要的是老爷和夫人都对他特别的好，这种好，直到那个与他同岁的聂公子死后，更加变本加厉。

　　阿七知道老爷和夫人都把自己当成了聂公子的影子，他也默默地消受着，这么多年，他已经学会了怎样去做聂海的儿子，即使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第一次乱杀无辜的时候，他都是麻木的。直到最后，他主动请缨去大漠留守边疆。

　　说到这里，阿七握住我的手，“每次杀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也快要死了一样。小时候，我见过太多的乞丐死在我的面前，他们前一刻还在和我争着食物，下一刻，也许就一声不响地靠在墙角里死了。我想我是麻木了，所以有传言说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轻笑，却是自嘲的，“当我看见阿德死的时候，我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我追着那帮乞丐，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

　　我堵住他的嘴，摇头，“别再说了，你这也是血债血还！”

　　他抓住我的手，放下来，目光漫无交集地望着暗夜里的湖泊，“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在大漠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坐在高土坡上，然后想象你的样子。我会想，你过得好不好！或者你还有没有活在这个世上！”

　　闻言，我啐道，“你这个乌鸦嘴！”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因为我想，你这样弱不禁风，受不了苦，又不忍去偷东西，怎么能适应的了乞丐的生活。可是我又想，你是不会被禁锢着那个巴掌大的地方的。当你站着城楼之上时，我那么远的看你，第一眼就笃定那个人就是你，于是就忍不住冲了出来！”
　　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阿七，偶尔嚣张的，偶尔羞涩的。

　　我好像心里填了蜜，无比的甜蜜。

　　“该轮到你了。”阿七突然狡黠地冲着我笑，“小丫头，说说你的故事！”

　　我呼了几口新鲜空气，夜晚的湖面出奇的安静，我生怕冲撞了这份来之不易的静谧，压低了声音。

　　“我的名字叫做余青鸢！我的父亲叫做余清明……”

　　黑夜就这样在我轻轻的低述中滑过，白日的曦光慢慢地从地平线上映了上来。照的这片湖面恍若一面巨大的镜子。

　　我对着澄净的湖面梳头，阿七在后面看我，“都说女大十八变，你现在可是个淑女了！”

　　我回头朝他嘟嘴，“难道我以前很野蛮吗！”阿七笑道，“可不是。”我作势就要揍他，他笑着退后了几步，又道，“有没有想过以后的生活，我想带着你回到江陵，那里是我们的家。”

　　我默言了一会，简单地扎了一个髻，“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默默地覆上我的手背，面朝着平静无波的水面，“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一句话足矣，我望着他滚动的喉结，突然的凑近，冰凉的嘴唇轻轻触碰着他的脖颈。他的背蓦地挺直了，僵硬的一动不动，我顺着他的喉结向上吻着，细密的，一直吻到他的睫毛上。

　　我以为他会这样一直僵硬下去，下一刻，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力量之大，让我无所适从。我被锁在他狭小的怀里，于是他的唇便重重地压在我的嘴巴上，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紧紧地按住我的头，使劲碾转着，似乎用尽了一生。

　　渐渐的，这个吻变得温柔起来，缠绵悱恻的，热烈中似乎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

　　唇齿摩挲间，他在轻唤，“青鸢、青鸢……”

作者有话说

　　亲爱的童靴们，筒子们，对不住了，将就看看吧。这几天忙着和我家男人约会去了，一时无法抽身，真是惭愧，捂脸。